第21章 我室友?秦唐啊。
“是。”
干脆利落,简单的一个字却饱含炽热的情意。
唐时月看着秦夜辰的眸子,干净,清澈,热烈。引得她一颗心躁动不安。
她真的好想不顾一切冲上去抱住他。然而,从小到大,她习惯于把自己视为尘埃,一粒尘土,如何能去妄想与天上的星辰同行。
在喜欢的东西面前,她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总会有人告诉她:“那不是你的。你配不上。”
前十八年,这个人是她的亲生母亲。
后来,是宋凛。
她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层一层的顾虑包裹着,压抑了最纯粹的喜欢。
几分钟后,一辆摩托车从身后驶过,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抱歉,我没办法回应你。是我的原因。”唐时月低头,看了看略有些发旧的帆布鞋,这还是她三年前买的,一直穿到现在。
母亲的前车之鉴血淋淋地摆在那里,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心,不想步了后辙。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想凭着自己的本事安身立命。和一个普通人结为夫妇,不求如胶似漆,相敬如宾足矣。
她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所谓的山盟海誓背后,有的只有见色起意的不负责。
爱情这种东西,奢侈品中的奢侈品,不敢奢求。
欲望太大,早晚都是自己捧着破碎的心独自疗伤。
秦夜辰知道她会这么说,毕竟不幸童年给她留下的阴影太大,如果她真的坦然自若地与他这个富二代谈起了恋爱,那他还要怀疑她是不是唐时月了。
时间很长,他相信自己会慢慢地治愈好唐时月,然后与她一起迎接幸福美满的未来。
男人的眉角微低,掩盖了眸子里逐渐暗淡的光芒。
“我们可以先做朋友。”
坐在车里,唐时月一直歪头看向窗外迅速变换的景色。
晚风蓄着些凉意从半开的车窗外吹入,拂起了女孩儿柔软的秀发。雨后的空气里带着淡淡泥土与草香混合的味道,沁人心脾。
车里唯一的声音是张韶涵的《淋雨一直走》。
“是一颗宝石就该闪烁,人都应该有梦。”
“有梦就别怕痛,淋雨一直走。”
车开到楼下,小区里黑乎乎的,尤其是唐时月住的那栋楼,没有一户人家亮着灯。秦夜辰不放心,所以亲自送唐时月上去。
此刻站在门前唐时月恨不能以头撞门来泄愤——她忘带钥匙了,偏偏舒易还不在。
“易易,你在哪里呀……我忘带钥匙了。”
接到唐时月的电话时舒易正在家里陪着父母吃饭。她刚想说“我马上就回去”,却不想电话那头飘来了一句:“如果你室友不方便回来,可以去我那里住。”
舒易秒懂秦夜辰的暗号,谎话张口就来:“时月,不好意思啊……我走得匆忙,忘记跟你说了。我爸妈要回老家几天,我就想刚好最近没事,正好多陪陪他们。”舒易的老家距离江城有四个多小时的飞机,赶回来明显不现实。
“那你好好陪叔叔阿姨吧!我打电话找人开锁。”
舒易:……秦先生,剩下的靠你了。
老式楼道里,小广告不少,一个盖一个。作为一名商人,秦夜辰不论走到哪里都有留意广告信息的习惯。
刚刚上楼时他大致浏览了一下,从一楼到三楼,开锁广告统共就五个。
其中三个已经因为时间太久而自己模糊,剩下两个刚好贴在一起,就在他身后的那面墙上。
有他挡着,唐时月看不见。
所以,一直走到楼下唐时月都没有看见一个广告。
“我再去网上找找……”唐时月刚拿过手机就被秦夜辰夺了去。
“你可以去我那里住。不是要找工作吗?我有话跟你说。”
“你我住在一起不方便。而且工作我会自己找,不用麻烦你了。”
“我不觉得麻烦。”秦夜辰的声音坚定却又温柔如水,“时月,如果你把我当朋友,有困难可以跟我说,这不会有什么麻烦的。而且……”
他故意拖了长音,嘴角微勾,有些阴险,“这样以后我有什么麻烦也能找你不是?”
唐时月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从小到大,唐时月有事从来都是靠自己。时间长了,她已经忘记了有困难是可以找朋友帮忙的。
不过他秦夜辰能有什么事需要她帮忙?
秦夜辰见小女孩儿像是被说动了,于是补充了一句:“那栋房子不是我自己住,没什么不方便的。”
半小时后,法拉利驶入一座复式别墅,感应到主人回家,屋内的灯次第亮起,像是天上宫殿落入了凡间。
唐时月站在园子里,脑袋微抬看着这栋两层小楼。能在寸土寸金的地儿拥有这样的房子,他秦夜辰绝不会像罗心悠那样是个小老板家的富二代。
她突然明白了素来对工作不上心的罗心悠为什么会来跟她抢项目,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男人。
“你室友看来不在。”唐时月看向刚刚从车里出来的男人。
举步抬手间动作高贵优雅,气质天成,绝不是一朝一夕地模仿与训练能够养成。
“在的。”秦夜辰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挑着车钥匙转个不停,踱步上前给唐时月开门,“秦唐!”
车刚进门时秦唐就趴在窗户上打探消息了,见着唐时月从车上下来后更是急不可耐,就等着秦夜辰这一句话出来撒欢。它一听到声儿就欢快地从自己的房间里跑了出来。
“过来。”秦夜辰冲秦唐招了招手,可谁知人家根本没理睬,直接奔唐时月去了。
有了上次在罗心悠身上的实验,见它想去扑唐时月,秦夜辰伸了腿拦住了去路。
狗子一个急刹车,差点被那条拦路腿绊了个三百六十度空中大旋转。被人拦着,秦唐耷拉着脑袋看着站在门外的唐时月,有些生气地哼了两声,可怜巴巴的。
秦夜辰低头去看它这副像是受了虐待的样子,眉梢微挑对上了秦唐刚刚抬起的眸子:别可怜兮兮的,老子可没虐待你!
秦唐:那你这是在干嘛?狗男人,我可是记仇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识相点!
男人冷哼了一声,声音中带了点懒意说道:“我室友,在这儿白吃白住两年多了,脾气很不好,没事别理它,凶得很,还喜欢记仇。”
室友?是只狗?
唐时月怔在原地。
这算不算诈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