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牢（中）
楚向云本没什么兴趣听胡子吹他的故事，不过为了讨他开心还是耐心的倾听了下去，随着他故事的讲述，楚向云发现这胡子倒是个讲故事的高手，也渐渐对他的故事产生了兴趣。
胡子从小就孤苦伶仃，也算是个苦命人出身，父母双亡后他靠偷盗为生，最终竟成了江洋大盗，为了躲避官府他抢了一艘翔空艇，干起了空贼的
营生，后来越做越大他的空贼团竟然多达百人，直到劫了贡品被朝廷派重兵围捕才落入法网，最后被关在这天牢之中。
楚向云听到这时，忽的心头一动，连忙问道：
“胡子大哥，你劫的都是些什么贡品啊？”
胡子见楚向云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便开口说道：
“达尔马给朝廷的贡品自是不简单，什么粮食布匹啥的就不说了。我盯上这次的贡品是因为我听说这次达尔马给望秦上供了三颗顶级的府级云兽心脏。”
“府级云兽的心脏？而且还有三颗？”
“不错！怎么样被吓到了吧？”
胡子得意的看着楚向云说道。
楚向云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府级云兽心脏，那可是弗兹的旗舰才配备的，如今达尔马一次就上供了三颗，难道望秦现在也有能力配备府级云兽心脏的翔空艇了？要知道府级的云兽心脏输出力虽大但极度的不稳定，不像‘阿爷’的心脏输出又高又稳定，所以任何舰艇都可以装备。
如果望秦拥有了这样的舰艇，那么望秦的军队肯定会强大许多，难怪朝廷无论如何都要找回这批贡品。楚向云很想问贡品的所在地，但他知道胡子是绝对不会说的，首先二人相识不久连面都没见过，胡子不可能因为短短的几句聊天就信任他，其次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秦月和柳聆韵，贡品的事只能暂且搁置。待有机会的话他再帮巴若雯探听贡品的下落。
想通了这点，楚向云便不再询问，而是与胡子闲谈了起来。胡子告诉了他很多关于天牢的事，比如天牢有多少狱卒，多少值守的，甚至还提醒他，这里的狱卒和侍卫都很贪财，如果遇到了什么困境，就用钱收买他们，只要给足了钱，他们就会帮助你。
楚向云最想知道的事是最近是否有女囚进来，胡子听了后大笑起来。
“你小子，都进了天牢了还想着女人！不错不错！其实我也好久没有碰女人了，这里通常只要花钱就能解决很多事情，唯独女人这事花再多钱也没办法。”
楚向云见胡子误会了自己，但他并不想去解释，反而顺着胡子的话就往下接，因为他觉得这样或许能更容易打探到消息。
“是这样吗？我还想的花点钱让看守带几个女囚给我呢，我还那么年轻又常年在外当兵，没啥机会碰女人。万一刑部判下来我可能要终身被关在这里了，不能传宗接代就算了连个让我想象的对象都没有。”
“你小子没想到还是个色痞子，不过也是，你这年龄就是干这事的时候。女囚的话至少在我们这一层牢房应该是没有的。至于是不是关押在其他楼层我就不知道了。”
听胡子这么一说，楚向云顿时失落无比。
“不过明日放风时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他或许知道这里有没有女囚。”
胡子话锋一转，又瞬间给楚向云带来了希望。
“大哥，那人是谁？”
胡子摇了摇头说道：
“他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在这天牢里大家都叫他先生，这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但这牢内牢外的事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
楚向云闻言喜出望外。
“这牢内居然能有如此能人，那明日放风就拜托大哥为我引荐了”
“引荐是没有问题，不过这人脾气有些古怪，你要想知道消息就要帮他做一件事。”
“帮他做一件事？做什么事？”
楚向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帮他按摩一下，或者是帮他揍某人一顿，反正做啥事全看他心情。”
楚向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人，不过既然对方有可能知道秦月她们的所在，无论叫自己做什么他都会去做的。
楚向云和胡子就这样靠着彼此监狱的墙壁聊了整整一天，直到天牢熄灯二人才回到各自的床上睡觉，胡子依然打着吓死人的呼噜，不过这会楚向云即使有怨言他也不会去吵醒胡子，而是尝试着让自己去熟悉胡子的呼噜声。
翌日，楚向云也是早早的就醒了，隔壁的胡子依然还在打着呼噜，不过可能经过了两夜的熟悉，楚向云已经不那么厌恶胡子的呼噜声了。过了一会胡子的呼噜声渐渐轻了下来，楚向云知道胡子马上就醒了，他待胡子的呼噜声完全消失了，便尝试着用不太大的声音叫了两声。
“大哥、大哥你醒了吗？”
“嗯……”
过了一会儿胡子才迷糊的应了一声。
“大哥你昨晚睡得咋样？”
胡子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还行。没有你小子晚上闹我，睡的挺好”
“大哥别这么说，咱这也算做不打不相识了，虽然咱们面都没有见过，但昨天聊了一天我觉得和大哥真是相识恨晚。”
胡子听到楚向云的话哈哈笑了两声。
“行了小子，咱俩也算聊得挺投缘，我也听出来了，你也算和我是一路货色，我就当你是自家兄弟了，不用再这么客气了。”
“哎哟！这我得谢谢大哥，能瞧得起我，以后大哥您有事就吩咐我陈林水，只要我能办到的，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向云说完这话自己都想笑，他心里想着：
“呸，谁和你这空贼头子是一路货色，不是因为要扮演陈林水这个角色我才不会去巴结一个空贼，更别说为你赴汤蹈火了，我承诺了陈林水为你赴汤蹈火，可没说我楚向云为你赴汤蹈火。”
二人吃过狱卒送来的早食后又开始了聊天，楚向云主要想更多的了解一下那名被叫做‘先生’的囚犯，好在中午见到他的时候能有些应对。不过胡子表示自己也不太了解这个‘先生’只知道他神通广大，仿佛可手眼通天一般，甚至言语之间都有一种将这位‘先生’神化的感觉。
到达中午，狱卒同样为囚犯派发午食，吃完之后没过多久，天牢里就响起了‘滴滴滴’的声音，随着声音的响起，牢门被整齐划一的打开了，囚犯们走出了牢门，自觉地排成了两列，在队伍的两旁则站着四名狱卒，看起来似乎都没有拿武器，但囚犯们却没有一个人敢和他们闹事，因为他们知道这座天牢的每一个摄像头都是配备了一个小型的武器，如果闹事随时都会被射杀。
楚向云也跟着众人排起了队，待队列排完后，狱卒便带领着众囚犯往前行去乘上了电梯，电梯来到了七楼，打开之后是一个巨大的平台，四周都用铁丝网拦着并且看起来都通了电。
楚向云看到平台上已经有一些其他楼层的囚犯在这里放风了，他仔细的寻找着是否有秦月她们的身影，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狱卒向众囚犯说了几句话后便聚在了一个角落里吹起了牛。
“大哥，哪个是‘先生’？”
待队伍一解散楚向云便迫不及待的转头和排在自己身后胡子说话。
“别急，他还没来的，话说小子你长得还挺俊的啊！”
胡子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和自己聊了两天的天却从没见过的人。
“大哥你说笑了，倒是大哥的形象和我想的差不多，果然是豪意侠形，威武的很。”
楚向云这话倒是没有说假话，这胡子长得一脸的络腮胡，身材高大且非常魁梧，看上去确实威风凛凛的样子。
过了一会又来了一拨囚犯，楚向云立马又考过去询问胡子：
“大哥这里面有他吗？”
胡子又摇了摇头。
“‘先生’他是这里最高级别的囚犯，通常都是最后才来的。这里的囚犯按照罪刑等级划分，越往上的楼层罪刑等级越高，这里除了第七层和九、十层外都是关押囚犯的楼层。这第七层如你所见，是个放风的楼层，这第九、第十楼层是牢头和狱卒们的楼层，在第七和第九层之间的第八层则是关押着望秦刑罚最重的囚犯，而先生他就是这一楼层的囚犯。”
听完胡子的介绍，楚向云更是对这位‘先生’感到好奇，他到底犯的是什么罪才会被关押天牢的第八层。
这时电梯的门又打开了，又来了一拨囚犯，这波囚犯感觉和其他囚犯有明显的不同，首先他们带着的镣铐都比其他囚犯要厚重，而且每两个人身旁就站着一名狱卒。在放风的囚犯们看到这群囚犯的到来都纷纷站在两旁，直到狱卒离开，才有个别的人靠了上去。
“看，那就是‘先生’。”
胡子指着人群中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说道。
楚向云顺着胡子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位‘先生’穿着一身囚服，高高瘦瘦的，一双深邃的双眸透露着神秘与知识，嘴唇微薄，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仅看外表确实担得起‘先生’二字。
胡子带着楚向云走到‘先生’的身旁，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楚向云看到胡子行礼一时有点被惊到了，那个满嘴脏话的莽汉胡子居然也会有向人行礼，这更让他对‘先生’感到好奇。不过楚向云吃惊也不过一瞬的事，他立马也照着胡子的样子像‘先生’行礼。
“‘先生’，这是刚进来的小兄弟陈林水，得知‘先生’神通广大，特来向‘先生’请教一番。”
胡子说着向‘先生’引荐了楚向云’，楚向云顺势也走上去同‘先生’搭话。
“‘先生你好，我是陈林水，我有一事请教‘先生’，望‘先生’能赐教。”
‘先生’用眼角瞄了一下楚向云，张嘴发出了和他长相极为不符的沙哑声音。
“你就是郑敏生的副将？”
楚向云一听吓了一跳，这人连陈林水是郑敏生副将的事都知道。
“正是！”
楚向云恭敬的答道，然后抬起头继续注视着‘先生’。
“说吧，你有何事想问？”
“我想问‘先生’这天牢中最近可有女囚到来？”
‘先生’闻言立马眼神变得锐利无比，紧盯着楚向云，沉默片刻后，‘先生’冷哼了一声，说出了令楚向云震撼不已的话来。
“哼哼，你想知道这事，可以！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就行。”
楚向云听完‘先生’的话心中一喜，连忙说道：
“要做何事？请先生交代，只要我能办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先生’冷笑了两声说：
“我要你去把那边的狱卒给我去捅上五刀。”
说着‘先生’指着不远处一个身形微胖的狱卒，然后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变出了一把小型的匕首递向了楚向云。
楚向云万万没有想到‘先生’提出帮他做的事竟然是去拿刀捅狱卒，顿时被这个匪夷所思的要求搞得呆住了。
“怎么？做不到吗？”
‘先生’冷冷的问道，同时手里的匕首轻轻一摆，又收了回去。
楚向云愣了愣神，连忙说：
“‘先生’你这个要求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在一旁的胡子也被吓了一跳，赶忙上去帮腔。
“是啊，‘先生’你要他去捅狱卒，那不等于让他去送死。。。”
‘先生’瞪了一眼胡子，胡子吓得立马就不敢再开口说话了。
“你要想知道有关女囚的事就得去帮我去捅他五刀，否则就离开。”
‘先生’冷漠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定。
楚向云看了看这位‘先生’，他真是个怪人。他看着‘先生’坚持的态度，实在是没什么折，只能再和他商量商量。
“不知‘先生’你和这狱卒有何仇恨，我可以想其他办法为您解恨。”
“无仇无恨，只不过看他胖所以才指了他。”
楚相玉没有想到居然会听到‘先生’这样的回答，这人看起来只是纯粹的不把人命当一回事。自己不可能为了他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去捅一个无辜的人五刀，看来想从他这打探秦月她们的消息是不可能了，只得叹了口气作罢，回去再另想办法去探听消息。
“‘先生’恕我实在做不到，告辞了。”
说着楚向云便拉着胡子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