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生难得一知己……
“不知杜阳兄是?”
杜阳听后,神情微顿,但他面上不显,淡然的说:“我听说这边的风景不错,出来放松一下。”
“哦~相逢即是缘,我们何不结伴同行?”
杜言书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的视线在二人间来回打转,“年安,杜阳兄,你们觉得如何?‘
“可。”“好啊。”二人同时应道。
杜阳有些意外的看了霍年安一眼,“正好我一个人也不知去哪里。”
“好好好!”杜言书差点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三人在林子里转了许久,看的霍年安都有些腻味了。
杜阳算了算时辰,出声说道:“二位,今日天色已晚,我欲将打道回府,不知你们……”
“这么快!”杜言书很是惊讶。
霍年安看着他,“我也要回府了 ,今天实在浪费了太多时间。”
“才子郊游,怎么能叫浪费时间呢。”杜言书反驳道。
“既然如此,那就此别过。”杜阳抱拳道。
“再会。”霍年安回礼。
“别呀,咱们可以一起出去呀!”杜言书急忙伸手,想要左右手各拉一个,结果谁也没抓住。
杜阳走出老远也没有看到杏林的边缘,他似乎只是为了远离霍年安二人才随意选了个方向。
“带我出去。”
他停下脚步,对着空气开口。
“是。”
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从他身后一棵浓密的大树上跳下来,选了一个方向前行。
杜阳不疾不徐的跟着他,不多时便走出了杏林。
隐秘的入口处,青年男子立刻迎上前,调笑着,“公子您这是,又迷路了?”
杜阳出其不意的拍了一把他的肩,“遇上了两个有意思的人。”
男子吃痛,努嘴道:“公子您是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
“不过,能让您觉得有意思的人,是”
“杜言书,霍年安。”
“杜!”男子大喊,他警觉的环视一圈,小声的说:“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
“他们都是本次参加会试的举子。”
“哦哦——不是,这杜家的什么时候出来了,咱们都没有收到消息,而且怎么还打算参政了?”
青年男子接连抛出一个个问题,“难道大将军他……”
“仲秀!”杜阳沉声道。
“奴婢错了,公子饶命。”
男子焦急下跪。“咚”的一声 ,他却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杜阳没有让他起来,他木着脸注视着仲秀,“你口中的大将军,是本公子的外祖父。”
“奴婢罪该万死。”仲秀整个人已经扑在了地上。
公子平日里温润的形象深入人心,让他都有些忘了身份。一时不察,竟犯下这般错误,真是该si。
“既然如此,你就一直跪在这里吧,不到戌时不许回去。”
“谢公子。”
仲秀心头翻滚的石头终于落地,幸亏今日公子心情舒畅,只是罚跪几个时辰,还好还好……
(小知识:“伯仲叔季”与“孟仲叔季”,伯为嫡长子,孟为庶长子,仲为次子,其次是叔,季为老幺。)
霍年安好不容易摆脱杜言书的纠缠回到霍府,已经是酉时过半。
刚下马车,就看到从外边匆匆赶回的吴漾。他看了他一眼,然后视而不见。
倒是前来迎接他回府的安菁出言道:
“现在的吴漾哥可真是日理万机呢,真真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落实到底了,老爷都没你忙呢。”
安芯正站在少爷斜后侧,听到后微微蹙眉,却没有阻止她。
在她看来,吴漾还是霍府的人,是霍老爷帮他摆脱的奴籍,而且也一直受着霍府的照顾,更应该做好自己本分的工作。
可他非但没有好好照顾少爷,还一天到晚不着府,着实有些不应该。
这些本来与她无关,可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就是有气,甚至有些心疼少爷。
“安菁妹妹莫要打趣我,我哪能和老爷比。”吴漾摸了摸鼻头,有些心虚。
可是一想到在天字房里,小公子对他的理解与支持,瞬间又自信放光芒。人生难得一知己,他只是贪恋了些。
“我什么时候把你和老爷比了,我只是做个例子。”安菁撇嘴。
吴漾一噎,讪讪的笑了笑,不再作答。
霍年安冷眼看完了这场闹剧。
安菁不经意间看到了霍年安冷漠的眼神,忙收起锋芒,“少爷,奴婢……”
“回吧。”霍年安开口。
走了几步,他又补充道:“以后别在门口闹,平白让人看笑话。”
“是,少爷。”安菁松了口气,今日自己怎么能这般没有分寸。
霍府大门乃戌时落锁,门房想着,距离戌时已经不到两刻钟,府上的主子除了在值夜的霍老爷,都已经回到了府中,便想着早点关门。
正当霍年安几人踏入府中,门房就要关上大门之时,有人大喊着冲了过来。
“慢,慢着!等一下!”
来人是霍老爷的随侍,平时一直跟在霍老爷的身边,很少离开过。
“阿凯小子,怎么是你?老爷今日不是不回来吗?”门房停下了动作,询问道。
“是啊,所以就差我回来拿些换洗的衣物嘛。”阿凯答道,“烦您稍等一会儿,我进去去写东西就出来。”
“害,本来就是我关门早了些,不碍事的,你快去吧,别让老爷久等了。”
“行。”阿凯冲进霍府,猝不及防见到站在一旁看着他的霍年安,急忙行礼,“见过少爷。”
“嗯,去吧。”霍年安点头。
“谢少爷。”
霍年安看着阿凯远去的身影,迟迟没有动身。
安芯与安菁相视一眼,微微颔首。
“门房大哥,老爷这段时间天天都值夜吗?”
门房疑惑他们怎么还没走,但还是应道,“是的。”
“啊?值夜不是轮班的吗,先前老爷不是一个月才轮一次么?”安菁接过话头。
“对啊,我也疑惑呢。不过这都是上面的事,我一个下人也不知道什么。”门房叹气。
安芯悄悄看了眼霍年安的神色,显然还是不满意,于是又问:“那老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般的呢?”
门房想了想,回答说:“也就这个月吧,好像是从少爷进贡院后开始的……”
“诶,我只是守门人中的一个,二位姑娘莫要为难我了。”
“哦哦,抱歉,我们只是太过好奇了。”安菁打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