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被调换的新娘41
“对不起。”他继续，“当时我没能救你。”
月瑶呐呐不成言，她的眼神一会儿清明，一会儿茫然，那是体内的情蛊在同她的本能做斗争。
“别怕瑶瑶，我怎么舍得让你一直这么受制于人，让你不得自由，连爱一个人都要受到恶意的操控呢？”
他低头，旁若无人的吻上了月瑶红唇。
有什么东西被他用舌尖推入了月瑶口中，很快，他放开了月瑶。
下一刻，武帝吐出了一口血，单膝跪在了地上。
“你，陛下。”月瑶忍不住哭了出来。
“别哭。”武帝伸手想要为月瑶拭泪，“母蛊不死，情蛊难解。但你别怕，我刚刚给你的东西是子母蛊的母蛊，它同情蛊同宗同源，只要给它一点时间，它就可以压制住你体内的情蛊蛊虫。”
“子母蛊。”容诺脸色大变，“你怎么可能有子母蛊？”
武帝抬眼，目光不屑，“那不然呢？不然你以为这么些时日，朕就真的在你手上无法反抗了吗？还是说，你以为，曾经朕娶了你们的圣女，对你们苗疆的蛊术就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吗？”
“不可能。”容诺不信，“子母蛊难炼，就算你会蛊术，你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子母蛊。”
“事在人为有何不可？只要我愿意舍弃掉我的一身气血，短时间内催生出一颗子母蛊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一身气血。”容诺像看疯子似的看着他，“你在拿你的命换一颗子母蛊？你疯了？”
“朕没疯。”武帝咽下再次翻涌而出的鲜血，“都是因为朕，她才会落到你手中。朕本就对不起她，所能做的，也不过还她自由罢了。”
“瑶瑶。”武帝神色温柔，“不用为我感到愧疚，这都是我自愿的。”
这一刻，明明子母蛊还没有压制住情蛊，但容诺就是能感受到月瑶好像在渐渐挣脱他的控制。
这让他心慌极了。
他们的开始是罪恶的，如果没有情蛊的控制，她还会乖乖的待在他怀中对他诉说爱意吗？
不，不会的，她会恨死他了，恨不得他立刻去死的。
“杀了他。”容诺状若癫狂的看向太子，“只要你亲手杀了他我就救你。”
太子面部肌肉微微颤动，他已经被武帝对月瑶浓烈的爱意震惊的慌了神了。
听到容诺的话，目光下意识落在了武帝身上。
武帝也抬眼看他，这一刻，他突然平和了：“杀了我吧太子，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他有办法救你。”
“父皇。”太子喃喃。
“是朕对不起你。”武帝微叹，“朕曾经因为你母亲迁怒过你，也厌恶过你，但你终究是朕的儿子。朕已经时日无多，唯一能为你做的一点事情，便是用自己的这条残命换取你的一线生机。”
“我……”太子唇齿打颤。
明明之前来的时候还满是杀心的，但对上这样的武帝，他就又仿佛变成了昔日那个软弱的皇子。
“我，我做不到。”他摇头，“对不起父皇，对不起。”
“太子。”武帝厉声呵斥他，“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朕不喜欢你，甚至想要废掉你的太子之位？”
太子茫然的看着他。
“从立你为太子的那一刻起，朕就是真心实意的期待你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的。朕愿意将自己的为君之道对你倾囊相授，可惜你对朕心有隔阂。但朕不怪你，终究是朕对不起你。”
“现在，朕再教你最后一课。”武帝艰难起身，将一把匕首放在了太子手中，“身为帝王，就该不择手段。”他握住太子的手，送进了自己的心脏。
鲜血溅了太子满脸，太子下意识将匕首拔了出来。
“陛下。”月瑶哀嚎一声，浓烈的情绪冲垮了她的神智，她受不住晕倒在了容诺怀中。
武帝最后看了月瑶一眼，他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最终，只能无力垂落。
就仿佛他们之间横亘的身份，他们今生的有缘无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醒来之时，月瑶只觉得满心茫然。
“你醒了。”牛大郎走了进来关切的看着月瑶。
“牛大哥。”月瑶喃喃。
良久，她终于回忆起了她晕倒之前的事情，她急切的拉住了牛大郎的大手：“牛大哥，我怎么会在这里？陛下呢？他怎么样了？”
牛大郎欲言又止。
“告诉我。”月瑶握紧了牛大郎的手指。
“陛下，他死了。”
“死了。”月瑶落下两行清泪。
“怎么会死了呢？”她难受的捂着心口，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死前带给她的震撼。
“那其他人呢？”月瑶泪眼朦胧。
“我同晋王一起控制住了那些苗人，太子弑君，也被晋王关押了起来。晋王现在正在处理这些事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牛大郎带着晋王在瑜洲的那支队伍，轻易就控制住了那些人。武帝虽然注定会死在那个时候，但他死的太过猝不及防，甚至事情完全没有按照容诺想要的方式来。
打乱了他的全部部署。
正好被牛大郎带领的晋王的人钻了空子。
“牛大哥，我要去见容诺。”月瑶的眼中满是仇恨，这彻骨的仇恨唯有鲜血才可以消弭。
“可你的身体？”牛大郎迟疑。
“我很好。”月瑶倔强的从床上下来。
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他操控她的感情，将她变成她的傀儡，还大言不惭的想让她爱他。
这爱可真让人恶心啊！
不杀了他，她会一辈子寝食难安的。
“好，我带你过去。”牛大郎点头。
容诺虽然暂时被晋王控制，但晋王实际上也奈何不了他，苗人蛊虫神秘莫测，若是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月瑶彻底摆脱情蛊的控制。
“瑶瑶。”怕什么来什么，看到进来的月瑶，容诺就明白一切了。
那吞噬了武帝一身气血的子母蛊可真厉害啊！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彻底压制住了情蛊。
她的眼神可真冷啊！
像是积年不化的寒冰，没有丝毫温度，有的只是能冻伤人的彻骨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