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美好的愿望
斑驳的月影穿过窗子，光影摇曳，他索着她的吻。
她回他以少年心事。
缠绵抽尽后。
她问他：“知道木岛理生吗？ ”
他摇头。
“一个写小说的。”
“你喜欢他的书？”
“嗯。”
“什么类型的？”
“与今晚做的事相关。”
“噢。”
“他书里描写的内容，很符合我们俩的处境。”
“呃。”
“比如这一句，你青涩高耸的欲望，融化了我饥渴的黏膜……”
……
第二天一早，白堕就带高启兰去了医院。
他陪着她去了妇产科，以男朋友的身份。
挂号排队的时候，两人胳膊亲昵的挽在一起，她替他整理衣裳，他为她挽头发，自然温馨。
两人都是完美主义者，有极强的偏执心理。
热爱诡谲的艺术，有暴力倾向，是心理生理都有洁癖的变态和疯子。
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却在认识不到二四十小时的时间里，发生了关系。
其实在第一眼见到白堕的时候，高启兰就想毁了他。
因为第一眼，他就让她产生了好奇。
曾经不堪的经历，让高启兰形成了畸形的三观。
任何让她产生好奇的男人，都是致命的诱惑。
都是贱种，都该死。
上吊机的时候，她就想弄脏他的身体，然后杀了他。
结果一番肉体和精神的交流，她沦陷了，爱上了他。
毁了他的想法变成了想要占有他。
她真是有病。
现在两人正在扮演热恋中的小情侣角色。
任谁看都是郎才女貌，恩爱的很。
说是飙演技比谁演得像，但谁在假戏真做，彼此比谁都清楚。
中午，诊断结果出来。
医生不建议手术。
在高启兰七岁的时候，她那里就已经动过一次大手术了。
白堕陪她一起拿了药，又买了很多补品。
他的体贴入微，开始让高启兰不适。
出医院后，高启兰立即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冷问：“她是不是全都告诉你了？”
“嗯。”他脸上的表情始终平静。
“恶心。”
高启兰将他买的东西全都扔进了垃圾桶，又骂了句狗屎，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堕看了一眼垃圾桶，这些药和补品的钱都是他用彭野攒下的钱买来的。
已经花完了。
他犹豫了一秒，将手伸进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桶。
干净修长的手沾上了污垢。
他顾不得擦，拎着东西快步跟上高启兰。
因为下面还很疼，所以高启兰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
本就惹火辣人的身材，风情摇晃的更厉害了。
一双双猥琐的眼睛在盯着她看，但某人今天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一边，根本就没察觉到。
跟在后面的白堕全都察觉到了。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将衣袖卷起，眼里的狠光比头顶的太阳还要刺眼。
很疼。
高启兰每走一步身上都泛起一阵冷汗，肌肉痉挛，她快撑不住了。
更要命的是，她今天还偏偏赶上了生理期。
她体质其实很差，每次来大姨妈，都疼的要死要活的。
她有自己研究的药，能缓解一些疼痛，但是今天药没带。
高启兰放慢了脚步，心里咒骂：“妈的，这逼怎么还没跟上来？”
这就是他说的负责？
还是说这小狼狗有脾气？
女孩子在男朋友面前耍耍小性子闹闹脾气说两句脏话这很正常吧？
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但她大学里那些室友都是这样的啊。
她现在真想回头给他一脚。
可是回头，自己不就输了吗？
只是这样一想，她大腿根子就疼的更厉害了。
昨晚造的太狠，今天这腿铁定是抬不起来了。
还是给他两个大嘴巴子吧。
“老娘疼的实在受不了了，待会儿我回头，他要是敢嘲笑，我嘴给他撕烂。”
高启兰若无其事的回头。
只见地面上躺着一个个口吐白沫姿势怪异的男人。
视野里没有白堕这个狗东西。
忽然，脑袋被人拍了一下。
一个严肃但不正经的声音传来：“你爹在这呢，笨蛋。”
下一秒，高启兰整个人就悬空了起来。
他把她揽在了怀里。
“下次再乱跑，腿打断。”
高启兰像个小猫一样乖乖的点了点头。
这个举动让白堕意外，她这么……温顺？
不应该是对他动手动脚？
正疑惑着，一只小手就抽了上来。
他甚至感觉到了风声。
白堕没躲。
高启兰连忙刹住力道。
她捏了捏他的脸，问：“那些人，是你打的？”
“嗯。”
“你也有发癫的毛病？”她忽然同情起了他。
其实他，和她是很像的人。
只是他不易显露，隐藏的更深而已。
“因为他们看你。”白堕生气道。
高启兰愣住。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轻声道：“以后再出来，我会多穿一点。”
“不用。”
“哈？你不是吃醋了吗？”
“你想怎么穿怎么穿，要是连穿衣自由都没有的话，那我岂不是白跟在你身边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喽？”
“嗯。”
“切，小狼狗还挺逞能。”
他表情不太好看。
她以为他是不喜欢她说他小狼狗，连忙又改口：“知道你什么意思啦，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
“还有就是，我也会给你满满的安全感。”
白堕点了点头，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很难看。
他差点把答应了师姐的事情给忘了。
他连忙把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她身上。
“你以后还是多穿点，尽量别走光。”
声音过分温柔。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她真想伸手扇他，但手却是将衣服裹的更严实了些。
“漏了一个前提。”他连忙解释。
“哈？”
“我不在的时候，你多穿点。”
高启兰一听这话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这意思很明显，他会离开她。
可她，是要将他占为己有的。
这和对瑶瑶宝贝的爱不一样。
她想霸占他的一切，用爱和叫嚣的欲望，将他永远留在身。
白堕看着她红了的眼睛，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这是我答应师姐的。”
高启兰沉默了，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在她心里，瑶瑶宝贝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
至于白堕，则是和她自己一样的地位。
她怎么爱自己，就怎么爱他。
“方便跟我说吗？”
“可以。”
白堕把黄瑶昨晚交代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最后他问：“她骗过你吗？”
高启兰点头，但很快又摇头：“瑶瑶宝贝天天给我画大饼。”
白堕瞳孔渐渐变灰，情绪不明。
高启兰勾住他的脖子，温柔的的笑从眼里溢出：“可能瑶瑶宝贝确实一直在利用我们。”
“但有句话绝对不是谎言，她其实，是爱我们的，我敢保证。”
……
回家的路上，他们路过一家婚纱摄影店，高启兰连忙喊停。
“咱们进去拍组婚纱照吧？”
“现在？”
“嗯，这是她的梦想，不是吗？”
高启兰说的她，就是她的副人格。
昨天晚上，那一吻过后，她和白堕说了好多好多话。
白堕都记得。
她说，她很小的时候被人侵犯过，不止一次，最后她把那个人杀了。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她自己，都死了。
她说，她中学时代也有喜欢的人，和他长的很像。
也是灰眼睛，一单一双，只是那个人还有一头天生的白发。
她说，她追求了那个她喜欢的人。
他接受了她的告白，不过她觉得爱不应该有所隐瞒，于是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他，他提了分手了，还告诉了别人。
然后她制造意外让他们都死了。
她说，她生来就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她很会伪装自己，她能融入任何一个圈子，只要她想，和谁都能交好，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准确的来说，那不是伪装。
在长大的过程中，每一个伪装都变成了真实的她。
她说，她的家庭不幸，很小爸爸妈妈就离开了。
她说，她喜欢小孩儿，就像瑶瑶那样可爱的孩子，看到孩子笑或哭，她会觉得很幸福。
她说，她之所以学医，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杀人。
她说，她有人格分裂，其中一个人格，是个病娇。
她说，她喜欢这个病娇的她，因为她做了很多她想做但做不到的事，拯救过她无数次。
她说，她帮病娇的她杀死了其他所有的人格，让她成为了主人格。
她说，她会在最后杀死自己，让病娇的她成为唯一。
她说，她依旧幻想着能遇到爱自己的人，然后谈恋爱，领结婚证，穿婚纱，生孩子，最好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然后组建幸福的家庭。
这是她美好的愿望，不正常的她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她说，很对不起夺走了他的第一次。
他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