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今晚雪下的很美

    爱情是一种临时性的精神疾病，传染，且致命。——夜熬

    “我拒绝。”柴敏想都没想就回道。

    夜熬知道她在权衡利弊什么，他继续给出条件：“你脑髓附近的那颗瘤子我也可以帮你摘除，你相信我，我能保证你像正常人一样，活的好好的。”

    “不用了。”她回答的依旧干脆。

    夜熬不解地看着她，他都给出这个条件了，她居然还拒绝。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目前世界上能做这个手术的，屈指可数。

    她脑子里的那颗肿瘤，夜熬看过拍的片子。

    根据目前的恶化程度来看，她最多只能再活半年，如果不及时做手术的话。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我罪有应得，早就该死。”

    夜熬要笑不笑地看着她，眼神穿透一切：“这个时候良心发现了？”

    “夜院长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请回吧。”

    夜熬点燃一根烟，很明显，他不想走，不想放弃这个女人。

    柴敏讥讽：“夜院长觉得我是因为快要死了，才会想着要入狱以此发挥我这仅剩的价值吗？”

    “难道不是吗？”夜熬反问，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我是垫背的没错，但可不是给你们垫背的。”

    夜熬看着她身后跑来的人，像是猜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一般，忽然大笑，呼出的烟雾将眼泪都呛的流了出来。

    “你不会想跟我说，你是为疯驴子，为了爱情吧？”

    “就是为了他。”

    相比于夜熬刻意恶心她的表演，她认认真真地回答着。

    杀了这么多人，做了那么多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她已经没有什么干净可言了。

    心灵污秽，手也肮脏。

    可老天偏偏在最后又送了她一样东西，这东西长在心上，根深蒂固。

    人们称其爱情。

    亦是她生活里唯一干净的存在。

    不容亵渎。

    说来讽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爱上身后那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明明她是那么不近人情又冷漠自私的一个人。

    只是近些日子她闲下来的时候，她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两人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可能是快要死了，人才会想起重要的事情吧。

    这些以前她从没放在心上的事情。

    等深刻意识到时，她想她已经后悔了。

    有人说，爱情像龙卷风，来时毫无征兆。

    也有人说，爱情像流沙，走时把握不住。

    她早该爱上他的，早就该接受他那又烂又糙的示爱。

    “老子喜欢你，这他娘的就是爱情！”

    这是疯驴子第一次表白时说的话。

    现在，她好想再听一遍。

    看着夜熬失望的眼神，柴敏继续说：“我们终究不是一类人，你不懂我的想法很正常。”

    她一向话少，今天难得说了这么多话。

    可惜了，没有当面对那个人说，也不知道他在后面听到了多少。

    “不不不，我能理解你，你只是病了。”夜熬与她较着劲。

    他将烟掐灭，扔进了雪里。

    “你知道吗？爱情就是一种临时性的精神病，它没有特效药，还会传染，只有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才会有治愈的可能。”

    “挺过去，生。”

    “挺不过去，死。”

    “很明显，你没熬过那个阶段，已经病入膏肓了。”

    夜熬眼里的炽热彻底暗淡下去，他只觉得可惜。

    “去你娘的狗屁！”

    “老子喜欢她，这个就是爱情！”

    两人这段时间的对话，疯驴子全都听到了。

    他站到柴敏身边，三句不离一个妈的他第一次对喜欢的女人说了几句还算有情调的话。

    “你是我的解药，是我的镇定剂，深入骨髓，无可避免。”

    “我爱你，今……今晚雪下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