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安欣和李响
听到老板的主意后，疯驴子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黄瑶目睹了一切。
疯驴子把彭万义拉走了。
黄瑶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白堕故意为之的栽赃。
月高风黑，此刻正经光污染的天空，翻起了汹涌厚重的云雾。
京海市即将到来的这场风波，比黄瑶预算的还要早。
她站在彭野门口看了会，此时正在作另一种猜想：进出这间屋子的人里，应该还有其它的参与者她没有见过。
割除彭万义器官的人，不一定就是白堕。
黄瑶在地上捡到一张名片，是疯驴子匆忙跑出来时掉下的。
上面是一家医院的联系方式和介绍。
京海第一外科医院。
在名片的背面，则只有简单的几个大字。
“大爱无疆，舍己为人。”
少女眼睛眨了眨，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会是你嘛，夜熬。”
……
第二天，市公安局接到报案，京海市企业家白江波的豪宅里发现一具尸体。
刑警大队接到命令后立即出警。
豪华的别墅外，此刻停着两辆警车。
警员安欣等人正在里面进行排查。
这是他入职以来第一次接触到这么残忍的尸体，内心感到极其不适，好在他表情还是很镇定。
他的搭档李响也是被刺激的反胃难受。
尸体的模样非常凄惨，被人开膛破肚，肚子里面的血肉和肠胃就那样暴露在众人的视野里。
除了双肾不见外，尸体的其他器官却都相当完整，就连伤口也相当整齐。
经法医分析，凶手拥有相当专业的外科手术经验。
但真正让受害人致命的，很有可能是他胸口那道骇人的穿透刀伤。
目前还只是初步判断，具体的结果分析还需要些时间。
一上午的排查，已经确定这栋别墅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通过伤口的新旧和血迹的凝固程度，受害人其实在好多天前就已经遇害了。
下午两点，在收集完附近相关可疑物证后，警队撤离，白万江一家人包括保姆也被带回了警察局做询问笔录。
尸体的第一发现人是保姆，报案人是白江波的妻子，陈书婷。
死者名叫彭万义 ，白家没有人认识。
安欣和李响接到命令，两人一同前往彭万义家住的地方进行排查，试着寻找一些可疑的发现。
等他们到时，现场正在扑火，失火的房子正是彭万义家的。
还没来得及开展工作的两人立即加入了救火的工作中。
一小时后，火成功扑灭，但里面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所幸没有人员伤亡。
李响和安欣狼狈地站在外面，此刻的两人满头大汗，脸也被熏黑了。
“走，进去看看吧。”安欣对还在喘着气的李响道。
李响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入还散发着灼热的屋里。
刚才在扑火的过程中，两人就已经注意到里面的墙和地面上有很多血迹。
“如果受害人是在家里遇害的，那么这火应该就是凶手放的。”
还蹲在地上寻找蛛丝马迹的安欣停了下来：“可是你不觉得他这火纵的有点晚了吗？”
“而且，好像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安欣看着眼前一片乌黑的猩红说道。
刚灭完火的屋子还很热，可两人却觉得冷，身上的汗早已变得冰凉。
墙上的血迹明显又张扬，灰烬洒在上面，很像西方描绘深渊场景的一副画，令人毛骨悚然。
两人在里面忙活了将近半个小时，除了随处可见的血，没有再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先叫技术和法医过来吧。”李响建议。
在里面待着，他越来越觉得瘆得慌，想要出去透会儿气。
“先等等。”安欣拉住了他。
两人的目光对视着，默契的他们很快就让彼此会意。
李响再次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舔了舔干涩的唇：“确定现在就……？”
安欣点了点头。
他内心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次他们要面对的凶手会很难对付，而且对方不是变态就是疯子。
搭档李响关上了门和窗，并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子和笔。
而安欣，则是坐在了地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坐在地上的安欣突然站了起来，他眼睛还是闭着，只见他身子摇摇晃晃地走着，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他的胳膊也有了动作。
虚空中的动作很形象，是开门。
开门后，安欣踉跄的身子突然被绊了一下，他在地上摔了一跤，躺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等再站稳身子时，他脑袋往前倾了倾，还伸出手指着对面，他貌似看到了一个人，而且是认识的人。
因为他接下来开始张嘴骂人。
“你……你回来的正好，你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老子……老子要把你给卖了！”
“不……不是我儿子？”
“你他……他妈当我眼……眼瞎啊！”
忽地，安欣张开的嘴巴僵住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喉咙像是突然卡住了。
他的身子开始轻微的颤抖，最后呈现出一个奇怪的姿势，像是倒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他低下头，一只手缓缓上抬，看起来是想要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胸口，但在举到半空的时候又垂了下去，头也在一瞬间垂的更低了。
然后便没了动作，像是死了一样。
在这个过程中，安欣的搭档李响也表现的十分诡异。
和安欣不同的是，他一直站着，眼睛是睁开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安欣。
准确的来说，是安欣的前方。
他拿着笔的手也一直在跟着记录，直到安欣躺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半小时后，两人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但脸色很难看，眼睛也泛着迷离。
是个人都能看出此刻两人的虚弱。
他们背靠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吸紊乱且急促，他们现在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响翻着手中的笔记本，刚才写下的东西差不多有两页，但字很大，内容并没有多少。
看完后，他递给了身后的安欣。
这会儿的功夫，两人的状态稍微好了一些。
“受害人死的太快了，凶手可能的几个特征只记录了这么点。”
“法医推断的没错，彭万义是被人一刀致命，而且手段相当老辣，凶手杀死他的过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
“开刀和取肾应该是在死后进行的，所以我们模仿不了。”李响一一说完。
安欣静静地听着，在看完纸上的内容后，他表情发怵：“响，虽然我看不到对方，但这次我能感觉到，凶手在杀我的时候，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