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南音去哪儿了
一
水无痕和琉璃、红夭、帛夷他们四人,本来是要跟着山匪头子一行人偷偷潜入山寨的。
谁知走到半路,内心焦急如焚的琉璃和脾气火爆的红夭打了起来。
琉璃吵吵说,战南风没有什么本事儿,非要在客栈拉走风南音,害得风南音也被山匪给抓住了。
红夭当即气不过,明明是她家公子战南风,想要救风南音才要把风南音带走的。
只怪……只怪那山匪头子力大无穷,这……这谁也没有想到的啊。
琉璃不依不饶,红夭不爽不悦,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说着,就打了起来。
心急如焚的水无痕,本来还紧紧地跟着风南音和战南风他们的,谁知道这边一打架,那边一晃眼,风南音和战南风就看不见了踪影。
水无痕气啊,当真是死了,手中的九音笛嗡嗡嗡的直响。可他,又不能真的给她们二人打一顿,真是……一个不靠谱的神兽外加一个不靠谱的仆从。
好在,这山上,就这么一家山匪窝。
水无痕几人经过几番周折,总算是找到了。
他们身穿黑色夜行衣,悄悄避开巡山的那些个山匪。
还特意绕开了山寨正门,从山寨西侧的一个山坡,走到了山寨的西墙外。
“帛夷。”水无痕给帛夷使了个眼色。
帛夷纵身一跳,爬到了山寨的墙头上。
一小队巡寨的山寨小喽啰正巧路过,帛夷赶忙低下头,躲过小喽啰的眼睛。
“你磨叽什么呢?”红夭不耐烦地催促道。
帛夷吓得赶忙把食指放在嘴巴上,示意红夭有人,不要出声。
红夭当即瞪了帛夷一眼,站到一边去了。
巡寨的小喽啰走后,帛夷赶忙从墙头上跳了进去。
水无痕、琉璃、红夭三人,也紧跟着进入了山寨。
“水公子,南音他们会关在哪儿?”琉璃猫着腰,小声问道。
“他们……”水无痕左右看看,刚要开口回答。
帛夷抢先一步,说道:“小琉璃,我们家公子要是知道,就直接带我们去了。”
“谁,谁是小琉璃?”琉璃红着脸,挥起拳头就要朝着帛夷打过去。
“行了,”
红夭看了看帛夷,又看了看琉璃,一脸嫌弃地呵斥道:“别打情骂俏了,还救不救人了?”
“谁?你说谁打情骂俏了?”
琉璃的脸登时就觉得火辣辣的,她恨不得一掌拍死帛夷和这个惹人厌的红夭。
“懒得搭理你们,”
红夭瞪了琉璃一眼,道:“我不跟你们一块儿了,我要自己去那边找找!”
“公子,”
看着红夭离开看,帛夷扭头对水无痕道:“我去抓个山匪过来问问。”
水无痕冲帛夷点了点头。
帛夷一溜烟,便消失不见了。
帛夷躲在暗影里,小心翼翼往山寨内移动。
终于在一个隐蔽的拐角处,得到机会,打晕了一个山匪,带了回来。
红夭一路朝着山寨最亮的地方找了去,很快,就到了山寨大堂。
顺着大堂的一个窗户的窗缝,红夭一眼就认出,那个与山匪头子喝酒的,正是他们妖族的护法石浪。
“他,竟然是他!”红夭咬着牙,一拳锤在了大堂外的墙壁上。
“是谁?”听到动静的石力,朝着窗户外大喊道。
红夭一个翻身,躲到了窗户旁边的一个楼梯下。
石力来到窗外,左右看看,除了站岗的山匪喽啰,没有看到一个人。
石力摸着脑袋,回到大堂,道:“奇了怪了,我明明……明明听到有人,一锤打在外墙上。”
石浪看到石力回来,笑了笑道:“哪有人,你哥我都感觉出来。”
石浪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其实他早就看到窗外红夭的身影了。
只是石浪并不想让黒木知道,被他关在柴房的那个人,正是他口中的战南风,所以也就默不作声,假装没有看到红夭。
“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黒木端起酒杯,醉醺醺地说。
论本事,黒木兴许比不上石浪。
但要是比石力,那要能抵上好几个。
所以,石力都听到了,他怎么可能没听到。
只是黒木此时,不想撕破脸与石浪决裂,左右他已经得罪了战南风,是万万不能再得罪石浪这个大佛了。
所有山匪头子黒木,也只得假装没有听见,道:“那有什么人啊,兴许是俺这山寨的风大,刮倒了什么东西。”
“是吗?明明……”石力小声应道。
“石力!”
石浪呵斥道:“都说没有了,你的本事还能比得过我和黒木大哥?老老实实坐下,不要扰了我和黒木喝酒的兴致!”
“不妨事,不妨事。”
山匪头子黒木嘿嘿一笑,提着个酒坛子,走到石力身旁,道:“来,小石力,干杯!”
红夭离开山寨的大堂,就回去找水无痕他们了。
帛夷抓回来了一个山匪小喽啰,红夭回来时,水无痕几人正审问着。
红夭二话不说,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大步走上前,把刀架在了山匪喽啰的脖子上,问道:“说!你们抓回来的一男一女,关哪儿了?”
脖子被架了刀的山匪小喽啰,吓得全身上下直抖,颤颤地答道:“我……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红夭眼睛一红,握着短刀的手稍稍一用力,山匪的脖子立马渗出血来。
“红夭姑娘,”
水无痕连忙上前阻止道:“不要伤人。”
“说!”红夭继续呵道,完全不把水无痕的话当回事儿。
“我……我,”山匪喽啰结结巴巴地看着水无痕。
水无痕无奈地摇摇头,道:“你还是快点说吧,这位红夭姑娘可不听在下的话。”
“他们……他们,”
山匪喽啰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扭头看着红夭道:“在……在后院的柴房。”
“起来!”
红夭收了刀,在山匪的身上狠狠踢了一脚,道:“带路!”
其实风南音和战南风被关的地方,距离水无痕几人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很远了。
山匪喽啰带着他们,绕过一排矮矮的瓦房,就到了。
守门的山匪喽啰已经不再了,帛夷快速跑过去,一脚踢开了柴房的大门。
“什么?”
帛夷转过人,对几人说道:“里面没有人!”
二
“竟敢骗我们!”
红夭登时气红了脸,再次拔出短刀,就朝山匪喽啰刺过去,被帛夷当即拦了下来。
“我问你,人呢?”水无痕看着山匪喽啰,也有些生气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
山匪喽啰吞吞吐吐道:“我确实……确实看到头儿把他们关进柴房的啊。”
“那人呢!?”被帛夷拦着的红夭,大吼着,挥舞着短刀。
“我……我……”山匪喽啰出了满头的汗,看着水无痕几人。
琉璃等不及了,她扭头对红夭说:“你把刀我给我,我……”
“琉璃姑娘,红夭姑娘,稍安勿躁。”
水无痕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看着山匪喽啰问道:“那这山寨,可有别的关押之所?”
“别的?对了,”
山匪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知道之前在这看守柴房的人,我……我刚才瞧见他,”
山匪喽啰双眼冒光,说道:“他……他肯定知道人去哪儿了。”
“带我们去找他。”水无痕对山匪说道。
“走!”
红夭挣开帛夷,一脚踢在山匪喽啰的屁股上,道:“再敢欺骗我们,要了你的狗命。”
“不敢,不敢……”山匪喽啰一边擦着汗,一边前面带路道。
山匪喽啰又带着水无痕他们,穿过一方小院,来到之前的那排瓦房前。
这瓦房一排总共七八件屋子,只有左边尽头的那个屋内,灯火通明,时时传出叫卖加注的吆喝声。
山匪指了指那个亮灯的房间,说:“他……他就在那屋里。”
“去,把他叫出来。”水无痕吩咐山匪喽啰道。
山匪喽啰犹犹豫豫,有些不大愿意。
“去!”红夭当即再次拔出腰间的短刀,在山妖眼前挥了挥手。
山匪喽啰赶忙连连点头,朝着那个亮灯的屋子跑去。
山匪喽啰进屋后,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在一张桌子的后面,找到了那个看守柴房的人。
山匪喽啰不住的点头哈腰,穿过一众看热闹的山匪。
最后,站在那个看守柴房的人身后,犹犹豫豫,老半天,开口喊了声:“吴江,吴江。”
那个叫吴江的山匪扭头看了一眼山匪喽啰,一脸嫌弃地道:“贰子!你站我身后干嘛?想偷看我牌?!”
“没没,我不是……不是看你的牌。”那个叫贰子的山匪喽啰答道。
“那你叫我干啥?”吴江不耐烦地问道。
“你……你出来。”山匪贰子怯怯诺诺地对吴江说。
“有事儿说,没看到我正忙着吗?”吴江看着手里的牌道。
“嘿嘿,”山匪贰子抬头冲着周围的山匪嘿嘿一笑,低头就要拉着吴江的衣服往外去。
吴江当即被拉得有些不耐烦,对贰子厉声道:“贰子,你别拉我了,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吧。”
“有……有……有事儿。”贰子把嘴巴小心翼翼地凑到吴江的耳边。
“哎呀,”吴江歪了歪脑袋,吼道:“你到底啥事儿?说!”
一起赌博的山匪,立马来了兴致,打趣吴江道:“吴江,你还是出去看看吧,八层贰子给你找了个婆娘。”
此话一出,贰子立马有了注意,赶紧对着吴江憨憨一笑,就默认了。
吴江一看贰子的表情,二话不说,赶忙扔下手里的牌,道:“你……你们先玩着,我……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啊。”
“去吧,去吧,”
一个土黄麻布衣衫的土匪坐到吴江的位置上道:“赶紧吧,赶紧吧,别让婆娘等急了。”
“出来了!出来了!”琉璃刚开口说话,红夭就已经跃过去,把吴江和贰子两人抓了过来。
“贰子,你!”看着坑害自己贰子,吴江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吞吃了。
“我也没办法,”贰子一脸委屈地说道:“他们……他们要杀我。”
“他们要杀你,你就找我?”
吴江瞪了贰子一眼,对水无痕几人道:“说吧,你们找我什么事儿。”
“我问你,被关在柴房里的……”琉璃话没说完,就红夭上去一把拉开了。
红夭冲着吴江,大喊道:“说!柴房关的人呢?”
“柴房关的人?那……那一男一女?”吴江想了一会儿问道。
“对,人呢?”琉璃赶忙继续问道。
“被……被带走了呀!”吴江回答。
“带哪儿去了?”红夭一把抓住吴江的衣服道。
“带……带哪儿去了?”
吴江吞吞吐吐,道:“听……听头儿,跟……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说,什么……迷……迷幻森林。”
“什么?”水无痕和红夭同时惊叫道。
“迷幻森林是什么地方?”琉璃小声问帛夷。
“我……”帛夷的脸一脸黑青地看着琉璃。
“什么时候?”红夭继续问道。
“什……什么时候?”
吴江想了一会儿,道:“头……头儿都回来,估计……估计他两人,此刻已……已在迷幻森林里了。”
“可恶!”红夭一把将吴江扔出两丈远。
“师父!”风南音大喊一声,一把冷冰冰的长剑插入风锦心的后背。
风锦心满口鲜血地倒下了。
只觉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唰唰唰,黑色月刃从风南音的眼前快速旋转地飞了过去。
“月牙刃!”风南音大叫一声,赶忙跟着月牙刃追了过去。
等风南音追到时,月牙刃径直从师父的胸膛穿了过去。
“师父!”
风南音赶忙跑了过去,眼看着碰到师父的衣角了,眼前又被白茫茫的一片覆盖了。
唰唰唰,黑色的月牙刃再次从眼前飞过。
风南音拔下头上的白玉簪化成了一柄长剑,朝着月牙刃杀了过去。
转眼间,月牙刃落到了红发妖侯的手中,风南音手中的长剑也正中妖侯的胸膛。
风南音正要暗自心喜,红发妖侯的脸赫然变成了战南风的脸。
紧接着,一身红衣的战南风,嘴角挂着血,对着风南音微微一笑,倒了下去。
风南音吓得赶忙松开了手里的长剑,捧着战南风的脸,哭了起来,“战公子,我……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
战南风的身体慢慢坠了下去,风南音的眼前又是白茫茫的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