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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采薇认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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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君棹问:“是哪个君彦?”

    “春秋代序门的青君彦。”宁须有曰。

    “青君彦有多高?”

    “七尺多高。”

    “他有多大年纪?”

    “二十四五岁。”

    “他长的什么标模样?”

    “眉清目秀,棱角分明。”

    问了这么多,燕君棹相信,宁须有真的认识青君彦。不过,青君彦为什么要传他一招“春秋蛇蚓,”他始终不明白。

    “阁下是何人?”

    “吾乃采薇宗第十一代掌门宁须有。”

    “啊……”凤兹瑶、宁野童等,都窃窃私语,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燕君棹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阁下今年多少岁?”燕君棹继续问。

    “老夫今年三百二十四岁。”

    听到宁须有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大惊。明明眼前之人不过二十来岁,怎么他说有三百二十四岁了呢?这不是戏弄人吗?

    乔虎行也云里雾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悄悄对毕志初曰:“志初,去把采薇宗的宗谱搬来看看。”

    宁须有见所有人都沉默,曰:“汝等不相信老夫有三百二十四岁吧,这也怪不得汝等,谁叫吾还是二十几岁的容颜呢?开始,风大哥都不相信吾,更何况汝等。”

    “哪个风大哥?”乔虎行问。

    “春秋代序门第二百三十一代掌门风藤挑风大哥,说来汝等也不认识他。”

    燕君棹与乔虎行,都见过风藤挑,知道风藤挑,确实是春秋代序门的二百三十一代掌门,确实有三百多岁了。乔虎行还见过黄忠芬,知道他是铁落教的第二十一代教主,也有三百多岁了。但是,眼前这个人,说有三百多岁,可以说天下没有一个人相信。

    燕君棹问:“阁下与风老前辈是什么关系?”

    “汝系何人?”宁须有反问道。

    “在下是花子房房主燕君棹。”

    “哦,原来是花子房的,吾跟汝房第二十八代房主晏之文,是莫逆之交。”

    燕君棹看过花子房的房谱,知道晏之文,确实是花子房的第二十八代房主。这么算起来,此人应该有三百多岁了,可怎么看起来才二十多岁呢?难道他乔装打扮成年轻人?不过从他的姿态看来,确实显老态龙钟,不折不扣是一个老人的神态。这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毕志初就叫人把宗谱,抬到了地面上来。宗谱是用竹简雕刻而成,一共有三大卷。

    毕志初打开竹简,一条一条地查询。在第二卷的末尾,查到了采薇宗第十一代掌门。竹简上写着,掌门姓名为宁须有,年龄为二十三岁,刚好是宁须有当上掌门那年刻上去的。

    宁须有曰:“吾二十三岁,当上采薇宗的掌门,那年吾在入口的顶部,用刀刻下了‘采薇宗’三个字,就是现在这三个字。”说完,他拿出一把刻刀,在一块石头上刻起字来。不一会儿,“采薇宗”三个字就刻出来了。笔法、劲道与在入口顶部的那三个字,如出一辙。

    乔虎行、燕君棹等,到这时候,差不多都相信,眼前之人,就是采薇宗第十一代掌门宁须有。不过,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没有解开,那就是,为什么宁须有三百多岁了,看起来还像一个二十多岁的人。

    宁须有也看出了他们的疑惑,曰:“汝等看吾像二十多岁的人,不像三百多岁的人,是吗?”

    乔虎行等人点了点头。

    宁须有曰:“是这样的。吾被人封印在石头中三百年,时光没有流逝,所以吾没有变老。吾被封印的时候,是二十多岁,所以,现在看起来像是二十多岁,实际上吾有三百多岁了。”

    听了宁须有的这番解释,乔虎行及采薇宗弟子,全都跪了下来,曰:“徒孙大逆不道,冒犯了祖师爷,请祖师爷降罪处罚。”

    宁须有曰:“起来,都起来,这不怪汝等,换了谁都不会相信这事。”

    乔虎行等采薇宗弟子,跪着不肯起来。

    燕君棹向宁须有躬身行礼曰:“花子房末学后辈燕君棹,拜见宁老前辈。”

    凤兹瑶、宁野童、索咸熙,也都见过了宁须有。

    宁须有见乔虎行等还跪在地上,曰:“汝等还不起来,吾就走了。”

    听到宁须有这样讲,乔虎行等才站起身来。

    乔虎行邀请宁须有,下到采薇宗去休息。一行人就跟着乔虎行,下了台阶,到了采薇宗的迎宾馆。

    宁须有一碗又一碗,喝着黑白发部落的常用酒尽心焉。连着喝了七八碗,才用衣袖揩了揩嘴巴,曰:“这尽心焉三百年没喝过了,今天喝起来真是痛快。”

    他看到乔虎行、燕君棹、索咸熙,他们没喝酒,就曰:“汝等怎么只是看着老夫,不喝酒。”

    乔虎行曰:“师祖,吾等刚才已经喝了很多了,不能陪汝老人家喝了。汝要想喝的话,就喝个痛快。”

    “好,好,虎行,汝的尽心焉很好,吾很喜欢。”说着,又喝了几碗下肚。

    酒下肚之后,宁须有问乔虎行:“虎行,现在采薇宗一共有多少弟子?”

    “回师祖,现在采薇宗共有二百九十一名弟子。”

    “怎么这么少?吾当掌门的时候,采薇宗有一千多名弟子。”

    “徒孙德行力薄,未能将采薇宗发扬光大,请师祖训诲。”

    宁须有又喝了一碗酒,曰:“算了,慢慢来,要不了多久,吾采薇宗定会扬名天下。”

    “师祖之言甚是。”

    宁须有连喝了十多碗酒,他感到不胜酒力,有点想睡觉。

    这时,索咸熙突然曰:“宁老前辈,当年汝等从吾甘露门拿走的夏禹轩辕剑,什么时候还给甘露门。”

    当年宁须有与风藤挑、黄忠芬、陈谊迦四人,从甘露门盗走了夏禹轩辕剑。后来,此剑又被陈谊迦藏起来,不知所终。

    听到索咸熙的话,宁须有的酒醒了一半,他战战兢兢地曰:“那夏禹轩辕剑……那……”话说到一半,他就假装睡着了,因为他无言以对索咸熙。

    乔虎行对索咸熙曰:“索掌门,那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师祖也不知道夏禹轩辕剑到哪去了?现在师祖喝醉了,等师祖醒来,吾等再一起商量,怎样寻找夏禹轩辕剑,汝看如何?”

    身在采薇宗,索咸熙不好驳了乔虎行的面子,曰:“好吧,就按乔掌门所说,吾等等宁老前辈醒来,再作计较。”

    说完,众人就离开了迎宾馆,把宁须有一人,留在那里。

    待众人离开后,宁须有睁开醉眼,慢慢地站了起来。他害怕索咸熙再来问他,夏禹轩辕剑的事。他缓缓走到大门边,向外面望了望,没有见到索咸熙他们。于是,他就蹑手蹑脚地往出口这边走来。好在一路上,他都没遇到人。从出口上到地面,守卫的一名弟子曰:“祖师爷,汝老人家要到哪里去?”

    宁须有曰:“吾还有一些事要办,要先走一步了。”

    “需不需要吾去禀告师傅。”

    “不用了,吾已经跟汝师傅说过了。”

    说完,他就一阵风似地,离开了采薇宗的驻地,飞快地下了凤腾山。又快速走了约一千多里,见后面没人追来,心里才安定下来。

    后面没看到人,前面却看见两骑绝尘而来。到了他的面前,两骑就停下来了。

    这两个人就是翼钟双侠,宁须有却不认得他们。

    陈天钟曰:“老翼,这小子鬼鬼祟祟的,看来做了坏事,汝去问问他。”

    “喂,小子,看着大爷,汝从哪里来,做了什么事,要到哪里去?”陆天翼对宁须有曰。

    宁须有看了看这两个鬼头鬼脑的人,听他们言语无礼,心头顿时就来了火。他装作没看见这两人,没听见这两人的话,也不答话,也不看他们。

    陈天钟曰:“哟,这小子是不是聋子。”

    “可能还是瞎子。”陆天翼曰。

    陈天钟曰:“他为什么是瞎子?”

    “他看都不看吾等,肯定是看不到吾等,所以他是瞎子。”陆天翼曰。

    陈天钟曰:“也可能是,又聋又瞎的,还骑着马在路上跑,他也不怕摔死吗?”

    “老钟,这汝就不知道了。他又聋又瞎,听不到也看不到,他怕什么,对他来说,就是黑暗无声世界,这样的人还能怕什么呢?”陆天翼曰。

    陈天钟曰:“看不到,听不到,难道也摔不到吗?”

    “不是摔不到,只是现在还没摔到,摔到了他就会害怕了。”陆天翼曰。

    翼钟双侠,一替一句,说得兴起,唾沫横飞。

    宁须有越听越来火,忍不住曰:“汝等两个小娃娃是谁?见了老爷爷也不下跪,在这里胡说八道。”

    陈天钟曰:“老翼,这小子叫吾等是小娃娃,好大的口气,看来他还是太年轻了,没吃过苦头,是不是要给点苦头给他吃。”

    “不吃点苦头,就老是长不大,看来,是要给这嫩小子吃点苦头才行,免得他以后胡说大话。”陆天翼曰。

    陆天翼话音未落,陈天钟就打马过来,伸手去抓宁须有的后颈。

    宁须有把头一偏,没有被陈天钟抓住。

    陈天钟曰:“这嫩小子还会偏头。”

    这时,陆天翼也放马过来,伸手去抓宁须有的前胸。

    宁须有打马往后一退,陆天翼抓了个空。

    “这小子还会退。”陈天翼曰。

    陈天钟曰:“不是他会退,是他的马会退。”

    “原来是这样。”陈天翼曰。说着,陈天翼又过了来,用手去抓马尾巴。

    宁须有打马往前走,没有被抓住马尾巴。

    陈天钟曰:“怪了,怎么老抓不住,到底是马灵活,还是这嫩小子灵活呢?”

    “还要试一试才知道。”陆天翼曰。

    陈天钟与陈天翼,分别从马上飞腾起来,一前一后,向宁须有抓去。

    这下,宁须有无论是往前,还是退后,势必会被翼钟双侠中的一人抓住。他轻拍了一下马脑袋,马竟然四腿弯曲,跪在地上。宁须有也顺着矮了下去。两人都抓了个空,变成了陈天钟与陆天翼互抓之势。

    翼钟双侠几次都没有抓住宁须有,被宁须有弄得有些不耐烦了。

    宁须有的马刚站直,陆天翼就从后面,抓住了马尾,用力地拉扯。马吃痛不住,声嘶力竭地叫起来,身体不停地上下颠箥。突然,陆天翼一松手,马就不要命地往前冲。宁须有怕被颠下来,就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翼钟双侠哈哈大笑起来。

    宁须有滚下马后,就马上牵住了陆天翼与陈天钟的缰绳,曰:“老夫的马被汝等赶走了,汝等赔老夫的马。”

    听宁须有自称“老夫,”翼钟双侠笑得更厉害了。

    陈天钟曰:“嫩小子,汝是记不住,汝老娘哪天生汝的了吧,在爷爷面前还称‘老夫。’爷爷告诉汝,在爷爷面前,只能称‘小子,’听到了吗?”

    宁须有曰:“汝等两个小子,没大没小的,在老爷爷面前,称起爷爷来了,一点教养都没有。”

    陆天翼听了此话,心头有火,曰:“好吧,汝不受教,今天爷爷就要好好地教训汝。”

    “快放开缰绳,不然的话,爷爷对汝不客气了,等下不要哭鼻子。”陈天钟曰。

    宁须有仍然紧紧地握住缰绳,看了每人一眼。

    陈天钟曰:“哟喂,这小子骨头痒,真是欠揍,那爷爷就给汝搔搔痒。”说完,陈天钟朝着站在马前面的宁须有,发出一掌。

    掌心迅捷迸发出灵气剑,向宁须有的右胸刺去。

    这一掌,陈天钟所用的灵力并不多,所以灵气剑的威力也不大。他以为对付这样一个毛头小伙子,没必要使用太多的灵力。

    面对射来的灵气剑,宁须有不避不让,让它射在自己身上。噗地一声响,灵气剑好像撞在败革上,一下子消失了。

    原来,陈天钟向宁须有发掌的时候,宁须有马上调动灵力,在身前结成了无影无形的灵气屏障。

    陈天钟曰:“这嫩小子还有点邪门。”

    “让吾来。”陆天翼曰。

    陆天翼对着宁须有发出一掌,他的这一掌,比刚才陈天钟的那一掌,蕴含的灵力要大得多。

    没想到,宁须有视若无睹,两手牵着缰绳,仍是站在那里不动。

    陆天翼发出的灵气剑,又射在灵气屏障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下,翼钟双侠方知,眼前的嫩小子,是个不容忽视的角色。

    二人跳下马来,双双从储物袋中取出了石斧。

    陈天钟率先向宁须有发起了攻击。他操起石斧,身子往右前方倾斜,石斧往宁须有的左肋砍去。石斧发出了一波灵气,呈半圆形向宁须有扫去。

    宁须有对着这波灵气中心,击了一掌。掌心发出的强劲的灵气,把这波灵气给冲散了。

    这时,陈天钟的石斧快到他的肋下。

    灵气屏障对付灵气剑,还是有用的。但是对付蕴含有灵力的武器,一般来说是抵御不了的。

    宁须有收了灵气屏障,伸指在石斧上一弹。指上发出的灵力,差点把陈天钟的石斧弹得掉在地下。

    陆天翼看情况不对,也持斧而上,腾身而起,从上往下向宁须有斫下去。

    宁须有移形换位,往后面退了两步,躲开了这一斧。石斧发出的灵气波,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印痕。

    陈天钟在左,陆天翼在右,两人旋转着石斧,向宁须有冲过去。石斧在旋转的过程中,发出了一波又一波的灵气,袭向宁须有。

    这些灵气波,就像一根根绳子,要把宁须有套住。

    宁须有神色不变,镇定自如。双掌先对着地面击了一下,又对着天空击了一下,最后对着袭来的灵气波击去。空中发出啵啵的声音,石斧发出的灵气波,全被宁须有掌心发出的灵力摧毁了。

    霎时,两把石斧攻到了眼前。宁须有不紧不慢,伸出手去,轻轻地分别在石斧上弹了一下。陈天钟与陆天翼,感到虎口剧麻,拿捏不住,两把石斧齐刷刷掉到地上。

    翼钟双侠涨红了脸,二人都没说话,对视了一眼,就祭出了法宝“修罗夹板。”

    两块夹板由小变大,变得门板一般大小时,停止了变大。在空中竖直,向宁须有夹过来。

    宁须有从储物袋中取出筑,念了道咒,那筑就慢慢地变长。

    修罗夹板夹过来,刚好被筑的两端抵住。

    翼钟双侠对修罗夹板加持灵力,修罗夹板用力向内合拢,宁须有的筑被夹得缩短了一点。

    宁须有吟起口诀,对筑加持灵力。筑又慢慢变长,把修罗夹板抵得分开了一些。

    就这样,双方互相加持灵力,修罗夹板分分合合,始终夹不到宁须有。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宁须有曰:“去吧,老夫没时间跟汝等玩了。”说完,就用手指在筑上弹了两下,筑发出了非常轻脆的声音。

    翼钟双侠听到这声音,感到胸口很闷,呼吸困难,再难坚持下去。于是,就收了修罗夹板,准备逃走。

    宁须有一个飞身上去,一手一个,分别抓住了陈天钟与陆天翼。掌心灵力发出,翼钟双侠只感全身麻痛。

    宁须有曰:“说,汝等叫什么来着?是哪一门派的?”

    陈天钟倔强地曰:“今天败在汝这小子手下,翼钟双侠日后无脸见人了。”

    “汝等叫什么‘翼钟双侠’?”宁须有问。

    “是的。”陆天翼曰。

    “汝等是哪一派的?”

    “汝等无门无派,家住紫微山逍遥自在。”陈天钟曰。

    宁须有一愣,曰:“汝等住在紫微山,是二十五肋骨王国那个紫微山吗?”

    陈天钟曰:“天下只有一座紫微山。”

    “陈谊迦是汝等的什么人?”宁须有诘问。

    陈天钟曰:“汝也知道陈谊迦,他是吾的,不是他的老祖宗。”

    宁须有曰:“来的正好,老夫正要找陈谊迦,汝等带吾去找他。”

    “不知道老祖宗在哪里?”陈天钟曰。

    宁须有想了想,曰:“那么,汝等就先带吾去紫微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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