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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两老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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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她面前的这人,就是春秋代序门的掌门关射孤。

    关射孤的后面,还有平柔荃、陶树蕙、卞餐菊、祁巧兮、东燕层等人。

    伍蹁跹激动地叫道:“师傅、师娘、大师兄、三师兄、四师兄、八师兄。”说完这话,就晕了过去。

    平柔荃把伍蹁跹抱进了屋,把她放在床上,在旁边陪着她。

    关射孤等人在“翼钟仙侠”的指引下,来到了那个山洞旁。

    关射孤用了法力往下看,因洞里不断地喷出浓浓的白雾,也看不了多深。

    关射孤整了整衣裳,准备往洞里跳。陶树蕙一把拦住他,曰:“师傅,汝暂时不要下,还是先由弟子下去看个虚实吧。”

    关射孤推开陶树蕙,没有说话,将宝剑祭起,纵身一跃,踏在宝剑上,跳入了洞里。

    关射孤御剑慢慢地往下沉,速度不快不慢。到了最后那一段,没有白雾了,视线变好了,他才加快了速度。

    他轻轻地落在洞底,马上把宝剑握在手里,四处张望。过了一会,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才迈开步伐走动。他仔细地观察着洞壁,没有发现什么。

    这时,噗地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他身后。他惊奇地转过身来,却没有发现东西。他低头看了看,看到正对洞口的地下,有一滩肉酱。肉酱散发出香气,好似是烤鸭的味道。

    关射孤肯定,他刚下到洞底的时候,没有这滩肉酱。这滩肉酱应该是刚才出现的。他也弄不清楚,这肉酱从哪里来?

    不管那么多,他继续朝前走。走了一会,就看到了石壁上开着的石门。他正准备进入这条石门,又听到一声响,发自正对洞口那里。他返回来,看到那里又多了一滩肉酱,好像是烤鹅的味道。

    他左顾右盼,上瞅下瞧,百思不得其解。他不再想那么多,快速走到那石门前,跳进了那条甬道。

    刚进入甬道,他又听到一个声音,来自洞口那边。他知道,又有一滩新的肉酱了,不知道是什么肉酱。他不再返回去看,提着宝剑,慢慢地在甬道中前行。

    走了不长时间,又听到那边传来了声音。

    在甬道中往右拐,就看见不远处,有一棵长满了晶莹红果子的小树,树上有水不停地滴下来,全都滴在小树上。

    小树的位置是甬道的尽头了,再也无法前行了,他就慢慢地退出了甬道,继续四处探看。

    这个山洞有那么大,每个角落他都走到了。空荡荡的山洞里,除了那棵小树,什么东西都没看见。他觉得没有必要再留在洞底了,于是,就御剑上升。过了那么久,就上到了洞顶。

    平柔荃及弟子们,“翼钟仙侠”与伍蹁跹,都围在洞边。伍蹁跹手拿一只烤鸭,正准备往洞里扔下去。关射孤上了来,她才没有扔。

    关射孤对伍蹁跹曰:“跹儿,汝在干什么?”

    众人见他上了来,又惊又喜。

    平柔荃问:“下面是什么情况?见到君彦了吗?汝怎么这么久才上来,把吾等都急死了。”

    “有多久呀,吾觉得没多久呀,不过就是几个时辰而已。”关射孤愕然曰。

    “几个时辰?汝老糊涂了,汝已经下去七天了,吾等扔下去的那些东西,汝吃了没有。”平柔荃恼恨地曰。

    “吾下去七天了,明明就是几个时辰,怎么回事?”关射孤边说边看着他依赖的大弟子陶树蕙。

    陶树蕙曰:“师傅,师娘没有骗汝,汝确实下去七天了,伍师妹与东师弟,每天为汝烤鸡烤鸭烤鹅,从洞口投下去,就是怕饿着汝呀。”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关射孤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喃喃地曰,“难道吾下去之后就错了头了?可是吾觉得头脑很清楚呀。”

    陈天钟曰:“关掌门,这个山洞非常奇怪,有常理无法解释的问题。”

    关射孤沉默不语,向屋子走去,众人都跟随在他后面。

    进入屋内,关射孤坐了下来,仍是不发一言。

    平柔荃气恼地曰:“汝倒是说说话呀,汝见到君彦没有?”

    关射孤摇了摇头。

    “尸骨看到没有?”平柔荃追问。

    关射孤又摇了摇头。

    平柔荃曰:“啊,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活生生的人跳下去,竟然就无影无踪了,他在下面,还能到哪里去呢?”

    “下面空荡荡的,除了一棵小树,什么都没看到。”关射孤这才开言。

    陆天翼曰:“这就怪了,难道青兄弟没与吾等告别,就羽化登仙了。”

    “不可能,君彦虽然在吾的弟子中,修为是最高的,但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关射孤曰。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但都说不准青君彦到哪里去了。

    那么,青君彦到底去哪里了呢?

    青君彦从洞底上来后,没有见到伍蹁跹,心头大恸,天天借酒消愁。每天都要喝一百多斤肚中炙,喝得酩酊大醉后,就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风藤挑劝了他几次,一点用都没有,就再也不安慰他了,陪着他一起喝酒。风藤挑的酒量只有十五斤,哪是青君彦的对手。常常是青君彦还在喝着酒,风藤挑就先醉倒,呼呼入睡了。

    两人在紫微山上,昏天黑地地喝了七天酒,“翼钟仙侠”的酒池,明显地低了一圈。

    到了第八天,风藤挑曰:“君彦,不能再这样喝下去了,老夫酒量有限,汝喝多了也伤身体,汝就是喝死了也见不到伍姑娘。”

    一言惊醒梦中人。

    是呀,要是总这样喝下去,不喝死也会把身体喝坏,以后还怎么去找伍蹁跹呢?于是,青君彦振作精神,不再喝酒,细思今后的打算。

    他想来想去,还是不能确定,伍蹁跹是去找楚龙缨了,还是去找年迅了,抑或回到二十五肋骨王国王宫了。

    最后,风藤挑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使他茅塞顿开,确定了下一步去哪里。

    风藤挑是要他去找公孙无知。因为公孙无知精通推演之术,说不准他可能知道伍蹁跹的下落。

    主意已定,事不宜迟,青君彦与风藤挑马上就下山,赶往重瞳帝国,去问公孙无知。

    下得紫微山不久,风藤挑说他的酒瘾又发作了,很想喝酒,青君彦只得跟他找了一家酒馆去喝酒。风藤挑问青君彦喝不喝,青君彦说不喝,风藤挑就要小二打了二十斤肚中炙来,自顾自喝了起来。

    此时,旁边也有人在喝酒。

    风藤挑看见那人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将纸包中黄色的粉末,全都倒进了酒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风藤挑蹙眉曰:“怎么过了三百年了,他们还在喝六连散。”

    青君彦小声问曰:“六连散不是可以延寿吗?他们怎么不喝呢?”

    “延个狗屁寿,越喝寿命越短。”风藤挑低声曰。

    “这是怎么回事?”青君彦轻声曰。

    风藤挑看了看四周,有很多人在喝六连散,就对青君彦曰:“吾先把酒喝了,出去才告诉汝是怎么回事。”

    喝完了酒,走出酒馆。风藤挑边走边对青君彦曰:“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都认为,六连散能延寿十年,其实,他们都错了。六连散非但不能延寿,还会短命十年,所以他们国家的人寿元是六十岁。如果不喝六连散的话,他们的寿元可达到七十岁。”

    “祖师爷,汝是怎么知道的。?”青君彦问。

    风藤挑曰:“吾是在一本上古的典籍中看到的。”

    “那汝为什么不说给他们听。”

    “三百年前,吾就说给吾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好友听了,但是他不相信,自古以来人人喝六连散延寿,以为吾戏弄他,说了等于白说。”

    青君彦听了,默然不语。心想,要使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相信,喝六连散会短命,确实很难。这是他们千万年来流传下来的,不可能谁说出来就会相信。他默默地在心里说,一定要使二十五肋骨王国之人,相信六连散不会延寿,反而会短命。

    因风藤挑的双腿筋骨断裂太久,已无法御剑飞行,青君彦只得抱着他,御剑飞向重瞳帝国。

    到达重瞳帝国的京城重京时,已是丑时,公孙无知已经睡着了。

    青君彦站在门外,不忍心敲门去打扰公孙无知睡觉。

    风藤挑不耐烦地曰:“汝这样站着,难道要站到天亮去,这老家伙怎么这么早就睡了,也不怕睡死吗?”说完,他就伸手去敲公孙无知的房门。

    听到敲门声,公孙无知叫道:“谁呀?”

    风藤挑答曰:“老不死的,该起床了,天大亮了。”

    “是哪个疯子在外面说话,破坏老夫的清秋大梦。”公孙无知没听出说话的人是谁。

    风藤挑曰:“老不死的,别在说疯话了,赶快开门,吾等渴死了,要喝水得紧。”

    “汝死就死,干老夫屁事,快走开,老夫要睡觉了。”公孙无知曰。

    青君彦见他们二人,你来我往调侃对方,但公孙无知就是不开门。他怕他们斗嘴到天亮,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对着屋里曰:“老伯,是吾呀。”

    公孙无知听出了青君彦的声音,曰:“哟,还有一个人呀。”随后,吱呀一声,公孙无知打开了门,请二人进屋去。

    见到风藤挑,公孙无知马上陷入了困惑。他感觉面前的这个人,似曾相识,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看着公孙无知一脸迷茫,风藤挑笑曰:“老不死的,汝真的是老糊涂了,连吾这个老朋友都不认识了,快去给吾倒杯茶来,吾要渴死了。”

    “汝是人还是鬼呀?”公孙无知瞅着风藤挑曰。

    风藤挑笑嘻嘻地曰:“老不死的,汝说是人吾就是人,汝说是鬼吾就是鬼。是人的话,就是来喝茶,是鬼的话就是来请汝下地狱了。”

    公孙无知再定睛看了看风藤挑,猛然惊醒,曰:“原来是汝这个老混蛋呀,吾以为今晚碰到鬼了呢?汝不是死了几百年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还是像以前那样,汝今晚尽说些鬼话。”

    “吾不说鬼话,汝能认出吾来吗?”风藤挑笑曰。

    青君彦向公孙无知行了一礼,曰:“小侄拜见老伯,多年不见,老伯还是这么清健,小侄感到无比欣慰。思念老伯已久,夤夜打扰实是不该。”

    “贤侄不用多礼。”公孙无知曰。说着,就倒了一杯茶,递给青君彦,“喝茶吧。”

    风藤挑惊曰:“老不死的,汝怎么不给吾倒茶?”

    “老混蛋,汝不站起来,吾怎么给汝递茶。”公孙无知不知道风藤挑的经历,不知道他的腿已不能站起来了。

    风藤挑怒曰:“老不死的,汝是要戏弄吾吗?”

    青君彦见状,马上把手中的茶递给风藤挑,风藤挑却不伸手来接。

    公孙无知曰:“给汝茶汝都不要,还要倒什么茶?”

    “吾就要汝这个老不死的亲自给吾倒茶。”风藤挑怪眼一翻,歪着脑袋,看向一侧。

    “汝不站起来,吾就不给汝倒茶。”公孙无知曰。

    青君彦赶紧向公孙无知解释,说清了风藤挑为什么不站起来的原因。

    公孙无知曰:“老混蛋,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打断汝的腿。”

    青君彦还想说什么,被风藤挑制止了。

    风藤挑曰:“吾就是断了腿,也能打爬下汝这个老不死的。”

    “真的吗?汝有那个能耐吗?”公孙无知曰。

    风藤挑不再打话,出手就是一掌,击向公孙无知的胸膛。

    手掌未到,发出的灵气却先冲击到了公孙无知。

    公孙无知双掌一合,化解了这一式,曰:“老混蛋,汝死后不见,汝的仙力增进了不少呀。”

    公孙无知在抵挡风藤挑的掌击时,明显感到风藤挑的灵力异常巨大,他都有些抵挡不住。公孙无知与风藤挑的境界原来在伯仲之间,公孙无知还稍胜一筹。因风藤挑掉在洞中三百年,每天靠修炼来打发日子,境界自然就比不是天天修炼的公孙无知要高一点。

    青君彦见他们斗起法来,自己法力比他们低,无法阻拦,心中忐忑不安。两位老人都是他很尊敬的长辈,他不愿意看到两人有谁受伤。

    风藤挑坐在地上,双掌再向公孙无知击出。公孙无知也伸出双掌,虚空相对。两人的手掌没有接触,掌心发出的灵力,却在空中相撞。公孙无知感到,自己发出的灵力,被风藤挑返击回了一小部分。

    公孙无知知道灵力不如风藤挑,不再与他硬拼。施展开拳脚,时避时攻,忽焉在前,忽儿在后。使的正是“五箩轻烟拳。”

    “五箩轻烟拳”讲究的是,身法灵动,手脚轻快,以非常快的速度,来克敌制胜。

    风藤挑曰:“三百年不见,老不死的这‘五箩轻烟拳’越来越厉害了。”

    公孙无知打出的每一拳,都包含了巨大的灵力。他的拳头不去接触风藤挑的身体,也不与风藤挑用灵力相攻。只要风藤挑想与他对攻灵力,他就移动身形,撤回拳头,避开风藤挑。

    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孙无知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看起来却很轻柔,有些飘飘然。拳头发出的灵力,也越来越强劲。由于灵力过于强劲,灵气化烟。肉眼都可见,每一拳击出,就有一道淡淡的烟雾,从拳头飘出。烟雾越来越多,把坐在地上的风藤挑笼罩在烟雾之中。

    风藤挑曰:“老不死的,汝长进不少,‘五箩轻烟拳’竟能发出烟雾了。”

    三百年前,公孙无知也用“五箩轻烟拳”与风藤挑斗过。不过,那时,他的境界没有现在这么高,灵力没有现在这样大,所以发出的拳,只有看不见的灵气,没有看得见的烟雾。

    公孙无知呵呵笑曰:“老混蛋,知道厉害了吧,快收手吧。”

    风藤挑根本不听他的,继续与公孙无知斗法。由于风藤挑不能站立,移动旋转的速度受到影响。在公孙无知忽前忽然后,忽左忽右的绵绵攻击下,竟有些应付不过来。他气喘吁吁地曰:“老不死的,不要跳来跳去了,吾等比比灵力试试。”

    公孙无知哪会上他的当,仍是灵活自如地对付他。

    青君彦在旁曰:“两位老前辈法力高深,让小子大开眼界,两位就此打住,调教调教小子吧。”

    公孙无知不想再斗下去,无奈风藤挑不停手,总想要分个胜负。

    “五箩轻烟拳”打到二百四十作式的时候,公孙无知从后面跃到风藤挑的面前,对直向风藤挑击出一拳。风藤挑对着公孙无知的拳头,也击出一掌。这一下灵力的对攻,使公孙无知感到返击力比较大。他向后旋转了一圈,装作是被风藤挑的灵力,推着他向后转的。他落地时盘腿坐在地上,正对风藤挑。他拭了拭额头的汗珠,曰:“老混蛋的灵力忒是强大,吾抵挡不住了。”

    青君彦见状,快速踏进一步,刚好站在他们的中间。由于他挡住了公孙无知,风藤挑不便出击,只得收了功法。

    公孙无知站起来,倒了一杯茶,走到风藤挑的面前,把茶递给他。风藤挑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茶,喝了几口。

    公孙无知给足了风藤挑面子,风藤挑的好胜之心也慢慢沉下去了。

    公孙无知曰:“老混蛋,这三百年汝躲到哪里去了?修仙界都以为汝早就死了呢”

    “老不死的,吾会那么早死吗?再活三百年,吾还是一条好汉。”风藤挑曰。

    公孙无知曰:“吾知道了,汝躲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潜心修炼,不想被人打扰,想早点得道升天,对吧。”

    “老不死的只猜对了一半。”风藤挑曰。

    公孙无知曰:“那另一半是什么呢?”

    “吾是躲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但不是吾自愿的,是被迫的。”风藤挑曰。

    公孙无知曰:“哟,汝这么厉害了,还有人敢逼汝吗?”

    “吾中了陈谊迦那狗贼的圈套,被他陷害了,过了三百年暗无天日的日子。”风藤挑伤心地曰。

    “陈谊迦?他怎么会陷害汝,汝没有与他结下梁子呀。”公孙无知叹道。

    风藤挑曰:“那狗贼妒嫉吾的境界比他高,骗吾到紫微山去喝七百年的肚中炙,结果被他推下百丈深洞,再也出不来了。亏得君彦下了去,才把吾救上来,重见天日。”

    “没想到陈谊迦是这样的人,他应该早死了吧,这么多年来,吾也没见过他。”公孙无知曰。

    “他不死的话,要他粉身碎骨。”风藤挑咬牙切齿。

    “他好像只有一个后人,叫陈天钟吧。”公孙无知曰。

    “没错。”风藤挑鼓着眼睛曰。

    公孙无知曰:“风兄,汝不会去报复他的后人吧。”

    “哼哼,公孙兄,吾是那么的人吗?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他的后人无关。”顿了一顿时,风藤挑继续说,”要是吾找到他的坟墓,定要鞭尸三百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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