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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黄鸟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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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兹瑶跳了下来,意念灵动,催动灵力,吟起法咒,催动彤管大阵,一时间,千万支彤管横直着,向乔虎行飞插过去。

    乔虎行也不理会,赶快盘腿坐在地上把筑横放在两腿上,双手不停地弹奏着。筑发出的声音,和缓绵长,似高山流水,听来令人心旷神怡。

    在场的人,都被这筑所发出的优美的乐声迷住了。忘记了一切忧伤,忘记了一切烦恼,心境澄明空灵,万事皆空。

    随着乐音不断地发出,空中的彤管纷纷地往下掉。乔虎行的手指弹得越快,彤管就掉得越快。他的手指慢下来,彤管也就掉得慢一些。

    凤兹瑶心念一动,从乐声的迷离中出了来,加持对彤管的灵力。

    乔虎行却不管她的这些,依旧不紧不慢地弹着曲子,看他那副样子,弹得正在兴头上,一弹一撇,一弯一直,快慢有度,一张一弛,旁若无人。

    凤兹瑶被乔虎行这副旁若无人的形态激怒了,心念一动,握在手中的彤管前部,生出了一把雪亮的长长的刀刃。她飞身而起,快捷无伦地向坐在地上的乔虎行,像箭也似地飞过去,直刺乔虎行的胸膛。

    乔虎行好像没看到似的,右手在筑上长长的一划,筑发出了一道很长的由高至低的声音。倏地,躺在乔虎行腿上的筑,疾速向上飞了起来,正好打中了凤兹瑶袭来的彤管。凤兹瑶感到手腕一麻,彤管应声脱手,飞了出去,射向厅中的一根木柱。带着刀刃的彤管,插进了木桩中,突然又弹飞了出来,轻轻地飘向凤兹瑶。待得到凤兹瑶面前时,她一把抓住了它。此时,最后一根射向乔虎行的彤管,也在尾音中坠落在地。

    凤兹瑶脸色忽红忽白,收了地上的彤管,曰:“好汝个乔虎行,这次汝不交出乔玉房,下次吾还会来的,汝给吾记住了。”

    说完,凤兹瑶把手一挥,带着那七名弟子悻悻地走了。

    凤兹瑶一走,乔虎行的弟子们马上就进了来,把坐在地上的乔虎行扶起来。乔虎行曰:“为师没事,汝等要好好修炼,准备迎接就要来到的冲元大比。”

    众弟子都说是,就把乔虎行搀扶到了床上。

    经过凤兹瑶的一番吵闹,乔虎行更是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对弟子们的调教也全都落下了。

    急火攻心,第二天早上,他坐在床上,竟然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弟子们忙着给他服了药,服侍他睡下。因为几天来,都没有合眼,实在是太困了,加之又吐了血,在昏昏沉沉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过了约一个时辰,他隐隐约约听到迎宾厅里传来争吵的声音。他急忙坐了起来,问身边服侍的弟子,是怎么回事,那弟子吞吞吐吐不肯说。他自个穿好衣裳鞋袜,就准备出去。那名弟子说他身体还没好,来拦住他。他想都没想,一个推手,把那名弟子推倒在床上。

    他匆匆忙忙来到迎宾厅,到得厅外,听到吵得更激烈了。他马上走进迎宾厅,见是大弟子毕志初与几个人在激烈地争吵着。

    他瞄了那些人一眼,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留着长须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他身后有七八个人,正在与毕志初斗嘴。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他是认识的。那个人是重瞳帝国黄鸟派的掌门宁野童。

    宁野童见乔虎行走了进来,就站了起来,示意身后的弟子不要再与毕志初争吵。

    乔虎行向宁野童拱了拱手,曰:“宁掌门,别来无恙。”

    守野童曰:“吾是无恙,可吾的弟子却是有恙。”

    乔虎行愕然曰:“宁掌门,此话不知从何说起。”

    还没等宁野童答话,毕志初就抢着曰:“师傅,这干人又是来诬陷师弟的。”

    “小兄弟,诬陷两字可不能随便说的,吾可是有根有据才说的。吾黄鸟派在修真界虽然不是大派,可从来不诬赖别人。吾宁野童修为虽然不高,却从来不奸淫狗盗。”

    宁野童说这话时,一板一眼,斩钉截铁,不容人有所辩驳。

    乔虎行苦笑道:“宁掌门,有话好说,到底是什么事来着?乔某洗耳恭听。”

    “好吧,既然,汝还愿意听,吾也就再说给汝听听。”宁野童曰。

    宁野童回过头去,对一名弟子曰:“汝说给乔掌门听听。”

    那名弟子说是,就曰:“四天前,遵从师傅的吩咐,吾与王师妹下山去买药,下了山后,刚转了一个弯,就遇到一个黑白发部落打扮的年轻男子。吾与王师妹一见到他,还没与他说话,两人就感到身子瘫软,倒在地下,喊也喊不出。那名男子像一条疯狗一样,把王师妹的衣裳撕成一片片的,随风飘走。然后,那名男子就对王师妹实施了奸淫。吾全身无力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王师妹被他污辱,帮不上忙。他奸淫了王师妹后,正准备逃跑,就被两名行侠仗义之士捉住了。那两名义士说要把他带到馨枫山去,交给师傅发落。他们走后一会,吾与王师妹的手脚突然能动了,也能说话了。王师妹痛不欲生。在吾的劝慰下,才同吾一道往山上走。没想到,走到半山腰,王师妹趁吾不备,纵身跳下了山崖死了……”

    “别说了,快别说了……”乔虎行青筋暴涨,一张脸变成了紫青色,凝聚灵气在手上,将手重重地拍向面前的案桌。案桌被他拍得木屑纷飞,四外乱飘。一张好好的案桌,在他的盛怒一拍之下,变成了一丝丝的碎屑。

    宁野童曰:“乔掌门,令郎做下了令人所不齿之事,汝不仅毫无为他忏悔改过之意,难道还不准人家说吗?堂堂采薇宗的掌门,竟是这样一个人吗?汝不要人说,吾也要说出来给汝听。”

    他示意那名弟子继续说。

    那名弟子看见乔虎行极怒之下,把一张案桌击得木屑横飞,早已吓破了胆,在师傅的壮胆下,他才慢慢地曰:“走到半山腰,王师妹……王师妹趁吾不备,纵身……纵身……跳下了山崖……死了。吾迅速跑回馨枫山上,去给师傅报信。得到讯息后,师傅带领众弟子,下山来查看究竟。查探了一天后,没有见到乔玉房,就带弟子们回馨枫山了。等了一天,也没见那两人带着乔玉房来见师傅,师傅才……”

    馨枫山是黄鸟宗的驻地,与柴扉山相邻,都在与黑白发部落交界的位置,离黑白发部落采薇的驻地凤腾山,不过一万来里。

    宁野童曰:“吾在山上等了一天一夜,也没见那两人送乔玉房上山来,所以就亲自带人,到采薇宗来,问问乔掌门,乔玉房的行踪。”

    “请问宁掌门,那两人是什么貌饰?”乔虎行勉强沉住气曰。

    “据说,那两人是一老一少,一胖一瘦,不是黑白发部落之人的装扮。”宁野童曰。

    只听得啵的一声响,乔虎行猛地一拳击在一张椅子上,把椅子打得四处飞裂,乔虎行怆然曰:“老天爷,吾乔虎行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汝为什么要这样来惩罚吾呀,汝对吾也太不公平了吧。”

    宁野童一行,看着怒气越来越重的乔虎行,没有作声,默默地站在一旁。

    等乔虎行怒火稍稍息了一点下去,宁野童对乔虎行曰:“乔掌门,令郎所做之事,与汝无关,只要将乔玉房交给吾等,吾等回去之后,慢慢盘问于他。如果查实不是令郎所做,那么吾等不会为难令郎,定会将令郎完好无损地送回来的。”

    “吾要是不交呢?”乔虎行双眼泛红,脸色铁青。

    “乔掌门这样说,可真就令人费解了。做了坏事,终究是逃不过惩罚的,汝采薇宗再强大,也是包庇不了他的。乔掌门不交人,于事无补,还会损了采薇宗的清誉。”宁野童曰。

    乔虎行曰:“吾还要什么清誉,天天来逼吾,吾早就不想活了。”

    “乔掌门话不能这样说,就算汝死了,汝儿子难道就逃得了惩罚吗?汝代他去死,难道别人就会放过汝儿子吗?”宁野童咄咄逼人。

    “汝待怎样?”乔虎行曰。

    宁野童曰:“吾不是说了吗,汝把汝儿子交出来,汝就没事了吗?”

    “不交。”乔虎行怒气冲冲地曰。

    “乔掌门忒不讲理。”宁野童说毕,随手一扬,手中多了一把灵阳斧,那斧短小精悍,攻击力强,是黄鸟派的专修仙灵武器,“吾可以同意,不知道吾手中的斧同不同意。”

    说毕,守野童将灵阳斧往前划了三下,身子也腾空随着灵阳斧,在空中划动了三下。这三下虽然没有砍中乔虎行,但斧中发出的灵气剑,冲击到了乔虎行。乔虎行感到胸口微闷,气血不畅。

    黄鸟派虽是一个小派,但是身为掌门的宁野童,修为却不低,他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七重楼境界。

    三下没得手后,宁野童将灵阳斧往回收,然后再往前面砍出。东砍一斧,西划一斧,显得虚无飘渺,但是灵阳斧的攻势却是实实在在的,容不得人小觑。每划一斧,就出现一道斧影,所有的斧影联手起来,就像一条张牙舞爪的飞龙。龙头是一把斧头,向乔虎行脑袋砍去,龙尾是几把斧头,向乔斧行的腿部卷去。

    尾随头动,首尾相接。只见一把把利斧,随时移动卷缩着,砍向乔虎行。

    乔虎行从储物袋中拿出筑来,瞄着斧与斧之间的空隙,插了进去。接连插了十几下,都是插在斧的空隙之中。经过乔虎行的筑的穿插,那些斧影再也连不起来,瞬间崩坍下去,再也不像一条龙,威势大减,灵气渐消,构成的威胁也越来越小。

    宁野童将灵阳斧往回一指,所有的斧影都消失了。他打了个手诀,念了道咒,将灵阳斧往空中一抛,灵阳斧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个扇形,变得金光灿灿的。扇形中的灵阳斧,一摇一摆,像扇子扇风一样,一齐奔向乔虎行。灵阳斧斧头向前摆动时,砍向乔虎行。向后摆动时,斧柄朝前,突然从斧柄中喷出火焰。火焰有二尺来长,足以烧毁它能烧到的东西。

    乔虎行用筑抵挡砍向他的斧头,斧头往后摆,斧柄就往前摆,随即喷出火焰。乔虎行的筑抵御不了这熊熊火焰,只能往后退,避开火焰的攻击。

    灵阳斧一摇一摆,一砍一喷火。乔虎行用筑一挡一退步,很快就退到了墙角,已是无法后退。他把筑放入储物袋中,快速吟起“莲花咒语,”一朵朵的白莲花,很快在他面前形成一个圆形的白莲花盘屏障,去抵御灵阳斧的来袭。

    灵阳斧的斧头砍在白莲花盘上,白莲花丝毫无损,纹丝不动。斧柄喷出的火,烧到了白莲花,白莲花马上被烧得黑糊糊的,不一会儿,就掉了下来。

    乔虎行见状大惊,急忙意念灵动,对白莲花盘加持灵力。在乔虎行强大的灵力的加持下,白莲花变成了金色,发出闪耀的金光。金色的莲花被火烧到,再也不会变黑,把而越来越亮,光芒越来越强。

    斧砍不到,火烧不到,现在宁野童的灵阳斧,对乔虎行构不成一丝的威胁了。

    宁野童念了个法诀,扇形的灵阳斧分形开来,排成一条直线。斧头向后,斧柄向前,对准莲花与莲花之间的空隙冲过去,想从空隙中穿插过去。

    这一招非常有效,八把灵阳斧的斧柄,都从莲花与莲花的空隙之间穿了过去。穿过之后,斧柄马上喷出火焰,火焰比刚才还要大,还要长。乔虎行没料到出此变故,胡子被烧掉了一些。

    他赶快掐了个手诀,又念起了另一道咒语,他的身前出现了八朵白莲花。白莲花飞过去,用它的花瓣

    ,把八把灵阳斧的斧柄,全都包起来,包得严严实实的。使得灵阳斧的斧柄,喷不出火焰来。

    宁野童念咒,想把八把灵阳斧收回来。乔虎行知道他的意思,对八朵莲花进行了灵力加持,莲花的花瓣越包越紧,灵阳斧就是退不出来。

    宁野童继续对灵阳斧加持灵力,八把灵阳斧倒着往前冲,把八朵莲花冲得往后退了一些。但是在乔虎行的灵力加持下,白莲花又在空中稳定住了,不再往后退了。宁野童说了一声“出”,八把灵阳斧的斧柄,突然伸出了长长的剑刺,把八朵莲花刺破了,花瓣纷纷落了下来。

    刺破莲花花瓣后,八把灵阳斧并没有停下来,继续朝前,向乔虎行刺过去。

    乔虎行没有回避,念起咒语,一声清喝,他的面前又出现了八朵白莲花。瞬间,白莲花的颜色,就由白色变成了蓝色,又由蓝色变成了白色。这样变换之间,八朵白莲花,挡住了带剑刺的八把灵阳斧,把灵阳斧阻在空中,一动不动。

    宁野童继续给灵阳斧,加持灵力,使灵阳斧往前面冲去。

    乔虎行也给白莲花加持灵力,逼着灵阳斧往后退。

    在两人的灵力加持下,灵阳斧与白莲花在空中僵持着,谁都没有前进一分。

    过了约一盏茶时分,两人都已是汗如雨下,气喘如牛,但是白莲花与灵阳斧仍是僵持着。

    又过了约一刻钟,乔虎行把全身的灵力,都加持到白莲花上。白莲花慢慢变大,花瓣变长,把灵阳斧斧柄伸出的剑刺,都包裹住了。乔虎行再一念咒,灵阳斧被白莲花反推着,向宁野童所站的方向飞过来。

    守野童马上给灵阳斧加持灵力,但是他的灵力不如乔虎行。只是减慢了灵阳斧反飞的速度,没有阻止灵阳斧的反飞。

    灵阳斧距离守野童约还有一丈多远,只见灵阳斧倒转过来,斧柄长长的剑刺向着宁野童,快速地刺了过来,带着破空的呜呜声。

    宁野童大惊,忙想把灵阳斧收了。可是他念了三遍收诀,灵阳斧仍然在空中,没有进入他的储物袋中,而且还在朝着他飞过来。

    宁野童腾身而起,飞到了两把灵阳斧上,站在灵阳斧的斧柄上。突然,灵阳斧转了个圈,差点把宁野童从灵阳斧上面给摔下来了。宁野童不敢再站在灵阳斧上,又飞到了地下。刚一落地,八把灵阳斧,挟带风雷,向他猛地刺了过来。

    宁野音念了个“缩”字诀,斧柄上长长的尖刺,忽拉拉一下子全缩进去,消失不见了。

    见此情状,乔虎行又念了个诀,灵阳斧掉了个头,变成斧头朝向宁野童,八把灵阳斧,向着呆立在当地的宁野童,猛砍下去。

    宁野童的灵力,已消耗得差不多了,在乔虎行强大灵力的攻击下,他自己都无法支配自己的仙灵武器灵阳斧了。

    眼见得八把灵阳斧就要凌空砍下,宁野童就要血溅当场。倏地,一阵清风刮起,灵阳斧的下砍势头,顿时变得非常缓慢。八把灵阳斧在空中飘飘扬扬,慢慢落下,失去了刚才的雄刚之劲。

    宁野童心念一动,把八把灵阳斧收入了储物袋中。

    原来,在最后一刻,乔虎行释放了他的灵力,放起清风,减缓灵阳斧的下砍之威。这样,宁野童才有可能,把放出的灵阳斧收回去,挽回了最后一点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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