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爆发瘟疫
她端着碗，连篮子都没拿起来，就先喝一口粥垫垫肚子。
这一顿下来，吃得那叫个狼吞虎咽，吃慢一口就会晕过去一样。
刚好程岁安吃饱，把碗放下舔舔嘴，门帘就被掀飞。
“干嘛啊？”程岁安先发制人。
“程女医醒了，那就去看看昨夜的伤员吧，有些人开始发热，看起来情况不妙啊。”士兵急得满头大汗。
程岁安简单梳洗一番，赶紧跑过去查看伤员的情况。
一过去，她光用手摸了摸，就能明显的发现温度与常人比偏高。
她先用体外降温的方法，给每个人的额头放上一块湿布，没多久她因为来回跑给伤员换湿布，而开始汗流浃背。
眼看这样也不能使他们的体温下降，她叫来外面的人一起帮忙，顺便带上一坛子的酒进来。
“你们看我怎么做，然后再去帮忙给他们降温。”吩咐完之后，她开始脱下面前的伤员的衣服。
开始用酒把布浸湿，然后在他身上擦拭，几个来回后，她再次摸向额头，发现温度没有之前的高，这个方法有用，程岁安让大家伙一起这样做。
太阳从东边出来，再到慢慢降落，只留一地的余晖洒满大地。
程岁安刚刚忙完，现在跟着比她早来的郎中，一起在大堂用膳。
果然人多的地方就是热闹，还是得有话题说，这个饭才吃得香。
程岁安坐在角落里的位置，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吃着碗里的饭，现在她内心的想法是：军营里的伙食挺不错的，至少不会像外面其他人那样，吃一顿饱一顿，甚至还要去山里挖野菜吃。
这时，坐在中央的一位身穿深绿色的外袍，看起来已有六十岁的郎中，看向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的程岁安。
他观察了好一会，该是开口道：“诶，坐那的女娃娃。”
看程岁安盯着他，他才继续说：“你说说看，这里面有个伤员反复发热，是怎么个事。”
在程岁安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这些人从饭前到现在就在讨论这个伤员是什么病因，不过各执一词，讨论半天没讨论出什么结果。
一时间，整个大堂安静下来，都盯着程岁安，想看她能说出什么样的见解，即使她是里面最小的一个，但是没有人小看一个年轻的人。
程岁安想了一遍当初她父亲授予的知识，加上她今日所看见的，然后开口说道：“高热恶寒，头痛，咳嗽，痰黄而稠，舌红，苔薄黄。”
这句话说出口后，她没有继续开口，而是观察刚刚向她提问的郎中，根据她这几天的观察，发现这个郎中，也就是张郎中，是这里所有的郎中所谓的领头人。
确实，在这几天里，根据这位张郎中的判断，倒也是救治了不少人，还从鬼门关里抢了一些人回来，是一个她佩服的人。
其他人，见她回答的中规中矩，但也没说啥。
“这程女医的见解，跟咱们探讨的不也一样吗，这个基础的症状都是那些，要是能判断出究竟是什么，还得等过几天，观察观察。”
周围一群人都附和的点点头，“有道理啊，李郎中。”
这是一直没开口的张郎中，让他们等会去把那个伤员反复隔离开，大家也没啥意见。
晚上轮流三个郎中守夜，以防出现什么意外，这次轮到程岁安和向她提问的张郎中，以及之前开口说话的李郎中。
这夏季的夜晚，凉风习习给闷热的天，增添一份清爽，程岁安的大脑也因为这微凉的风，而渐渐昏睡，毕竟这样的时候是最适合睡觉的了。
其中两个人看着程岁安一脸困顿的样，就让她先去小憩一会儿，然后再来守夜。
“你先去睡会，这有我跟李郎中守着。”说完，张郎中冲着程岁安摆摆手。
程岁安趴在桌上没一会就睡过去，随时间的流逝，月亮被突然起的云雾所遮挡，天空越发的黑暗。
张郎中他们被屋内的一阵动静所吸引过去，而这样的声响不足以吵醒程岁安，不过也没一会，她就被另外的声响吵醒。
当程岁安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耳边周围有人在说。
“听说这次来的是京城那边派来的支援，这次我们可不再受窝囊气了。”
另一个声音，“是啊，加上带来的粮草，今年应该够咱们过冬了。”
然后就是马蹄在地上行走的声音，渐渐夹杂着人们说话的声音，以及物体在地上被拖动的摩擦声。
顿时原本安静的军营，一下子变得热闹，这下程岁安可算是从睡梦中醒过来。
说实在的，现在的程岁安还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被人吵醒，浑身的怨气直接冲天，她倒要看看是多大的阵仗，能把人直接吵醒。
抬眼望去，发现全是人，黑压压一大片，而且人人两眼放光，在夜晚中看起来莫名的恐怖。
她踮起脚，企图从人群中看出点什么，却是徒劳，没一会她就放弃了。
正好李郎中从帐篷里出来，喊她过来看看。刚往前走，就又被李郎中叫停，“程女医，你把那个面罩戴上。”说完就又跑进去，头也不回的。
程岁安看李郎中脸上的面罩，想来那个伤员病得不对劲。
以防万一，程岁安将面罩牢牢戴上，里边还多放了一层纱布，这样但也不会使她呼吸困难。
帐篷里烛火晃动不止，他们脸上也呈现出明暗交错的模样。走近再看，他们脸上带着一股沉重感，一种不妙在程岁安的心底冒出芽。
看他们没有出声，程岁安也没有开口，而是低头看躺在床上的人，这个人现在满脸被烧得通红，但是身体却在发抖，嘴里还念着“冷”，眼看着这个人都烧糊涂了，却没有人上前去治疗他。
看着这样的情形，程岁安心里有个大概的答案。
“瘟疫吗？”她嗓音颤抖，语气里像是带着一丝不确定，或者说是一种“不希望”。
张郎中示意大家去外边说，几个人一起坐在凳子上，“跟我所猜想的差不多，这个症状像瘟疫，但是没有瘟疫那么恐怖，患病者一开始咳嗽，到后面的反复发热，后面在拖个十几日，估计没救了。”
程岁安想着既然这样，那其他人目前没有发现被传染，所以心里有些疑惑，“那其他人呢？”
一旁的李郎中开口跟程岁安解释，“其他人，跟他挨得近的，我刚去看了，都开始发热了，你说这要是因为伤口发炎而发热，我到也是可以解释，但是他们明明一开始伤口并不严重，而且那些比他们还要严重的都不发热。”
“没错，此事有点蹊跷，你们去把其他人都叫过来，里面就别去了，我去跟将军上报，然后再做打算。”张郎中说完，扶拂衣袖摇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