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梦到妈妈
“初亦欣,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自己独闯龙潭虎穴。”金子义一脸严肃,言语里充满了责怪和担忧。
我尴尬的回头,看向站在我身后的金子义,手指不停的揉搓的裤角,低着头紧张的说道:“哦”,我不敢抬头看着眼前这位已经有点生气的金子义。
“哥,对不起”,刚去给武舒怡办完手续的琳凡,走到了金子义和我的身边,低着头赔礼道歉,她就像一只温驯的小猫,明明自己刚被鱼刺卡到,却因为是偷吃鱼干的缘故,不得不赔礼道歉。
金子义看了看琳凡,严肃的眼神又变得温柔和怜惜,“你的事,以后再说。”金子义说道。
两个小时过去了,产室的医生出来通知,武舒怡生了一个男孩,同一时间段,抢救室传来了武东来由于内脏出血严重,抢救无效的噩耗。
琳凡给武舒怡的亲妈打去了电话,对方听到这个消息,情绪很激动,在电话里就嚎啕大哭起来,并说马上会来医院。
赵宇因故意杀人和诈骗等罪名,被判处了有期徒刑十五年,而武舒怡也将面临属于她的惩罚。琳凡的钱因为是直接汇给了海外账户,所以很难被追回,她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只能一直住在我的小公寓里。
生活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白天在各种客户之间周转疲惫的我,晚上还要竭尽全力地应付杜维拉,在苦不堪言的生活中,金子义是我唯一能尝到的一丝甜味,云朝与暮之间,我努力的保留着一丝清醒,我怕春风一度之后,失去理智的我会和我的生母是一个下场。
我生母的离世方式对我来说,仿佛就是一个警告和诅咒,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完全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是如此完美的金子义。
日月如梭,时光飞逝,枯黄的枫叶窸窸窣窣的掉落满地,天气也愈加寒冷。
“子义,我都好久没有回家看望父母了,我都想爸爸妈妈了。”,我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新闻的金子义说道。
杜维拉每个周五的晚上都会去美容诊所,一般都会很晚回家。
她不在家,我整个人都会感觉特别放松,即使不能放心大胆的和金子义过二人世界,但是也敢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他温暖的肩膀上,陪他看着我根本就不感兴趣的财经新闻,等待着晚餐时刻。
“明天你就回去吗?我可以陪你回去。”金子义温柔地说道。‘
我一直都在等着他主动开口说要陪我回去。我高兴地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正在端菜地女佣阿花,撇了撇嘴,正巧被我撞见了。这些个女佣们像是杜维拉安插在我身边的线人,一个个哈巴狗地样子,看着她们我就心烦。
秋季的大风像海浪般拍打着玻璃,呼呼作响。最近销售二部的业绩有点下滑,气温的骤降,员工都不怎么愿意出门谈客户,这对于电话销售来说,是致命的打击。而我这个部门,不能养闲人,哪怕一个月都不行,我脑袋里在不停地想着对策,金子义的肩膀踏实而又温暖,睡眼朦胧的我很快就睡着了。
“欣欣,快醒醒。”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这是哪里?一个梳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穿着红色碎花小棉袄,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在,正用稚嫩却又略显你粗糙的双手摇晃着我的身体。
我勉强的用胳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坐在了床上,这是一张简陋的木板床,我轻微的一晃悠,木床就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这是哪里?
墙上挂着老式照片,屋子里有一个暗红色的老式木柜。
这个小姑娘着正用黑玉般清澈的眼睛盯着我看。
“这是哪里?”我的声音听起来有力无气的,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我是你妈妈呀!”,她说道。
我努力睁大眼睛仔细地看着这个扎着黑黝黝的麻花辫的小姑娘,她笑起来很好看,一对甜甜的酒窝,似曾相识。
画面一转,她拉着我的手来到了一片黑压压的树林,我跟着她光脚奔跑在雪地上,她像是努力地在追赶着什么。
我累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我还累呀,能不能停下来。”,小胡娘松开了我的手,我发现她的手是那样的冰凉,犹如死人一般,她回头看向我,面无血色,她僵硬的从棉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子深邃的眼眸,棕黑色的头发,灰色的针织围巾把这个男人的气质衬托的敲到好处,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生一脸娇羞的把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我努力的睁大了眼睛,想看清照片上的脸,突然女孩把照片一把抢了过去,声嘶力竭的哭过之后,把照片撕得粉碎。
凛冽的寒风顺着我单薄的衣领灌进了我的身体里,我的整个身体都被冻的瑟瑟发抖。少女孤零零地站在凛冽的寒风中,白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上飘落下来,女孩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细细的绳子,她绝望地把绳子挂在树上,用粗糙的双手把绳子的两头系了起来,并且搬来一块石头。
“你要干什么?”我大声的呼喊着,可是对方貌似听不到我的声音,我努地想要起身,可是身体仿佛被定住一般,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动弹。
我眼睁睁的看着这具娇小的身体在绳子上挣扎了一会,便停止了动弹。
霜雪粘满在女孩的头发上,她的身体轻如纸般随风晃悠在绳子上。
我呜咽着,任凭眼泪夺眶而出,我拼命的呼喊着:“不要啊~不要~”
“醒醒,醒醒”,我的肩膀被轻柔的摇晃着。
我被水晶灯强烈的灯光刺的眼睛又些痛,眼角还噙满了泪水。
“你做噩梦了”,金子义说道。
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着身着灰蓝色衬衫,一脸温和的金子义。他用温暖白皙的双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轻皱眉头说道:“你有点发烧”,他的声音是那样轻柔,在这凄风苦雨的秋季,他的款语温言是我心里的一抹安慰,白天不管经历多少压力,只要晚上回家见到他,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会消失殆尽。
刚才的那个梦太真实了,我还深陷在那个悲伤的梦里无法自拔。
金子义吩咐女佣找来家里的体温体温枪,他把体温枪对准我的额头,体温枪地温度表两成了红色。
“你发烧了”,金子义看着体温枪上的数字说道。
女孩离世时,娇小的身体伴随着霜雪飘荡在粗壮的树枝上,像一只断了线的木偶,任凭呼啸的寒风吹破她已经皲裂的皮肤。我的眼睛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个画面。
照片上的男人,充满浓烈爱意的深色眼眸,齿如瓠犀,淡红色的嘴唇如桃花般向上挑起,就是这样一个好看男人,在一个滴水成冰的冬季,抛弃了深爱他的女人,这个女人在寒风刺骨的树林里,孤独绝望地撕毁了这张珍贵的照片,绝望地殉情了。
金子义接过女佣递过来的退烧药,他拿着勺子舀起一勺药,轻轻地吹着上面的雾气,柔顺的黑色头发在淡紫色水晶灯折射下,花美无比,我看着体贴入微的金子义,此时的心里五味杂陈,恍惚间,他宛如照片里的男子,金子义把勺子靠近我的嘴边,我委屈地一把打翻金子义手里的药杯,心中的悲伤情绪在汹涌地翻腾着,我哭着转身跑上了楼,金子义看着我狼狈的身影,凌乱地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