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讲道义
随后,宋大夫人又递过来一张纸;我接过,打开一看,竟是当初高中时,宋翎羽怕我爸爸反悔,不让我嫁给他而立下的字据;白纸黑字落笔成花,署名之上,还有三个大小不一的大红手印。
这份协议,他保存的很好,除了少有的折叠和字迹淡化的痕迹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
我神游在外的那一分钟,脑海里浮现我和他的往事回忆;鼻子一酸,泪花便化作风雨,一颗颗往心里陨落。
宋翎祁见情况不对,立马跑上前去阻止,将要撕毁字据的许百茉,并将她护在身后:“宋大夫人,婚姻感情是他们两口子的事情,除了你是他母亲以外,你能有什么理由插手?”
宋大夫人并没有理会宋翎祁的针锋相对,而是对探出头来的许百茉说:“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在医院等你;离婚手续,不能再拖了!请不要忘了,你对我说过的那句话!”
悲愤的目送大夫人走后,宋翎祁碎碎叨叨给许百茉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可都没有作用,她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和宋翎羽离婚,然后卷起铺盖,淡出宋翎羽的世界。
宋翎祁劝不动,只好动用许百茉圈子里的人;可几人的连哄带骗,也还是没有改变许百茉在宋大夫人的强加思想下,所做的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与宋大夫人定下的时间。
许百茉身穿正装,异常冷静的走进站满了人的病房。
茶几前,她与宋大夫人对坐,身旁则坐着宋翎羽和宋翎祁带过来的友军。
原本安静的病房,皆由许百茉将要签字的那一分钟,闹腾了起来。
数十人,两方各站一半。七嘴八舌,说的我是眼花缭乱。
最后,还是宋翎羽开口,才镇压住两方气势汹汹的火气。
开口第二句,就是问我怎么想
稍稍思考过后,我觉得宋大夫人说的对,我继续留在宋家,只会给宋家带来灾难;没等他说下一句,我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害怕看见宋翎羽失望的表情,拿上包包,头也不回的跑出了病房。
风雨无阻的跑出了医院,在路边打了一个出租车,火速赶往机场。
去的路上,我控制好情绪,在手机上狂乱点击,定了一个我不知道是什么方向的机票后,放下手机,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狂掉眼泪。
机场,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多,全都是去往世界各地的人群;因为我是vip客户,从特殊通道过了安检,第一个做了登机。
等我坐下来,稍稍冷静后,我才看了一眼机票上的目的地,吓得我一哆嗦。
怎么会是去非洲的机票?那我现在下飞机还来得及吗?
显然来不及了!飞机已经动身,缓慢行驶在跑道上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宋翎羽挂着盐水瓶,赶到机场时,许百茉去往非洲的飞机已经起飞。
超近道也没能追上许百茉,气的宋翎羽双脚跳,连踢轮椅数下,并毅然拔去了针头。没赶上,他只好买了第二天去往非洲的机票,并在机场旁边的酒店,住了下来。
当天晚上,宋大夫人追到酒店,闹得天翻地覆,唯一目的就是逼宋翎羽签下协议并离婚。
宋翎羽不允,那就以死相逼。
逼得宋翎羽没有办法了,直接将股权转让的合约书,从行李箱里翻了出来,霸气的摔在宋大夫人的脸上,并和大家坦白了所有。
宋大夫人看着股份转让书,听着宋翎羽的话,突然血气攻心,只感觉意识模糊,猛然向后倒去,晕死在宋翎祁怀里。
生命为大,几人合力抬起宋大夫人,并配合医生护士,送进了急救室。
一个小时后,宋大夫人才慢慢有了意识。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不管如何,都要把许百茉安全的带回来!”
与此同时,刚下飞机的许百茉,立即就感受到了当地大自然无回报的馈赠。
除了热以外,外加紫外线贴切的激光疗养。
当机立断,选了去家乡的返程机票。
当准备付款时却发现,工作了大半年的积蓄,被这几天折腾得一干二净。
别说机票,能支撑我在非洲活几个月都算是好的。
看这情形,我就只能乖乖的呆在非洲了;等我攒够了回程的机票或者火车票,第一时间就离开。
出了机场,我找了一个小马车,去了非洲最繁华的街道。
刚落脚,我又一次激起想打自己的冲动。
我不仅听不懂这里的语言,而且还不支持手机支付,只收现金。
万般无奈之下,小马车的主人带着我,去离这里七八公里的小银行兑换货币,才勉强付了车费。
路费解决了,可后面的大问题,让我沉闷了一晚上。
语言不通,导致我寸步难行,每几句翻译,就耗去我手机一度电。很快,就关了机。
住还没解决,我就只能抱着包包,蹲在乡镇的某个桥梁脚下,边抽噎,边捏着鼻子,准备呆一个晚上。
可桥下腐烂中带着尿骚味的这个味道,实在是让我没办法接受。万般无奈,我只好拎着包包,晃悠在黑漆漆,没有灯光,家家大门紧闭的大街上。
我不知道,又累又困又饿的这个日子,会持续多久。
长这么大,这还是我第一次体验了一把,做流浪汉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是有多么的悲哀。
仰天长叹,低头的那一分钟,晃眼看见河道对面,有一个忽隐忽现的人影。
此时此刻,想象力极为丰富的我,脑海里猛然拂过惊悚电影里,恶鬼出现的情节。
冷风吹过,让我抖三抖,艰难的吞咽着口水,轻轻挪动脚步,往某个房屋的角落走去。
忽如其来的一个拍拍肩,吓得我脸色煞白,失声叫了出来。
声音之大,就连住在街头街尾的人家都能听见。
家家户户灯亮,一个接着一个都走出来,看个情况;见没事,又回屋,继续睡。
许百茉被吓得口吐白沫,躺在宋翎羽怀里一惊一乍的抖动着身体。
站在一旁的宋翎祁,心虚的用余光扫描着宋翎羽的情绪变化,一有波动,立即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她那么胆小!”
宋翎羽望了望许百茉身上单薄的衣服,随后以命令的口吻,对宋翎祁说:“脱衣服!”
宋翎祁惊恐着拉紧衣服,往后退了退:“哥,我性取向很正常的,你别这样!”
宋翎羽的一个眼神,让宋翎祁不得不照做,脱下外衣,丢给了单手抱住许百茉的宋翎羽,自己则蹲在河边,哀哀叹气:“重色轻亲,不讲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