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想谈恋爱了?
环抱着“考拉”的男人危险地眯了下眼。
他手臂结实有力,单只手,就能稳稳托住她,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捏上女孩小巧细腻的下巴,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谁是狗东西?”
“谁挤我胸谁就是狗东西!”
陆南醉得脑子嗡嗡的,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只知道软软的胸口上多了一块大石头,挤呀挤的,难受死了。
她重重打了下那块“石头”,挑起宛如弯月的眉毛,“给我放开,我要睡觉。”
语气,娇蛮任性。
沈苍黑着脸把她放到床上。
陆南人还半挂在他身上,钻进被窝后把那块一分钟前还骂过的“石头”也拉进了被窝里。
沈苍后槽牙一紧,去掰她紧拽不放的手。
倒是没想到醉迷糊的人力气还挺大,死都不放,沈苍被拽的趴在她身上
男人白皙紧实的手臂撑在床头,一条休闲裤包裹的有力长腿跪在床上。
薄唇跟她脸的距离,只有几公分。
陆南已经开始闭上眼睛,嘴里还在嘀咕,“阿双,陪我睡。”
沈苍已经不指望她能明白这里是溪山,不是半山陆家,已经没有阿双了。
他手稍稍用了点力,陆南吃痛,闭着眼睛直哼哼,跟只小奶猫似的。
这手下的力道,终究没有再施下去。
折腾了大半夜,被窝里的祖宗总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沈苍一只胳膊还被她紧紧搂在怀里,他一动,她睫毛颤颤,又要睁开眼睛的样子。
他调整了下姿势,靠在床头,右手被她搂着,左手搁在曲起的膝上,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睫,等待天亮。
早上七点,微弱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洒落进来,空气中飘起星星点点的尘埃。
陆南睡得很沉,沈苍轻轻拉开她已经松开的胳膊,揉着眉心下床。
门外,路过的赵姐看到他从陆南房里出来时愣了一瞬,随即在男人目光扫过来时又低下头。
心有好奇,但不敢多问。
“赵姐,煮杯咖啡。”沈苍丢下一句话朝自家卧室走去。
赵姐不敢再看,赶紧下去准备。
宿醉一晚的代价是浑身酸痛,头昏脑涨。
陆南按压着太阳穴起身,赵姐给她端了热汤。
“陆小姐,你喝了会舒服点。”
她看了眼周围,不是史家,她怎么睡在溪山了?
“你昨天喝醉了,先生带你回来的。”赵姐解释。
好像是有这么件事情。
更多更清晰的记忆,在陆南洗澡的过程中慢慢想了起来。
想起的越多,她越是想扎根在水里,没脸出去。
磨蹭了一个小时,陆南才慢悠悠地起身。
衣帽间里,上次珍品居老板娘送来的旗袍还挂着,她在一堆五颜六色的旗袍里徘徊了一圈,最终咬咬牙选了件最素的白底印水墨江南的。
再把头发简单扎了下,拿着包下楼。
陆南起的晚,又是洗漱又是打扮的,倒腾下来已接近中午。
这个时候沈苍应该不会在家里,她偷摸溜走正好,省的见着了脚指甲抓地。
陆南也没通知赵姐,下到一楼,就朝大门走去,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去哪里?”
陆南准备遁走的身影僵在当地。
她慢悠悠地回头,餐桌边没人,岛台区也没人。
她又往休憩区望去,沈苍正坐在摇椅里,翘着腿,高大的身躯随着摇椅一摇一摇的。
他手里握着一个杯子,窗边的支架上是一个ipad,男人一半身子沐浴在阳光下,目光咸淡地落在屏幕上,并没有看她。
陆南做了下心里建设,硬着头皮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端端正正地坐好。
“沈叔叔没去上班吗?”态度首先要好。
“一晚上没睡,上什么班。”
被呛了下,陆南不自然地拢了下耳边的碎发。
昨天是自己死活拉着人家的胳膊,不让人家走没错。
可她又不是不让他睡,他完全可以闭目养神的。
窗边的男人似乎看穿她的想法,放下杯子,凉飕飕地瞟了她一眼,”我认床。”
“那,沈叔叔现在要不要去休息下?”
沈苍没接话,冷白色的手指反转了下ipad,陆南看过去,上面赫然是昨天她在酒吧喝酒的场景。
声音嘈杂,听不到说了什么,却把她捧着啤酒罐一口一口喝的场景拍得一清二楚。
这是,酒吧监控。
陆南看了眼他神色平淡的脸,咬了下唇,“沈叔叔,我错了。”
“liefamans cuvèe-brut,一年只酿制一次的啤酒,入口是酸甜的樱桃汁味道,酒精度数6c。”
画面定格在她的那瓶酒上。
陆南怎么会知道这种酸甜的酒这么上头,她当初只不过贪好喝,毕竟以前在陆家的时候阿双也会酿点果酒给她喝,这些爹地也是默许的。
她瞟到沈苍半耷拉的眉眼,首先认错,“下次不喝了。”
沈苍把屏幕关了,没什么情绪的眸子落在对面的女孩身上。
简单素净的旗袍,头发绞成一股垂在一侧,双手放在膝盖上,低垂着眼,看上去,倒比平时乖了不少。
相对比她今日刻意扮乖的打扮,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倒是风韵不减。
口如含朱丹,指如削葱根。
不笑的时候已经有风华绝代的姿色,一笑起来,更是动人心魄。
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
沈苍挪开视线,往院子里碧绿的草地望去,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扶手上敲了两下,漫不经心地开口,“想谈恋爱了?”
陆南没想到他突然提这个,微微诧异了一下,点了点头,“想啊。”
沈苍莫名有些烦躁,“认识多久了?”
“从出生就认识了呀。”
沈苍回头,对上她似春水清波流盼般含笑的双眸。
他沉默了一瞬,“好好说话。”
“我没说错啊。”陆南起身坐到他身侧,温软馨香身子不着痕迹地靠近,“叔叔不是看着我出生的吗,爹地说我洗干净后你还抱过我的。”
九岁那年,他被陆鞍救下后的一个月后,陆南出生。
陆太太血崩,陆鞍把洗干净的小婴儿塞到他怀里。
这个只知道乱哭乱叫,皱巴巴的小毛头,毫不客气地直接尿了他一身……
再垂眸对上她此刻俏生生的小脸,眼底划过一瞬的促狭,“不是狗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