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归尘
此时，圣柯羽大脑中的棕褐色雾气开始猛然剧增，包裹住了金色雾气，圣柯羽的身体逐渐脱离卡密斯的操控，松开了莘苼，整个人笔直地站在地上，一动不动。
圣柯羽的意识从灵魂空间回到了躯体，由于卡密斯强行使用圣柯羽的身体，导致体力不支，虚弱地倒了下来，制裁之刃也重重地掉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
呼吸声越发沉重，意识模糊的前一刻，圣柯羽听到莘苼在呼喊自己的名字，随后便晕了过去。
随着特尔修梅斯的死亡，屏障也如镜子般一片一片地碎裂，众多消防员和警察跑入其中，看到眼前的废墟，来不及惊讶，将所有幸存下来的学生和老师都接了出去，送往医院。
当警察看到现场用残缺破烂的校服盖着的学生老师尸体，血浆流到警察鞋子旁边时，都愣在原地。
正当消防员和医生将尸体搬运时，特尔修梅斯的尸体也被盖上白布，但是由于尸体太重，无人能搬动，因此警察在周围拉起了封锁线，几位科研人员身着黑色的防护服，对特尔修梅斯的尸体进行采样。
制裁之刃稳稳地插在了地上，任凭警察怎么拔，也无法令其移动半分。
这一夜，虽从时间上来讲，与平常并无区别。然而，却十分“漫长”。
次日清晨，阳光照射在圣柯羽脸庞，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圣柯羽知道自己到了医院，侧过头看着旭日东升，想坐起身，却感觉浑身酸痛，胸前的伤口依旧在隐隐发痒，无力坐起身，柯明在一旁趴在病床上睡得正香。
圣柯羽一动，不小心惊动了柯明，柯明睡眼惺忪地抬起头，见儿子醒了，着急忙慌地问道:
“儿子，有哪里不舒服吗？”
圣柯羽摇摇头，略带微笑地说道:
“没事了。”
柯明站起身，帮圣柯羽把枕头竖了起来，好让他靠在枕头上 ，从床头柜上端来一杯水，递到圣柯羽的嘴边，圣柯羽微微抿了一口，感觉有些咸，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这水是咸的”
“医生说你体力透支，可以稍微喝点盐水，补充电解质。”柯明端着水说道。
柯明继续将水杯递到圣柯羽的嘴边，示意让他喝完，圣柯羽艰难地抬起双手，接过水杯，面露难色地喝了下去。
喝完后，圣柯羽难受地淹了一口唾沫，嗓子仿佛被灼烧般疼痛，转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装盐的空袋子，圣柯羽这才知道刚刚那一杯水里放了整整一袋盐，脖子上的青筋都开始暴起，脸色也渐渐发红。
此时，邢羽刚好从病房外走进来，看见圣柯羽脸色很难看，赶忙跑到床边问道:
“儿子，哪里不舒服吗？脸都红成这样了”
圣柯羽左手挠着脖子，右手指着空的杯子，邢羽立即明白意思，便赶紧拿起水杯，从病床下方掏出热水瓶，往杯子里倒水，递给圣柯羽。
就当圣柯羽刚接过水杯，也不管水烫不烫，直接喝了起来，由于水温度太高，烫的圣柯羽将刚喝的水全部喷了出来，这可把邢羽和柯明吓了一大跳，赶紧按响墙壁上挂着的警示铃。
两分钟后，护士从病房外走进来，询问情况，柯明说道:
“刚刚让他喝了一杯盐水，然后就开始脸红，挠脖子，让他喝水也直接喷出来。”
“放了多少盐啊？”护士问道。
“一包啊。”柯明回答道。
听到这话，护士瞪大了眼睛，略带斥责地说道:
“不用放这么多盐啊，身体一下子吸收不了的。”
说话间，圣柯羽已不再感觉喉咙灼烧，神色也稳定了下来，淡定地挥挥手，说道:
“我没事，不咸了。”
护士见状，掏出口袋里的小手电，扒拉了下圣柯羽的下眼皮，确定没什么大碍后，告知他可以出院了。
护士临走前，圣柯羽趁机问道:
“请问莘苼在哪个病房？”
“在407。”护士应答道。
圣柯羽得到答案后，立即翻开被子，穿上衣服，摇摇晃晃地出了病房。
“好疼，大腿上的伤还没好吗？”圣柯羽说道。
“外表的伤是差不多了，内部的伤还需要一点时间。”卡密斯在灵魂空间说道。
“谢谢了。”圣柯羽感谢道。
“别谢我，谢你自己，命大。”卡密斯说道。
正当圣柯羽刚走到407号病房前，两位身着黑色西装、带着黑墨镜的男人拦住了圣柯羽，其中一位开口道:
“圣柯羽先生，我们是警察局的，想和你谈谈。”
“警察局找我”圣柯羽疑惑道。
话还没说完，两个男人一人一边搀扶起圣柯羽，准备带回病房。
在离开莘苼病门前，圣柯羽朝病房的玻璃里瞧了一眼，见莘苼正和自己的父母聊天，便微微抬起嘴角，随后便被带回了病房。
莘苼注意到病房们外的圣柯羽走过，朝病房注视了一会，莘苼的父母见状，好奇地朝病房门看去，然而什么都没看见。
随后，莘苼有些失落地转回头，脸上微微露出勉强的笑容。
这一刻，其实莘苼真的希望圣柯羽能走进病房，哪怕和自己寒暄几句也好，却未能如愿。
圣柯羽被两个男人带回了自己的病房，这让病房内的柯明和邢羽感到疑惑，好奇地问道:
“你们是谁啊”
“我们是警察局的，来向圣柯羽先生了解一下情况。”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为了保密起见，请你们二位也回避一下。”另一个男人说道。
柯明和邢羽虽然心中满是疑惑，却也听话地离开了病房，顺带拉上了房门。
圣柯羽安然地坐在病床上，平淡地说道:
“想必二位也不是警察局的吧，哪有警察见我这样的病人的时候穿的不是制服，而是西装。”
“圣柯羽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季毅，他是胡汶。我们隶属于政府的一个特别组织，专门研究最近经常坠落的陨石还有关于你的一切。”季毅说道。
“我的一切”圣柯羽问道。
“从您之前被陨石击中起，我们就在调查您了。”胡汶说道。
说着，季毅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资料，递给圣柯羽，圣柯羽双手接过资料，打开仔细看了看内容，略带迟疑地说道:
“这……是我之前被陨石砸中的录像吗？”
“是，不过自从您到达医院就医后，陨石就不见了，请问您知道在哪吗？”胡汶问道。
“我……”
圣柯羽刚想回答，却又停了下来，心想道:
“要是告诉他们陨石被我吸收了，估计会把我解剖了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陨石去哪了，被陨石砸中之后，我就晕过去了，之后发生的事完全没有印象。”圣柯羽回答道。
“这样啊，那能告诉我们，被陨石砸中后，你的身体有出现什么异常吗？”季毅问道。
“没……没有，一切正常。”圣柯羽略带口吃地说道。
季毅淡淡一笑，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组照片，递给圣柯羽。
圣柯羽接过照片，定睛一看，竟是自己与特尔修梅斯战斗的视频。
“圣柯羽先生，我们希望您说实话。”季毅依旧淡笑着说道。
看到照片的圣柯羽，手不禁开始颤抖，不断地有血红色火花在手边闪动，看到这一幕的胡汶眉头皱起。
“好吧，我确实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但那又怎么样？我还是我自己，有了这份力量，也不会对世界造成什么威胁。”圣柯羽说道。
“不，圣柯羽先生，对于世界来说，您拥有一种正常人无法理解的力量，被当成威胁只是迟早的事。”季毅说道。
听到这话的圣柯羽有些木讷，开始在脑中幻想自己被绑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正上方的灯光令自己睁不开眼，几个手持转动着的小电锯的医生正割锯着自己的身体，大量鲜血直流，生命仿佛一点点流逝，身体便不由得有些发怵。
“不过，圣柯羽先生也不必惊慌，我们来这里是想给您一个机会，可以避免这种情况。”胡汶说道。
“什么机会？”圣柯羽问道。
“加入我们，参与政府的一些活动。”季毅说道。
“活动内容是什么？”圣柯羽问道。
“这个属于机密，得等您同意之后，才能告知。”季毅狡诈地说道。
“那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圣柯羽担心地问道。
“不是，您可以继续上学，您的活动一般安排在周末。”季毅说道。
听到这，圣柯羽有些动摇，却还是犹豫不决，季毅见状，再次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圣柯羽，并友善地说道:
“圣柯羽先生，我理解您的担忧，这是中盛国，不会像某些国家一样对您进行非人道的行为，这是一份合同，上面有详细的合作明细，您可以慢慢考虑。在反面是我的电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圣柯羽先生，不打扰您休息了，我们先走了。”胡汶说道。
说完，季毅和胡汶转身离开了病房，刚打开门，发现柯明和邢羽侧着脸，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病房内的声音。
季毅见此，只是微微笑了笑，便离开了。
柯明和邢羽见两人走了，赶忙窜进病房，顺带把病房门关上，坐到病床旁，好奇地问道:
“儿子，他们俩找你什么事啊？”
“没什么，大概就是找我合作……哦，不，强制我和他们合作。”圣柯羽说道。
“怎么听着像霸王条款一样”邢羽说道。
“现实一点，把像去掉，就是。”圣柯羽说道。
柯明拿过圣柯羽手中的合同，在仔细阅读过后，认可地点点头说道:
“确实看上去有点诱人。”
邢羽好奇地接过合同，看了一会，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吹掉镜片上的灰尘，又带回去，仔细观察合同，随后苦笑着抬起头，对圣柯羽说道:
“儿子，你才刚成年，就比老爸工资高了。”
“啊？”圣柯羽疑惑道。
说着，圣柯羽一把躲过邢羽手中的合同，仔细看了一下薪资后，将合同凑近自己的眼睛，细致地数了一下5后面有多少个零。
“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四个零，五个零！”
“而且是月薪，都和老爸的年奖金持平了。”邢羽苦笑道。
“这……确实很难让人拒绝。”圣柯羽说道。
“儿子，要我说，看你自己吧。一切取决于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柯明说道。
圣柯羽听话地点了点头，往后仰，靠在病床上，开始考虑自己是否要签下这份合同。
此时，圣柯羽的手机发出声响，是莘苼发来的消息，问道:
“你还好吗？”
圣柯羽见到信息，略带微笑地回答道:
“很好，活蹦乱跳。”
“那就好，注意好身体。”莘苼发消息道。
此时，一个想法从圣柯羽的大脑中萌发，令圣柯羽不禁微笑起来，一旁的柯明见圣柯羽不明所以地笑了起来，一把抢过手机，翻着和莘苼的聊天记录，随后诡异地笑道:
“我就说为什么傻笑，原来儿媳妇都找好了。”
“什么”邢羽疑惑道。
柯明将手机竖起来，给邢羽看记录，邢羽看后，说道:
“臭小子，女朋友都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