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E第章G心事
“她这么自责……只因那条裙子价值不菲，她不觉得自己能配的上，也没有清楚明白我的心意”
瑞恩自言自语关上房门，在出去前，回首望着房内大床上的艾莉卡，嘴里轻声说着“艾莉卡……”
——那个小妹妹的底子可以说是完美的存在，但她似乎对自己的保养做得很差
——这位指挥官……若您有那个心，应该带她去做一下美容，就算不那么做，最起码，也需要买些护肤品给她
我们这种曾经在外缘区生活的人哪有那个钱与心思能做保养，就像是这种大牌香烟一样
我顺手点燃一根
就像这种大牌香烟一样，外面的人们没有途径能购买，护肤品和化妆品能买，价格让人望而却步，红灯区那些女郎，她们以那种手段与异性发生肉体关系，不知进行了多少次才能购买一套化妆品
“接下来，就要看艾莉卡怎么想了”
“老老实实的说，我可以养着她，但也要看她自身愿不愿意，前哨基地这里杂事也挺多的，她能分担一点也是不错”
“如果她不愿意，那只好让她去找份工作了，她现在还没有身份卡，去找些服务业做可以谎报年龄”
“或者是，让金小姐看看能不能安排她去中央政府工作，比如像她那样的职位……”
瑞恩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就去到指挥中心的顶楼，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哒哒响，也引起同在顶楼的那位身影的注意
“阁下！？”
有人叫我吗？
瑞恩深吸一口烟气，把视线放在声音那头
“是eg-01啊……”
“阁下回来的好晚欸，跟艾莉卡逛街还顺利吗？”
“这个嘛，不好说”
“阁下。该不会搞砸了吧……”
“那倒没有”我掐灭了烟，随手扔在地上“eg-01，今天晚上失眠了么？”
时间不早了，我知道自己和艾莉卡回来的很晚，eg-01平时和sw-02几乎形影不离，而这个点，这对搭档没有在一起，sw-02多半已经在梦乡里面了
“被您发现了啊……”eg-01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睡眠对于妮姬来说并不是必要事项，这是对于我们调整心态的方法，让我们更能把自己当作是‘人类’的那种方法”
“你和拉毗都是这么觉得的呢”
“咦，拉毗。为什么要提到她？”
“拉毗曾经也说过类似的，如吃饭是调节自己心态的方法，如今你说的睡眠……两者似乎是如出一辙啊……”
“啊哈哈。这确实像是拉毗会说的话呢”
“那阁下呢？您也失眠了吗？”
“我吗？”瑞恩嘴角上扬着，不愿承认的说着“我今晚只是比较晚睡呢”
“阁下这么说，那我今晚也只是比较晚睡”eg-01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这种和她们在一起轻松愉快的时刻似乎很少，上一次独处还是跟莉莉玛莲……而上上次就是玛丽安了……
eg-01的秀发散发着一股小苍兰的香味，看样子已经是冲过凉了
“我们换个地方吧”
“好的，阁下”
……………………
电热壶发出烧滚的翻腾声，瑞恩当着eg-01展示了一手自己出色的泡茶技巧，在这个时代，人们泡茶已经用不起矿泉水、山泉水这类优质水源，据悉用那种水能让泡茶的茶更加可口，而这个时代的人只能用循环过后的自来水泡茶
“阁下……这个茶为什么有种淡淡的蜂蜜香？”
“这个是斯里兰卡红茶，又叫锡兰红茶，是曾经世界四大红茶之一，淡淡的蜂蜜香正是其特点，若是蜂蜜香太重，那就是添加了香精的”我呡下一口，那股暖流顺着进入胃中，深秋的晚上还是挺冷的，这口热茶可以很好的暖身“所以说。eg-01是因为什么才是失眠呢？是有心事吗？”
“阁下……”闻言，eg-01的眼神不自觉的移开，但她握紧了拳头，突然像是下去决心“正是的。阁下，您猜的真准！”
“那能说给我听听吗？到底是什么困扰着eg-01……”当我这么说完，给她杯中倒上茶水时“欸欸欸欸——”
眼前的eg-01突然开始脱下衣服，那一件件厚重的大衣放在沙发的另一端，防弹衣下是一件薄透的运动背心
“干嘛突然脱衣服啊喂！”
是的，我被她这样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
“等等！裤子也要脱吗！”
不敢相信呀，我认识的eg-01怎么会是这种性格的人
eg-01，摘下头盔与口罩，晃了下头，紫红色的秀发与那副迷人的脸蛋清楚展现在瑞恩面前
那股小苍兰的香味更重了，我好喜欢这股香水味……
“阁下，请您看着我……”
“我一直在看着你好吧，说起来脱衣服是怎么一回事呀！”
“阁下，我只是不想遮掩，让阁下清楚的看到我的一面！”说着，eg-01把手放在胸口，遮住了那条沟壑
eg-01的紫红色中短发富有层次感，两边的侧发各扎出两条粗鞭，瞳孔与其发色同色，让我更意想不到的是那一套衣服之下隐藏着的身材
不行。
此刻我的视线不该被这些所吸引
她的运动背心和平角裤紧紧贴紧着身体，上身与下身那两处最迷人的部位也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的老天呀，她真的太迷人了……
“说吧。接下来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会听下去，咨询妮姬的心理问题也是我这个指挥官该做的”
“阁下！！”eg-01眨了眨那水灵灵的双瞳“事情是这样的……”
“阁下您应该知道吧，我们妮姬是由人类改造而来。而阁下也肯定察觉到我们和拉毗她们的不同……”
“你想说你们是量产型妮姬对么？”
“正是，阁下……我们量产型妮姬从人类形态改造完成之后会完全失去作为人类时期的记忆，这一点……其实某部分非量产型的妮姬也是一样”
“当然，也并非所以量产型妮姬都会完全失去记忆，像我……这样的量产型妮姬……其实就保留了一部分人类时期的记忆……”
“因为我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那些久远的记忆”
从刚刚开口后，她的眼睛至始至终就没有一刻从身上离开。那些邪恶的念头从我脑中消散，在这种时刻我也认真的倾听着，与eg-01四目相视
“阁下。”
“继续说下去吧”我微微一笑“我会静静的待在这里直到你说完”
听闻，eg-01用力点了点头，会心一笑
“是！阁下”
“这一段记忆与阁下今天说的有很大关联，‘此刻我做出的决定，我下达的绝对命令就只有——保密二字’，就因为这句话，我想起了一起那些不美好的遭遇……”
“那大概是我还作为人类时，发生在高中时期的事，那时我们班有着一个团体，这个团体由四、五个性格拽拽的女生组成，平时会霸凌别的女生寻找乐趣”
“某一次，我目睹她们当中的某位，不小心碰掉了一只放在办公桌边缘的紫砂壶，记得没错那是老师最爱的一个壶”
“而办公室里就只有她一人，也并没有其它老师在场，在窗外目睹着一切的我，被她笑着要求保密”
“事情的结果是，那位老师在全校问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凶手。”
“现在回想起来，我也只是帮凶，女生逍遥法外，并没得到应有的惩罚，于似乎我一直为她保密的事也被她渐渐忘记”
“直到某一次……在放课后我着急的赶回家，在走廊奔跑时撞倒了一桶正准备使用的白油漆”
“这时，在场的只有两位，一位是我、另一位也是她”
“即使油漆已经洒得一地都是，我还是想挽回的将油漆桶立起，她跟我说‘没事啦，去拿清洁工具把这里清理干净吧，只要地板干干净净的，就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会替你保密的’，这句话令我将全部信任寄托于她”
“而等我把清洁工具拿来的时候，等待着我的是那位刷油漆的大叔，在大叔的嘴里，我变成了一位坏女孩，我被大叔斥责、谩骂，说我搞的恶作剧太过分了，说‘抓了个正着，如果不是那位女孩告诉了我这些，那真就太冤了’”
“当我看到远处，那位亲口与我保密的女生在放声大笑，就在那一刻我醒悟出一个道理——或许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是那么脆弱。”
“我将她打烂紫砂壶一事一直埋藏于心中，她却将我打翻这事以扭曲事实的说法告密……是我太傻，将保密那种事情当作认真的对待，是我太天真，竟然把信任寄托于那种人身上”
“同时也是我自己不好……我不应该要听她说的，或许我直接去找那位大叔还能获得原谅……”
是信任啊，eg-01被那样的大话精蒙骗，若我代入到本人，恐怕也会因这种事情留下深深的心理阴影吧……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能那么信任我。自那天你与sw-02一起说出那些话起，你们这对搭档就像是无条件的听从我的命令，难道真的就因为我是指挥官吗？或者是……你一直都讨厌我的命令，只是把那份厌恶藏在了心中……”
“不是这样的！阁下……”
“不管是阁下下达的绝对保密命令，还是那时我和sw对您的效忠，那些都是我发自内心的”
“而且。”
“我想阁下误会了我说的……”
这次，eg-01的视线终于从移走，她看着那杯已经冷掉的茶，双手抱着大腿
“其实到现在……对于那件事我已经没有了多大感触，我庆幸至少自己还有一段作为人类时的回忆”
“尽管不是那么的美好……”
“尽管是那么令人可笑……”
“但这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我连自己以前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作为人类的任何事、任何经历都不记得……我甚至可以说自己是另一个人”
“可就是这样的‘另一个人’，认识了一位很会舞剑的搭档，在一位这样的指挥官麾下服役”瑞恩一把倒掉其杯中的冷茶“人生亦是这杯茶，有苦有甜，一百度的开水的会逐渐变冷，人心也是一样……”
我重新为其冲洗杯子，倒入一杯超200精心的红茶
“谢谢您……阁下”
“这件事情，我连原来所属的部队，那些和我关系那么好的大家都没有说过，包括sw……”
“怎么会，居然连她你都不打算说吗？”
“阁下，让往事留在风中吧，这些事恐怕是我最后一次跟他人说”
让往事留在风中……
最后一次说……
就连sw-02她都没有告诉……
如果是因为……
我在eg-01那里真的很重要呢？
不不不。
是我自作多情吧……
“多问一句……为什么连sw-02都要那样，明明你们是那么好的拍档，那么好的伙伴”
“这个嘛，阁下”eg-01放下大腿，喝下那杯茶后重新望向瑞恩“因为sw很重要，我不想告诉她”
蛤……
我不懂了
为什么要这样
“阁下，我一直把sw当作是后辈，您自己肯定也想象不到吧，一个做前辈的竟然要向后辈倾诉这些，亦或者是自己本身也放不下面子，所以才会这样”
“能看出来，这应该不是主要的理由吧，eg-01，你并不是这样的前辈”
“因为我答应过了，这辈子这一生只跟一位sw共享这件事情”
只跟一位？
意思就是……eg-01已经跟另一位sw说过了？
等等
原第一替代者部队……后面的01是代表着eg老鹰型号的编号，若是如此，那第一替代者部队全员编号都是01，理应会有一名sw-01而不是02
难不成！
见指挥官那副惊愕的样子，eg-01也不收着掖着了
“阁下。正是您想的那样”
“你原本的拍档是sw-01，我猜的没错吗？”
“是的……01她是个很好的伙伴，虽然我们都为被人瞧不起的量产型妮姬，但是我同她之间的羁绊是不输于拉毗与阿妮斯、尤妮同米哈拉”
“我们的战术配合是数一数二的，部队里任何一位都不能与01有那样的配合度，不管是冲锋枪的ow、或者是散弹枪的fa、还是重机炮的as，她们与sw始终难以契合”
“黑鹰型sw在设计之初是仿造某位使用冷兵器的妮姬，最理想的战斗方式是以高机动近身剿灭莱彻，能和sw最为配合的亦是sw”
“阁下还记得sw之前所说的‘我们是对莱彻作战的一种探索，也是一种尝试，这其中也有一点很重要的缘由’，这句话吗？”
“嗯”
“这其中的‘缘由’，正是极乐净土对某位同为使用冷兵器的妮姬进行的一次仿制，那位妮姬的名字我们无从得知，我们没有权限能访问那位妮姬的信息”
“这样的仿制，也是失败的，黑鹰型号和那位妮姬有很大差距，而在测试中，在模拟战中，黑鹰型号却意外的强悍，这种强悍得到认可，准予生产”
“在某场大规模投入黑鹰型号的实战中，黑鹰型号并没有达到作战的预期，理论联系实际之后，结果正如02所言，这种实验是失败的，黑鹰型号是失败作，砍掉生产线，后续也再无制造，极乐净土共计生产多少架黑鹰型号我们无从得知”
“一夜之间，剩余的黑鹰失去属于自己的编队，有人称她们为‘流浪的黑鹰’，她们的部队被拆散、改组，一架架编入到其它妮姬部队”
“这也是别的妮姬难以配合其作战的原因之一，黑鹰型号在妮姬单对单中很强，有些黑鹰仗着这种能力，变得孤傲，在编入其它部队后仍旧独自作战，这些黑鹰不是在战斗中报废就是被处决”
“而有些黑鹰型号被分配到暗部，去替中央政府完成那些见不得人的任务，也算是有了很好的归宿”
“起初我遇上01时，她像一朵孤独的玫瑰，漂亮而带刺，她的眼神里无光，内心也似绝对零度的被冰封着”
“与传闻中孤高的流浪黑鹰不同，不管是指挥官下达的指令还是我这个队长的指挥，她都会出色的完成，在我看来，她只是不擅长与其它型号的妮姬交谈，她不表达、不透露，作战以外的事情她毫不关心，大家站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自觉退到一边”
“终于在某次作战，我们遇上强大的对手，01在那次差点失去性命，是大家合力才将其救下，她也终于逐渐融化那颗冰封的心”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笑容，相当的漂亮”
“自那之后，她也开始与大家接话，真正融入了第一替代者部队，我这个做队长的、同时在战斗上最能配合她的，也变成队伍中的搭档”
“她与我交心，讲出了黑鹰型号的心酸，我终于能理解为何黑鹰型号会不受待见，而她，也知道了我过往的记忆，我们都有了对方的秘密，这股强力的羁绊驱使之下，我们许下绝对保密和绝对要保护好对方的诺言”
eg-01抽泣声与哽咽逐渐传来
“可我没有做到……”
“当她被要塞型莱彻‘征夷大将军’撕成碎片时，第一替代者部队全员都无能为力，那次指挥官因害怕而逃离了战场，等我们再次找到他时，那位指挥官身首异处”
“我望着sw，我眼中带泪，我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样子，一起都无法挽回”
sw-01苦笑着，缓缓伸起手，为eg-01抹去泪水，嘴中喃喃着
“太好了……原来……eg在这里，大家都不说话，在下以为……大家都离我而去了呢”
“好冷啊”
“这里好黑啊”
手中的触感让在下深深明白，自己的搭档在梨花带雨的落泪
“eg。忘了在下这个不幸的人吧……如果……如果。有下一位sw来进行补充，能答应在下吗？”
“要像对待在下一样去对待她，保护好在下的后辈……”
“嗯……eg……我听不到你说话呀……但我知道……你一定在点头答应着在下吧，我信你已经知道了……”
我不禁发出傻笑，在下在前方看到了其它的sw……她们都站在那边，笑着为我招手
“原来……‘大家’一直都在这里吗？别人把我们叫作‘孤傲的黑鹰’，你看……‘流浪的黑鹰’不是已经找到归宿了吗？这个地方多漂亮呀，山上布满着鲜花，所有黑鹰都在喜笑颜欢”
“大家都在招手迎接我。在下……终于可以重新见到大家了……”
“愿一切战场荣耀都属黑鹰……愿一切战场荣耀都属于黑鹰……愿一切战场荣耀都属于黑鹰……”
“sw!”
“sw!”
“s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