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质疑
“您真的是昨天才上任的指挥官吗？”
拉毗再次确认的询问，这次她显然没有方才刚得知消息那样失色
“有什么问题吗？”
听过瑞恩这样的回答，拉毗的瞳孔躲到一边，嘴里嘟囔着“居然派一个菜鸟指挥官，来顶替在战争中殉职的指挥官……真是搞不懂上头怎么想的”
“咦……你说什么？”身旁的玛丽安有些动怒
为了掩盖前几秒的喃喃，拉毗的回答很果断“不。没什么”
“不管怎样，从此刻起您就是本部队的指挥官，现在必须移交作战情况，您准备好了吗？”
“可以”
“那由我来向您报告作战情况”拉毗的眼神变得认真“在46小时前，正在本区域搜索的一支妮姬部队失去了联系。她们没有留下任何通讯记录，上面判断需要进行搜索便派我们来了”
“没有想到的是，连指挥官也牺牲了”
“而现在的问题是”阿妮斯也跟着说道“作战区的座标只有前任指挥官知道。指挥官，你知道座标嘛……”
这种东西我怎么会知道啊，没有指挥装置我就不知道任何信息，又无法联系方舟指挥部，思来想去装置能不见也就只有飞机失事时了
这么想着，我就又摸了摸身子
手枪能在也真是个奇迹，当然。指挥装置不见是第二大事，而第一大事是——
瑞恩从裤裆里掏出烟盒，对着排满香烟的上面敲了敲，其中的随便几支烟便露出一半，嘴唇叼起一支，其余又塞回盒中，转动火机上的打火轮，火绳在煤油与打火石的摩擦中燃起
我吸入大口到肺中，淡定回答
“不知道”
阿妮斯眯起眼睛
“是吧，我就知道是这样！哎呀……”
这种轻蔑的样子让玛丽安很不爽，反而说出了很意外的回答
“我知道。”
“很好哦。我就知道是这样…………嗯？”阿妮斯不可思议的看着玛丽安
“在出发前，就已经输入到我的大脑里了。我来带路，请跟我来”
“呃……ok吧”
“还有，你是叫拉毗对吧？”
“嗯？”
“你连前任指挥官都没能保护好，就别嫌弃眼前的指挥官是新手吧。他和我们一样！都是冒着生命危险为了人类而战斗”这次，玛丽安没有收起那股怒焰“如果你再出言冒犯，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哇哦，怎么了嘛，从刚才开始就充满火药味”
阿妮斯一副吃瓜不嫌事大的样子，该说……她从刚见面开始就给我一种随心所欲的微妙感
“好吧……是我错了，我道歉”
“不必向我道歉，请向指挥官道歉”
“对不起。”
拉毗的道歉果断又诚实，我搓了搓刘海，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吸入一口烟
“不用管我啊。我没事……”
“…………”
拉毗陷入沉默，其搭档阿妮斯反而还是那副不嫌事大的样子问着瑞恩
“我的老天，你不生气吗？”
她的眼神里仿佛还在说‘都已经吸着烟了，说不生气好像很难让人信服耶’，但那只是她不了解我
在我的沉默回答下，她也似乎懂了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啊哈哈，这次的指挥官有些奇怪呀”
就在这种气氛下，突然身旁的玛丽安就好像有什么异常，有些站不稳的晃荡着
“怎么了？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我的状态……有些……有些奇怪”
现在反而是我一把扶住了玛丽安
“真的没事吧玛丽安，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指挥官，我来帮玛丽安维护”
“哦。哦……好”
维护？是怎么个维护法？
我慢慢松开手，退后几步的看着她们
“你能把上衣脱掉吗？”
“欸！在。就在这里吗？”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阿妮斯用习以为常的口吻说着
“不是的”玛丽安脸上微微泛起潮红“指挥官还在这……”
听到这样的回答，阿妮斯是捧腹大笑
“搞什么嘛……难道指挥官会把妮姬当成女人看吗！？别想太多啊，我们只是没血没泪的战争兵器，对于这样的我们。指挥官又如何会把我们当作女人看待？”说罢，阿妮斯也看到我这边“你说对吧，指挥官”
那这就真是大大的误会了喂！我一直都是把你们当作女人看待的啊，为什么她们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再者……不不不。
按照阿妮斯的说法，其实那才是妮姬的‘本质’，那就是用来与莱彻战斗的战争兵器……可是。这样栩栩如生的外观……我很难把‘本质’带入进去，该说……也是我的人性、我的认知不允许
“…………”瑞恩以沉默回答，这一大口烟吸进去，顿时燃到只有半根
“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阿妮斯抱着双手，鄙夷的眯起眼睛“原来你还真把我们当女人呀”
“啊。我现在好多了，或许是对环境太陌生，暂时性出现了故障”
玛丽安这样蹩脚的借口就连我也觉得可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妮姬的可靠性也太差了点，不过……她这样不熟练的谎话也挺可爱的
只是，拉毗并不打算开玩笑，眉头紧锁大喊
“脱了”
她能认真到这种地步我也是很惊讶，阿妮斯则是见怪不怪的仍然用鄙夷的眼神看我
“拜托，别这么大惊小怪”
“不……不用了吧……”
玛丽安还想逃避
“出现故障时，维护不是可选项目，而是必要项目！”
“那好吧……”被拉毗这么说，玛丽安也只好这样认定了
接着，阿妮斯以调戏的语气说着
“那么，指挥官请自行回避吧”
“不用你说我也懂啊，真是的”
留下这段话后我就转过身子往前走了走
一段时间后……瑞恩地上的烟头也多了几根，那边的检查也有了结果
“没有异常”
“都说了没事嘛”
玛丽安一副理所当然的重新穿好衣服
“这样的话，那就继续前进吧”
“啊！”阿妮斯惊叹一声“我看到你了哦，瑞恩指挥官”
“欸！！！”
玛丽安被吓得乱了阵脚，脸颊红得就像个桃子
“啊哈哈，开个玩笑嘛，不要在意”
“唔唔唔……”
玛丽安嘟起嘴，桃子变成了生气时鼓起的河豚
“听……听……得……到……吗……”
沙沙声闯入了这欢快的小剧场，三人也变得警惕起来，之后的几秒，方才的声音又响起
“这里是方舟，地面。地面。能听得到吗？拉毗、阿妮斯”
“通讯……”想说出‘通讯恢复了’这五个字的拉毗立刻回应那一头“我是拉毗。谢芙蒂，能听到吗？”
“啊！终于联系上你们了”
通讯那头这么说着，玛丽安也带着这个好消息把瑞恩拉了回来
“你是说联系上方舟了？”
“是的指挥官……”
我随即大吸一口烟过肺，这么一来这一根烟也彻底燃到底了，我随便往地上一扔，鞋底揉灭了烟头
“真是的。指挥官！少吸点烟呀，这对身体不好”
“好好好”
瑞恩只是随口回答，拔起腿就往拉毗那边小跑去
“指挥官就这么敷衍我嘛！”
玛丽安又嘟起嘴，这样充满关心却收到令其不满的答复，下一秒她又消了消气，提步跟上指挥官的脚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