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同类的气息
让杨妙心杀人的正是岐目观澜，辉煌的五个人里，她杀掉了两个，打残了两个，可谓是以一人之力奠定胜局。
她让杨妙心杀最后那人，有些区别对待的嫌疑，但这不是让沈牧色变的原因，让沈牧惊讶的是，岐目观澜明明可以一剑杀掉四个人，却留了两个下来。
如果不是在灵斗之地，沈牧也能理解她的这个举动，但这里是红芒灵斗台，多杀一个人就能多得一倍的奖励。
哪怕不知道具体奖励是什么，也不可能这么大方地让给别人吧？
至少在沈牧看来，如果他选择了这种惊人的方式来杀人，那肯定要把人全杀了，能轻而易举到手的好处，为什么要让给别人？
队友情？友情？爱情？
在这里，所有的情谊都形同虚设，所有谈感情的话都是放屁！
那么岐目观澜又为什么会这么做呢？她是知道些什么吗？
如果不是，那她的城府甚至要比唐紫星深得多，能忍住自己内心的贪婪的人，不是圣人就是有极大图谋的人！
岐目观澜明显不配圣人之称，那她的做法就值得考究了！
还有她表现出来的实力，同样让沈牧有些吃惊，她的灵土面积已经超过了灵庭的规模，仅仅比他现在差一点，远远胜过那四个被杀掉的人。
唐紫川也不过是刚刚达到灵庭而已，在四人中，岐目观澜的实力是最强的，哪怕是沈牧，也不如她！
一下秒掉四个人，沈牧当然……是做不到的，器属灵神的攻击力确实很强，这可能也是岐目观澜挂上城主府标签的原因之一。
总之，沈牧对岐目观澜的忌惮又加深了许多，同样忌惮岐目观澜的也不止他一个，灵斗台上的大部分人都把她列入了强敌的范畴之内！
在沈牧放飞思绪的时候，唐紫川已经带着杨妙心杀掉了最后那人，他们还熟练地把战利品给搜刮好了。
尤其是杨妙心，拥有天光转心灵神的她，很清楚一些灵饰所在的位置，搜刮起来很轻松。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无法出手了，希望能威慑住他们一段时间！”
四人再次聚集后，岐目观澜这才收起了灵神，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平静地再次开口道。
“这是大招？技能冷却很长？赵武的记忆里可没这些啊！他们成为队员也有一段时间了，岐目观澜这才暴露出来？”
沈牧心里暗自嘀咕着，唐紫川则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沈牧，用安慰的语气说道：
“阿武， 不用心急！这里还有不少人呢！下一个就给你！”
沈牧扫视了一眼灵斗台，人数从一开始的数十人变成了三十多人，转眼间就死掉了一小半，其中不乏有灵土达到灵庭级别的唤灵者。
现在的情况隐隐有了‘三分天下’的趋势，有三个地方没人敢去招惹，一方就是岐目观澜立威过的他们，还有两方，分别是那个白衣女人以及那个满脸黑纹的青年。
白衣女人身边只有一个人，是一个满脸雀斑的矮个少女，少女无论容貌还是身材都无法和白衣女人相媲美，却被后者选择成为抱团的一员。
黑纹少年身边则是围着四道身影，这四道身影都有一个很显眼的共同点，他们全都穿着黑色的兜帽，遮住了面容，胸前还有一个血色的骷髅头标记。
身为一名‘资深’的教徒，沈牧是认识这个骷髅头标记的，它代表着死亡教派，他们崇尚死亡，信奉神灵的尊名为死亡与厄难之神。
他们还有另外一层身份，疯子！
所以，善良教派的人认为死亡教派信奉的是一位诡神，根本不配称为教派，也不应该出现在城内，甚至觉得一些无端死掉的人都是死亡教派杀的。
目的自然是为了进行献祭！
两派彼此对立甚至仇视，一点都没有考虑过他们所信奉神灵的感受……
万一人家哥俩好呢！
万一人家是姐妹呢！
万一人家是男同呢！
除去这三方，其他地方都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沈牧的大部分关注点都聚集在了他的那位老朋友身上。
几天时间不见，他连身上穿的衣服都变得高贵了起来，看来是得到了好处，不过想想也对，他毕竟是跟唐紫星混的。
冯家只是光辉城里的一个小家族，能攀附上唐家，估计也是拜他所赐！
沈牧眼神连闪，这个叫冯天的人一共踹了他三十五脚，吐了十三口唾沫，为了表达感谢，他决定双倍奉还！
唐紫川仿佛和沈牧心有灵犀一般，他的第二目标就是冯天那个小团体，幽蓝猛虎再次扑了上去！
“紫川少爷，我们冯家可是依附于唐家的！你杀了我们，就不怕其他人寒心吗？”
冯天他们一边抵挡着他人的攻击，一边对着冲来的唐子川怒吼道。
“你们只是依附唐舒烟而已……况且，如果你们真得依附于唐家，那应该很荣幸被我杀掉！奴才就要有奴才的觉悟！”
唐紫川根本没有给冯天回话的机会，猛虎已经扑到近前，而原本围攻冯天的那几个人对视一眼后，纷纷后撤，他们有些忌惮岐目观澜。
沈牧这次跟了上去，巨龟显现，属于赵家的两道灵诀使出，直接对上了冯天。
冯天的灵神是怪属向的棘刺豪猪，虽然力大无穷，却被巨甲斑龟克制，两人刚一交手，冯天就落入了下风。
两人直接顶着灵神开始了肉搏，唐紫川见沈牧主动出手，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换了一个目标。
沈牧战斗时很谨慎，只用从赵武记忆中获取到的手段，但依然打得冯天连连后退，身上出现大片淤青。
“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
沈牧每锤出一拳就低声念一句，冯天艰难地抵抗，心里则是有些疑惑，这人战斗还要数数？
一时之间有些分心，被沈牧一脚踹到在地，他刚要起身，一只巨龟迎面扑来，直接把他压在了地上。
赵家中品灵诀，巨龟压海！
行动受制的冯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牧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地打向他的脑袋。
“一拳，两拳，三拳……”
这边的战斗声很小，但随着沈牧一拳一拳地打下去，逐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那飞溅的血液，形变的脑袋，以及越来越小的惨叫声……
等沈牧打够七十拳的时候，冯天的脑袋已经变成了碎裂的西瓜，红白之物流得到处都是，连沈牧的衣服上都溅满了汤汁。
“阿武，够了！他已经死了……”
唐紫川的声音在沈牧耳边响起，沈牧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道红芒，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无头尸体，心里生出无限的寒意！
“这是……怎么回事？我虽然是想着打死他，可我刚刚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说是……”
沈牧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念入灵土，第一时间看向那根触手，只见原本只有十厘米左右长的灰白触手，此刻竟然增长了三倍有余，他的灵土也有一些变成了灰白之地！
“竟然是灰劫作祟，我就说它不可能只是侵入灵土，原来可以影响我的心神，不，不对，它影响的是我的灵性！”
沈牧第一次对这种润物细无声的诡异产生了恐惧感，灰劫还在，它悄无声息地就让灵土出现了诡化。
这次还好，他被唐紫川提醒，没有被彻底影响灵性，如果是他自己，估计已经被诡化了！
想到这里，沈牧有些感激地看着唐紫川的眼睛，真诚地道谢：
“川哥，谢谢！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这样了……”
“哎，看来还是阿文的死对你的影响太深了……你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不过这也是好事，释放出来就好了！”
唐紫川一副懂哥的模样，叹了口气道。
他瞥了一眼沈牧因为用力太大而裂开的指节，眼神幽幽。
流血却没有触诡……你到底是谁？
（注1：流血会触诡的限制，云生白鸟并没有说出去，她留了两手，至于唐紫川为什么会知道……）
冯天的尸体已经变成了狭长红毛丹，沈牧这次没有机会使用明识神像，失去了很多东西。
但冯天的死并非没有意义，他给沈牧敲响了警钟，让他清楚了自身的情况，也让他知道了时间的迫切。
冯天是他们那三个人里死的最晚的，另外两人，唐紫川和杨妙心一人一个，岐目观澜并没有出手。
岐目观澜凝视着回返的沈牧，目光从他的右手上掠过，轻启红唇道：
“你刚刚的状态很古怪，是有什么……东西影响了你吗？”
她说的话很委婉，却让其他三人都沉默了下来，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沈牧扫视了一眼三人，突然一笑，语气诚恳道：“没什么东西啊！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我就是什么都没发现才有些疑惑，既然没什么，那就好！”
岐目观澜眼睑微收，不再多言，反倒是杨妙心有些好奇地看了沈牧一眼。
“我似乎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