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寻常日子

    年前的集市是一年里最热闹的。大家背着箩筐，挑着担子，就想换点好货过年。苏一楠在集市里看到一张张兽皮、一串串腊肉、一坛坛土酒、木板上书写的对联、竹编的器皿、黑豆磨的豆腐、泥巴捏的财神……就是几颗冻柿子也有人摆了出来。

    苏一楠看着每样东西都新鲜，颜凯风将背上的箩筐解下问：“婆婆让你带了什么东西来，要换什么回去？”

    苏一楠正要回答，便有一老伯碰了碰颜凯风：“嘿，小风啊，这是谁呀”一年轻男子拍了拍颜凯风的的肩：“可以啊，风哥，闷声做大事呀。”一个婆子嚷嚷道：“这是哪家的姑娘呀，这样面生！”“就是，这没见过呀，是哪家的？”“这是咋的，怎么会有生人。”

    苏一楠这才留意，市集上每个人都在打量着自己，交头接耳。她不知所措地看向颜凯风。紧走几步，围观的人更多了，都在议论纷纷，集市是不能逛了。

    颜凯风没想到这么引人注目，苏一楠特意用暗灰的头巾包住头，戴上了斗笠，身上穿的是自己缝的黑色的袄子，颜凯风也穿着最普通的棉衣，都以为低调到了极点。得马上离开，颜凯风重新背上了背篓：“走。”

    回去的路上，颜凯风见苏一楠有些怏怏，这冰天雪地的，脑子一转道：“我带你去处地方。”

    两人来到已结冰的冰河。只见颜凯风将路上捡来的几根粗壮的树枝削尖，然后拿短剑和粗树枝在冰河上用力地凿了个大口。

    “要做什么？”

    颜凯风做了个禁言的动作，招招手示意苏一楠走开些。冰面很滑，苏一楠一转身差点就滑倒了，颜凯风一把拉住：“等会你再看。”

    好一会，冰河上的口子咕咚咕咚地冒响，忽然，“腾”一下，居然有大鱼跃了出来，只见颜凯风将树枝一把戳了过去，竟插起一条几斤重的鱼。苏一楠兴奋地叫道：“太好了，有鱼嗨！”

    两人在冰上闹腾半日，将捉到的鱼用枝条串起，“我今晚给你做鱼吃。”忽然，一条鱼不甘心被捉，从颜凯风的手里窜了出去，扑腾扑腾地滑远去。

    “哎呀。”苏一楠连忙跑了过去，脚一滑，竟呲溜地也滑远去，她尴尬地爬起，不禁又一打滑，滑得更远了。

    “小心。”颜凯风正跑去，猛地停下脚步，却听见冰面撕裂的声音。

    “啊！”苏一楠一声尖叫，却见她身下突然裂出个冰窟窿，半个身子落入了水中。

    “别动，别慌，把双手尽量伸直。”

    苏一楠哭喊起来。

    颜凯风匍匐到冰窟窿边，伸手够不到苏一楠。他将风袍解下，又脱下两件衣服，将它们打结，一头扔向苏一楠：“拉住，拉紧！”苏一楠几次努力，用尽全身气力才拉住了衣服，然后慢慢被颜凯风拉了回来。苏一楠冻得嘴唇发紫，全身哆嗦。颜凯风一把将她抱紧：“没事了，我们回去。”

    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