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跟姐姐进厂

    小龙吃饭听说姐姐和姐夫要进的工厂名字是张宽他们厂时就跟着去了。

    他们在前面坐车去的，小龙骑车在后面跟着结果路过张宽厂门口时车竟然没停，小龙也跟着车走了，到了目的地才知道这里是一期，问姐姐为啥不进二期时他回答只有一起招机修，二期不招，姐夫应聘机修。

    小龙郁闷了，但想到要和这个姐夫多接触接触之后，还是和他们一起填了入职表格，分配宿舍，准备上班。姐夫和姐姐分配的是夫妻房，小龙分配的是六人间，上下铺，还带空调热水器，每月电费平摊。

    这个宿舍已经住了四个人，两个年轻人，两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其中一个个子挺高，是里面的老师傅了，在这个厂子干七八年的老油条。小龙被宿管带进宿舍时全都只看了一眼就自己做自己的事了，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明天这个小子能不能干得下来，所以谁都没搭理。

    小龙把自己的东西放好，然后掏出烟上去发了一圈道“我小龙，来当机修学徒的，你们呢”。“机修工人，你是哪个车间的”那个高个子问。“还不知道，但是肖志斌主管招的我”小龙回。“那就是二车间的，我们是同一个主管”高个子又回。“那得你多担待担待”小龙笑着说。“没事学徒不忙，跟着学就行”“好的”。

    小龙和他们闲闲聊会就出去找姐姐了，姐姐说一起出去买被褥生活用具。到了家具城找到床上用品店给小龙挑了被褥、垫子、四件套就自己去选他们的了，小龙在门口等他们，结果一两个小时还没出来，小龙进去瞅一眼发现他们还在选。

    准确的是说姐姐还在选，姐夫在后面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还没选好啊？”“你姐还在挑，女人吗，买东西就是磨叽”姐夫回道。“出去抽烟不”“走！”。两人在外面抽烟等，又过了一个小时姐姐才出来，然后三人一起回去。

    到了宿舍只有两个人，另外两人上班去了，他们是三班倒，一个班两人，一个宿舍三个班。小龙通过聊天知道那个高个子是里面的老师傅，干了七八年，新学徒都是他带的，为人比较刻薄，年轻人和他玩不来。晚上又和姐姐姐夫吃完饭，回宿舍和张宽聊会电话，张宽说一期和二期每天都有班车来回送人，两个厂的员工可以互相串门，他休假就过来找小龙，小龙也说有空就过去看他。

    第二天，开始上班，那高个子先走了，小龙下楼后等着和姐夫碰面，接到姐夫姐姐后一起走进车间，结果看到主管肖志斌在开会，小龙和姐夫站好。主管说每天要提前十五分钟到，要开会，迟到得罚钱，小龙郁闷了，明明写的八点上班叫我提前来啥意思，没到还得罚钱，但他也没说什么，听他开会。

    很快啰哩啰嗦讲了十几分钟就分配工作了，幸运的是小龙和姐夫都分配到一个组，刚好姐姐也在二车间，三个人有个照应。第一天工作很简单，跟着那个高个子后面满车间晃悠，没事找纺织机上的女孩们吹吹牛，一天就过去了，直到第二天小龙才知道什么叫进厂。

    下班姐姐问还习不习惯 小龙和姐夫都点点头，结果第二天就打脸了。第二天的工作是给机器做保养，加机油，一个车间上百台纺织机，师傅只教第一台，剩下的全让学徒做。小龙还姐夫足足加了三个小时才弄完，然后又去电源室清扫机器，里面全是灰尘，两个口罩都扛不住，布的灰尘吸到鼻子抠都抠不出来，一下午都在打喷嚏。

    弄完还不算，还要回来清洗轮轴，把搅在里面的丝拿小刀割断，腰都给小龙还有姐夫弯疼了，而那个高个子还在那里喝茶，可能休闲的皮都耍掉了。小龙们是学徒没办法，只能任人差遣了。姐夫还比较照顾小龙，基本上大一点的东西他搬，钻管道保养机器也是他去，不然小龙可能干第一天就跑了。做工地都没这么累！

    纺织车间里面不能抽烟，但过安检那里有个吸烟室，在厂区里面，小龙刚开始不知道，烟可以带进去打火机不能，里面有点烟器，小龙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今天新来了个员工，叫杨涛，大学刚毕业，个子比小龙高。

    他一入职就分配到这个车间了，也是来就被磨起，脏活累活也和小龙们一起干着，不过这小子每隔一个小时就要出去一趟，小龙就有点纳闷了，上厕所也没上这么多次阿，毕竟他是偷懒了，多出来的活都是小龙干，于是他再回来的时候小龙就想问他干啥去了，还没开口嘞，他先说话。

    “你们俩不抽烟吗？”他问，“抽啊，但这里面不是不让带烟火进来？”“说跟你说的，不能带打火机但能带烟，抽烟室有点烟器，我来干，你们去抽，带烟没有？”“没”，小龙和他姐夫都摇摇头，杨涛把烟塞给他俩。

    小龙和姐夫找到吸烟室，一进去嘞就看到主管肖志斌和高个子在里面抽烟，小龙有点生气，妈的，同样是一天八小时，这两小子一件正事不做，一个早上开个会，一个在车间里喝茶，白领工资一样。

    小龙和姐夫掏出烟点上 ，那两小子以为小龙要给他们发，烟都抽完了还不走，小龙也是个愣头青，他根本不懂在里面要巴结主管和师傅，给姐夫发一个自己就揣上了。

    两人大概又坐了五六分钟才走，小龙还以为他们是想多休息会呢，没注意他们在等他小龙发烟，见小龙没动作又没有车间的熟人进来他们才走的。小龙是跟保安没事聊天才知道，这两小子上车间从来不带烟，每次都是看见车间员工进来抽烟他们再进来玩，然后底下的人撒烟，他们就抽！

    保安说“还是你们主管和那个高个子会搞，每天不带烟每天节省一包，一个月节省几条，要节省好几百块钱”。小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小龙没想到就是因为没给主管和师傅发烟，回去就被针对了。

    到机修房，高个子吩咐小龙洗轴承，吩咐小龙姐夫钻管道。小龙以为就是日常操作，干完可以休息会，没想到干完之后又是一件接一件的事干，艹，尿都小龙干出来了。

    这一天把小龙累惨了，腰酸背痛，进厂还没一个星期人就快不行了。回到宿舍那高个子已经先到了，这会在用热水器洗澡，洗尼玛半个小时都不出来，等出来小龙要去洗时没热水了，小龙肺都气炸了。

    小龙出门就问“高师傅，你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我和你一个班的，你知道你后面下班的是我，中班上班去了根本用不了热水，你把热水用完什么意思，你在里面泡澡堂吗，宿舍就我们四个人，两个中班上班，你不是针对我吗”小龙大声说。

    “洗澡总要洗干净吧，你再等一下不是又有热水吗，斤斤计较个啥”高个子说道。“一天那么累，谁不想早早洗澡上床睡觉，我这一等又是一个小时，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小龙说完没理他，直接拿盆跑姐夫和姐姐宿舍去洗，他m的一个热水器三个人洗了都还放得出热水。

    第十天的时候张宽过来了，坐着厂里的大巴来的，小龙打电话叫他过来吃饭的，今天叫姐夫杀鸡买鱼，因为是三班倒正巧今天换班，中间有24小时休息，杨涛也换，小龙通过平常几人相处觉得他人还不错叫过来一起吃饭。

    边吃边聊着就聊到了车间，问张宽“你们厂有机修吗”“有啊，有两个还是你们这边过去的”“那边工作怎么样有没有这边累”“很轻松，一天干几个小时玩几个小时，平常机器坏了修修，一个星期做一次保养，半个月进行一次大扫除”张宽回。“？？？，不是每天都做吗”小龙不解的问。

    “哪能啊，你们不会是劲到二车间了吧，那里面磨人得很，之前你们厂过去的那两个就是二车间过去的，说主管和里面一个老师傅勾搭起来搞人，每天刁难员工，然员工想打他或者故意让员工大亚湾，主管扣钱，然后两人分钱，员工气不过走人他们又招”。

    “艹，我就说哪有进厂这么累的，他妈的搞我，我弄他去，艹”小龙还没说话呢杨涛到先坐不住，爬起来就要往外冲。“哎，你干啥，咋比我还冲动”小龙把杨涛拉住。小龙这个未成年都还没炸，这杨涛比小龙性子还急。

    姐夫叫他们坐下说道“要收拾他们也是我去玩，哪能让你们这几个小孩上，都吃饭，明天在车间再针对我们我一次让他认识我”姐夫说完继续吃饭。“就是就是，打架让你姐夫去，他打架可牛了”姐姐也在旁边附和，几个人吃饭就分开了，杨涛小龙张宽三人去溜冰场，姐姐姐夫去逛街。

    第二天，小龙们三个正常车间报道开会，开完分配工作，高个子开始讲，小龙们没搭理他，他开口“我说话你们没听见吗，给你们安排工作”“你tm算个啥啊，安排啥j8工作啊，你为啥不做啊，都tm拿月薪的，你是来度假的是吧？”杨涛开口，小龙和姐夫齐刷刷的看着杨涛，心想，我tm都没炸，抢我台词是吧。

    “我是师傅，你们是学徒，我教你们不是应该的吗，年轻人怎么这么不能吃苦”高个子说。“啥j8师傅，你教我啥了，我不能吃苦，我tm工地上三伏天焊电话内裤都能拧出水来，你跟我说不能吃苦”这次小龙抢先开喷，怕又被杨涛说了。

    可杨涛真是天生喷子，直接不甘落后，小龙都喷完领完，他又补上“我从高总就开始打暑假工，寒假工，端过盘子，送过外卖，砌过砖，抹过灰，抗过水里挑过砂浆，你告诉我我不能吃苦，你是干啥的啊你”。小龙和我姐夫都对这小子服气了，大学生就是不一样，说话一套一套的。

    “你们不做是吧，我叫主管来”说完气冲冲的走了。一会肖志斌来了，开口就是“你们不服从工作是吧，工资还想不想要了”。这时姐夫说话了，“唬谁呢你问，国家规定上一天班就有劳动报酬，你不发我工资试一下，在这里面你是主管，出门我让你叫我爸爸，试一下吗，我在门口等你”说完姐夫拖下工服，扭头出门了。

    “好，你不要工资是吧可以现在就开除你”肖志斌说。小龙拖下工服道“兄弟，这里面扣我多少，我就从你身上找回多少钱，找不回来就给你当医药费懂了么，还以有里面8号机的是我姐，他的工资少一分也算你头上”说我小龙走进车间把姐拉出来，直接走了。“从来都只有我欠别人钱，没人欠我钱，不服可以试一下，xx大学法律系毕业的，了解一下，公务员没考上才来你这破厂的”说完杨涛也走了。

    留下肖志斌在原地跺脚，四人出门一起到宿舍吃饭，不一会宿管过来通知要他们搬离宿舍，小龙直接出门，他知道是肖志斌安排的，杨涛也跟上，姐夫怕他们吃亏，也紧随其后，小龙骑上大绵羊就出门了，杨涛和姐夫在后面问他干啥去，他也没回，气得两人小跑出去。

    小龙知道肖志斌中午在哪吃饭，他们都在外面开小灶，在那里等着他，这时手机上传来响声，是姐夫打来的小龙没接，很快饭点到了，肖志斌和高个子走了过来，小龙拧开钥匙，轰动油门直接向他俩冲了过去，肖志斌吓的后退两步直接坐了下午，高个子聪明点往旁边跑，小龙骑到面前一米左右才急刹，后轮都刹出漂移，车在肖志斌脚跟前才堪堪刹住。

    “哎呀主管，好像这车出点毛病了啊，会自动加速，白天我还刹得住，晚上我眼神不好就刹不住咯”小龙边笑边说。肖志斌这时说话都带点颤音，一会我叫财务把工资打你们卡上，别闹了。

    小龙轰了两下油门，对着肖志斌道“主管，这车又好了啊，看来是我技术的问题，晚上我不骑车在宿舍看电视”。

    “嗯，你们找到地方再搬我不催你们反正也还没招到人宿舍空着也是空着”肖志斌又说。

    “那我走了主管，哈改天请你喝酒”“我请我请”肖志斌又说“哈哈，看来主管也是性情中人，不然我他妈一次干碎你，喝酒就不和你喝了，高个子，你不是喜欢洗热水嘛，改天我请你洗开水，艹尼玛”小龙本性毕露的眼神把旁边的高个子吓到了。

    那个年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的怕愣的我，愣的怕不要命的，好人可以不被人记住，但坏人每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小龙发动车子开着低音炮找姐夫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