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戚从宜之死10
国庆假的大街上，到处是人头攒动。尤其是晚上，人潮之中都难有多余的空隙。
戚从宜手疾眼快地避开一个从旁边窜过的小孩子，就这儿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和前面的“戚从宜”拉开了一段距离。
就是身旁的夏欣也和她隔了几个人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戚从宜赶紧小步追上去，和夏欣一起跟在“戚从宜”不近不远之处。
她们已经这样跟着“戚从宜”两天了，只要“戚从宜”不在宿舍里，夏欣就会用特殊道具定位出她的位置，然后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戚从宜”这两天一反常态，没有待在宿舍和学校，而是整日都在大街上晃荡。
瘦弱孤独的少女，在结伴出行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
夏欣担心“戚从宜”的自杀会提前发生，一直不敢松懈。
戚从宜倒是能感觉到另一个自己的状态还算稳定，顶多是因为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糟心，不想待在学校和宿舍。
不过她并不算把这个事告诉夏欣，之前已经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可以感知负面情绪，引起了注意。
如果再让夏欣知道自己可以看到负面情绪的具体数值，只怕不仅会引来怀疑，还会带来生命危险。
更何况，她打算跟着“戚从宜”防止出意外的想法也是和夏欣不谋而合。
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会自杀，但是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其他的猫腻呢？
“这两天学校一直没有消息。”身边的夏欣突然开口了，眼睛仍然一直紧盯前面的“戚从宜”，“一般这种情况，接下来都会发生更严酷的考验。”
“你觉得会发生什么？”戚从宜问道。
“我不知道。或许就像我之前猜测的一样，是最后一轮了，这一轮结束，也许世界进度会直接完成。”
这两天，陆知雨也“死”了。
在第四天的早晨，和周琪一样变成了“失败的任务者”。
不同的是，在第四天早晨，周琪头上的状态已经变成“被污染的人类”，而陆知雨却变成了“噩梦世界实习居民”。
戚从宜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失败的任务者会有一定概率变成噩梦世界的居民，只不过为什么陆知雨会转化成功，周琪却没有呢？
现在的陆知雨还有自己的意识吗？还是只是一个躯壳？
戚从宜用余光悄悄打量着身前的夏欣，这个身材高大，并且在一开始为自己说话的女孩，她正专注地盯着前方的“戚从宜”，脸上透露出狂热之色。
戚从宜悄悄打开系统光屏，世界进度随着陆知雨的死已经到达了65。，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陆知雨和周琪已死，这个噩梦世界只剩下一无所知的自己和夏欣，即使这个世界进度完成，夏欣会让自己活着出去吗？
2021年10月5日晚上21:00。
她们跟着“戚从宜”回到了学校宿舍区。
看着戚从宜进入宿舍楼，她们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一先一后地进去。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宿舍准时熄灯，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422四个人的宿舍里，只有两个人起伏的呼吸声。
……
2021年10月6日上午8:00。
戚从宜和夏欣同时被手机的信息声惊醒。
是来自班级公告群的信息！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低头看向各自的手机。
“同学们好，今天下午学校学工处的老师来向同学们了解一些情况，如果同学们有什么情况想要反应，可以前往教师楼312，时间为14:00-16:00。”
是学校派出的老师！
戚从宜心神一振，看来事情快要结束了。
不料一旁的夏欣却破了一盆冷水，“不要开心得太早，我们作为学生接收的信息局限，谁知道来的到底是不是学校的人？再者说万一也是跟学院站在一起的呢？”
“那我们这一次说还是不说呢？”
“不说吧。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我们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夏欣提出自己的看法，“毕竟，说了有可能引来夜晚的报复，陆知雨的例子在前，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嗯。”
戚从宜点头，心里却有些怀疑。
一开始，是夏欣极力鼓动她们向谈话的老师揭露韩梦和王怡的罪行，推动学校的调查，招来了夜晚怪物的袭击。
现在夏欣却一反常态，不再极力推动调查的进展。
正当宿舍陷入沉默，心思各异之时，隔壁424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是“戚从宜”出门了。
戚从宜看了夏欣一眼，正准备像前两天一样跟出去。
不料夏欣却说，“今日既然有第三轮谈话，戚从宜应该不会在今天出事。前两天她也只是在街上闲逛，等明天再看吧。”
见夏欣不准备出门，戚从宜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上去。
越到事件最后，她只觉得风雨欲来，会出什么大事。
跟着另一个自己，她有种直觉，或许她能发现什么。
不过当她继续在国庆假期的大街上挤来挤去的时候，她就开始后悔了。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不太准。
“戚从宜”仍然像前两天一样，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一直到下午13:00，才不紧不慢地向学校走去。
她要去见学校派来的人吗？
戚从宜打起了精神，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一直走到教师楼下。
远远地便见着有四个老师围在教师楼下，分别是周书记，张老师，杨老师和李老师。
他们四个散在教师楼周围，不时左顾右盼，似乎是在看会有谁来。
看这个如临大敌的反应，大概是真的学校派来的人了。
戚从宜想，她先前猜得不错，学校应该是中立的立场，要不然这个噩梦世界就是一个死局。
可是她要怎么绕过这四个老师进入教师楼呢？
戚从宜打开了感知技能，看着四个老师头上飙升的恶意值，感到了棘手。
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一直走在前面的“戚从宜”不见了。
而这个时候她看见了夏欣走进了教师楼。
夏欣走入的一瞬间，四个老师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浸满了恶意。
然而夏欣却似毫无感觉一般。
戚从宜注意到，夏欣头上的恶意值还是40，精神污染值却一瞬间从0变成了20。
“是你们一直在跟着我吧？”
一个幽幽的声音从戚从宜耳边传来，吓了她一跳。
她转过头，看到了那张原属于自己的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