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赚他一个亿

    陆文州没有跟着沈煁回欧洲，而是留下来处理公司事务，国内的医疗器械上出了一些医疗纠纷。褚爻在确定了这件事后就安心的去忙了自己的事情，因为那意味着陆文州没空管他做什么，干脆将钱的事也交陆文州办，等到需要签字出面再找自己，落得个轻松。

    自己大三的论文早就合格，学校事务可去可不去，剩下的一年褚爻做了规划，豪言壮语，先赚他一个亿。

    而现在，他正站在这一个亿的起点上，具体位于郊区一个破旧楼房的地下室。

    劣质的烟烧着喉咙弥漫在逼仄地下室，白炽灯残喘着晃出冷光摇摇欲坠，冷水灌注满池同边沿的泥灰混成一滩，池子里人扑腾着将猪血浸了满身，往日的精明衬的此刻他更狼狈，口齿不清的求饶和挣扎，高调绳索也跟着硌咔咔响。

    观摩者亦是教唆者，灰尘刺痛鼻腔扎穿胸膛，和蔼的面庞也会附和上贪婪的妆。

    干净断指蜷躺黑绒布上，无名指根处的戒指精巧内敛嵌着一枚钻石，扣上盒盖变成精心礼物。东哥同褚爻咧嘴一笑，明晃晃的金牙恶俗廉价。

    “谢谢你啊兄弟，不然真抓不找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这小子可跑了不少日子。”不多说大家也知道这是幌子，顽劣的打趣。

    "小事，相互帮衬。"褚爻往后退半步躲脚边污水。偌大空间无风闷得燥热，默声用湿巾擦去指节间同东哥握手时沾染的晦气的烟味，听着东哥叨叨着麻烦精三个字，心里想着只想着快点回去，视线不想多分一点再给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穿衣服没品味大肚腩肥脸的男人。对，他褚爻就是个喜欢看脸的。

    “这回看他小子怎么折腾，都给了那么多钱还想着讨公道翻盘……呔、我是说他借了那么多钱还敢跑，不识好歹，听说他还有个老婆，真是苦了那女人……年纪轻轻要当寡妇喽，啧啧。”几句话说的不带歇气，中途说错了字眼小心瞄了一边高挑的青年发现对方并没有察觉，便快速含糊了过去。

    “今天让你看到这不干净的场面，真是辛苦老弟了，回头哥请你吃顿好的！”

    东哥点上一根烟，想递给褚爻又想起来他不抽烟，暗搓搓摇头，不吸烟的好，免得肺痨死。自己嘟嘴嘬吸的惬意，招手让边上小弟把人从池子里拉出来处理掉。“老弟，回头我给钱打你账户上。对了！最近店了新来了一批猪肉，新鲜的，给你来五十斤尝尝。”

    褚爻连连拒绝，说是吃不了那么多，最近减脂，而且他对这所谓的猪肉实在难以想象，万一是吃尸体长大的不干净，状似无意的看着那一池子污水和手脚麻利将人塞进袋子的几个青年。总共就跟着东哥聊天不过三回，面见了不过两回，都敢让他看杀人现场，可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人是自己找到的出事也要受牵连，这孙子是不是揣什么坏呢。

    “害！你们年轻人就爱搞那一套，什么运动减脂哪有大吃大喝来的爽快……”听着东哥的唠叨视线落回不远的沉寂池潭褚爻面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的东哥心虚像自己被看透了老底一样，谁让这人年纪轻，但老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四平八稳云淡风轻，摸不透想法，但张总说这人可信。

    东哥是西城放高利贷的，有个空壳子公司，几周前找他帮忙找人。池子里那个人据说拖欠了工地工资，上面人也没给他开钱，他就卷工人钱跑了，又好赌，输了个精光，这才找人搭上东哥一借就是二十万，可二十万利滚利变成六十，六十变一百二十万他还不起就跑，被抓了哭着求着放过他，东哥可不听他这一套说辞。这回抓到，扔进池子给人淹死了，这是他没想到的。下次可不能掺和这些事了。

    认识东哥是因为一次朋友的兄弟被催债，场面一度混乱，屋里东西被砸的砸拿的拿，刚好碰上，话说的开一来二去也就渐渐就熟了，至于那个欠债的兄弟，听说被家里拉回去打了一顿帮他还了债，这次教训让他在轮椅上养了小半年。圈子里大家认识的朋友们多少都是有钱人家的，认识的人一多，门路也就广，不过认识的人一多，褚爻就很难记住谁是谁。

    萧亦邶那边有一个商场投资分红，褚爻二话不说拿了二十万，那地方人流密集不怕亏钱，亏了也不算赔。

    陈晓是做设计的，家里的服装对外贸易缺少一条海外线，沈煁有那就是他有，顺理成章这笔合伙钱又进了他的兜。

    其实褚爻一直有一个想法，开家幼儿园或者养老院，这样等自己老了，所有事情就都安排好住在养老院，每天过着自在生活。

    手机震动着响，显示着是陆文州的电话，看到后他跟东哥打了声招呼就走人，婉拒了对方要安排小弟开车送的盛情，出了破旧楼房回头看了一眼才重新拨通陆文州的电话。

    “找到基金会的地址了，在罗马。”

    拂面的风吹散掉刚才的阴郁心情，无云的天空澄澈的寂寞，九点钟的太阳升起的刚好，明亮的，难以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