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聚时光

    天刚微亮的时候褚爻就起床了，太久没回家有点认床睡得不踏实。拉开窗帘看着楼下小花圃里的反季节玫瑰，给自己冲了杯热黑咖啡，感受着舌尖的苦涩回味后的香醇，觉得自己像个文人，这时候最适合说些酸牙的感叹。

    比如，资本主义生活果然都是建立在劳动人民的汗水上的。可惜这些财产都不是他的，都姓沈。可惜了。相比长在豪门，他更想自己变成金大门。

    等到看完关于学生会其他部门提交的策划案，慢悠悠的下楼，就见餐厅的桌上已经备好了早餐，沈煁衬衣西裤穿着板正，正单手摊看着今天的报纸，另手端着咖啡杯放回底盘，看样子是吃过了。

    “真难得。好久没一块吃早餐了。”感叹一句后拉开凳子端坐下来，上一次看见沈煁在家已经是三个月前了。面前的早餐扬州炒饭，挖了一大勺送去口中，这还是提前同保姆说好的，不然第二天吃的不是三明治就是不喜欢的薄饼烤饼。

    沈煁一直难以理解小孩的饮食习惯，比如早上吃炒饭。

    ……

    管家记录下家里需要新采买的物件，路过客厅时对于这对父子相处时沉默的氛围毫无压力，早就习以为常，新来的小李还为此胆战心惊的束手束脚，生怕这家人是脾气不好阴晴不定的，杨管家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这是常态。蒙的小李不明所以。这样冷淡，哪里像一家人，可说冷淡，又很和谐，可能这就是有钱人家生活都不用表达交流。

    吃了满饱的褚爻凑近在沈煁左后半步的位置躬腰扫了一眼报纸大标题念了出来，[美国总统连任][地产经济辉煌将至]。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沈煁看报纸也许是他这无趣生活里的古董消遣之一，不过鉴于他实在无可挑剔所以这样的习惯倒是很搭配。

    “今天很空闲，不用去学校？”

    “不用，最近课不多，学校也没有活动参加。”

    “小女友呢。”

    “可能还没睡醒。陆哥今天不过来了”胡诌的话说起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找他有事？”

    “没事。”

    一言一搭毫无营养的对话比尬聊还不如，直到褚爻想出了一些奇怪的话题，自问自答似的脱口而出。他总是有很多好奇心。

    “什么是b/滴/s/m”

    “……”安静过后接来的是冷冷一眼，“小孩子不要那么多问题。”

    从果盘挑了颗红艳艳的车厘子，咬开饱满果肉汁水甜美。有些低垂的眼尾总能给他添几分无辜的意味，明亮的眼睛被阳光晃出琥珀的颜色。指尖拈起一颗葡萄没再问出想要知道的问题。

    “随口问的，那么认真干什么。”抬手将葡萄送到了沈煁嘴边。“啊——”

    在同对方不满的短暂僵持中成功投喂，而后得到一句不咸不淡的嗔怪。

    “没大没小的。”虽然这么说着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实际上沈煁很乐意于纵容他的本性，使他不受拘束，一直自由，像高璇的飞鸟，炙热的太阳，并乐于欣赏他的不守规矩，只是最近发现小孩似乎要往歧路发展。看着咀嚼水果鼓动腮帮的人，沈煁脑海里闪过了包办婚姻的想法，总好过一些闲人带坏自家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