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锻造
随着灯光的照耀，一间不小的屋子出现在林默眼前，，大概比一般的教室大了一些。里面摆着许多林默看不懂的工具以及溶液。
就差点觉得他到了贾医生的工作室。
“轰”的一声，一道巨大的火焰从炉子里升起。
牛头老板把女人丢在一个桌上，绑住四肢，然后带着林默找到一个咖啡桌，让其坐下。
过了一会儿，端了一杯不知道泡着什么的茶水，然后再次回到了工作区。
林默看了一眼茶水，没敢喝，只是打量着周围。看向刚刚牛头老板的工作区域，被一道巨大的黑色幕布遮掩。
没一会儿，黑色幕布缓缓展开，林默的面前是一道巨大的玻璃屏障。
里边的情景清晰可见，林默看着牛头老板拿出一个巨大的试剂管，放在了操作台上。
然后拿着那种输液的管子扎入了女人的身体，随着液体的输入，女人的身体开始抽搐，然后剧烈的挣扎。
之后牛头老板又按住，对着脖颈处另外的地方，打了一针其他的药品，随后女人便不再挣扎。
像是死去了一般，奇怪的是，女人身上开始不断冒出那些银光闪闪的鳞片，只不过似乎是埋藏在血肉里面。
若说刚刚看见的那些鳞片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那现在才冒出来的那群鳞片就是夺人性命的刀刃，上面的鲜血更加证明这一点。
“这一步我叫它，塑形。”
“刚刚那一针是让其身体麻醉，但保持意识清醒。剧烈的疼痛能让生长出来的鳞片更加坚固。”
牛头老板的声音不知道如何传出，似乎是在向林默解释，又像是喃喃自语。但听完牛头老板的话，林默感觉周围炽热的火焰也驱散不了内心的寒冷。
牛头老板拿起了一个钳子，开始从女人身上一片一片把鳞片摘下，每次都会留下一道伤口上面血液不断流出，然后很快又再次长出一片比刚刚更坚固美丽的鳞片。
“这一步，叫做蜕凡。”
“我们会用这些特制的钳子将每一个鳞片都不断拔出，直到它坚固到我手中的钳子对它再无作用。”
“因为数量太多，所以能完美做到这一步的人不多，你眼光不错，我就是一其中一个。”
牛头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手上的动作不慢反快，脸上的神色还带着别样的自豪。若是不搭配这环境，林默会觉得这就像一个小学生在向父母炫耀自己取得的优异成绩。
但是，看着鲜血涌动的床面，那些鲜血沿着床上特制的纹路流向了一个容器，大概有一个饮水机那么大——那里已经快装满了。
一个牛头人身的怪物，对着一个浑身向布满鳞片的女人，拿着工具不停挥动。身上惨白的大褂被染成了厉鬼一般的深红。
林默心情复杂，那手术台上的女人，盯着林默，眼神从最初的乞求转为愤懑后又变得麻木。
林默知道，那是女人放弃了，放弃了对其他人的求救。林默知道，是自己把她推上这个手术室的高台，让她受到了这般痛苦的折磨。
林默如果今天不来，那说不定，女人还在那些黑色的房间里生活，虽然不知道里面过的怎么样，但林默想着，至少要比现在这样好得多。
林默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看着牛头老板做事熟练的程度，想来已经不是第一个人了，再联想到那些自豪的话语，如坠深渊。
林默怕了，他不敢开口，不敢说让牛头老板放过女人，即使他有钱，但那又怎么样呢。
看着四周幽深的环境，加上刚刚那长长的通道，里面的那些人是怎么进来的呢？说不定就是惹怒了牛头老板。
被关在里面，暗无天日，沦为被人选择的囚徒。
林默越看，越发沉默，越不敢开口。喝了一口面前不知道什么东西泡的茶，液体顺着喉咙到达胃中。
心里的寒意有些缓解，渐渐的，林默闭上眼睛，里面铁器与鳞片的碰撞发出的声响传来，每一次碰撞，都像是敲打在林默的心上。
闭上眼，脑海里仍旧是刚刚看到的画面，装血液的容器已经装满，注射液体的溶液也接近干涸。
没一会儿，敲击的声音停止，林默又看了一眼。牛头老板也把钳子放回了工具台，然后拿出了不知道什么的溶液，金黄的颜色，粘稠的状态。
涂染到了鳞片身上，然后熟悉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这一步是为了保存，这种鳞片为了保持活性，需要用特制的溶液进行覆盖。”
将所有鳞片覆盖好之后牛头老板拿了喷火的器械，对着桌上烤去。
林默已经麻木，女人似乎已经离开了，林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只是那双瞪大了的双眼，似乎好久都没有闭合过了。
“滋滋”的烤肉声响，一股怪异的清香飘出，林默觉得自己快疯了，再次闭上眼睛，林默不再去看。
一时间周围有些寂静，只有那滋滋声不断响起，林默听得皱眉。
不知道过了多久，烤肉的滋滋声停止，随之响起来到是一阵清脆的声响，类似于敲击金属的声音。
“现在我们开始将鳞片取下，然后侵泡几分钟，之后我们在对其进行打造。”
牛头老板的声音解释道。
林默闭着眼，想着，来过店里的人肯定都没有差评，真该让王杰跟着自己一路进来的。
敲打声再次停止，林默再次睁开眼睛时，女人已经不见了，那工作台上只残留着那些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光芒的鳞片。
林默疑惑的寻找着女人的踪影，最后，在那个装满了她鲜血的容器里面，看到了隐隐漂浮的头发。
吞了口唾沫，林默真的一刻钟也不想多呆。
坐在椅子上，背过身，下定决心不再去看，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此如此好奇，即便收到不小心理创伤。
但这一次，他不会去看了，在看，他最近都会睡不着的。现在脑海里都充斥着女人那一双眼睛。
林默不断深呼吸，想要保持冷静，缓解自己压力，渐渐的一切杂音散去，林默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