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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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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江曲陵下去的时候,他并没有听见江昭钰说的,理论上,到了这里,即使那声音再小,他的耳朵也足够听见,只能说明,那东西已经离开了。

    酒店后方的厨房很黑,但他的眼睛还是很清晰的能看清厨房里的物体,他的夜视力不错,但所有的东西都好好的放着,如果真的有拖动东西的话,应该会有拖动的痕迹,但他连拖动的痕迹也没找到。

    但这时,后面却有一阵的脚步声,明亮的灯光突然开启,将双方照的一览无余。

    “这位客人,您这么晚了,在厨房里是要做什么?”这个声音很低很细,既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江曲陵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站着笔直,穿着一身服务员的男人微笑地站在他的背后。那笑容在灯光下却有一种明明灭灭阴森的味道。

    江曲陵审视了一阵,才面无表情地说:“我肚子有点饿了,想找点吃的。”

    “肚子饿了,你联系服务员就是,就这么进到厨房里,可不太好吧!您不像这么……的人啊?”后面的话没说,但两人心知不是什么好话。

    “我睡糊涂了,以为还在自己家,不好意思了。”江曲陵说,将这一阵带了过去,回到了楼上,而那个服务员直到他的背景消失,都在盯着他。

    当回到房内,江昭钰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有找到什么?”

    江曲陵摇摇头,“没有什么事,你可以回去了。”

    “真的什么也没有吗?”江昭钰不死心地问。

    “我去的迟了,有也早就没了,只能说,是不是和江乐天失踪有关,还不一定。”江曲陵回答。不过那个服务员来的好快,他自认自己的动静很小,没想到还没查看多少,那人就来了。

    “好吧!”江昭钰失望地离开,没想到今天晚上的这场惊魂,还是没什么线索可言。

    ……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方喻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了,久到她忘记了时间,久到她只能数着水声,那滴答声离她不远,她往地上一摸,就能摸到一手的红色。

    如此恍然,原来不是水,而是血啊……

    她扒在笼子里,整个笼子罩了一层油腻的白布,什么也看不见,她想喊叫,才发现自己早就叫不出来,只能像头猪样哼叽。

    其实他们和猪早就没有什么两样了。

    长久的黑暗,早就让她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唯有喂食的时候,才有勉强能够了解过了多久。

    其实不长,不过几个月而已,其实这里的人对待她挻好的,吃的都是正常的菜色,正常的饭菜,像那种绑匪绑架,只给吃猪一样的食物不同,那些菜都非常的美味。

    上厕所时,他们也只会将她锁在厕所里,捂住眼,对待她既不粗暴,也不暴力,甚至还有点耐心。

    洗澡时,还会有专门的女人来帮你清洗干净全身,那力道极为温柔,就像是按摩一样,刚开始,她还有点脸红,后来也就随它而去了。

    但是你旦凡有逃跑的心,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地狱。

    她逃过一次,那真是地狱一样的日子,她不知道怎么撑下来的。

    他们会给她喂药,那药会让她的痛觉更加敏感,然后他们就会折磨她,在她的身上穿孔,吊起来,敏感的地方,一刀一刀的割开,再涂药,会用有倒刺的鞭子打她,打的身上一处完好的皮肤都没有,甚至还会找人□□她。

    她再也不敢逃了,再也再也不敢了。

    她被折磨的时候,会被其他同样被抓来的人看,而那些逃跑不成的人也时时的要去看那些被折磨的人的样子。

    她隔壁的女人叫阿玉,那是一个坚强又勇敢的女人,逃了两次,都没逃掉。

    可惜在这里,坚强勇敢代表着悲惨,越懦弱胆小反而生活的越好。

    对了,阿玉呢?阿玉怎么了,啊……

    她停顿了一下,才终于想起来了,阿玉被吃了啊……

    今天就是阿玉被吃的日子,他们昨天说了什么呢?有点想不起来了,昨天,昨天好像就是阿玉第二次逃跑的日子。

    他们说,他们说,既然这么会跑,为免麻烦,还是早点吃掉比较好。

    是啊?是啊……要吃掉,他们先是先割掉她的腿,从她的腿肉开始吃,那女人的刀工真好啊……

    一片一片的从阿玉的腿上开始割肉,那肉割的不薄不厚,被那些人称赞,好像是说,每一片肉都是长短相同的两毫米,没有一丝一毫的分差,阿玉被割肉的时候,还是活的,活得活蹦乱跳,眼睛睁的大大的,像死鱼的眼珠,凸了起来,神色恐怖。

    那血水流在地上,她的笼子就在旁边,用手往外一摸,就能摸到一手的血。

    当腿上的肉没了后,只剩两节骨头,骨头上还连着筋,能够跳动呢?男人在白骨上一敲,骨头还反弹了一下。

    腿上的肉没了后,就是手臂,然后就是上身,那白色的刀光,还反映在她的眼中,那刀功真好啊!

    方喻忍不住再次的感叹,害怕地缩着身子,她再也不敢跑了,就这样吧!就这样也挺好的,她不想,她不想和阿玉一样。

    那刀功,一片又一片削下那白皙的嫩肉,从腰腹到胸口,上半身全部的肉都削没了,还剩下一层薄薄的膜,膜清晰透明,可以看清里面的内脏,苟延残喘地颤动着,一鼓一鼓的,她不喜欢。

    那些人拿着一个小碟子,一片又一片接过那轻薄的嫩肉,就像吃着鱼生一样的惬意。

    鱼生啊……她过去也吃过,日本来的玩意,据说最好的餐厅,刀功最好的厨师,切下整片鱼的时候,鱼还能动弹呢?那鱼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装在盘里,像模像样的装点几朵蔬菜和花,然后进入男人女人的嘴里,那嘴一嚼一嚼的,仿佛在吃天上来的美味。

    那躺在上面的阿玉可不是那还能动弹的鱼吗?她的嘴唇一张一闭,眼球睁的又大又圆,整个人只剩下了一个头,连着脊椎骨,那肾啊,心脏啊,早就同样一片又一片的端上了饭桌,那领头的男人女人再一舔嘴唇,享受般地吞下最后一片肉,再轻抿一口红色的酒,整个人就仿佛上游的贵人品尝一顿美味佳肴一般满足。

    那酒,是酒吗?不是酒吗?无论是什么,那都与她无关了。

    她一点,一点都不想和阿玉一样,她想,只要她乖乖的,乖一点,再乖一点,她能活的很好。不会,不会和阿玉一样的。

    那女人的刀功真好啊?比那些日本来的刀功师傅都好,她怎么能如此的面无表情的切那肉,跟切猪一样。手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抖动呢?她还穿着一条及踝的白色长裙,颈上戴着一条黑石项链,握刀的手白皙修长,平稳的不可思议,像是穿着去参加上流社会的聚会。可不是上流社会的聚会吗?

    昨日阿玉被吃的地方装饰的是如此的豪华,地上铺着金毯,四周挂着那些古画古诗,上面是透明的水晶吊灯,整个屋子金灿灿的,别提有多华丽了。四周站着的,坐着的,男人穿了一身的西装,女人穿着各色的礼裙,人人都是企业家,都是贵妇。吃谈间还谈了一单生意呢?

    那女人的裙子是真白啊……那血,那红色一丝一毫都没有沾在裙上。她还是那么的高雅,那么的冷艳。

    她长的那么好看,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的可怕呢?

    那肉一片又一片的没,等到阿玉只剩下一个脑袋,一条脊椎的时候,她都能看到阿玉在喘气呢?

    ……

    在她有记忆的时候,她就不怎么做梦,梦里那些光怪陆离和她没有什么关系,每一次睡觉,就像死了一样,沉在无边的黑海里,什么也没有。又是一日的过去,日复一复的重复,让她并没有什么动容。

    但今天,她却少有的做起了梦,当整个人清醒时,那些梦都已经像清晨的泡沫消失了,再也记不起来,但她还是能感觉梦里,整个人心脏被抓紧的感觉。

    她的身体就好像被完全的掏空,里面糊巴糊巴的塞了很多恶心的东西,有时她觉得自己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不知道和什么东西融合起来的东西。

    她像整个人都被打散了,血里,骨里,肉里,都塞着奇怪的东西,那个东西控制着她的行动,控制着她的语言,控制着她的感情。

    每一日,她醒来时,都感觉世界是苍白的,但随后不久,那恶心的东西就开始告诉她世界是美好的,彩色的,她该微笑,她该深爱。

    然而这份怪异的感悟,不久就开始消退,她有时会奇怪于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就像那些网上的无病呻吟的人,抒发着自己奇异的似是而非的感情。

    她望着自己的手,白皙,修长,骨骼明显,完全是成型的一只手,并不是那种被打碎,又揉合起来的产物,她整个人也完全很正常,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怪物。除了脸色苍白一点,神色冷淡一点,和其他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对了,今天还有一些格外的工作,想到这,不容许她继续伤春悲秋了,她将自己收拾了一顿,打算开始那份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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