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卡卡呆在车里沉默的敲着方向盘的那会儿，c罗正一边哭唧唧，一边委屈巴巴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很难想象从马德里市中心顶层公寓的主卧床上，到卡尔德隆球场上，再到现在，这说不上到底是两个小时还是两次人生的时间，给这位二十一世纪足坛最佳球星之一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带来的冲击感有多大。
他好歹也是经受过科学的洗礼的。
尽管因为卡卡的原因，他也同时相信上帝的存在。
但那可不一样，上帝的存在不会影响到他的现实生活，毕竟人类那么多，上帝也管不了所有的信徒，何况他这个半拉子的信徒。可真实的回到七年前这件事，就真的让他不知道该不该说是上帝的力量了。
队医在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c罗迷迷糊糊的似乎还闻到了环绕在周围的属于卡卡睡衣上残存的一点气息。有一瞬间他的确是怀疑自己在做梦的，于是他选择了一个倒霉蛋来证明这不是一场梦，马塞洛就是那个可怜的倒霉蛋。
事实证明，他真的回到了七年前。
这已经不能用梦来解释了。
看上去，这更像是科幻电影里所说的时光回溯。
他清楚的记得，就在两个小时以前，在这座城市的市中心，78层的公寓顶层，他站在落地窗前看完了卡卡四个小时的婚礼直播，唠唠叨叨的豪尔赫·门德斯说了一大堆话，在临走前，犹豫再三，还是留下了一个让他思考人生的问题，“克里斯。”第一次他做出不对的事情时还会规劝他，到那个时候已经不再会去询问细节，只是习以为常并且熟练的帮他走流程，压下新闻，然后帮他在卡卡面前圆谎，只是时不时的会去照顾一下卡卡的葡萄牙经纪人问他。
“克里斯，到现在为止，你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他错在哪儿了？
是和那些身材火辣、一心只想攀着高枝、嫁入豪门改变命运，最好能成为球星太太的超模们约会吗？还是隔三差五的和卡卡说球队要加练，其实大多数时间都只是去和队友们玩乐，或者是参加朋友们组织的酒肉派对？还有逃税漏税？……都有。
真实的说，他都做了。
可他知道。
c罗知道，门德斯问的不是这些，或者说，门德斯问这个问题，想得到的答案不是这个。
在卡卡这件事上，他真正犯的错误只有一个。
那就是谎言。
他不该对着最信任他的人，满嘴谎言，隐瞒，和欺骗。
和卡卡交往的时候，是他先追求的卡卡，那个时候，他满心满眼都是巴西人。
为了追到卡卡，他在上帝面前保证，他说只要能和卡卡在一起，他会永远都对卡卡这么好，他会在任何事情上都听卡卡的，他不会对卡卡有所隐瞒，无论生气还是开心，他能做到的，就是他们之间不会有谎言的存在。
这是他的保证。
可他没有做到。
足球的圈子就那么大点儿。
说实话，有些事情，就算没有人刻意的去往外传播，也很难瞒得住——
就像上一世。
他们两个人的恋情，圈外人不清楚，可圈内人大多数都是心知肚明的。一样的，他们皇马这帮球员在某些事情上玩的很开，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年轻一点的球员还好，c罗和马塞洛这些……
刚和卡卡在一起的时候，c罗的确老老实实的收心过一段时间，不过也就那么一段时间，等卡卡去了ac米兰，再到美国职业大联盟，彼此之间有了距离以后，葡萄牙人没了约束之后，c罗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再也收不住了，不管是马塞洛还是谁，只要是不训练的时间，约他一约一个准。
就算有时候周末，卡卡从美国特意飞回马德里，c罗偶尔也会找借口出来玩一会儿再回去。
男人嘛，新鲜劲儿过去了，还是外面的更香一点儿。
c罗知道卡卡早晚会知道这些，可他还是做了。
仗着卡卡从来不会对他说出一个不字，他什么都做了，并且做的明目张胆。
这才是最大的错误。
要么别犯错，要么犯了错以后藏的好一点，一点也不避讳的撒谎，换做是谁，都难免会失望。让门德斯说，这种局面，卡卡能忍这么久，真的已经是足够爱c罗了。总结下来，就一个词：
活该！
哪怕c罗是他旗下签约球员里面最宝贝的一颗摇钱树，在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上，门德斯也只想说一句活该！
就该他克里斯现在郁闷！
这都算好的了！
真的！
也就是卡卡脾气好，但凡是个脾气差点儿的，那天摔在地上的杯子就不会砸在地毯上，而是在c罗脑袋顶上开花了。不过还好卡卡脾气好，不然他还得费心思的去想办法解释c罗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逃训练还带伤归队了，谢天谢地。
害！
想到这儿，门德斯脑子一顿，他都回到七年前了，还担忧七年后个屁！
不过你说卡卡是有多倒霉啊。
还上帝之子呢。
是上帝之子都得经历这种非人的磨炼吗？不过想想也是啊，连上帝都得经过一番历练呢，说不定就是因为卡卡是上帝之子，所以才专门安排了一个c罗来折磨他，离开公寓的时候，门德斯脑子里还在想这些，想着想着就怂兮兮的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他是不怎么信这些，比起来，他更愿意相信自家银行账户里实打实的资金和保险柜里香喷喷的现金，不过还是求上帝保佑一下，他们家摇钱树犯的错，罚摇钱树自己就行了，别连他一块罚了。
他都这个年纪了，真经不起折腾。
要不然——
门德斯在心里暗戳戳的想：
让克里斯回到过去一次吧。
带着记忆回到过去，带着现在的愧疚感回去，去弥补这么些年对卡卡犯下的错误。最好就是那种，无论c罗怎么对卡卡好，卡卡都不理会，就跟这一世的情况反着来，能更狠一点让卡卡也带着记忆回到过去就更好了，狠狠的折磨一次c罗，这样就两边都扯平了。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帮c罗掩饰错误了，他肯定帮上帝之子，他保证。
门德斯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他要是上帝，他就这么做了。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正这么想着，烤肉店炉子炸开的声音在耳边环绕，葡萄牙人面前突然一片漆黑：
再睁开眼——
眼前就是手机屏幕上马德里德比赛后的相关新闻推送。
门德斯下意识的去翻了一下推特和过往一个月左右的皇马比赛信息，以及卡卡、c罗在这一个月里的个人数据。
“……”
“……”
蹲在大约是个公用卫生间里，看着没有纸的卷纸筒，和只剩下百分之一即将进入关机状态的手机电量，以及手机页面上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前后两次受伤的异样状况，鬼知道在这个对他的身价来说有些过于简陋的卫生间里顿了有多久的足坛著名经纪人在腿已经快蹲麻了的情况下，咽了下口水，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脑洞，心里面有了个大胆并且可怕的猜测：
操。
不是吧。
上帝您老人家还会读心术啊！
不是——
上帝您老人家还真的闲的没事干去读人家的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全球几十亿人口，您读着不累吗！！！……
“滴……”
“您的手机电量不足，30秒后将自动关机……”
“您的手机电量不足，30庙后将自动关机……”
“……”
语音提示的声音让门德斯瞬间清醒，他哆哆嗦嗦的想打开通讯录找个人给他送纸，猛的一想，他出事之前是在烤肉店，现在呢？现在还是在烤肉店吗？这地方看着不太像烤肉店后面的男厕所啊！
而且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葡萄牙人无语的抬头看向了天花板，上帝您老人家既然闲的没事干读心，不如再派个人给我送一卷卫生纸过来行吗！！！！！！！！
操！
真就……
一个词。
操。
等会儿！
门德斯放弃了对卫生纸的挣扎，决定先考虑长远的生存问题。
如果上帝真的是按照他前面的想法来实施计划的，也就是说，至少c罗是回到了七年前的，看新闻的情况，应该就是在今天这场比赛中突然回来的。
c罗回来了，不用说，比赛一结束很快就会联系他，然后想办法去弥补卡卡，他也需要尽快准备起来，一起来筹备弥补计划，不然上帝他老人家可看着呢。
然后卡卡那边，应该也是带着记忆回来了。
不然推特上那些球迷说的没错，以卡卡的性格，如果不是真的和c罗之间有不和，是不会表现出对c罗的冷淡的，至少在完全公开的场合下巴西人不会这么做。他很了解上帝之子，那完全是一个温和善良的好人。
尤其马德里德比，已经是西甲联赛仅次于西班牙国家德比的第二受关注的比赛了，上百万上千万的球迷在看着，卡卡还表现的这么明显，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在这之前，卡卡就已经回来了。
结合一下皇马之前的队内数据，和卡卡的个人数据，以及上帝之子近期的伤病状况和体能情况，应该是在和瓦伦的那场客场比赛里面回来的。而且上帝应该是给开了一点小挂，多少帮卡卡恢复了一点膝盖上的伤病状态，不过就他刚才扫了几眼推特上的跑步动图，还是需要再组建一个专业的医疗团队，再继续做更好的医疗治疗。
他现在多了上一世的经验，知道从哪里能挖来一些目前还不是太出名，但是很快就会在医学界尤其是运动以及神经科崭露头角的好医生，反正这些到时候c罗都会主动给他买单的，而且组建好了以后，不光能用来给卡卡治疗，他签约的其他球员也能一块享受到福利待遇，在以后和更多的球星进行谈判的时候，这些也会成为新的谈判筹码，怎么算这在将来都不会是个亏本的买卖。
门德斯掰着手指头细算。
还有一件事需要他理清楚。
按照他回到这个时间点之前的想法，他应该是偏帮卡卡的，而且上帝绝对能听到他心里面的声音，就是不知道上帝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听，是随时随地都在听呢，还是闲得无聊的时候才会听。
无聊的时候才听一下还好，要是随时随地都在听那可就麻烦了。
毕竟c罗不知道他也带着记忆回来了。
这样的话，c罗以后要是要求他帮忙做什么对不起卡卡的事情，他是帮还是不帮？
那可是他最大的摇钱树，说句老实话，现在才2012年，应该是2012年吧？他刚才要是没看错的话。
这会儿他和c罗的关系，还远没有上一世到2019年一块儿经历了那么多共患难过了的感情深厚。
哦，不对，c罗也是带着记忆回来的。
那就没问题了。
那他目前只需要考虑一个问题了：
上帝您老人家给我捎带的卫生纸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我的腿真的快蹲的直不起来了！这个鬼地方，到底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连个人影都没有进出过？公用卫生间没有人来的吗？？？？马德里的公用卫生间不应该人满为患的吗？？？？
正想着，门口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好了，管道维护完了，可以进去了。”
然后一堆人蜂拥进来，各自找到没人的空位，推门而入，接着卫生间里开始出现臭味，门外似乎还排起了长队。
原来是外面维护了一下管道，就说怎么公用卫生间会半天没人进来，门德斯心里一阵狂喜，正准备出声随便找个人借张卫生纸，就听到隔壁和隔壁的隔壁两个年轻的声音开始聊天，“哎，我来那个了，你带那个没？”
门德斯：“？”
“带了带了。”
“吓我一跳，快借我一个。”
“行，等我一下啊。”
“嗯。”
门德斯：“……”
就算他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些指代词的含义，也听出来了两个说话的年轻声音都毫无疑问、毋庸置疑、不用多说的——
全他妈的！
是女生！！！！！！！！
接着卫生间里更多的女声出现。
门口排队的长龙越来越长，葡萄牙经纪大鳄的内心也越来越绝望。
“哎，这个怎么一直打不开。”有个似乎有些着急的女生推了推门德斯所在的门，喊了声外面正准备拿上东西准备离开的管道工，问道，“哎？这个门好像坏了，里面没人，能帮忙看看吗？刚才一进来就是锁着的。”
管道工：“等我拿个扳手给你撬开吧。”
门德斯：“？？？？？”
操！
见鬼的上帝！！！
都说了那是克里斯自己犯的错！！！！！！！
他就是帮忙遮掩了一下顺便在卡卡面前替克里斯圆了下谎而已，为什么要连他也一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