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大师硬性指标

    国家级贫困县县道上一辆吉普车上下来两位儒雅老爷子，用拐杖敲敲新铺就柏油路，不可思议望着刚走过的水泥路。按道理越往大山里越贫困才对，怎么先铺上柏油路。路不宽，两车道而已，相比刚才颠簸之苦，条件好太多。

    “看来我那位小孙子没有骗我。”一位老者不禁炫耀。“哦，你这趟来这里是你小孙子让你来的？他不怕被你儿子揍，没事折腾老爷子。”另一位老者笑着说。“他敢。是我自己偷偷来的。好久没被人训过话，前几天被我那小孙子给训了。还被训住。老子不信邪，就亲自来看看，本想着回去教训我那孙子。看这条柏油路，看来训不回去。不过更好，不虚此行。”被孙子训住？训什么内容？沈老爷子挠心挠肺。

    一辆吉普车远远停下来，下来一个年轻人，往这边张望。“你有孙子，我也有孙子。在市公安局干活，地头比我熟。我让他过来给咱们引引路。可没违反保密规定。”“行，让他给我们带路。太久没来这里，不认识路啦。”老者朝孙子招招手，让他过来。

    “候爷爷，沈寿峣向您报到。”沈寿峣恭敬向候老爷子敬一个礼。“好，精气神不错。老家伙你有福气啊。小沈，今天要麻烦你带路。我说到哪里就到哪里，不许打折扣，不许绕路。”沈寿峣应声是。爷爷几天前有提点沈寿峣必须了解几个地方，里面就有这个贫困县。沈寿峣好好做了功课，才吃惊发现印象中的贫困县，今非昔比，特意跑一趟实地考察。

    候老爷子指名到聚兴进出口公司在县城的工艺品分公司。幸亏这家公司在县城是地标，否则沈寿峣要抓瞎。沈寿峣上次来实地考察有路过这家公司，旁边就是工艺品交易市场。路好，速度不会慢。刚抵达，候老爷子一眼看到工艺品市场，“先去里面看看。”自顾自往里面走。工艺品市场挺大，工艺品琳琅满目，但人不多。但店老板却没有忧愁，反而乐呵呵，见有客人来，热情招呼进来泡茶。

    候老爷子随便选一家。店老板没问他们要买什么，只顾着泡茶。候老爷子不禁问，“我从隔壁县过来。你们县在大山里，反而建设得比隔壁县强。”店老板骄傲，“那是。我们有叶财神爷。感谢领导给我们送来叶大学生。要是没有他，我们是最穷的。去年叶大学生高升到市里。我们担心日子会不会穷回去，叶大学生没骗我们，一切安排得妥妥的，基本没受影响。”候老爷子知道姓叶大学生，一定是叶世佺，叶家那小子。

    “刚才我进门，你怎么不问我要买什么？市场人不多啊，你不担心我跑去找其他家买？”“来者是客，首先招待好客人。至于买卖什么时候谈都可以。我们这里之所以人不多，在于价格比其他地方高。主要出口为主，来进货的量会比较大。”候老爷子不信，量大肯定要到价格低的地方进货。店老板笑呵呵，“我们这里有大师的作用，而且很多创新品，其他地方根本没有。”

    大师？自封的。候老爷子和孙老爷子相视一眼，商人为了卖货，很会自己镀金。店老板看他们不信，“咱们这里的大师可不是水货。有两条硬性指标，大师的作品销售额必须达到一千万以上，必须有十位以上徒弟达到中级以上水准。然后才有资格让工艺品协会评议是否可以授以大师称号。咱们县的大师不超过两手之数，都是德高望重的手艺人。”

    “销售额岂不是很容易造假？”候老爷子问。“工艺品公司可不会帮着造假。上千万工艺品得有一个大仓库存放，哪那么容易。中级工艺师不是那么好评上，必须有创新作品，销售额超过三百万元，同时必须有十个徒弟达到初级工艺师的水准。要造假，十个徒弟，每位三百万元，就要三千万元。”店老板觉得没造假的可能。

    “大师称号有什么好处？”“好处多了，聚兴工艺品公司会以更高的价格采购大师的作品。这也是为什么大师称号不会作弊的原因，工艺品公司可不会花高价买入水货大师的作品。当然，大师称号可不仅如此，含金量很高，在工艺品协会有投票权。还有很多附带的好处。”店老板对大师充满羡慕。

    原来如此。候老爷子和沈老爷子采购一些工艺品，告辞到聚兴进出口公司。公司里只有一位小姑娘，很有礼貌站起来打招呼，照样带到茶桌，先泡好茶，才询问到聚兴公司要办什么事？候老爷子直接说要找人，找叶世佺。

    那位小姑娘迟疑一下，然后说，“叶总调到市里工作。我先给他打个电话，您怎么称呼？”候老爷子说姓候，让那臭小子赶快来见他的候爷爷。叶世佺让小姑娘把电话给候老爷子，惊喜道，“候爷爷，您来了。我马上出发，先让小李带你们吃饭住宿。我在隔壁县调研，大概两个小时就能到。”候老爷子开玩笑这次就是来吃大户，傍财神爷。

    叶世佺对这里太熟悉，不厌其烦告诉小姑娘要住哪里住宿，要在哪里吃饭，点哪几个菜。小姑娘一一用笔记下来。小姑娘带候老爷子一行人到一间别墅，“这是我们总公司林新筠总带印尼华人首富女儿梁雅茹在这里居住半年多，保留下来的房子。你们先休息洗漱一下，我去安排饭菜。叶总有吩咐。”候老爷子这才明白为何有这栋干净整洁的别墅。沈寿峣大大松一口气，找几家宾馆都不理想，独栋别墅，清静又安全。

    候老爷子等人正吃饭时，叶世佺赶过来。“候爷爷，我来报到。”“坐。你是快马加鞭赶过来。打仗时绝不会耽误事。我这趟来就是冲着打土豪来的，接下来交给你安排。你可别给我打二虎眼。这是你沈爷爷，这是你沈哥。你在人家地盘上，以后让他们多关照你。”叶世佺和沈爷爷、沈寿峣打过招呼，“候爷爷，有什么章程。我好安排。”“我没章程，按你的想法安排。要是没安排好，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反正吃定你这个土豪。老沈，你可不要和他客气。他在上大学时，零花钱就比我多。”叶世佺保证一定让候爷爷满意。

    “老沈，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小孙子训我什么？他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某些人富起来，他会跑来贫困县带大家一起致富吗？我那小孙子就举例，要是叶家小子没钱。他能带动贫困县致富。他有钱总比那些富起来就不知所以的人强。”沈老爷子才明白候老爷子为何莫名其妙跑到山沟沟，竖起大拇指，“你的孙子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