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同是可怜人

    吃完饭，王家勤带林青晨到家里认个门。机械厂家属楼，八十年代建的楼，六栋楼，排得挺整齐，有围墙，楼间距挺大，有个小花园，户外空间挺大，路灯不是很亮，但干净整洁。隔壁就是厂房，有一个小门，不用走大马路就可以进厂。

    “你们的房子办到个人名下了吗？”林青晨问。王家勤愣住，回忆一下，“还没有办到个人名下，厂里原先有提出来，没办成，好像缺一些手续。”“土地证在机械厂手里吗，那要赶快办，趁这股气势，不然以后有可能会出麻烦。办到个人名下安心。你们这儿地段很不错，城市总要往外扩大，这里成为绝对的市中心。难免有宵小会看上。到时比现在还麻烦。房子是一辈子的事。”王家勤在林青晨一再强调下，逐渐有紧迫感。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林青晨希望王家勤往后的路会顺一点。王家勤的对象是厂里车间主任的千金，叫郭云芳，模样端方，身高一米六二，两人挺有夫妻相，儿子才一周岁。郭云芳落落大方，热情有分寸，看得出有很好教养。

    一辆一二零鸣着声音开进小区。王家勤到窗户边看发生什么事，“李总工出事，我得去看看。青晨，不好意思，你在家泡茶。云芳，你帮我招呼好林青晨。”王家勤匆匆跑出去。“没事，你去忙。”林青晨也不知道王家勤有没有听到。

    “李总工是厂里元老，厂里几项发明专利都是他领头研发，对厂里发展贡献非常大。脑溢血，比较危险。之前医疗费用都是厂里支付，工厂卖掉后，往后医疗费用要报销就比较困难。李总工一心扑在实验上，晚婚，最大女儿在读大学，还有一儿一女在读初中、高中。厂里给李总工待遇不是很高，与他的贡献不相称。得病后，基本入不敷出。难啊。”郭云芳心里难受，替王家勤解释为何一定要去帮衬李总工。

    这是国企的通病，李总工贡献大，要拿更多工资，没什么标准，很难衡量。李总工本人也不好意思拿，一个部门共同的研究成果，其实要是没有李总工，很多研究项目进行不下去。但也不至于要卖掉厂子。

    王家勤是正规大学本科，厂里重视，任命他为办公室主任。王家勤干得不错，厂里人都服他。林青晨和郭云芳聊挺长时间，王家勤一直没回来，应该跟着到医院。林青晨拿出两万元，“嫂子，我拜托你一件事，这些钱搁你这儿，往后接济一下李总工一家。现在不要给，等厂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过去后，你再想办法给。”郭云芳要推辞，但无法说出口，“行，你信任姐，姐不会贪污，一定会全部给到李总工家。”林青晨再拿出一万元塞给郭云芳儿子。郭云芳赶紧拿过来推回给林青晨。林青晨没接，“嫂子，不用和我客气。大侄子满月，我这个做叔叔不得表示表示吗。”林青晨告辞回酒店。

    林青晨走访聚升电器芳临分店和靳家电器芳临分店，两家店明显不同。靳良玉挺阴险，样样针对聚升。聚升电器主打空调，靳良玉安排不知名品牌作价格参照，引导顾客重视价格高低对比。聚升电器销量受到影响，店长比较板正，应对上只会正面进攻、正面迎敌，又看不透靳良玉安排的玄机，少了侧面应对，灵活应战，料敌不足，没有派专人收集靳家电器的情报，就比较被动。

    林青晨重新调整价格，针对靳家电器销量最好的款式，安排特价，再加赠品，打乱靳良玉的节奏。同时特定品类赠送大额优惠券，可在下次购买电器时抵用，增加顾客对聚升电器的粘性。

    林青晨派人统计两家店周六周日进店人数，聚升电器明显要高出一筹。林青晨腾出手来，对送货上门、上门安装、上门维修的流程进行完善，推出‘蜜蜂优质’服务行动，配套顾客服务评价卡，对服务最好前十名人员进行奖励，受到顾客赞扬，累积一点次数同样有奖励。店长能守，在进攻动力、能力上不足。林青晨决定回京城后抓紧培养企划人才，多推出一些活动，以便和靳家竞争，吸引顾客进店。

    王家勤一直没联系林青晨。林青晨忙起来没想起他。事情告一段落，才发觉好久没联系，赶忙打电话。郭云芳接电话，李总工没抢救过来，王家勤帮着办丧事，等会儿回来让他回电话。林青晨没什么事，不着急。

    半夜，王家勤回电话过来，直囔囔太累。“青晨，我和戚建善谈过几次，昨天基本定下来。大伙儿也能接受。戚建善这人不错，多亏他帮忙说服他的合伙人。”

    “房子办到个人名下了吗？”林青晨最为担心王家勤会吃二遍苦受二茬罪。王家勤激动，“哥们，幸好你提醒，否则房子真可能被抢走。我们和相关部门谈判，幸好那位领导不错，肯帮着协调。现在手续齐全，房产证已经在制作中，过半个月就能拿到。手续都拿在手里，你放心。”

    “这里的事情办完了。我打算后天回京城。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带上嫂子。”“行，明天我来安排，吃点咱们这儿的特色。你给的钱，知道你是富豪，我就不客气。前两天拿五千元给李总工妻子，小孩要去上大学。剩下以后陆续给。”林青晨自然信得过，不在意。

    王家勤请客地方比较偏僻，本地人才会来吃的地方。林青晨边走边逛，两个保镖一前一后远远跟着。路边一位女孩轻声细语对着林青晨说话。林青晨大量一下，女孩挺漂亮，青涩，像高中生或者大学生，一米六八左右，挺高，怯生生。开始林青晨没听清楚她说什么，站住仔细听，才听出她吞吞吐吐，“大哥，要服务吗？”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令人心生怜悯。

    林青晨想着帮帮她，“我约同学吃饭，夫妻俩。你陪我去吧。”女孩犹豫，怕万一碰到熟人会丢脸，又不想放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搭讪得来的机会。林青晨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走吧，你前头带路，给别人介绍说，你是我新招聘的职工。你称呼我晨哥或林总，你叫什么？”女孩叫王晓薇，十七岁，念高二。

    王家勤、郭云芳带着儿子在门口等。林青晨带着王晓薇走过来，正要给他们介绍。郭云芳吃惊地说，“晓薇，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