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对上
靳良玉是个有本事的人。选城市选得好，沿海芳临市，城市人口超过六百万，居民平均收入比较高。靳家在外地第一个分店，搞得有声有色，压着聚升电器分店打。林青晨决定亲自看看情况。
舍友王家勤老家就是芳临市。林青晨提前给王家勤打电话。王家勤听说林青晨要来，热情欢迎，但掩饰不住疲倦。“出什么事？要不要帮忙？”林青晨问。王家勤也不知道林青晨能帮什么忙，“谢了，哥们。暂时不用帮忙。到了，咱们当面聊。”
王家勤家里的电话没人接。林青晨打了几个电话始终没人接。王家勤没有购买手机，林青晨只好等晚上再打电话。在去聚升电器分店路上，林青晨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群情激愤，王家勤情绪激动正在叫嚣什么？
林青晨靠路边停车，找外围人打听发生什么事？企业改制，下岗分流，买断工龄。“企业经营不下去？破产？”说来话长，靓女先嫁，企业效益可以的。林青晨很茫然，不知道什么意思。
看看时间，过半个小时，该到下班时间。林青晨干脆在车上等等王家勤。下班时间，人群依然不愿散去，王家勤和同事在一起商量接下来怎么办。等天暗下来，王家勤和同事才往外走。林青晨叫了一声‘家勤’。王家勤没听到，他的同事反而注意到，给他指指林青晨的位置。
王家勤跑过来，声音嘶哑问，“什么时候到的？”“刚到，正要往你家打电话。可以走了吗？”王家勤要和同事说一声，跑过去，又跑回来，“说好了，走吧。”
林青晨带王家勤到当地最好步月东方大酒店。王家勤声音依旧沙哑，“我可请不起这么好的酒店，这次要你破费啦。”“咱们上下铺的兄弟客气什么。”
林青晨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抬头四处张望。不远处，戚建善举手示意。林青晨让王家勤稍候，紧走几步，“戚哥好，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你过来巡店？聚升电器越做越大。”“靳家在这里新开一家分店，我们的分店压力很大，一直和我叫苦，过来看看问题出在哪？”“你们和靳家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聚升电器后来居上，还是你和然然厉害。”“势均力敌，难说谁会最后胜出。最好能向可口可乐、百事可乐，麦当劳、肯德基，良性竞争，互相促进，做行业领头羊。”
“你倒看得开，靳家可不一定这么看你。刚才跟你在一起那人和你什么关系？”“上下铺的兄弟。”林青晨突然明白过来，王家勤任职单位要被戚建善收购。
“你猜的没错。我和几个朋友一起收购你同学任职的公司。你这位同学闹腾挺厉害。你能不能帮着劝一劝。”林青晨脱口而出，“我劝劝他。戚哥，有没有可能答应他们部分条件？”林青晨不希望王家勤把宝贵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王家勤这么闹下去，万一戚建善伙伴过激一点，找人伤害王家勤也有可能。不能一味压迫王家勤，最好戚建善能做一点让步。
“得听听他的条件。”“行，谢谢戚哥。这样我更好做他的工作。我先和他说一说，要是能够谈谈。我打你的电话。”戚建善点点头，示意林青晨先去忙。
林青晨要到一个包厢。点完菜，林青晨和王家勤讲讲戚建善的背景，如果无休止斗下去，怕会吃亏。“我约他过来，你提提条件，最好你们得一点好处。”王家勤沉默不语。林青晨说完话，明显感觉王家勤冷下来。“我真是凑巧遇上，不是特意来当说客。你知道聚升电器吧。我有股份。靳家电器新开一家店，聚升电器有点难。我过来处理这个问题。”
“你高看我了。我才多大，同事不会听我的。”王家勤真不太想谈。“你就听一听戚建善的条件，双方接触一下，多少有点好处。总比一直僵着强。”王家勤想想也对，同意见见戚建善。
林青晨给戚建善打电话。戚建善很快就到。看来王家勤他们组织同事信访有点作用，起码戚建善收购的事情没有暴力推进。戚建善让王家勤提条件，但不能狮子大开口。林青晨不置评，不开口，只给两人倒酒、布菜。关键要避嫌。
王家勤说，这次裁掉员工有不少年龄超过三十五岁到四十出头，正处于上有老下有小阶段。他们失去工作，全家有人要饿肚子。年龄大要重新找工作千难万难，只能做点小本生意。你们要么留人，给一个工作岗位。要么多赔一点钱，让他们有自力更生的机会。王家勤说到最后，眼泪不要命往下掉。林青晨看着心酸，王家勤二十五岁，集体经济体年轻经理，悲天悯人，始终不受他人的影响。
王家勤的哭泣，唤醒戚建善的同情心，突然有点觉得王家勤太可怜。林青晨也在反思，隐隐有些后悔，变相逼王家勤屈服，实在不该接下戚建善这活。不过不接下，任由事情发酵，恐怕要出事。林青晨总不能见死不救。
“你直说，要补多少钱？”戚建善没有食欲。王家勤心情沉重，“每一个人多补三万元。”我一个人无法做主，得回去和叔叔伯伯商议，最终会给你们一个回复。”多了王家勤也不敢提。
“三万元太高啦。二万五差不多。”戚建善计算一下，发现只要总数给个两百万，彻底摆脱此事，不亏。戚建善讲价是对林青晨、王家勤的尊重。
王家勤说，“我把其他条件都放弃啦。三万元是最低底线，否则我很难说服那些同事。”戚建善不想这么快让步，依旧在坚持。
林青晨见陷入僵局，站出来“要不然双方各退一步，每个人补偿两万八千元。”王家勤没说话，等戚建善开口。戚建善沉思良久，勉强答应。王家勤、戚建善需要各自阵营同意赔补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