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造假中追求真

    周明中特别尴尬，想不到沈文玉会主动跟林青晨一伙打招呼，对靳良玉则有埋怨。他考虑和候玄邡、夏美楠、叶然打招呼，没把握啊。林青晨不可能主动和靳良玉、沈文玉打招呼吧。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

    练习结束，周明中安排驻京办车子接他们回学校，似乎赢回面子。林青晨付驾校培训费，叶然请大家吃饭。叶然真高兴，弟弟能够把夏淑吉约出来，证明有戏。之前她认为夏淑吉比弟弟优秀，对弟弟没什么信心。

    席间，叶然问林青晨，“舅舅引进欧洲先进生产线，产品质量、料子档次远高于同行，广告费花不老少，可是销量总上不来。我舅舅在考虑是否降价销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大家也帮忙想想办法。”

    林青晨哈哈笑道，“最近我正好研究这个问题。我抛砖引玉。时装高档不高档，价格最直观感受，价格高不一定高档，价格低一定不是高档。价格往下容易，往上难。一旦消费者有一个价位印象，要提高价格千难万难，抵触心里强烈。”销售困难，往往第一反应怀疑价格订高啦。林青晨先讲这个问题，恰恰要叶然不能考虑价格问题，至少放在最后考虑。

    “进口生产机器先进，料子高档，款式时尚，消费者是否认为高档，问几个陌生顾客，很容易得到答案。我们假设问题出在时装高档形象还没有深入人心。要深入人心可以考虑以下几种方法。可以和主持人合作，据我所知，主持人有一笔置装费，她们恨不得每次上镜穿不同时装，可以免费提供时装，甚至广告合作以换取主持人穿公司时装。给航空订制空姐统一制服。模特走秀等。只在最高档商场柜台出售时装，必须专柜。豪华试衣间等提升陈设档次。”

    “我回去和舅舅说。”叶然笑逐颜开。林青晨讲得停不下来，“有一种方法，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要不要讲出来？一时犹豫。

    候玄邡催道，“不要吊胃口，说说看。”林青晨没卖关子，“西方生活条件普遍比较好，西方的东西往往被认为高档。”候玄邡急不可耐，“品牌名字西方化，弄虚作假，不太好吧。”叶然、夏淑吉露出疑惑神色，林青晨应该不会只讲这个吧。

    “要是真的呢？”候玄邡马上回答，“真的，贵。西方人可不是善茬，品牌授权费什么的，死贵。要求太多，很难满足。”林青晨不能再吊胃口，候玄邡急眼，“你说的是大品牌。我们到法国、意大利收购一家路边小店，要不了几个钱。然后授权给香港公司。香港公司再给内地公司。不仅手续齐全，经得起查，还一切控制我们自己手里。”

    叶然、夏淑吉眼睛亮闪闪。候玄邡反驳，崇洋媚外。“说实在，西方大品牌在国内知名度很低。和他们合作，等于我们替他们打广告。随着知名度提高，又可以提高授权费。实在没必要。对于国人而言，只要外国就行，并不知道外国品牌真实地位。你舅舅需要的话，我可以弄整套手续。香港一元钱可以注册公司，收购外国小店，花费不大。”

    “行。我赶紧回去和舅舅说。”林青晨阻止叶然，“等等。我们可以做你舅舅服装厂的全国总代理？”“可咱们没法保证上班时间。”“咱们只负责订立目标战略，理理关系就行，要找人来干活。每天晚上看看执行情况，进展情况，以及第二天工作计划。辛苦一点，问题不大。当然双方要开诚布公。你把我们所有想到都和你舅舅交流，如果他认为不合适代理，咱们不要勉强。你舅舅毕竟老江湖，咱们没想到地方肯定很多，以他意见为主。”

    “如果你舅舅不放心，国内自有品牌按老办法运作。国外授权品牌由我们总代理，保证不会耽误你舅舅的事。”

    叶然点点头，“实在不行，国外授权品牌可以多几个嘛。一个我舅舅自己运作，另一个由我们来运作。”夏淑吉突然站起来，“然然姐，你们要成立公司，我可不可以加入？”叶然想都没想，点头道，“好。你不说，我也要拉你加入。与其时间全部花在校园读书，不如边读书边在外面跑，结合起来看书才有意思。入股金不用考虑，从我这边拿，或者从美楠那里拿都一样。”夏淑吉啊一声，要入股啊。“肯定的啊，我们都是股东老板，就你一个工人像什么话。”

    叶然回家，把林青晨的办法详细和舅舅说一遍。舅舅张秉文茅塞顿开，“真没想到，还能这么操作。这是你们教授想的？你们学校很不错嘛，可惜你表哥表姐考不上本科。”叶然追问，“舅舅觉得可行？”“可行，当然可行，我印象中之前没人做过，这个时期第一个尝螃蟹容易成功。你朋友能操作外国品牌授权的事吗？让他报个价。尽快操作，争取半年内办妥。”

    此时，叶然才提代理的事情。“你们要上学，只兼职，不能专心工作，恐怕不行。然然，此时以学业为重比较好。你赚的钱比舅舅多，正应该好好沉淀。”张秉文语重心长，看叶然沉吟不语，“贴个标签容易，主要现阶段，咱们资金不宽裕，必须集中力量办大事，多个品牌运作肯定要多花钱，分散消费者注意力，彼此有竞争关系。”

    “舅舅，咱们合资成立销售公司，让万祺表哥来当总经理，负责日常管理。我负责战略规划，一些关系打理。刚才给你讲的想法，属于点子类，落到实处，不同的人操作手法不同，得到结果肯定不一样。”叶然准备延伸说开。

    张秉文止住她，“我同意。”叶然啊一声，舅舅怎么同意？叶然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咱们成立合资销售公司，让你表哥来。”叶然弱弱问，“表哥有什么不妥？”叶然好几年没见过表哥，大概十三四岁时，张秉文带表哥来过京城一趟，之后没再见过面。

    张秉文一本正经告诉叶然，张万祺中专毕业后，上过一段时间班，后来辞职一直在工厂帮忙。叶然狐疑看着舅舅。张秉文给看得不自然，“万祺比较跳脱一点，正好让他来试试，舅舅要培养一个接班人。”叶然确定问题出在表哥身上，“舅舅，我要和同学合伙，好几个人呢，我们要赚钱，不是玩的。要是表哥不能好好工作，我可是要把他赶走。”张秉文爽快答应，嘴里嘟囔死马当活马医。表哥有多不靠谱？

    叶然和张秉文一番拉锯，最后决定销售公司各占百分五十。

    谈妥后，叶然借口散步消食，走到小四合院。“其他都好说，股份比例不好分配。”叶然觉得百分五十，大家分一分，每个人看起来一点点。林青晨给出解决办法，“我们成立两家公司，名称可以分别叫白玉京商贸有限公司、定星石商贸有限公司。白玉京公司只有我、你和世佺，股份比例各占三分之一。白玉京、候玄邡、夏美楠、夏淑吉一起入股定星石，白玉京占百分五十，候玄邡、夏美楠各占百分二十，夏淑吉占百分十。定星石再和你舅舅合股。以后的投资可以公司化运作，进退自如。世佺的股权要过过明路，我看他有心官场，钱财要和他的职务无关。”

    叶然应下来，由她向候玄邡、夏美楠、夏淑吉征求意见。

    林青晨不知道此时周明中同样准备进军时装代理。周明中打算走日本潮流服装。周明中依旧找靳良玉合伙。“明中，你打算放弃追求沈文玉？”靳良玉却先问周明中。“文玉对我意见挺大，听不进我的解释，还有机会吗？”“她不是答应一起学车吗？虽然不让你代付驾校费用，她自己支付，正常操作。咱们合伙做服装生意，可以把沈文玉拉进来。感情总要慢慢培养。”

    周明中鼓起勇气找沈文玉谈合伙做服装生意。沈文玉拒绝了。沈文玉给出理由代理服装投入不小，自己没那么多钱。服装生意需要全职，兼职影响生意，全职影响学习。沈文玉有个小九九，觉得服装生意赚钱慢，辛苦。

    周五晚上，林青晨宿舍和女生联谊，时间太晚，没回小四合院。周六早上正睡得迷迷糊糊，楼下有人喊，“林青晨，有人找。”喊几遍后，林青晨听清，回应马上下去，心里嘀咕，会有谁找自己，叶然不可能，盛蕴贞不会这么大咧咧找，那会是谁？隔壁宿舍同学敲了敲房门，“林青晨，楼下有位美女找。”舍友全爬起来，稍微穿点衣服，走到阳台，好奇哪位美女找林青晨。林青晨探头一看，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