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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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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融彬为何人?

    他天赋绝伦,出生修真界世家,又是穹山宗举贤峰上峰主唯一真传弟子。

    号称为为穹山宗木子辈第一弟子。

    事实上,木子辈这一辈不仅仅只出现落融彬这一位天才,玄襄峰天徽长老首徒程柒,婼嫆峰峰主之女颜樱,还有,大多数弟子都不为所知的,原主峰御仙峰上,早已凝结金丹的薛榕,魏千槐二者。

    不过若以天赋修为背景,落融彬不愧为第一人的称号。

    这样的人,有宗门时时庇护,只要不犯下难以饶恕的大错,前途必然是一帆风顺。

    落融彬仪表堂堂,在多出俊男美女修□□中,也堪称不凡。

    主动追求他的女修何其之多,就是婼嫆峰颜樱心仪他多年,颜樱本人天赋修为极为出众,容颜绝色更是无可指摘,可他却不为所动。

    可无人知晓的是,他心爱的是一寄住在他落家,却身无灵根,毫无修为的凡女齐蝶。

    齐蝶虽然是个凡人,但落融彬实在心爱于她,不忍她百年后苍老死去,于是在各地寻来昂贵稀少的驻颜丹,延寿丹给她服用,若是按照人间年龄算,齐蝶此时应该早过了寿数,但她看起来仍是以二八年华的美貌女子,除了没有修为,无法驾驭灵力外,和普通修士并没有什么不同了。

    不说凡人女子,就算是一般女修,得到落融彬这种前途无量的修士如此宠爱,恐怕早就和他结为道侣。

    但齐蝶就是不一样。

    且说落融彬没有邀战到薛榕,甚至连薛榕一面都未曾见过,正是一肚子的火无从发泄,明眼人看到他脸色不好也绝不会主动来招惹这个出了名的大炮仗,但一女子袅袅婷婷的走来,对着他只是柔柔的笑了笑,却让落融彬瞬间放缓了怒色。

    “落哥,你这是怎么了?”

    “别说了,那个薛榕也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东西,连同门邀他比试都没现身,我说御仙峰就是一群孬种了,活该被贬为副峰。”

    “我还记得薛大哥是个温文尔雅的性子。”她掩唇一笑“恐怕现在也没变,他最不喜打斗之事了。”

    “你就是记得你的薛大哥,惦记的不行,可人家都回来找过你吗?我是心疼你,气不过去找了他,可他倒好,面都不露一个,我瞧御仙峰现在荒凉的很,可他倒是躲着怡然自得。”

    这空气里都充满了一股酸醋味,齐蝶也不解释,她早就习惯了落融彬这般,也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是我要你去找的他吗?”齐蝶反问道。

    “蝶儿,可我喜欢的是你,我一个男人,怎么能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惦记另一个人?”

    “可落哥,我对你只有敬意,我感激落哥在落难时收留了我,还与我结成异性兄妹,让我在落家有了根基,不被人欺负。”

    说着,齐蝶的笑容变得有些甜蜜。

    “但我早已与薛大哥有婚约,我心里一直有他,盼望他心里还有我。”

    话音一转,齐蝶一双美目居然淌起了泪珠。

    她期期艾艾的看着落融彬。

    “落哥,我信任你才和你说了我和薛大哥的事,你别让我为难好吗?我虽然不在穹山宗,可也听闻御仙峰没落,薛大哥虽然为金丹修士,但日子也恐怕不好过,你你带我去御仙峰一趟可好?至少,我得见他一面,我与他之间,还有婚约的事。”

    “薛榕”

    这两个字让落融彬恨得不行。

    世上至仇莫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他第一回听到齐蝶的心意,还有那该死的婚约,虽然都还不知道薛榕何时模样,但此时此刻,薛榕已成他心中大敌。

    他有的是办法让薛榕消失的无影无踪,但看着心爱女子流着眼泪,可怜又可爱,他不知多少次又心软了。

    带着齐蝶上一回御仙峰也好,薛榕修为不错,但这六七十年了,谁知道他变化多大,在御仙峰那个地方,该是被蹉跎地没个人样,让齐蝶她亲眼看看,那薛榕和自己到底差距多少,没准能让她回心转意。

    齐蝶见落融彬答应了,破涕为笑,这雨后一般的清丽笑颜让落融彬眼神都晃了晃,再也不提薛榕的事,他反而心疼她流了泪,亲手给她擦拭泪痕,她并不拒绝。

    这让稍稍安抚了他暴躁的心情。

    在拭去泪珠时,齐蝶垂下眸子,掩饰住眼中一小片复杂的情绪。

    她齐蝶,怎么会有真心喜爱的人,无论是待她极好的落融彬,还是薛榕。

    只不过她忽然想起来了。

    那样东西,是在薛榕手中。

    &

    薛榕安置好了新收的小徒弟,正要去曾经住过一段时间的出云石肆看看,难得闲下来,他要整理下原主所留下的事物,按照记忆里,原主十几岁便上了御仙峰,还带着一些孩子爱玩的东西,如香囊小竹扇,木头雕刻的动物,布人偶,这些凡间常见的玩具在御仙峰可找不出第二个来。

    他的徒弟乖巧却也早熟,修炼起来对自己也狠心,不吃不喝把自己关起来也是常有的事,素师叔笑他说这就是第二个他,不愧是师徒,一个模样刻出来的。

    薛榕却有些担忧起来。

    他刻苦修行如同苦行僧是因为薛榕他早就是个成年人,加上形势所迫,他的身上的担子容不得他一丝放松。

    但小宝这个孩子,他天赋上佳,心志坚定,但他也只是个孩子,御仙峰的荣辱成败,与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用担忧会有一天莫名死去。

    过于专心修炼是好事,但如果为此偏移了性子,他长大后可如何是好?

    这就是让薛榕一直担心的。

    难怪说父母养儿女是天下最累的事,薛榕他虽然只是师傅,但教育这一个徒儿花费的心力也多得多,这孩子太乖巧不行,太懂事也不行。

    那么,孩子们喜欢什么?当然是玩耍。

    于是薛榕终于想到原主留下来一些东西里,还有着这样的玩意儿,他希望这些玩具可以让小徒弟开心点,只要像个孩子就好。

    出云石肆久久无人居住,但薛榕有布下过法阵,所以这么多年来,并未有积灰。

    那张宽大的石床还是原来的样子,摸上去坚硬有冰凉。

    薛榕他也是第一次从这上面醒来。

    毫不费力的,薛榕一掌便让石床涅碎为细细的沙砾,一切无声无息,空荡荡的石窟里没有一丝声响。

    石床下藏着的东西不多,。

    一张薄薄的信纸,一枚精致的芙蓉玉簪,还有一些杂碎的东西,而木头玩偶,小香囊什么的都也在。

    这张信薛榕记忆里似乎有些印象。

    翻开却是一张婚契。

    原来是原主家人给原主定下的亲事,对象是家人的一故友的女儿。

    只是年月长久,一些地方的笔墨已经看不大清楚,只有男女二方的名字依稀可见。

    薛榕,齐蝶。

    等等齐蝶!

    正要将此婚契放一边并不在意的薛榕死死盯住这个名字。

    不会有这么巧合!

    薛榕努力回想原主给他的所有的记忆,良久,才从脑海的某处角落翻出这张陈年旧事。

    原主印象中的齐蝶十一二岁大,是父母好友的养女。

    虽然是养女,但齐家对齐蝶并不怠慢,给她找了一个好亲事,因为原主家是书香门第,清贵非常。

    而原主父母对已经是个美人坯子的齐蝶也喜欢,就在两个孩子还不大的时候把亲事给定下了,还互换了信物,那芙蓉玉簪就是女方家交给的。

    如果此齐蝶真是原著小说里的齐蝶的话,那真是说的通了。

    作为男主的后宫妹子,也曾见过“薛榕”一面,那时候薛榕还活着,虽然离死期不远,但还是堂堂正正男主的师尊。

    还是读者的时候,他觉得齐蝶妹子看见“薛榕”的时候就不像是看到一个陌生人。

    关于齐蝶妹子和“薛榕”之间的猜测也是让一些读者议论纷纷。

    甚至有读者觉得“薛榕”肯定会给男主带绿帽。

    所以“薛榕”死后,有一片同情声,但也有少数觉得松了一口气的。

    这个在小说里是个作者没填上的坑,没想到在真正世界里是如此圆上来的。

    薛榕仔细想了想齐蝶这人,小说中是男主的后宫,也许不是后宫妹子中最为貌美的,但绝对是最贴心的,牢牢坐着男主心中第二交椅的位子。

    排第一是官方认定的正宫,男主心中高岭之花的宁桑儿。

    但由此可见齐蝶妹子手段了得,并非只是单纯的柔弱女子。

    后来后来,大概是齐蝶妹子的身世不一般,被揭开来她原来是穹山宗婼嫆峰峰主颜琏流落在凡人界的小女儿,也是婼嫆峰第一美人颜樱的姊妹。

    好像是因为一枚簪子的缘故,那簪子是颜琏放在小女儿襁褓中的。

    薛榕看着芙蓉玉簪,有隐隐的一丝陌生灵气环绕在玉雕的芙蓉花蕊间。

    这是属于一位元婴大能的物品。

    果真如此。

    这枚玉簪,绝对是一个不稳定的火药桶。

    他庆幸原主没把玉簪乱放,好好的还在御仙峰上。

    现在薛榕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面对一个恐怖的元婴修士,特别是,这枚玉簪是带着这位元婴想要遮盖的污点存在的。

    是的,齐蝶是颜琏的一个污点,她是元婴修士却生下一个毫无灵根,形同废物的婴孩,哪怕是自己的女儿也是原罪。

    到底颜琏并不是丧心病狂之人,只是将这齐蝶送下人间去,任由她生死了。

    薛榕将玉簪放入空间戒指中,布上几个法阵才放心下来。

    得找一个机会毁掉这簪子,或者直接送回齐蝶那里。

    薛榕倾向于第二个选择。

    物归原主,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对这齐蝶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男主的后宫,少惹为妙,君不见一直单恋齐蝶的落融彬,这一生都是再被利用,还有那下场又何其凄惨。

    把要拿的几个布偶玩具拿好,薛榕平心静气下就离开了。

    不过,这一天绝不是薛榕的黄道吉日,没过多久,他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带着一个蓝衣似水,颇为娇弱柔美的女子站在道宫前。

    素真人闻讯赶来,双方僵持着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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