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混沌研究所的过去
“我要让你看着他，被我的血魂蛊啃食，将他一身的神识全部被我吞噬。我要让你恨我，更加恨我，要让你感受到我有多痛！我有多痛！哈哈哈……哈哈哈……”
……
爸爸……爸爸……不要死……不要死……
……
“你看，这是你和他的儿子，我要你亲眼看着，这万毒噬心蛊种在你儿子身上，我要让你的儿子任由万蛊附身，先蚕食他幼小的灵台，然后啃食他嫩嫩的血肉和骨骼，打破时间流速的状态，一直持续九九八十一天，而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被吞噬，一点一点的化为脓水。哈哈哈……哈哈哈……”
……
“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
“啊…………”一声大喊，滕云浩从噩梦中惊醒。不知已经是第几百次、几千次了，打他记事起，时不时的就会梦到一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男人，折磨他的父亲母亲，喂自己吃下了一只恶心的红色透明虫子。
滕云浩在床上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和脸颊上滚了，滴在了毯子上。
现在是七月，正是京都夏天的开始，凌晨五点，天却已经蒙蒙亮了。滕云浩在床上平复了一下心情，睡意全无，有点虚脱的走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就这么盯着自己，自己究竟是谁？妈妈说爸爸叫滕子京，可是她不是妈妈，他也不是爸爸。曾几何时，小说里面写的那些穿越剧情，滕云浩都想象过，认为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早上九点，滕云浩抵达了混沌研究所门前，牛仔裤、t恤衫、篮球鞋和运动双肩背包的穿搭，很配他25岁的年纪。
“当当当”，敲门。
“进！”
“于局长好。”滕云浩客气的问候道。
“云浩，来坐，喝点什么？”于茂然客气的说。
“水就可以。”滕云浩坐在了双人位沙发的一侧，于茂然给滕云浩拿了一瓶矿泉水，滕云浩伸手接过，打开瓶盖，喝了一口。于茂然取来了自己的保温杯，然后走到挨着滕云浩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既然萧远把你交到了我这里来，多半也是想让你实习一下，适应适应研究所的工作。老姜那个甩手掌柜，还真是了不得，我八成是被他给算计了。你在执行局干一个月，基本就会对工作有个全面甚至细致的了解了，然后老姜再把你给要回去，这算盘打的好啊。”于茂然拿起了保温杯，吹了吹茶水，然后问道：“你入职的时候，潘勇那家伙是否给你介绍过研究所的基本情况和工作职责了？”
“没有。”滕云浩利落的回答道。
于茂然差点把一口茶水喷出来，不过碍于自己的脸面和厅级干部的形象，硬生生给咽了下去。这姜玄机和潘勇，做的够绝，闹哪一出？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懒得废话吗？让我这么一个执行局局长当科普讲座老师？事情反正已经这样了，于茂然被架在这里，说啥都没用，只能当这个冤大头。于是开口介绍了起来。
混沌研究所，全称叫华夏中央研究院混沌学研究所，简称混沌研究所，直辖于华夏国国务院，正部级单位，正国级领导监察，是研究混沌学的研究机构，也是调和仙界、人界、妖界、三千小世界（包含暂未开放的幽冥鬼界）的部门，下辖一会四局十三处。一会是界域联合组委会，四局为执行局、情报局、检验局、公共关系局，每局下设三个处，而十三处却直辖于研究所所长直接管理，也称特别行动处。
界面联合组委会，一共由7位常任委员和众多委员组成。其中7位常任委员由人界人族政府、人界玄门、人界西方教廷、仙界宗门、仙界世家联盟、妖修联盟、散修联盟，七大派系委派1人当职，共7人；而委员则不限人数，只要修为超过四阶、元婴期，自动成为委员，无论是否申请，只要展现出四阶妖兽或者元婴期的修为，就已经成为委员，可以不参加任何活动，纯属自愿。工作在混沌研究所里面的工作人员，包含修真者、修仙者、妖修甚至普通的人族。
执行局，是混沌研究所的主要办事机构，处理包含各种外部事务、维护秩序、甚至武力镇压等等事件，可谓是混沌研究所里面妥妥的实权部门，也是最大的一个局。今天这个局的大权已经牢牢地掌握在人族手中。
情报局，顾名思义，搜集情报，调查情况等等工作。时至今日，由于妖界的特殊性，例如某些低阶妖族的数量优势和分布性优势，搜集情报是一把好手，所以搜集情报的工作主要由妖族来完成，也不乏拥有特殊能力的修真者、修仙者和普通人类。
检验局，就是做技术的，包含各种技术的分析、实验、检测，研究各种理论、实践的知识体系，甚至解刨尸体等等。这一块的事情修真者、修仙者和妖族并不擅长，反而是科技支撑下的人族最为合适，他们运用各种科技机械设备，给出更加精准的检验结果。
公公关系局，说白了就是和稀泥的部门。由于混沌研究所本来就是鱼龙混在，又牵扯到三界、各门各派、高低贵贱等等，总会在内部起争执和冲突，而公共关系局就是由一堆和稀泥的和事老组成的调和部门。
整个混沌研究所最特殊的部门，莫过于十三处了，他的全名叫特别行动处，是直辖于研究所所长直接管理的部门。叫特别行动处，往往因为名字而适得其反，所以沿用了十三处的名字。
于茂然一边喝着茶，一边不紧不慢的向滕云浩介绍着混沌研究所的基本情况。
“大概明白了吗？”于茂然问到。
“那于局长，您说十三处是特别行动处，为什么只有三个人？三个人特别行动什么？万一遇上一点事情，三个人能干什么，一起躺平吗？哦不对，应该是两个人，我来之后才是三个。”滕云浩有点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的。
“哈哈哈哈，就知道你这小子要问。我给你解释一下你就明白了。”于茂然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开始给滕云浩耐心的讲解了起来。
混沌研究所成立之初是没有十三处的，只有四局十二处，这就是为什么每个局都下设三个处的原因所在，整体来说四局基本上算是由人界、仙界、妖界，或者与其说是修真者、修仙者、妖修商量着处理事务的。
这一局面逐渐被实际情况所打破。由于妖修的不谙世事，基本上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除了在搜集情报上按照常规职责尽了本分之外，其他的事情爱答不理、基本不管。即便是在搜集情报这一块，也是敷衍了事，多数情报会在第一时间抵达妖族手中，如果这些情报不会影响到妖族的利益，那么会尽数的传递给人族和仙族。但如果这个情报跟妖族有关或者对妖族不利，则会被过滤掉、甚至篡改一些东西，再传递给两族。所以四局的内部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毕竟这里是地球，地球上的人族玄门也好，人族西方教廷也罢，甚至人族的政府，终究还是人族为大，于是乎人族的政府，就拿妖族的情报工作当借口，组建了一只特别行动队，本来是人族和仙族和合而治的，但这毕竟是地球，人族占尽了东道主的优势，基本算是把持了这个特别行动队。后来发生了二十年前的那次战争之后，因为特殊原因，差点被界面联合组委会弹压解散。人界政府以特殊事件发生时的情报处理为由，暂时保住了特别行动队，并承诺，只会针对特殊事件开展临时专班小组进行必要的特别行动。因此，特别行动队才得以保留，但人员却因此而精简，只有一名处长和一名副处长，外加现在不疼不痒的一名科员。只有在发生特殊事件的时候，才会根据需要，组建临时的专班，来处理事情。
“那是不是，我这次休假一个月，就是姜玄机处长和潘勇副处长出去执行任务了？因为我是新来的，所以没让我参加，又不好直接说，才给我放的假？”
“哈哈哈哈。”于茂然大笑了起来。
“您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滕云浩问到。
于茂然整理了一下思绪，平复了一下心情。既然萧远和姜玄机都没有捅破，一定有他们两个不捅破的理由，也许是他们觉得时机不到，那么，这件事情绝对不应该由他捅破。还有一个因素，毕竟于茂然在赌，对就是在赌。田不争说得对，他是在拿全真派一整个宗门在赌。赌赢了，能保全真派在地球上称霸修行界百余载；赌输了，可能让全真派顷刻灭门。但是，如果现在不放下筹码的话，可能就输了先机，即使后来跟投了，也不能获得计划中的预期利润，可能等于白赌了一场。
于茂然没有直接回答滕云浩的问题，而是沉思了好一会。
“于所长，您怎么不说话，我说的不对吗？”滕云浩追问。
“也对，也不对。”于茂然选择了折中的回答方式。
这种回答，让滕云浩满脸问号。
“很奇怪这种答案？”于茂然反问滕云浩。
“难道不奇怪？您回答了，等于又没回答，不是吗？”
“哈哈哈哈，确实，不过，我的的确确认真的回答了你。”于茂然把保温杯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说道。“二十年前发生了一件事情，算起来的话，你那时应该5、6岁吧。”
于茂然这么一说，滕云浩心里咯噔一下。本以为于茂然会继续说十三处的事情，没想到画风突变，一下子把话题给转了。令滕云浩心里轻颤的原因，正是他的一段模糊的记忆，二十年前他5岁时的记忆，他梦里梦到的那段记忆。
“二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一直到今天，我还心有余悸。那时我刚步入筑基期，在那场大战中，只是个炮灰的存在。”于茂然看了一眼滕云浩，没有在乎他的沉默，也不在乎滕云浩可能的内心惊讶，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好像在偷笑着什么，继续说道：“那场战争，比商周时期的封神大战要惨烈得多，让地球上三分之二的修行者魂飞魄散。华夏国历史记载，米国为了遏制华夏的发展，那时的华夏国确实隐隐有统御亚欧非三洲的势头，于是联合修仙者，共同整合了血族、魔法界、甚至3000小世界中的异兽一起，策划并发起了这场战争。”说到这里，于茂然又一次沉默不语，他在等，等滕云浩问。
果不其然，滕云浩问了“难道，这和十三处有关？”
“不错，当时的十三处处长叫做李冠一，土生土长的华夏人，应该说祖宗八代都是根正苗红的华夏人。结果，他才是米国最大的特务头子！他的爸爸、爸爸的爸爸、爸爸的爸爸的爸爸，可能更早，都是米国的特务头子，为了策划这次战争，潜伏了百年之久！由于十三处太过特殊，才让米国有了可乘之机。后来的事情，你在书上和文献上都能查到了。”于茂然又拿起了保温杯，吸溜了一口茶水，继续说：“姜玄机，是李冠一之后第一任处长。他能当这个处的处长，是因为得罪了人的关系，被发配来的，而且当时所有人都知道，姜玄机自打进入研究所，就是个桀骜不驯的小子，他得罪人是迟早的事。有一个细节，他进入研究所，是在大战前的10年。任人都知道，那时候的十三处，已经是个啥也不是的摆设了。本以为依着他的性格，两天半就会辞职走人，结果，硬生生被他干到了今天，整整二十年啊！从他接任处长那天，他就变了，变得圆滑世故、阿谀奉承、谨小慎微、奸诈狡猾，人称黄鳝成精滑不溜丢、老姜成精。”说着，斜眼看了一下滕云浩，发现滕云浩的眼角情不自禁的抽动了几下。“呵呵，有意思吧？”
“嗯，是挺有意思的。”滕云浩也有点发憷，这姜玄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那？
于茂然继续说道：“自从姜玄机接任处长，帮他打抱不平的潘勇当了副处长以后，整个十三处就变成了处理琐碎事情、擦屁股事情、背黑锅的事情的特别行动队了。十三处，也成了破烂处的代名词，自那以后，本来强烈支持要十三处解散的人，也就懒得理了。所以刚刚你问我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对”也“不对”。我可不是姜玄机肚子里的蛔虫，他做过什么、想过什么，我可不知道。我也就是个厅级干部，还是刚升上来没几年的厅级干部，上面那些老爷子做过什么、心想过什么，我也管不了。所以我说“对”也“不对”。”
“您有没有怀疑过姜玄机伪装自己，在完成一些特殊的任务？”滕云浩问到。
于茂然没有正面回答，说到“上一任局长，是撤掉十三处的疯狂支持者，命令我安排执行局最精锐的暗探执行小队，连续24小时追踪，整整5年，一点马脚都没有留下。要么他真的如同你看到的一样，要么我不如他太多太多。”
到这里，滕云浩没有再问，于茂然也没有再往下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