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古蛊术
姜玄机一边吃，一边对萧远说“如果他不修炼的话，即使知道了，也只能是徒增烦恼，改变不了什么。”
萧远愣了一下。姜玄机他是清楚地，能说出这句话来，八成是想让滕云浩修行的，只是想找一个机会或者是途径戳破这种事情，这是在给他由头提出来。
“修行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何尝不想让他修行，可那封印如何破？”萧远一针见血，算是认同了姜玄机的说法，也承了这个台阶，把最关键性的问题直接摊在了桌面上。的确，二十年前萧远就打算让滕云浩修炼，只是那个太古封印，就连袁天瑞那只老猴子都无法解开，又何谈修炼一说。
“这么多年，我和潘勇一直在寻找，就在不久前，我们得到了一丝线索。”姜玄机一边吃一边说道。“真的？”萧远疑惑。“有这个可能，具体还需要试一试才知道。”姜玄机没有抬头，还是继续吃。
“说来听听，加我一个或许有更大的成功概率。”萧远也不拖沓，奔向了主题。
“你以为今天找你来干啥？来，先预祝我们成功。”姜玄机举起杯。
喝了一口酒，姜玄机说到“在滕云浩体内的，不只有一道封印，还有一蛊！应该是万蛊魔门的十大禁蛊之一，万蛊噬心蛊。”
“叮”的一声轻响，萧远的筷子掉在了盘子上。萧远沉着稳重的性格、经历多少大风大浪的人生阅历，在此时全部荡然无存。是的，萧远失态了。
姜玄机放下了筷子，正色道“是不是被吓到了？中了万蛊噬心蛊还能像普通人一样安然无恙的活着？活的还活蹦乱跳的？到现在二十年连个感冒发烧都没有？”
萧远放下耷拉在手上的另一根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姜玄机。
“沉住气，我刚听到这个的时候，比你还惊讶。”姜玄机劝道。“来，喝一口压压惊。”
萧远做了一下深呼吸，拿起了高脚杯。如果靠近一点，能看见杯中的酒不经意的泛起了涟漪，有频率的颤抖着，萧远的手在微微的抖动。喝了一口，放下了杯子，姜玄机继续说道：“万蛊噬心蛊，需要用顶阶法宝丹炉方可炼制；要用到近万种稀有蛊虫用于提供足够多、足够齐全的暗物质；以施术者精血神魂为祭，足足九九八十一天，维持提炼过程能够供给充足的能量；此间，施术者要承受神魂撕裂、血肉骨灵台被蚕食的痛苦，来维持顶阶法宝丹炉的运转；成蛊之时还要以万人信众经脉灵力为能量，将汇聚到的暗物质进行压缩，最终以蛊修本命灵蛊作为载体，刻画在蛊虫的身上。”
姜玄机看萧远并没有打断的意思，继续说到：“古籍中记载，中了万蛊噬心蛊后，被施咒者将进入打破时间流速的状态，完全不受时间流速的控制，持续九九八十一天之久。此间被施蛊者任由万蛊附身，先蚕食修士的灵力和灵识，然后啃食血肉骨骼，将百倍千倍承受施术者以及配合施术者全部的痛苦和怨念，而外界的旁人看来，不过短短数秒，可谓神仙难救！”
抽了一口烟，姜玄机继续说：“前不久潘勇曾经擒获了一名万蛊魔门的真传弟子，从他那里也问出了同样的信息。”说完，姜玄机掏出了香烟，说到“要不要来一根？”
萧远犹豫了一下，他和欧阳菲在一起之后就戒烟了，但这次还是伸出了手，接了过来，探着头，让姜玄机给他点上，深吸了一口，“咳咳咳”。
姜玄机等着萧远咳嗽完，并没有冷嘲热讽的意思，他知道，萧远承受的已经够多了，便继续说到“那封印不是用来封印滕云浩的，而是用来封印这万蛊噬心蛊的！”
“可有办法？”萧远问到。
“现在还束手无策，只有一丝线索。”姜玄机回答道。“得到了这条信息，我就去找了我师父，师父带我去了老猴子那里。”
“袁天瑞怎么说？”萧远已经不在淡定了，追问道。
“起初，老猴子也是束手无策的。毕竟，先解除封印的话，蛊毒就爆发；不解除封印，就算有办法解除蛊毒，蛊也没有办法解。要知道，这种蛊术之所以歹毒至极，有两个因素。其一中蛊的人像服用化尸粉一样，身体几秒钟就会被蚕食殆尽，完全没有时间施救，即使有化神期修士在场，也完全没有能力压制得住，这就是其歹毒的地方之一。第二，就算争取到了时间，万蛊噬心蛊的第二个特征就爆发出来，谁也不知道他用了都是什么稀有的蛊虫炼制的，医者毒也，蛊者毒也，或医者蛊也，或蛊者医也。”姜玄机把跟袁天瑞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萧远。“先不说解除封印和解蛊之事，单说滕云浩活脱脱的蹦跶了二十多年，就能让多少化神期大能从虚空之外奔降回来！”
“事实就是事实，先不要去想过去式了，毕竟滕云浩活得好好的，就算挖坟掘墓把二十年前的事情刨出来，也解决不了问题，你直接说，袁天瑞有没有提出解决的办法来？”萧远打断了姜玄机的话，问到。
姜玄机明白此时此地的关系重大，也不再拖沓，说到“嗯，说了。”
“什么？”萧远追问道。
“融合吞噬！”姜玄机一字一顿的说到。
“融合吞噬……融合吞噬……融合吞噬……”萧远嘟囔着，陷入了沉思。
顾名思义，融合吞噬，就是将封印和蛊术全部吞噬掉。萧远是何许人也，四个字的点拨，立即让他若惊雷炸响一样茅塞顿开。对啊，融合吞噬。
说到底，无论是修真者、修仙者、妖修还是幽冥鬼修，都是运用灵识或神识控制暗物质的过程，重点和本质是暗物质。暗物质虽然种类多的无法计算，但无外乎是正微子、中性子和负微子三类。蛊术、法器、灵器、阵法、甚至丹药等等也好，制蛊、炼器、制符、炼丹等等也罢，其本质是压缩暗物质之后，按照一定的流转规律，将具有巨大能量的暗物质排布在载体上，并控制他们按照一定的规律，在需要的时候按照特定的规律释放出来。万蛊噬心蛊，就是通过了非常特殊的手法，将近万余种正微子聚集起来的暗物质能量进行压缩成固态，然后按照万蛊噬心蛊独特的法则规律，或者说图形进行排列，刻画在载体身上，就好像花式焚香一样只是复杂得多；当需要的时候，让其按照特定的规律将能量释放出来。同样的道理，封印也是一样，根据需要被封印能量的复杂的能量轨迹，将压缩成固态且大于要被封印的能量的暗物质，按照逆反应方向，将其压在下面的过程，就是封印的本质。如果能够找到万蛊噬心蛊的内在本质规律，就可以按照一定的释放轨迹或者是施法规则，一点点的将暗物质吞噬吸收。为了防止一旦解除封印后，万蛊噬心蛊立即发作，就要同时配合吞噬封印，平衡暗物质流动和能量，最终将两者全部吞噬吸收。
“两位先生，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我们这里要打烊了。”服务员小姐姐打破了两个人的沉思。
走出门口，萧远说到“既然顺路，那我们走走吧。”
“乐意奉陪！”姜玄机说到。
“我明白了，这种方法应该可行。”一边走一边说道。
“只是现在，既不知道万蛊噬心蛊的心法和蛊虫的配方，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给滕云浩下了这样一个了不得的封印。哎，所以说，我只说这是个线索，只是个线索。”姜玄机叹了一口气道。“再说了，就算知道了，我们也不可能用外力帮着滕云浩吸收啊。现在的滕云浩可是一点修为都没有，别说大脑开发度被那个封印所掩盖，只知道他的大脑开发度大于11，只能算是有点小聪明的普通人罢了，单单是经脉就被封印得如普通烦人无异了。这可如何是好，完全没有一点头绪。”
“再给我一支烟！”萧远说到。
姜玄机给萧远点了一根烟，萧远吸了一口，这次没有刚刚的咳嗽声，烟雾从萧远的最里面吐了出来。
萧远道：“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四岁的滕云浩在地上哭。按理说如果你是施术者，难道你连短短的几秒都等不了吗？中了这万蛊噬心蛊的人，几秒钟就可化为飞灰的。别的一概不提，单单能够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四岁娃娃的人，需要多么大的深仇大恨啊，不可能看着他多活一秒，怎就任由滕云浩活到现在？我们赶到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下的蛊，又是谁下的封印？”
“时间不早了，先回家吧。既然有了线索，慢慢来吧，二十年都等了，不差这一天半天的。”姜玄机又恢复了洒脱闲人的样子说到。
两人各自叫了车回家。
另一面，姬如雪从袁天瑞那里出来之后，径直前往了黄自在家里。
“臭鼬，你爹在家不？”姬如雪进了门对着黄自在说到。
“咳咳！”黄自在没说话，只是咳嗽了两声。
姬如雪会意，头一歪，撇过黄自在的脑袋向客厅偷瞄了过去，正望见黄不群在客厅里喝茶。姬如雪朝着黄自在吐了一下舌头，进了屋。
“黄叔叔好。”姬如雪乖巧的说到。妖修强者为尊，但血脉的先天压制也是不容小窥的力量所在。在妖界，鼬族和鼠族以狐族为尊，接受狐族的差遣，狐族事大，也给鼬族和鼠族提供庇护。缓缓起身的，正是九大妖王之一的黄不群。黄不群，人如其名，凡而不群，虽然长得普通人的面孔，穿着普通的休闲运动装，就是个四五十岁中年人的样貌，但只要看一眼就能在凡夫俗子中脱颖而出的那一种，甚是诡异。再加上新进四阶后期大妖王修为，旺盛的气血之力，就连四阶后期大圆满境的袁天瑞也礼让其三分。
在这样的妖王面前，就算姬如雪是九尾狐族的正统血脉，也要极其适当的处理关系问题。这一点，姬如雪这个“狐狸精”还是及有分寸的。
“如雪来了啊，来喝茶。”黄不群客气的说。
“谢谢黄叔叔”姬如雪问到。
黄不群笑而不语，给姬如雪倒了一杯茶。姬如雪坐定，浅尝了一口，将茶杯恭敬地放回到茶几上说到。
“你发给自在的材料我已经看过了，整件事情也算知道了个七七八八。”黄不群说到。“不过你要帮我做件事情。”
“黄叔叔您说，我能办到的一定竭尽所能。”姬如雪躬身行了一礼道。
“嗯”黄不群也没有理会姬如雪的恭敬，接着说道“调令鼬族、鼠族把消息放出去，越快、越广、越多人、越清晰的知道越好。”即使在人界，明面上鼬族和鼠族还是遵狐族的，虽然狐族的大妖王仙狐公主不知所踪，暂由姬如雪这一脉代掌，但面子还是要给的。
姬如雪问到“黄叔叔的意思是？……”
“这件事情瞒也瞒不住的，我猜玄门那几个老家伙肯定也会这么做。”黄不群说到。
“能否为如雪解惑？”姬如雪问到。
“这事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些蝙蝠绝对不可能是六眼蝠王的手下。六眼蝠王的手下蝙蝠，都是妖蝠，不可能是这种血蝠。两者虽然区别不大，但只要有人指出来，就真相大白了。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想祸水东易、栽赃嫁祸我妖族，那么这件事情一定和血族有关。”黄不群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给姬如雪添了一点茶，“坐下说”。黄不群这个时间、这个尺度掌握的刚刚好，既显示出了他的实力，又不是失态度，果然是黄鼬成精，只有更精没有最精。待姬如雪坐下，他继续说“血族的大本营不在华夏，调动部署并不简单。如果他们还想有下一次，我们这样把消息漫天铺地的放出去以后，他们必然有所忌惮，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行事起来还需要谋划的更加周全，便会多费些功夫，这样我们也能腾出手来调查。”黄不群喝了一口茶，又倒了一杯。继续说“事件针对的大多是一些宗门、世家的外门弟子和散修，通过下蛊的方式控制其神志，达到目的。我们这样把消息放出去以后，修士们都会对此产生警惕性。蛊这东西，胜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旦有了针对性的防备，想对方中招，就难了。”
“父亲，刚刚六眼蝠王大人来电话，马上就到。”黄自在走上前来说。
“嗯，我亲自去迎接。”说罢，起身前往迎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