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修炼之理
慢慢地，光芒逐渐内敛，最后化成一缕缕若有若无的灵气，像血液一样在体内循环游走。
“我这就突破了？”
罗晷惊讶地看着自己身体，捏了捏拳头，确实能感觉到跟以前的身体大不相同，更加的坚韧了。
这便是修炼的第一个境界，浊黄境。
不是，啥玩意？咋说突破就突破了，说好的一个月呢？
罗晷有些懵，难不成自己是什么绝世天才？破境嘎嘎快，战力嘎嘎猛？
“二货，”罗正衍仿佛知道罗晷在想些什么一样，在一旁道。“别胡思乱想了，突破个浊黄境而已，有啥好得意的。”
“而且你能这么快突破，主要是以前的基础打得好，你以为以前给你泡的那些药浴是白泡的吗？”
罗晷回想起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猛地一个激灵，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颤。
以前累死累活练完武道，还要被师父摁在药浴桶里面，疼地哭天喊地的悲惨时光。
那时候自己总觉得奇怪，那什么鬼药浴，泡在里面疼的要死不说，既不修复什么伤势，又不见泡完之后能有铜头铁臂，除了折磨以外简直一无是处，为啥非得泡这糟心玩意不可？
现在他终于理解那些药浴的好处了，好家伙，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还有‘食没’，靠着无比的食量为你带来的强悍体魄，你才能在这个聚灵阵的灵力冲刷下突破，随便换一个普通人过来，早就被碾成肉泥了。”
罗正衍将拐杖往地上又是一敲，将阵法关闭。
“突破到一个新的境界，你现在需要好好巩固，顺便熟悉一下自己的力量，不要去着急继续突破。
剩下的灵气够你用的了。”
罗晷点了点头，借用残存的灵力调息起来。
半晌，他对着罗正衍问道。
“师父，您觉得以我的天赋，成为强者需要多久？”
“哦？”罗正衍敲着拐杖走到罗晷身边，“你觉得什么叫做强者？”
“比如……当世最强！”罗晷答道。
“呵呵，以你来说，需要数十年，”
“这么久？那我要是再加上刻苦努力，坚持不懈呢？”
“那要数百年。”
“啥玩意？那我要是再废寝忘食，不知疲倦呢？”
“那你永远也成为不了强者。”
“不是，师傅，您是不是算错了，这咋还越来越久了呢？”罗晷不解。
“你卷你马呢？”罗正衍干脆道。
“……”
好家伙，一句话给罗晷整得沉默又破防。
“在我那个时代，修炼之理颇有一种顺水推舟之感，讲究气运与机缘。
时候对了，人对了，突破的时机自会出现。”
罗正衍接着说道，
“百川汇海，亦需东流。修炼之途需一步一个脚印，想一蹴而就太不现实，也万不可取。
一味地追求修炼速度，在我看来是愚昧无知的表现，不仅鼠目寸光，也绝无可能走得长远。
修炼之途漫漫，不单是在修炼力量，更是在修炼人生，修炼心境。
更多的时候，需要你回顾过往，沉淀自身，贯彻自己的道。
到了那个时候，蜕变也就在一念之间了。”
罗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弟子明白了。”
“好了，关于修炼心得，我能告诉你的也就这么多，剩下的得靠你自己领悟了。
等你通过了新手测验，我再教你一些其他的东西。”
“弟子还想在这里多待一会，”
“好，晚饭夕会给你送来。”
罗正衍袖口又是一抖，又扔了一本书给罗晷。
罗晷接过书，眼神一愣，随后将书收入囊中。
罗正衍并没有过问罗晷留在这里干什么 ，反正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想干啥是罗晷自己的事情。
待罗正衍拄着导盲杖离开，罗晷便重新开始运转吐纳诀，经过刚才的一番调息，罗晷的境界已经稳定，状态也临近巅峰，可以继续冲关。
四周无比的空静，诺大的密室里，只有一个少年盘坐圆台之上，悠然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突然间，少年大手一挥，体内灵力化风四散，吹起少年衣角。
浊黄境，中期。
罗晷又突破了一个小境界，停步于此处，而四周的天地灵气也变得稀薄，甚至比外面还要略低一点，仿佛一切都被某人拿捏得恰到好处。
“姜还是老的辣，心理被他老人家掐准了啊。”罗晷苦笑，不过也还好，他本来就没有继续突破的想法。
虽然靠着十年如一日的药浴，外加“食没”给自己体质带来的潜移默化的增强，罗晷在浊黄境突破像喝水一样简单。
但万一真就出了岔子，境界虚高，根基不稳，那丢人就丢大发了。
“还有这钟山之息，”
罗晷静静感受着体内一丝一丝游动着的灵力，虽然若有若无，却让罗晷感受到了一丝玄妙的气息。
“厉害，我现在可以以体内的这些灵力为引，聚集天地灵气，释放灵术了！”
哪怕只是最低的境界，与曾经肉体凡胎之间的巨大差别，也让罗晷无比兴奋。
“就是不知道这钟山灵力的特性是什么。”
罗晷跳下圆台，走到密室的西北角，这里有师父所说的暗门。
罗晷在粗糙的石墙上缓缓摸索，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果然，还是得靠密语。
罗晷收回手，凝神调动体内的灵力，说出了几个音节，然后，罗晷冷汗直冒，面色苍白地坐在地上喘气。
“什么鬼？我才说了几个字，居然把我体内的灵力都抽干了。”
这密语跟灵术不同，无法靠吸引天地灵气弥补自身灵力的不足。
“看来只有等到玄清境，体内凝聚出灵池之后再来试试看了。”
罗晷无奈地说着。
罗晷又回到圆台，看着上面一个个繁复的符文，看了半天，感到这繁复交叉的阵法多有玄妙之处，罗晷看得频频点头。
“嗯，完全看不懂。”罗晷十分诚实。
话虽如此，罗晷其实也看得出来，这里的阵法布置得十分厉害，无数多的阵法，靠着若干个共用的符文，环环相扣，却又互不影响，手笔大得难以想象。
可以看出，布置这些阵法的人在阵道上有着十分高超的造诣。
至于再多的，罗晷就看不出来了。
“那么现在，就剩最后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