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重逢，以及螳螂捕蝉
白玲拼命摇了摇头，感觉脑袋的眩晕好了点。
阿尔加利亚的形态又有了新变化，难道他获得了新的能力吗？
在白玲的视觉画面中，能清晰的看到阿尔及利亚的异化形态。残响乐团的人只知道他能通过吞噬异想体不断的变强，但谁都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极限在哪里。
这个男人…已经快要脱离‘人类’的性质了。白玲抖了一下，不敢再看他。
眼前除了阿尔加利亚和刚出来的她，其他人似乎还在试炼场之中。边上还有个气势看起来很足的黑衣女人。
这个装束…难怪阿尔加利亚那么紧绷，原来是调律者。
作为曾经公司的一员，白玲知道调律者的大名。每当有公司失格需要清除，或是公司涉及到都市之星级别的战斗时，首脑一般会派出1名调律者，2-3名爪牙，基本就能轻易解决。
调律者，拥有极可怕的力量。
她正在想着，脑袋突然被两只手按住，调律者金色的眼眸凑了上来。
“你很奇怪，我的妖灵打不开你的思想。”她有些不解,“你是怎么逆向污染噩梦树的？”
“什么逆向污染？”白玲问。
调律者示意她往上看。
白玲掉下来的那颗囊果，明显和其他周围所有的囊果都不一样。甚至连接树身的枝叶都失去了活性，成了惨灰色。
阿尔加利亚嗤嗤笑出声：“你差点把这一整棵树都传染了，她不得不提前砍掉了你的那颗噩梦果。”
白玲回头看着这棵巨大的树，她难道不是因为卡门才出来的？”
她挪开调律者的手，转头用口型问阿尔加利亚：“为什么这里会有调律者？”
黑衣的冷酷女子坐回原位，捧起茶杯道：“我现在只是一个看守。”
看守脑叶公司的废墟？还是看守试炼场中的精神体们。
白玲继续小声的问阿尔加利亚：“团长，她好像很强，你打得过她吗？”
阿尔加利亚觉得有趣，也故作小声：“打不过哦，她比我强。”
“那、那我们还能离开这吗？”
“随时可以。”说话的是自称看守的调律者。“如果你们决定扔下同伴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
这么简单的吗？
残响乐团的其他人都无所谓，但普鲁托还没出来。白玲只能老实的站在一旁，和阿尔加利亚一起等待试炼结果。
不一会，陆续又有两名残响乐团的成员从噩梦树上脱落，是普鲁托和艾琳。
“如果始终通不过试炼会怎样。”白玲突然问调律者。
“变成噩梦树的养料。”
“噩梦树能够摧毁吗？”
调律者抬起眼看着白玲，“你为什么想摧毁它？”
白玲一时语塞，眼前这个调律者明显和脑叶公司的人不是一边的，她不太想把和艾因的对话内容告诉她。
所幸调律者并没有追问，只是说道：
“噩梦树创造的梦境空间是无法摧毁的，就算你摧毁这棵树，也只是它的投影而已。真正的噩梦树本体在黑森林里。”
黑森林…又是黑森林吗？
当鲨鱼改造人格雷塔也完成试炼落下来后，残响乐团这次来的主力基本都通过了。
阿尔加利亚果断抛弃那些还未通过试炼的外聘组员，干脆说道：“走。”
调律者果然没有阻止他们离开，只是一直静静的看着这株噩梦树。
他们所要去的只有最终目的地——l公司存放奇点科技的科研控制中心。
阿尔加利亚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他刚刚收到消息，他们这次来脑叶的计划被泄露了。
因为去往控制中心的一路太过顺利，甚至连游荡的异化物也未看到。路过的一些收容间里原本关着的异想体也失去了踪迹。
已经有人扫荡过这里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他们加快了脚步。
普鲁托靠近白玲，低声问：“你怎么会突然来到这？”
白玲道：“我不确定，那个血浴缸里连着另一个空间。”
普鲁托：“出去后我和你一起去回收。”
“好。”
阿尔加利亚看了一眼普鲁托，这个神神秘秘的老朋友似乎对白玲过于照顾了，是因为什么呢？
已经能看到科研控制中心高大的机械门了，遍布高处的火力网仍然能发挥作用。当侦测到非公司身份的残响乐团靠近，自动化枪械和防卫射线齐齐开火。
普鲁托支起魔法屏障，艾琳则通过思想齿轮发出了让设施停摆的音波。眼看就要冲过机械大门时，异变陡生。
有一发特殊的子弹穿透了普鲁托的魔法屏障，打在他身上。普鲁托身上亮起的魔法阵突然暗淡下去，像是接触不良的电路一样忽隐忽现。
艾琳失声道：“是禁魔子弹…”
一阵诱人的香气渐渐弥漫，这种无孔不入的味道似乎能瓦解人的战意，连最暴虐的鲨鱼改造人都犹犹豫豫的放下了武器，露出了憨（zheng）厚（ning）的笑容。
这种甜腻的香味让白玲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她瞬间就回想起这个熟悉的味道是谁的。
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阿尔加利亚，虽然一个照面就被半废了两个主力，他仍然不失优雅的笑道：
“懈怠之香…藏在暗处招待客人可不礼貌啊，费列罗。”
普鲁托的法阵并未完全熄灭，他打了一个响指，一阵暴虐的风打着旋，把这阵香味刮得无影无踪。
铿锵的金属相击声渐渐变大，从研发控制中心内部走出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灰狼和费列罗，但应该不止他们两个人。
看着那个高壮的、熟悉的人。白玲渐渐瞪大眼睛，眼角泛起酸意…
她连忙转过头掩饰，正对上普鲁托那一双幽深冒鬼火的眼眶。
普鲁托…为什么这么奇怪的看她？
“招待你们这些杂修要什么礼貌？”
灰狼的金属拳套不断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和火花。他活动了一下脖颈，战意勃发。
“阿尔加利亚，让我见识一下苍蓝残响的能耐。”
阿尔加利亚的手指勾起一绺发丝，调皮的打着转。笑吟吟道：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监察官大人吗？我可不想当你的对手。”
鲨鱼改造人兴奋的大吼：“咱来……”
阿尔加利亚突然提高声音，呼唤白玲：“白，不来会一会老朋友吗？”
“我猜，你应该很想念他吧？”
普鲁托刚想开口，阿尔加利亚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他明白了这明显是一个试探，阿尔加利亚想知道白玲是不是泄露乐团行踪的那个人。
但普鲁托残存的感情依然有些不忍心，他内心不愿看到像白纸一样的白玲遭遇如此难堪的抉择。
“没关系的，普鲁托。”白玲道：“正好可以试试我成长了多少。”
白玲摸出自己的8面体骰子，在手中上下甩着，走向灰狼。
“很久不见，师父，你还好吗？”
面对别人时，灰狼嚣张又恣意。但他这时候不敢去看白玲平静的眼神，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你……”他的表情有心虚、有愧疚，有担忧和少许的愤恨，唯独没有那种重逢的欣喜。
恨什么，恨我和残响乐团同流合污？还是恨你自己两年都对我不闻不问？
白玲略带嘲讽的想，男女之情真的是最纯粹的一种感情，不爱你的人永远都不会爱你…
也罢，等她拿到逆转扭曲的方法，也算是还了短暂的师徒情谊了。
灰狼和白玲两两相望，紧张对峙的气氛一时间诡异起来，所有目光都盯着两人。
这么沉默下去不是办法，灰狼终于开口：“徒弟，你现在离开残响乐团回来，我还能保住你…”
“哈哈哈哈哈…”阿尔加利亚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手。
“有趣，太有趣了。”他擦了擦眼角，道：“我从来都不知道t的监察官阁下竟然这么天真。”
“你似乎忘了，我的残响乐团可是都市之星，你呢？监察官阁下。”
“我想想…对了，你还是2阶收尾人，了不起。”阿尔加利亚故作佩服的继续拍手，浓浓的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我没记错的话，不是你主动抛弃了可怜的白吗？两年时间，啧啧…你从来没有联系过她呢。”
阿尔加利亚越说，白玲的脸色越苍白。这一句句话又把她尚未愈合的心伤扎的鲜血淋漓。
同时也在昭告着她的愚蠢…
灰狼的脸色铁青，他猛地一跺脚，身体像箭一般冲向阿尔加利亚，一双拳套上萦绕着刺目的电光。
迅猛的一击被阿尔加利亚轻松挡了下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柄银蓝色的长柄镰刀，不但架住了金属拳套，还瞬间弹开了灰狼。
长柄镰刀的刀背上刻着精美的花纹，刀把上镶嵌着晶莹的蓝宝石和大大小小的碎钻，漂亮的像是工艺品。
但刀刃上面萦绕着一层幽暗的青色雾气，持续散发着能冻结灵魂的低温。灰狼的拳击只是短暂接触了一下镰刀，就已经覆盖上厚厚的一层冰。
灰狼激发拳套上的电光，甩掉那层碎冰。冷冷说道：“我和我徒弟说话，你个杂种插什么嘴。”
阿尔加利亚不笑了，灰狼是故意在用这个词激怒他。不过他不会上当的，毕竟师徒相残才是一出好戏。
“白，去吧。杀了他，我就赐予你乐器之名。”阿尔加利亚冷冷的催促她。
阿尔加利亚好像生气了，白玲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这男人胸前的空洞越来越大了，原本恢复正常的头部又变成了七彩漩涡…
在那漩涡中心，倒转的两个小漩涡正直直盯着她，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