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失控的白玲
灰狼和费列罗打过一场之后,稍微排解了内心的戾火。
他洗了个澡神清气爽的回来,就看到徒弟面前摆了一排空酒杯。
灰狼眉毛立刻就竖起来了,“怎么给她喝这么多酒?”
这男人生气的样子简直更酷,女酒保感觉腿都软了,眼睛里满是盈盈秋波,声音也娇嗔起来。
“放心啦,我调的特制鸡尾酒,不会喝醉…”说罢,女酒保撅起红唇,隔空给了灰狼一个啵。
灰狼接收到了某种暗示,笑了笑没说话。
费列罗倒是有些担心,他用手背贴了贴白玲的脸颊,道:“有点烫,还是给她弄点解酒的喝。”
白玲的意识已经有些发飘了,她“咣”的一声把杯子砸在吧台上,打断了那对眉来眼去的狗男女。
“这算什么,我还能喝。师父来!我们拼酒。”
看来是真的醉了。
费列罗摩挲着嘴唇,看了看灰狼,又转向女酒保,笑道:“不然我来照顾她,你们自便?”
灰狼短暂纠结片刻,警告费列罗:“你可别对我徒弟做什么知道吗,不然小心你的店!”
“好好好…”费列罗很好脾气的答应下来。
女酒保的胳膊已经挽上灰狼,高耸的山峰有意无意的蹭着他的胸膛。
白玲的眼神一直追随着灰狼,费列罗则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眉眼含笑的看着她。
“可怜的小东西…是不是觉得很不甘心。”费列罗贴近白玲,温柔甜蜜的煽动着。
就像那条煽动夏娃偷吃禁果的毒蛇…
“他到底把你当成是什么呢?师徒?朋友?宠物…”
“这些选项里,唯独没有把你当成女人。”
费列罗的话像是无情的尖刀,一刀一刀戳在白玲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白玲在一瞬间想了很多……
她猛然抄起个空杯子,盛满带冰块的酒,劈头盖脸的浇在自己脑袋上。
头脑短暂的清醒一瞬,她向着远处正左拥右抱的灰狼走去。
费列罗也不阻止,就那样面带笑容看着白玲发疯。
青涩的果实和无望的爱恋…这简直是世界上最甘美的酒液。他已经多久没有品尝过这种带着酸涩甜蜜、还有痛苦的情绪了?
费列罗陶醉的抬头细嗅着空气,似乎沉醉在某种诱人的气味中。
灰狼左拥右抱着两个葫芦美女,迫不及待找了个房间准备办事。结果衣服都还没脱,门就被踹开了。
两个美女吓的尖叫出声,金发大波浪并不认识白玲,脸色难看的骂她:“你有病啊?”
女酒保按住了她,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很乖觉的走了出去,贴心地把门关上。
白玲一看就是喝多了,灰狼也不在意她的打扰。
把脱了一半的上衣扯掉,他躺在舒服的靠枕上问:“怎么了?有什么烦恼要和师父说?”
白玲突然跪在床上,一步一步向灰狼爬过去。
灰狼的神色变得有点不自然,稍微朝里缩了缩。“说话,你这样子怪瘆人的。”
“我不可以吗?”白玲突然问。
“什么?”灰狼没反应过来。
“如果师父想要的话,我不行吗?”白玲跪在灰狼面前,可怜兮兮的又问了一次。
冰块混合着烈酒,滴滴答答的从白玲头上流下。
水滴在纤细白皙的脖颈上慢慢流下,划过小巧漂亮的锁骨,流入保守制服下黑暗的沟壑之中…
虽然白玲体型偏瘦,但该有的都有,大小匀称合适。
女孩的眼睛也像是纯洁无辜的小鹿,里面蕴藏着强烈的情感、渴望、还有说不出口的委屈。
在酒精的作用下,灰狼只觉得身体里有一把火在烧。熊熊烈火从下蔓延而上,一直烧到脑子,烧的他有点意志不清醒。
他缓缓向白玲伸出手…
蓦然间,灰狼的视线划过墙角一抹鲜红。他清醒过来,从床上迅速爬起大吼:“胡说八道什么!”
“你是我徒弟…怎么能说这种话?”
白玲一幅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坚持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出去!”灰狼的脸上涨红,额头连同脖子上的筋都根根暴起。
他更大声的怒吼,掩盖自己的心虚。
白玲失魂落魄的走了。
灰狼把自己扔在大床上,一手捂脸。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这算什么啊…”
灰狼的怒吼声逃不过某些耳聪目明的人,包括费列罗。
眼角带美人痣的男人笑眯眯的对女酒保说:“哎呀呀,看来失败了呢。”
“她没事吧?这打击有些过了。”女酒保则是有些担心,她很喜欢那个看起来干净乖巧的女孩子。
她向费列罗翻了个白眼,“老板可真坏啊,为什么蛊惑那姑娘去说。”
费列罗:“有些注定得不到的东西,不如趁早打破妄想,我是在帮她。”
女酒保若有所思,作为费列罗的手下,她知道的更多一些。
“您是说,这个?” 她做了一个吐舌头划脖子的手势。
费列罗收起笑容轻轻点头,“灰狼活不久了。”
女酒保看向木头人一样呆滞的白玲,叹气道:“唉,可怜的姑娘。”
白玲呆呆的藏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好不容易萌芽的勇气和朦胧的憧憬,被灰狼毫不留情的拒绝彻底掐灭。
她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对灰狼产生好感的。
是因为他的洒脱不羁?因为他像狂风一样冲进自己的世界?还是因为他的长相性格全部都戳在她的喜好上?
蓝星有句话说,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有时候喜欢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的一种感觉。
她不求长久,只求一晌贪欢,这样都不行吗?
好像总是这个样子,不管是在蓝星还是在这个操蛋的奇怪世界。
“你很好,但不是我要的。”
“抱歉,做朋友比较好。”
唯一一个交往过的男人说什么来着……对了,他说:“为什么会有你这么性格沉闷无聊的女人啊?白瞎这张脸蛋了。”
白玲突然站起身,像个幽魂一样走向电梯,按了向上的箭头。
一直在注意白玲的女酒保突然拍着费列罗的胳膊,低吼:“老板,她跑出去了!你还不跟上?”
费列罗扭过头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再等等…”
让这痛苦酸楚的情绪再发酵一会。
“只要不跑出酒吧,我不会让她出事。不然灰狼又要把我场子给砸一次。”费列罗想起往事,恨恨道。
“老板、老板…”女酒保又开始拍他。“她跑出酒吧,已经进外巷了。”
“fxxxk!”费列罗怒骂一句脏话,抄起紫色风衣就往外跑。
指针已经是午夜2点39分——‘后巷深宵’时刻即将到来。
自闭的灰狼也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焦急地问女酒保:“我徒弟呢?”
“跑出去了,老板已经去找她了。”女酒保一脸担忧,内心却满是鄙夷。
现在知道担心了,刚才又为什么吼人家小姑娘。男人,啧…
费列罗和灰狼两人很快在酒吧外面汇合。
灰狼的脸色很难看,这片地域的味道杂乱腥臭,他根本捕捉不到白玲朝着哪去了。
费列罗果断掏出手帕,道:“狗子,找这个味道。”
对了,费列罗这个骚包货给了白玲一个手帕。这种时候,确实是帮了大忙。
灰狼很快分辨出方向,“这边。”
白玲浑浑噩噩的走在巷道里,头顶本就昏暗的灯光正在一盏盏熄灭。白日里吵闹混乱的后巷也渐渐变得死寂一片,就像是无人区一样。
黑暗之中总有淅淅索索的细小声音响起,那里好像藏着另一个世界,藏着未知恐惧的怪物,和不断诉说痛苦的冤魂。
白玲的思绪很混乱,脑袋里一直有什么在对她说话,但她怎么用力听都听不懂。
这声音像是从另一个维度传来的语言,悠远、空泛。
叽、嘶嘶…沙…一阵奇怪的虫类鼓噪就在身边响起。白玲这才发现,她已经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里面走了很久。
酒吧呢?那么大一个粉红霓光灯招牌,一点都看不到了。
黑暗中传来机械电音的窃窃私语,它们已发现了白玲…
“嘻嘻,香香的、新鲜的肉?”
“鲜美的,或许能纺成漂亮的布料?”
“能编织出好看的银蓝色吗?像星星一样?”
酒精的作用慢慢过去,白玲开始觉得害怕了,她颤声问道:
“是谁装神弄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