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就是末世重金属吗？
确定灰狼是认真的，白玲转头对主管说：
“不好意思，可以帮我准备一部老式留声机、唱片。再找本童话故事书吗？”
主管很干脆的说：“没问题，请稍等。”
灰狼一脸兴味：“你准备给异想体送礼物？”真是个异想天开的小姑娘。
白玲点点头。原本她答应过要去看老奶奶，一直没空出时间。带回歌唱机之后又因为重伤休养了很久。
这次正好带礼物进去看它们，再解释一下。
主管很快喊人拿来这几样，询问道：“你的e·g·o还没修复，先用控制部的通用型”
“不。”灰狼插话。“不需要e·g·o，她直接进去。”
主管大惊：“大人，不穿e·g·o直接进行镇压是纯自杀行为。我不能坐视……”
灰狼：“放心吧，她不会出事的，后果我来承担。”
主管：“可是…”
“不要紧，异想体对我没有影响。”面对主管奇怪的眼神，白玲也没解释太多。
‘深邃洞察’潜能保证她不会受到异想体的任何负面影响，而且她认为老奶奶和歌唱机不会伤害她。
坐到这个位置，主管也知道有些事不能细问，索性不再规劝。只是提醒她一旦有不对劲立刻离开收容间。
白玲和灰狼先是来到了歌唱机的收容间。
站在门外，隐约听到有种刺耳的声音，甚至透过了特殊材质的密闭墙传出。
看来歌唱机又无聊的在‘唱歌了’。幸亏它住的是个密闭单间…
白玲问：“你听到什么了吗？”那种装修声。
灰狼竖起耳朵，认真听了一会。“什么也没有，如果不是幻听，就是只有你才能发现异常。”
他用小红帽惯常的姿势靠着墙壁，一只脚曲着蹬在墙面，又点起一根烟。“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玲忍不住开口：“万一我有事…你能知道吗？”这收容间可是特制的材质结构。
灰狼瞪她一眼，不耐烦了：“废什么话啊，老子能让你在眼皮子底下出事，就别出去混了。”
白玲：“……哦。”
新师父真凶，不过她喜欢。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王爸之气？
她带着留声机和一摞唱片，走进了收容间。
入目是一片仿佛无边无际的灰雾。白玲试探着走了很远，收容间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宽广…这片空间好像不再是现实世界。
白玲猜歌唱机可能是生气了。
她干脆原地坐下，放下花朵状的老式留声机，随便挑了个唱片放起来。
“唉，好不容易带了礼物来。真可惜啊…还是拿回去好了。”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留意着周围。
雾气中传来小男孩傲娇的回应：“哼…大骗子。”
埃蒙德温润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我说过她不会忘记你的，白担心了吧。”
灰白色雾气慢慢散去，随着悠扬悦耳的钢琴声响起，四周慢慢变化出那栋埃蒙德记忆中的温馨小楼。
白玲身处一楼大厅里。埃蒙德正坐在那弹钢琴，歌唱机则坐在盖上摇着腿。
“你还知道来看我们，大骗子…”
白玲：“………”忽然就有一种负心汉抛妻弃子，幡然回头的既视感。
她找了个合适角落放下留声机和唱片，摸摸鼻子解释：“我受伤了，人类重伤不恢复会死的…”
歌唱机跳下钢琴，他依然是那副朋克摇滚男孩的打扮，就是t恤上的金色大眼睛明显是不高兴的样子。
他上下打量着白玲，突然说：“你居然真的活下来了。”
白玲心中一动：“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不对，我怎么受伤的？”
歌唱机欲言又止，视线划过白玲的头部，岔开了话题：“不知道啊，毕竟我只是个不懂艺术的装修机器。”
白玲一脸古怪。见鬼了，他怎么知道自己腹诽他是装修机器的…
“我都给你带礼物了…”
歌唱机转过头，轻声说：“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埃蒙德脸上的高音符号诡谲的跳动着，又很快恢复正常，他开口为两人打圆场：
“哎呀，不开心的话题就跳过吧。白小姐好不容易来一次，要欣赏我新谱的曲子吗？”
白玲压下心中的疑问，面带微笑说道：“好啊，我很期待。”
歌唱机不怀好意的咧开嘴笑了，随着他一个响指，四处陷入漆黑之中。
紧接着，血色的舞台灯光大亮，她们又回到当时规则pk的剧院大舞台上。
地板上的升降机正缓缓升起一队牛鬼蛇神，正是埃蒙德的‘哀嚎乐队’。
白玲表情呆滞的看着这队血肉和乐器融在一处的妖怪，总觉得马上就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埃蒙德敲了敲指挥架，感慨的对白玲说了一大段：
“自从和你比赛之后，我迸发了新的艺术灵感。为什么以前都市里的人不欣赏我……因为古典、民乐什么的早就过时，重金属摇滚才是艺术的未来。”
“等、等一下……”白玲想要制止埃蒙德，奈何已经晚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骤然响起，怪物身上的古典乐器发出了人类难以想象的各种刺耳高音，这九曲十八弯的疯狂噪声轰的白玲大脑当场宕机。
它甚至在乐队里看到了歌唱机的原型体。
巨大的订书机型工业机体也配合着埃蒙德的指挥，同步发出滋滋嘎嘎的房屋装修声，竟然该死的和乐队演奏异常合拍……
她默默戴上痛苦面具，强迫自己欣赏这划时代的妖魔鬼怪重金属。
…………
几个小时之后，白玲几乎是爬着离开收容间的…
这场异想体+污染异化物的朋克摇滚演奏会，物理伤害为0，精神迫害极大。
pe-box指数灯上满满亮起了12盏绿灯，充分说明了歌唱机高兴的心情。
白玲汗流浃背的像被水泡过，她一爬出来就趴在地上，轻微抖动…
“嘶…你这是？”灰狼吓了一跳，用精载ai扫描她的状态。“没受伤啊？出什么事了？”
白玲奄奄一息道：“就是…享受了一次艺术的洗礼。”
灰狼抽出五根静神烟，全部点上塞进白玲的嘴巴里。“快抽，一会就好了。”
等白玲嘬完这把烟，精神也恢复了许多。灰狼蹲在她面前，满眼都是好奇和兴奋。
“pe-box满格，逆指数0。厉害啊徒弟，整个集团都找不到你这样的奇葩了。”
“咳咳咳！”白玲差点呛住，一阵猛咳。
就当是夸奖吧，她幽幽说道：“谢谢啊…奇葩徒弟配怪物师父，不是挺好。”
灰狼哈哈大笑，“说的对！还能继续吗？”
白玲晃了晃脑袋，说：“走！”
………
【o-01-12】老奶奶的屋子里壁炉依旧温暖，柴火在火焰舔舐中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老奶奶看到站在门口的白玲，挥挥手招呼她过来。指着小桌上的牛奶慈祥的说道：“喝吧，孩子，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白玲确实有点渴，头还在嗡嗡作响。
她把童话书放在小桌上。盘腿坐下端起牛奶一饮而尽，温暖的热流在身体内转了一圈，头脑也瞬间清醒了很多。
她舔舔嘴上的白沫，“谢谢奶奶。”
看到她带来的童话书，老奶奶的目光更温和了。“好孩子，今天想听什么故事呢？”
白玲一瞬间想了很多关于这个异想体的描述，其中有几句是这样说的：
听【o-01-12】讲故事十分危险，因为危险的是这些故事本身。它们具有禁忌的规则，很多都是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也不该被人知道的…
白玲下定了决心，她缓缓开口：“奶奶，我想听‘黑森林’的故事。”
“呼”的一声，壁炉的火焰、桌角的蜡烛全部突然熄灭了。
虽然光芒很快又亮了起来，但白灵不会错过那一瞬间老奶奶脸上的表情。
空洞，可怕。眼窝里是漆黑深陷的，黑色的雾气在她身上升腾翻滚着…
老奶奶在一瞬间变成了怪物。
随着火光亮起，她又变成安宁慈祥的样子。缓缓开始讲述起一个和黑森林有关的故事。
“从前，有一片又大又美丽的森林。在森林的边上，住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她有温柔美丽的妈妈，强大可靠的爸爸，还有慈祥的奶奶和关爱她的哥哥……”
“有一天，哥哥和爸爸打猎之后，消失在了森林里。爸爸和妈妈担心的去寻找他，但很久之后都没有回来。”
“从此留下了小女孩和奶奶相依为命，原本开朗爱笑的女孩再也没有开心的笑过。”
“又有一天，镇子上来了一个马戏团。马戏团有很多新奇有趣的表演，有小丑、有火巨人、有美人鱼、还有各种奇怪的，会表演节目的动物…”
“小女孩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她回到家和奶奶说，奶奶奶奶，我可以和马戏团一起走吗？…”
“女孩的老奶奶很悲伤。她说:不可以呀我的乖孩子，那个马戏团是会吃小孩的坏地方。可是小女孩不信，她看到的都是有趣的演出，小丑哥哥也很有趣，怎么会是吃小孩的坏人呢？”
“然后啊，小女孩就扔下了可怜的老奶奶，偷偷地跟着马戏团走了……”
白玲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四周，壁炉和蜡烛的火光又开始危险的闪烁了起来。
老奶奶的气息也渐渐变得可怕起来，她最后讲述的那几句已经完全变了音调。像是损坏严重的卡带，声音都粗噶变质了。
“然后，过了很久很久…那个马戏团又来了，老奶奶终于又见到了自己可怜的乖孙女……”
白玲意识到这里不能再待了，她悄悄的向着收容间大门摸去。
从【o-01-12】老奶奶的眼睛里缓缓流下了两行血泪，白玲感觉到心中突然涌上一阵强烈的哀痛。似乎是异想体的情绪在此时和她产生了共鸣。
“好孩子…想继续听故事吗？”老奶奶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黑森林的故事，还想听吗？”
白玲：“…想。”
老奶奶突然裂开嘴，露出黑色的牙齿和一个狰狞的笑容，“那就用小丑来换吧。”
“你们人类是怎么叫他来着，对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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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点档马戏团？”灰狼的眉头狠狠的纠葛在一起。“你确定【o-01-12】是这么说的？”
白玲很确定道：“是，我怀疑这故事其实就是她自己产生的原因。她曾经有一个孙女被马戏团拐了…”
“有趣的想法，可惜缺乏证据。”灰狼想起了什么，问：“你怎么会想到问黑森林的事？”
白玲：“员工论坛啊，黑森林的事都吵的沸沸扬扬了。我猜下一阶段的任务就和这个有关？”
灰狼若有所思。员工论坛他也爱逛，里面乐子挺多的。而且他知道t公司里还有个高层也喜欢没事扮先知，放点真真假假的消息逗人玩。
但黑森林的事不该这么早拿来公布于众。
灰狼：“先不说这个，还有一个he级异想体。你能继续吗？”
白玲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态，“应该还行。”
灰狼也不废话，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