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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穹苍异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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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韶华寺繁华,栖梧一直是知道的,但两世都没有来过,今日一见倒是新奇。

    因着五年前那祭剑的乱子,宗门大比便没有召开,便是挪到了现在,在韶华寺召开。

    而正道识得他的人不多,倒是可以在这里躲上一躲。

    栖梧抬眼望去,便是见那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那街道上铺着的是平面是半玉不玉的石头,其实就是纯度不高的玉石,但是阳光那么一洒,倒是莹润。

    街道十分整洁,不见一点脏污,那路边香树落下一地馨香,处处透着惬意。路上行人也是安分祥和,都不见烦恼忧思。

    想来,在佛光普度下,好像人都看上去带着种禅意。

    正赏着景,那紧紧抓着他手的人,回头惊愕的打量起他。

    栖梧对那眼神莫名,问道。

    “怎么了?”

    京坤张了张下巴,支吾问道。

    “我问你吧,干了什么,他们都盯着你看。”

    栖梧才发现,街道上的行人都停滞下来,只盯着他瞧。

    栖梧淡淡的哦了声。

    他为了东躲西逃,于是就做了下伪装,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用力过猛了。

    他宗里有个女修,叫霓裳,平时就爱染衣服做衣服,做首饰什么的,还特地给他送了好多,盼着他穿上。倒不是那种爱慕,只是把他当成了试衣服那种娃娃。

    他从那花花紫紫的衣服里挑了件不那么花俏的,但是也很是鲜艳了。

    他也用了根黑色发带,将自己的长发束到脑后,露出完整的面容。他平日晒不到太阳,那脸手臂和白瓷一样,配上那珊瑚红衣裳,白到整个反光。

    他就想着若是路上出被仇家找上,就利用这一身红躺在地上装柔弱。说不定有傻瓜上来救他,趁他们相斗就跑开,或者那个傻瓜更难缠就下毒干掉他。

    不过,他没想到,以他精心打扮下衬出的好相貌,这个傻小子居然无动于衷?他以为,凭着那小子那么色的眼睛,会眼前一亮什么的。

    毕竟前世就凭着这张脸,他和朋友大打出手抢自己呢。

    果然是成长了。

    京坤无辜的受到那人赞许的目光,感觉人有点愣。

    而就当恶俗话本里面演的,娇俏的美人在街上露面,便有纨绔子弟上来调戏。

    只见一金冠金项圈,浑身华贵的男子,春天微冷还要摇把白玉为骨的绸扇。

    面容俊秀但眼角眉梢都带着张狂,看着那红衣懵懂的美人,眼里更是色心大起。

    那纨绔一时魂都丢了,完全不顾牵着他手的那个男人,只自顾自走到栖梧面前,面容猥琐的说出恶俗话本里会说出的台词。

    “嘿嘿嘿,小美人,长得真俊俏啊,跟爷走吧,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逍遥快活。”

    栖梧定定看着那张在眼前放大的容颜,不偏不移的,只觉得这个人是看不清楚吗?说句话还要凑那般近。

    可牵着他手的男人一时暴起,手劲一抽就将他扭到身后。

    栖梧平静的眼眸便抬起看着那人挺拔的背影,好高,很宽阔,好像天塌下来都可以顶着。感觉风吹过来,他只要躲着那人身后,就完全遮盖住。

    只是栖梧侧眼望去,那人鼻息都乱了,如野兽般低喘预备咆哮。额角青筋暴起如正在嘶吼的青蛇,随时都要向敌人发起进攻。

    京坤眼睛一沉,浑身气势冷冽的像风暴降下,气压低的吓人。

    威势并放,阴森脸色下,手上甩出金蛇雷蛇光电,仅只是警告,闪耀在那纨绔公子的脚边,便已经将他炸了出去一丈远。

    那公子顿时怒了,在地上狼狈叫嚷道。

    “你可知我是谁吗?我可是慕容世家的世子,你得罪我,可没有好下场的。”

    京坤冷冷一笑,挑起一个淡漠的笑容。

    “哦?”

    随即那公子拍拍手,两个出窍期的黑衣修士便出现在他身后。

    只见他得意道。

    “有你好果子吃了,帮我教训他。”

    只是那两位修士看着那蓝衣公子浑身的气势,极品变异雷灵根法修,法器还没召出威势强大如斯,他们全上了只怕根本敌不过。

    其中年长的那位修为高些,看穿两人根骨,眼眶都呲碎了。

    “六十岁的出窍,五十岁的元婴后期?!雷灵根?你莫不是潋华剑宗的京坤?”

    京坤嘴角乖戾的上挑。

    “知道还不快滚?”

    那慕容家公子见那两位打手迟迟不敢上前,扇子一合,指着他们道。

    “还不快上,愣着做什么?”

    他们面面相觑,那可是正统天才法修,哪里是他们这种千年修来的水货出窍期可以匹敌的,只得劝道。

    “少爷,那个可是潋华剑宗的长老,前盟主宿千阳赏识的人物,连表小姐和那叶初霁都要恭敬一声师兄的人。”

    那慕容世子,正是那安语竹的表弟。

    却见他无动于衷,不管不顾的张狂道。

    “管他是谁,给我上,给他个教训。”

    那两位打手脸色难看的紧,却也只得硬着头皮恭敬道。

    “少爷之令难违,韶华寺内不得动武,请阁下移步吧。”

    京坤不急不躁,十分漫漫的从怀中掏出一蓝金色的令牌,那通体的蓝色极其特别,鲜艳而深邃,带上若隐若现的金色闪光。

    他漠然的注视着他们,仿佛在看着什么卑贱的东西,冷声道。

    “你们说我掏出这个东西,到时候就算我杀了你们三个,你们慕容家的家主,是不是还得向我赔礼道歉,说惊扰我了?”

    那两个修士面容大变,颤着声音说道。

    “盟主令?!你与宿千阳修了同道,你便是他定下的盟主继承人?!”

    京坤微微一滞,但随即气焰更加嚣张。

    不怪他们如此想,那宿千阳没有弟子,反而对着这个同修一道的京坤屡屡垂青。还赐下盟主令,这不就说明了一切吗?

    况且那京坤,六十岁便出窍,其他人这个时候能不能金丹还未可知。那宿千阳破琉璃境的冤屈,也是这京坤洗清,换句话说宿千阳死前,见的就是他。

    那宿千阳定下他,是完全合理的,哪怕正阳宗的长老们也是服气的。

    在这令牌之下,几个人瑞瑞不安,没错!今日就算京坤杀光了他们。那慕容家主,反而得来赔礼道歉,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得罪一个为了的仙道盟主,想也知道不划算。

    两位修士急忙道。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我们这就走。”

    京坤眼里冰层未消,喝止道。

    “慢着!”

    三个略带些心惊胆颤的回头,想来此事不能善了了。

    京坤凌厉的迫视着他们,话语里带着威势。

    “给我跪下!”

    那山般高的男人,满脸冷峻,身上灰暗低沉,只十分鄙夷的看着他们,可是话语里的积压甚重。

    吓得他们一抖,那世子慌乱之下倔强道。

    “你疯了,敢叫我这样做。”

    京坤面上一条,眼里郁火更重,不急不缓道。

    “我说了,给我跪下!”

    那冷呛的风,忽然就刮到他们身上,他们吓得够呛,那两位修士急忙的拖拽着那世子,不情不愿的给京坤跪了下来,又狼狈的逃开了。

    栖梧默默的看着那一切,看着那冷傲孤高的人,活灵活现前世那个专横跋扈的闫帝。

    而他正被那人牵到手里。

    栖梧眸里的光芒荡漾开来,看着那人与闫帝一样的气势。心中想,原来那时的司年华,便是如此的感觉吧。怪不得人人羡慕,有那么威风的人时时护着。

    京坤心里的怒火并未完全收拢,憋着一口气,便硬生生拽着后面的人往前走。

    栖梧被拽的一痛,微微不悦道。

    “为何你非得牵着我的手?”

    京坤身子一滞,在楼阁林立,玉砖走马的街道上回头看向他,胡乱说道。

    “你长得这般招摇,我得牵着你的手,才不会有人上前打扰你啊。”

    栖梧蹙眉,回头意味深长看了看那逃窜的鲜衣公子,回头注视着他道。

    “你觉得这可管用了?”

    不还是有人上来?这手牵不牵的还有何意义?

    京坤深呼出一口气,仿佛心中不岔,便略带余威道。

    “你可听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是我护着你,我要如何便如何,你这手,我想牵就牵!”

    说着,便抓起那手束在他眼前,那大力握抓使得那白皙的手臂立马多出几个红色印子。

    栖梧面露疑色,越发看不懂他这幅样子是何居心。

    “你可是想落井下石,趁我虚弱欺辱于我?”

    京坤和煦微笑,一脸憨厚的点了点头。

    栖梧镇定的对上那视线道。

    “好卑鄙,我欣赏你。”

    京坤

    春日还不到正午时分,那阳光融洽的打了下来,风总还有些凉意,但是韶华寺地处甚高,很快能融化那份春意末寒。

    京坤兴致勃勃的牵着栖梧到那金光寺庙的山下,那山脚下到山上都开凿了一条玉阶蜿蜒而上,看上去十分平整,而路上都栽种树木花草。

    栖梧却面露难色,不知道这人带他来这是在做什么。

    京坤却一脸欣喜的望着他介绍道。

    “那韶华寺的金梅是一绝,那春风一刮,那压满枝头的花儿纷纷扬扬的落下金色的花瓣雨。而那花儿开的极密,只见花不见叶子,春天的时候开得满山烂漫,遍地金黄。虽然不香,倒是极美。”

    随即十分期待的望向他,颤了下音问道。

    “你觉得如何?”

    栖梧看着那殷切眼神,眼里疑虑更重,只皱着眉看向那一片光秃秃的树杆子,不知道要做什么。

    “什么如何?今年又不开,你带我来干什么?”

    京坤一脸迷茫的望前看去,喃喃道。

    “不开吗?”

    随着眼里莫名的黯淡下去,人仿佛惊呆了。

    栖梧看着他诡异情态忍无可忍,爆发道。

    “你自己又不是没长眼睛,你没看到吗?光秃秃的一路上去,哪里来的花啊。”

    那人仿佛没有听到,只是眼里激荡,十分复杂的看向栖梧,那一刻仿佛阴霾整个笼罩着他,他嘴里轻声道。

    “韶华寺的春天一转而逝,那梅花烂漫也是几天的光景,它刚刚绽放便是要凋零了,一眨眼就过去,如今那么刚好正是花期我本以为”

    随即好像忽然的缄默,把呼之欲出的话隐了下去,那眼里温和而又哀伤,一瞬间好像能看到秋天的萧瑟与枯黄落叶。

    栖梧看着那目光只觉得莫名其妙,不明其意,不耐烦道。

    “你那么想看,明年再看不行吗?不开就不开,又怎么样呢?”

    那人闻言,整个人更黯然失色,那眼里光芒破碎下去。

    “明年没有机会了”

    栖梧还未来得及揣摩那满是失落和与遗憾的语气,便看着那人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失落阴冷,像一团映不亮的黑雾一样重重沉下深渊。

    只不管不顾,心不在焉的拖着他走。

    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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