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月神二
栖梧看着眼前的情景,蹙着眉心,困惑的望着眼前一切。
他记得先前在和京坤讲话,后来被这个英招偷袭,为何一瞬间就到了完全不同的地方。
栖梧望着眼前的断林残骸,身边一片狼藉,大地在颤动,远方传来阵阵泣血悲鸣。
而天上云走风疾,仿佛天要崩裂下来。
四周围的空气都凝重了,带着阵阵暴疟的灰暗,像是万事毁灭的前兆。
而自己,莫名的就晋升到了大乘期?还有这种好事?
而眼前那个高大的男人,满脸兴奋的步步紧逼到他面前,那种忽然的欣喜,就如同妖乐那只藏獒看到骨头一样眼里熠熠生辉。
栖梧眉头皱的更紧,紧到眼睛眯成一条线的端详着他。
这是在干嘛?
就在两个距离超出栖梧的警戒范围,栖梧一个后倾,那人欺压上来。他正欲做点什么,却保持这个姿势被别人的谈话声吸引了视线。
那宿千阳半蹲的抱着那英招,不断述说着这两千年的思念,那情感快溢出情表。
栖梧听着,带了一丝阴冷,淡淡一呵。
那声音太响,语调鄙夷意味太浓,声声打断了宿千阳的陈述。
他不管不顾,又重新聚起情感眼里凄婉的对着英招不断讲述自己这些年的苦楚。
那语调那么凉,那么情深义重。
栖梧嘲讽的更重,那冷呵像是刺穿人心,使得宿千阳淡淡生怒,无法再忽视那一声,他回头瞪视道。
“阁下可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为何一直打断我?”
栖梧面色如同三月拂柳春风,轻柔又暖融。
“没啊,只是对你空手套白狼,白纸画大饼的本事表示赞赏。”
宿千阳面色铁青下来,眼睛愤怒的瞪着他。
“何出此言?”
栖梧依旧带着平静笑意,语气带了些冷刺道。
“不是吗?说的天花乱坠,一件没办到实事上,你就顾着说自己的委屈了。怎么了?你是觉得你坐拥天下第一的权势,身边温香软玉很苦咯?是比他困在这里还苦?你的意思就是你这些年就忙着自己哭自己,什么都不用做,等放他出来,说自己多苦,让他同情你可怜你,原谅你了?然后什么都不用做,就又能得到他了?真容易啊,鼓掌,我为你鼓掌。”
说着轻轻一嗤,便真的一阵一阵鼓起掌来。
那啪啪的掌声,仿佛扇在宿千阳的脸上,让他脸上红臊。
四周围沉寂下来,只剩下那掌声以及宿千阳越来越浊的呼吸声。
宿千阳身子一震,仿佛脸皮被人扒下,放到锅子上煎,顿时滋滋作响。他睁大了那满是血丝的眼睛,颤道。
“我们的事,不用你多管!”
京坤虽然爱极了他怼人的样子,也知道如今宿千阳完全不是手上带着两件作弊一样存在的月华之镜与镇灵之剑的栖梧对手。可是那宿千阳到底对他有恩,只得扯扯他的衣袖,小声道。
“栖梧,别管别人的事情了。”
栖梧重重的甩开那手,脸上的凝重一闪而逝,随即又是得意而圆满的笑着,直白的目光直视在那失态的人身上。
“怎么了?被人说中恼羞成怒啊,怕你啊!你不就是什么都不想做,光会说嘛。说我永远爱你,说我两千年多想你,多煎熬,想起你心脏就疼。他需要这些吗?!他需要的是你为他陈昭冤雪,他要的是你早点放他出来,他要的是你杀了叶无澜。不是你在那里自言自语,讲一大堆永远不会实现的承诺!”
“你讲了那么多,自己都把自己感动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情深义重,自己为了爱付出好多好多,巴不得全告诉他,我付出多少。可你的付出,都是无用功的空想。你感动的只有你自己,我们听着都替你觉得,你恶心透了!你两千年,忙着自我感动,自我欺骗,根本不顾这个人在封印下是多么的绝望,你就想着你自己苦了,人家比起你苦的很,没空同情你!”
宿千阳嘴唇渐渐失去血色,剧烈的颤抖,不由得心虚的看了一眼京坤,那眼里满是求救。
他心里一震,想起京坤说过,他在必定把自己骂的体无完肤,这哪里是体无完肤,简直是狗血淋头,恨不得秋后处斩啊。
只是他怀里的人激动而虚弱的颤着朝他冷笑道。
“你听到没有,他说的对啊,他说的很对啊,你苦?你苦什么东西?你封印了我,和害我的人结了道侣,你多爱我没有用啊,我不相信啊。你啊,到底还是没有用,真的一点用的没有,他说的对,我啊,真的没有长眼睛。”
宿千阳惊慌的安抚着怀里的人,嘴里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觉得非常害怕,他做不出什么,可能就要永远失去他了。
只是栖梧感觉还不尽兴,带了一丝阴毒挑拨道。
“哦,我忽然觉得有一种可能,你是不是还是不相信他是冤屈的,还是觉得他当初做错了,甚至于,觉得当初那些事,确实是叶无澜做下的。只是他觉得自己很爱你,哪怕不相信你,也愿意救你,然后什么都不做,自己痛苦的把自己感动的稀里哗啦。”
仿佛有天雷霹雳而过,英招身子一颤,含了那血一般的眼睛,不死心的瞪视着那人。
宿千阳神色闪烁,异常慌张的不敢与他目光触上。
随即,就是死一般的寂静,把僵持的两个人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只能血淋淋的面对现实。
英招仿佛用了所有的气力冷呛,带上剧烈的咳嗽,满是血痕的手死死抓着他的手臂不放,凄厉的叫道。
“原来你还是不信我!你真的不信我,那叶无澜有什么本事?!罢了罢了,我不说了,即是你不信我。我真的没有意义了,人间不值得,你更不值得!”
说着,他的神情由炙热变得冰冷,所有的情绪凉了下来,仿佛失去了一切的动力,如同一个木头傀儡一样面色无神。
随后,一道金光璀璨,由他身体里闪过,他的魂魄出窍,神情冷漠带着决意,化作一道流光,燃烧了所有魂魄之力,重重的击打在中央暴动的圆球结界之上。
那坚固异常的结界,出现了一条裂缝。
宿千阳整个人呆滞下来,嘴角抹了一丝凄苦。
而整个森林躁动了起来,所有力量都冲天而起,每个人心脏怦怦的跳。
眼里颤栗的望着那巨大的球体,里面的东西不断的用身体冲撞一次又一次,最后乃至脱力。
而这森林摇摇欲坠,就快崩塌,底下的东西呼之欲出,只怕就是魔气又要现世。
京坤有些失措,慌不择路的问身边的人道。
“怎么办?该如何做。”
栖梧舔了舔嘴唇,脑子飞快的旋转,想着英招不顾一切要释放这个东西,里面会是什么?为什么自己能听到它的哀嚎求救,为何两千年前英招要放它出来,里面到底是什么?他脑海里忽然浮现英招的话语。
“如果历史并非历史,而是史书修改而错漏百出。假如认知并非认知,而是以讹传讹,所言皆虚。”
他眼里不断转动,又想起二十年前,月神嘱咐要用镇灵之剑破势,要破什么势?
京坤忽闻他嘴边那么一段话,异常诧异。
“啊?什么意思?”
栖梧握紧了手心的镇灵之剑,脸色凝重的越来越满。
“你觉得那个金色结界里面是什么?”
京坤一时忙乱,脑子转不过来道。
“可怕的怪兽?魔气什么的?”
栖梧淡淡的摇头,咬咬牙,高声道。
“赌一赌了,我觉得不是。”
随着,飞到空中,大乘期的灵力大涨,浑身灵光绽放,手里金剑璀璨夺目的发出灭世威能。
那站在云端的白衣男子,一瞬间人剑合一,手里施放出巨大的光柱,重重击在金色的屏障上。
那裂缝随着那剑光施压下,越裂越大。
眼瞧着里面的东西与那剑光合力,就要把结界击碎,宿千阳想上前阻止,却被冷面的京坤拦下。
“别阻止他!”
宿千阳呆滞一瞬,可是那一瞬间,结界金光碎裂。
那黑暗里,无数光芒在那金球里面释放,照亮了丛林里的一切,耀眼到让人眼睛刺痛,可是又不舍得移开目光。
一个身影,由光芒里飞出,又像从天边的裂缝里降下。
如同神明般,带着平息一切的力量,缓缓降下。
而地底的躁动瞬间平寂,而整个森林开始欢呼雀跃,庆祝着什么东西。
哪怕他们做好了心里准备,还是对着那个金光灿灿的身影感到吃惊。
如同幻梦般的相遇,心潮澎湃,哪怕如宿千阳栖梧等修为,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徒然下跪。
京坤缓缓的,怔怔的看着天空飞舞的巨大神中之神的神兽说道。
“九,九凤?”
哪怕从未相见,但还是马上叫出了它的名字。
那缓缓挥动着巨大金色翅膀,头上带着九颗脑袋的凤凰,便是站在神界巅峰的神兽九凤。那缓缓扑扇的翅膀仿佛带动着气运,而那高昂的头颅却异常高贵优雅。
仅仅只是看着,便让人心生敬畏。那身体里蕴含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哪怕不是巅峰时刻。
那九凤可是凌驾于白泽饕餮等神兽的存在,乃是天地的统治者之一。
栖梧浅浅一笑,下巴指着凤凰底下跪拜的几个仿佛像万兽村民服饰的人,说道。
“不止是九凤,也是他们口中信仰的月神。”
京坤心神一震,仿佛无法消化。又看了看那十几个忽然跪拜的人,心生疑窦。
“怪不得我好像看到有人生活的痕迹,还很新,原来真的有人在住这里。”
栖梧摇摇头,抿唇道。
“应该不是生活在这里,是被困在这里,三百年前太突然了,只怕没来得及出去。”
京坤疑云纵生,嘴巴微张道。
“你解释清楚一下。”
栖梧微微叹气,凝神分析道。
“首先呢,九凤就是月神,它就是万兽村的人膜拜的对象。只是万兽村应该是出自这里,这里更古老,是这里出去的一支,只是这里人凋零了,只剩十几个了。”
“九凤的存在,我猜的没错,就是为了底下的魔气,在这里镇压着,镇压不住了,就吸收到身上净化掉。”
京坤想到一事,反驳道。
“九凤会是祥瑞吗?我可听闻它屠戮一国的传说。”
栖梧慢条斯理道。
“你且看它祥和的力量,绝对是祥瑞,不会有错,一丝污浊之气都没有的。如果它屠戮一国,很有可能就是没控制住魔气暴走了,没完全净化完。我问你,你觉得困住它的结界是谁下的。”
京坤微微诧异,觉得谁会困住那么好心的神,如果它不净化掉那些浊气,人间不是会大乱?可是他想不明白会是谁有那么大的力量,那个九凤,只怕挥一下翅膀临云界就没了。想不明白,他只能摇头。
栖梧笃定道。
“是它自己,它也怕自己控制不住那力量,于是下了两重结界,一层困住自己,一层困住魔气肆虐。我又问你,你觉得它巅峰时期给自己下的结界,在净化魔气之后力量虚弱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京坤隐隐有些明白整个事件是怎么回事了。
“你是说,它困住自己,出不去了?”
栖梧眼里精光一闪,意味深长道。
“它困着出不去,只好找人求救,最合适就是四仙器合力破开,可是我问你,如果有个声音吸引你叫你来破开清璃境,你会怎么做?”
京坤脸色一白,觉得好像知道件可怕的事情。
“我会当成魔物在诱惑我?天啊,你的意思是说,几千年它困在里面一直求救,人间把它当成吸引人的魔语吗?”
栖梧淡淡的点头。
“那它还能找谁沟通救命?”
京坤已然明白。
“高阶的异兽或者神兽,所有它才叫了英招来救命。等会可是黑曜他们呢?三百年那些人呢?为什么不叫他们来破开。黑曜没有能力破开吗?还叫他们加固封印?”
栖梧思虑了下,摇头道。
“只怕不行,他一个人不够,我想当时月神被封印,力量越来越弱,召唤不到什么人过来。只能沉睡,直到几百年前又苏醒。黑曜来了,黑曜估计也知道实情,可是魔气四溢,他还没来得及和金世耀他们说魔气清除后要救月神出来就死掉了。”
“而几千年来,因为这地荒凉,知道实情的人死了差不多了,便误以为这个地方关押这什么魔物。其实不是。”
京坤忽然又有一处想不通。
“那如果九凤是月神,那黑曜一直与她交谈,那黑曜在忙碌些什么呢?还有三百年前的魔气是怎么消的。”
栖梧看着那些奄奄一息的村民道。
“龙族有界与界之间往来穿梭之力,只怕他一直忙着的事情,便是给膜拜月神的信仰的村民开放进出,那信仰之力也是神明力量的获取途径。只怕三百年前,太过匆忙了,他们举行祭典仪式到一半,魔气就压不住了,月神只好将他们护在身下,哪怕自己困在结界里。也只能用尽了力量吸收魔气,再一次入睡。可是几百年在这里仅剩这十几个村民了,信仰之力不够它维持生存,它奄奄一息,再不出去飞到月亮上补充神力,只怕是要困死在里面了。所以,这整个琉璃境只不过是神的一个自救计划。”
而九凤滞在空中,那英招魂魄虚弱的化形,与它兽语交流。
栖梧听的面色微皱,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宿千阳。
宿千阳本来抱着英招的尸身已经痛不欲生,见他那同情目光,心里更是紧缩的要炸开。
随后那九凤挥动灿烂的翅膀,朝着月光飞去,补充能量,等到下一次魔气四溢,再来吸收镇压。
而那英招,化为一道流星,滑过天际飞走了。
宿千阳眼里激荡,嘴边低笑,整张脸狰狞道。
“我不信你,我居然不信你!我真的不值得!你也终于放弃我,不要我了!”
那声音过于凄凉,京坤看不过眼对着栖梧道。
“刚刚它们在说什么啊,你听得懂对不对?”
宿千阳崩溃的动作一滞,呼吸骤然凝滞看他,那黑白分明的脸上,分明带了卑微的恳求。
栖梧含了一丝可怜,犹豫的看着他,仿佛不知道要不要那么残忍,受不住那目光说道。
“九凤对英招说,要不要复活它,英招说不要了,人间不值得。九凤许了他一个下一世带着仙缘的根骨。英招,他许了一个心愿,九凤答应了。”
他顿了顿,宿千阳心脏骤停,眼睛瞪的死大,仿佛在等着宣告判刑。
栖梧缓缓道。
“他许了个心愿,与你生生世世永不再相见”
宿千阳身子一震,那瞪的死大的眼里雾气结了一圈又一圈,巨大的震惊下,整个人呆了。
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颤声道。
“生生世世不再相见啊,真狠啊,你得对我多失望啊!”
随即就是抱着那个人的尸身,埋在他怀里如丧考妣般放生痛哭。
那旷野里,风声不断带着那个人的哀嚎,只是声音越发凄凉,越发低枕。最后那人抬头,面上泪痕斑驳,眼泪如同幽幽的寒潭,一望深不见底。
像坐下了什么决定,面无表情的脸上异常的收拢了情绪。
他淡泊安静,泪人一样的枯朽了内在,身上光芒闪烁,而灵力生命力在慢慢消失。
京坤倍感不妙,朝着栖梧问道。
“他在做什么?”
栖梧凝神片刻,说到。
“献祭给冥界,做个鬼差在黄泉路上等着那个人,还可能见到。”
京坤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这样有用吗?岂不是几百年见一次?”
栖梧眯了眯眼,摇摇头道。
“应该见不到,一次见不到。英招先走的,他当鬼差也要程序的,英招这世的功德还没用,下一世肯定气运庞大,又被九凤这种高阶神许了仙缘,基本会飞升的,最多之后一个天一个地,是真的再见不到。”
宿千阳闻言,献祭的动作一滞,满脸通红,气急败坏的搂着尸身咆哮道。
“你这小辈,非得毁了我最后一丝念想吗?”
栖梧毫不在意他的危言耸听,只是默默的笑笑。
而京坤想到栖梧可能有办法,求情道。
“你应该有办法让他们再见到吧,说说看。”
栖梧沉吟一刻,在宿千阳希望全投注的情况下说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他下一辈子命数已定,在一千年后,是拿着天阶仙剑的剑修。若是肯投身到产仙剑的风渡火山口里,应该能随着仙剑成为剑灵,剑灵不受因果约束,也能逃开月神的安排,只是你神魂要在岩浆里煎熬一千年,才能随着仙剑产出。而且他的姻缘已经定了,你便只能看着他去爱别人,这样你也愿意?”
宿千阳从破败里挤出一丝笑容,眷恋的望着那个温润的面孔。
“我也该为他做点事了,是不是,只是看着他,也很好。哪怕是和别人在一起,也可以。”
说着轻轻抱着他,架了仙剑,朝着风渡山而去,面容显得平静祥和。
大陆曾经的第一强者,第一权势者,就这样要去赶赴自己的死亡,去追逐他心里至高的爱。
而那仙剑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天际,最后再看不见。
京坤感叹万千,摇摇头道。
“唉,不知道他们会如何?你说他到时看着心上人和别人亲亲爱爱的,哪里受得了,觉得自己受得了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栖梧眼睛迷惑的眨了眨,面露不解的回头看他。
“啊?你怎么觉得他们会再见面啊?”
京坤楞楞的望向他,觉得脑子瞬间卡住了一下,仿佛是没明白栖梧什么意思。他神情错愕道
“啊?什么意思啊?不是你和我们说这样可以他们再见吗?”
栖梧瞬间回过神来,旋即面色寻常的反问他。
“你怎么会觉得我会知道那些啊,你觉得我喜欢宿千阳吗?”
京坤见那问题开局,心里有种不妙,但只得僵硬的摇摇头,神情里带了些诚惶诚恐。
栖梧看他呆滞,如个夫子般温柔的点头,笑的异常灿烂美满,毫无破绽。
“那你觉得我会帮他吗?”
京坤接着摇头,只是那脸上神情崩溃,眼睛瞪和铜铃大,整个人气就快跳起来,手舞足蹈,语无伦次道。
“那你还说什么风渡火山祭剑,剑灵什么的,一千年后剑修。”
栖梧面不改色心不跳,理直气壮道。
“废话,当然是编的啊。”
京坤顿时抓了狂,脸红脖子粗的咆哮道。
“那你还说的那么真,还搞得和真的一样。”
栖梧翻了下白眼,不耐道。
“那当然是半真半假他才信啊,风渡火山产灵剑他也知道啊,剑灵不受约束他也知道啊。不然我瞎编的什么剑修什么一千年后降世怎么能骗得了他呢?”
京坤一瞬间人傻了,只木然的看着他,舌头都打结了。
这个人居然利用宿千阳的愧疚,着急想弥补的心情,鼓动他自杀去火山岩浆里煎熬千年。真狠啊,就因为看不顺眼。
他呆呆的看着那人面不改色的笑容,和大脑里一瞬间急急就想到那么个天衣无缝的谎言,而且演的那么真实,自己都信了。被人拆穿了,毫不惭愧的在哪里笑。
他娘的!说慌也他娘的顺口了吧!
他久久才说出一句,仿佛带了些气急败坏的无奈。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焉坏呢?”
栖梧蹙眉,反而一脸惊奇问他。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那眼神根本直白的告诉他,你是不是傻,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京坤惊了,这个人怎么可以把做坏事骗人说的那么理所应当清新脱俗?!
京坤顿时口干舌燥,神情破碎了一地。最后无奈接受事实,好像是的,栖梧第一天开始就没好过,一直都是焉坏焉坏的。
草了,怎么就喜欢那么个焉坏的主!
随即他警觉起什么东西,一脸复杂的望着那个坏的不得了的男人。
他咽了咽口水,满是幽怨的想到。
他娘亲,没有遗传给他美貌,没有遗传给他智慧,就遗传了那么一个喜欢坏男人的毛病。
草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