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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极欲之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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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朱厌,血统是高于狰之上的。与白泽饕鬄,是同一级别的神兽。朱厌本体白头红脚,一个巨猿模样。

    而朱厌一族承接着世间浊气,世间灾祸的力量停滞在空中,需要朱厌承接。就像祥气也是一样游荡在空中,等待着白泽引动。所以就算不吸收也会源源不断的涌入体内。

    而它们一族来人间的使命便是撒播灾祸,引发战争。

    只是那熙苒,应当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然也不会如此了。

    但是也不知道像宿千阳这种大乘期,看得穿那么高阶的凶兽真身吗?

    而朱厌这种血统强大的凶兽,年岁越大,力量越强,带来的灾祸越强。

    其实熙苒自己不知,她只是在站在那里,便是会导致身边的人各种各样的霉运,轻则死伤,重则血流成河。

    成年体的朱厌,只是出现,就会有龙卷风,海啸,干旱,涝灾等事情发生,更是会引发人间的战争。

    而朱厌本体一旦觉醒,只怕就是大乘期。

    栖梧心想,那灭世的人始终未见踪迹,是否就是这只凶兽朱厌呢?

    那提前杀了可以吗?

    只怕不行,时间定点上不能改变,须得是三十多年后,不然也不知道会不会世界崩塌。

    而且栖梧定眼一看,那只小雌性朱厌,外表为何挂着一层白泽的伪装。

    但是仿佛身躯长大了,就把那层外皮撑破了。虚虚实实的挂着外面,他第一眼看,还看成了白泽。

    他想到自己出生的时候,也是被真实的父母伪装成九尾天狐,丢进那狐狸窝里面。

    他长大以后,隐隐约约明白,那个是天性,狰都是不爱奶孩子的。所以自己不想照顾,便学了人间杜鹃那套,把孩子丢到别的窝里养。

    就像自己外表就是挂着一层九尾天狐的伪装。

    难道这朱厌胆子那么大?也敢学狰一族,把孩子装层白泽皮,丢到一胎三四个,爱带孩子的白泽一族那边?

    如果小时候那伪装没有被撑爆,那可以骗过神力强大的白泽一族。

    这样会不会过于荒谬了,这朱厌,也不介意自己的孩子变成白泽吗?等会,凶兽介意这种事情吗?它们本就是没什么善良品格的。而且长大之后,朱厌幼崽会自己发现自己是什么,也会成长为了不起的凶兽。

    而且就算朱厌发现自己不是白泽之后,那种错乱,暴躁,更助长了凶兽所需的能量。

    那仿佛确实是个好主意呢。丢给别人养,不用自己养,还能成材。

    那假如这伪装她自己不曾知道,这个人,不会把自己当成来人间惩恶扬善的白泽了吧。

    栖梧思前想后,觉得那熙苒的种种可疑行径就得到了解释。

    怪不得她天天嚷嚷着扶持正义,天天为别人打抱不平。结果都把事情搞砸了,因为她的天性力量如此,必定带来灾祸。

    而不是正统白泽一族,一出现就带来好运与祥瑞。

    等会,这丫头,把自己当成白泽做人间事,结果一路搞砸了,没有怀疑过自己吗?

    怪不得前世的时候,也是害死那么多人,还是天天追着魔道跑,也没有对正道下一丝的狠手。

    她当时可是除了闫帝之外最强的人,可是那些正道人士欺她辱她,朝她扔石子,吐口水。她也只是满眼通红的接受了,也不生气报复。

    如此一想,那栖梧心中觉得,原来不是只有他这般被命运作弄。

    若是这个正义感爆棚的小女孩,知道自己是灾祸的化身,也不知道会崩溃成什么样子。

    不过栖梧随即想到,若是有装成白泽的朱厌,那白泽生了多少个自己是清楚的,那自然有加就得挪出来一只小白泽,才能把朱厌崽子丢进去。

    那丢出来那只小白泽去了哪里?朱厌肯定自己是不会养的,如果随便丢,白泽一族找回盘查是谁家孩子,那不是会暴露?那总不会一不做二不休,将小白泽弄成朱厌吧。

    那会不会将来有一只愚蠢的天天嚷着做坏事,但是一直阴差阳错变成好运,自以为是朱厌的小白泽吧。

    他仿佛前世真的有看到有真正的小白泽出现在临云界,仿佛还是魔教里。

    这样一想,栖梧忽然头大。

    这朱厌和白泽,力量上都不好对付啊。

    这毁灭世间的人迟迟不出,会是他们其中一个吗?

    只是,他目前便是要先拿到极欲之眼,杀了他毁他一生的天阴老头。

    想着,他沉下面容,觉得不能再耽误,便一身白衣,驾轻就熟的游走在那长长的洞穴之中。

    京坤等人面面相觑,看着栖梧或停或走,节奏十分流利,哪怕遇到岔道口,毫不迟疑的选择其中一条往前走。

    而事实的结果就是,一路上基本没有什么危险,有机关也被栖梧摸索出来拆掉。

    京坤看得啧啧称奇,还是忍不住贴上前道。

    “你之前来过这里吗?为何对这里的洞穴地道机关十分熟悉。”

    栖梧冷冷不语,摸着那冰冷粗糙的洞穴岩壁。仿佛能在其中穿过漫漫岁月长河,唤起曾经的记忆,那痛苦叫喊声,求救声,通过石壁传达给他。好像极力在述说着,前世发生过的故事。而当时不管他如何极力逃脱,都是失败的,而之后就是更痛苦的折磨。

    这里的每一步路,每一道岩石,都曾经染上他的鲜血。

    那天阴,极力的要毁掉他的人格,设了各种各样的局,无法就是让自己发善心,帮助人,然后别人因为要活下去反而要来杀他。

    越善良的人,天阴越喜欢毁掉,这样看他最后狰狞的时候,才能得到一丝变态的喜悦。

    而当初栖梧杀了那邵家夫妇,来到上修界,本来还可以好好活着,好好做个善良的人。

    就遇到天阴,将一群放在一起斗蛊,逼着彼此分食师兄弟。折磨崩溃人的人格,以此为乐。

    而栖梧就这那个变态的教导下,变成另外一个疯子。

    此间种种,天阴即是成就者,也是毁灭者。

    而重活一次,不管为着仙器,还是为着私仇,天阴非死不可。

    栖梧指尖在石壁上留下重重的纹路,一脸阴沉的往前走着。

    只见栖梧往前走着,到了洞穴前方忽然停下脚步,他们随后的五人望着前方看。

    忽然见到前方地界忽然宽阔,可是已经没有了路,只剩下一个塌陷的深渊,正正方方的。这个洞穴仿佛被人从山顶往下正正的切开。十几丈外,可见另外一个洞口衔接。

    而在他们面前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头顶上看不到边际,也是乌黑一片。

    这横断的深渊上,有几块漂浮的玉石,仿佛就是通往前方隧道的路。

    只是那玉石虚虚实实的,也不知道会不会一踩上就沉下。或者是一踩上就触发什么机关。

    而且那玉石路上两面石壁,仿佛是人为打磨过一样,看上去就有利箭会射出来。

    如何走,就是难题。

    栖梧神色冰冷,眼里一沉,怀里拿出一方玉埙。沉沉的指着藤维也道。

    “你,去破阵。”

    藤维也微微一愣。

    “我?我怎么知道怎么”

    栖梧严肃的吹起玉埙,声音凄凉传了出来,那藤维也听了乐曲,便忽然身子一阵激灵。

    随后身子不自然的站直,面上呆滞,眼里没有了焦距。

    京坤面色微震,哪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干嘛?你操控了他的身体?!你快放开他。”

    他正欲上前,却发现一道强大的结界挡着他,丝毫前进不得。

    他们剩下四人,在那层薄薄但强大的结界里,便与栖梧和藤维也隔开。

    那四人面色焦急,却没有办法。

    叶初霁心头一凛,那栖梧,是打算控制藤维也去破阵,这样自己就不会受到什么损伤。

    好阴狠!怪不得师兄要劝他们赶紧回去。

    那藤维也无知无觉,随着乐曲控制,拿出断尘宝剑,一个飞身,便踏到了漂浮的玉石之上。

    人刚一触到,两边的石墙上机关打开,便是漫天细小的飞针带着破灭之势飞来,密密麻麻的每一根都是沾满了绿光。

    藤维也身在其中,便手里剑光大放,人剑合一,对着这针雨攻势。疾如风般施起剑诀,浑身上下灵光暴涨。厚厚裹着一层灵光,将那些钢针全部飞弹开来。

    叶初霁异常惊讶,那些招数,那些灵力,大大超出了藤维也可以施展的范围。那起码得是合体期的修为了!

    那栖梧的乐曲威力,可以给藤维也施加灵力!?

    不可能的,他自己也是乐修,他能把灵力施加在鲤追身上,可是不能把修为放到人身上,不能有这种法术的。

    不过,可以逆转过来,若是灵兽,可以通过乐曲反馈到人身上。

    只是这栖梧

    随后,藤维也几道剑光,就将那机关法阵毁个干净,最后无知无觉的回到栖梧身边站好。

    栖梧面色阴冷的微微一笑。

    结界解开,闻人厄焦急的冲上前查看,那木头一样的人好像变成一具傀儡。

    可是那手脚上,分明滴着血,但是他面无表情,毫无察觉。

    闻人厄心疼的给他上药包扎,给他喂解毒的丹药。同时气愤的看向栖梧道。

    “你做的太过分了,赶紧给他解开,你听到没有。”

    京坤看着栖梧神色不悦的看过来,急忙拉下那闻人厄道。

    “你冷静点,你不看那是谁,还敢来撒泼。”

    叫他们不要靠近偏要靠近,明知道对方不好惹,还要来凑这个热闹。这小少爷不要命了吗?

    他当栖梧是什么,他家的仆从吗?敢那么说话,简直没有脑子。对方可是有能力把整个炎谷都杀光的角色,哪里会将他一个小子看着眼里。

    可是这闻人厄好像还当自己是谁都要给面子,谁都要客客气气的世家少爷。对面哪里会领情啊。

    闻人厄气的挣开京坤的拉扯,怒道。

    “我不管,你赶紧给他解开,你听到没有!”

    栖梧淡淡一笑,玉埙吹了个音调。

    那藤维也就拿起剑,对着闻人厄发起攻势。那剑,刺的又快又准。

    京坤怕就怕如此,急忙上前求情道。

    “他还是个孩子,你快放过他。”

    叶初霁楞楞的看着他们忽然间如此相杀,心里开始惊恐,那栖梧那般性子不好。他们之前也是误解太多了,那般修为高,地位重的人,如何是好脾气的。

    他们几人确实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不听劝阻,来跟着栖梧冒险。

    栖梧对着京坤的求情,漠然置之。

    而闻人厄在那木偶人的攻势下,用了好多保命的符篆,一口破骂道。

    “你等着瞧,我会让你知道厉害的,你可知,我父亲是谁吗?”

    栖梧神色淡淡,是谁都无所谓,这整个临云界,他已经没有敌手了。月华之镜与镇灵之剑在手,宿千阳都不是他的敌手,谁的威胁还能看在他心里?再说那合欢宗,现在已经不弱于谁。他与师姐联手,天下无敌。

    他淡淡的又下了个指挥,先剁那小子一只手再说。

    京坤见形势不妙,连忙上前制止。

    叶初霁眼睛睁得浑圆,见那断尘剑灵光大放,便是要刺中那闻人厄,而他手里的保命符已经用完。

    京坤赶不上阻止那极快一剑。

    电花火石之间,那断尘寒意森森的刺上,看着便是要血流如注。

    叶初霁狠狠的闭上眼,不欲再看。

    剑光一个激荡,闻人厄身上忽然出现一阵绿色强光,温润的力量化解了剑光。而两个力量过于强劲,碰撞一起,闻人厄立马倒地昏迷过去。

    藤维也手心一震,便匆匆退回去,站到栖梧身边。

    栖梧便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冷冷的笑起来。

    那快意的笑声,带着几分阴狠,如同魔鬼在低语,咯咯咯的在漆黑的洞穴里面回荡。

    那京坤被那声音硌的心里发慌,刚才那一幕,他也十分震惊。这闻人厄身上,还有这样一个大秘密,那个绿光会是什么宝物?那么强势?还能自主救主人一命?

    可是栖梧明显是知道是什么的,但是京坤觉得,一旦问了,会是个可怕的答案。可怕到栖梧这样的人,都会感兴趣。

    但最终,他忍不住问了,带着怯懦的步子,带上所有的心理建设问道。

    “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对不对!”

    栖梧淡淡的笑着,暗叹世界真小,真是妙啊,怪不得那藤维也前世要杀光炎谷的人。

    而且现如今,他们两个还是相亲相爱的师兄弟,妙啊,栖梧很喜欢看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

    “万兽谷的灵泉暖玉,看来,那能驱动三个合体期高手,又灭掉的强大势力不用找了。这不是近在眼前吗?”

    京坤心里一沉,背后丝丝凉凉的,看着那冷笑的栖梧。之前做的心理准备,尽数破碎一地,他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你是说。”

    栖梧牵起嘲讽的嘴角,冷声道。

    “你还要我讲的多明白,那万兽村死绝,背后的缘由,就是那炎谷闻人家。为的就是要取这灵泉暖玉给他治病,怪不得这个小子,身为祭人,却可以健康的活到那么大。那闻人家,也是花了大功夫的。”

    京坤愣的后退几步,那杀藤维也整族的人,是闻人厄的父亲?!那藤维也要报的仇,便是闻人厄一家?

    可是可是,他们虽然时常吵架,但是其实很要好的。而且很多人看得出来,这闻人厄,喜欢这藤维也啊。

    这血海深仇,那他们,以后会如何?

    刀刃相向?是必然的吧,藤维也活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雪恨,那半点师兄弟情谊,如何能阻止他的步伐?

    这可怕的事实,让京坤一时不能接受。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又让他不得不信。那闻人家确实有这个实力,也有能力灭口派出去的杀手。

    只是,只是。

    京坤脸色苍白,脑海乱糟糟的想着。想找理由反驳,或者灵泉暖玉是别人给的或者高价买来的。

    但是很多事实摆在眼前,都串联在一起。

    例如,那取宝玉的时间为何如此焦急,为何不等人群散了再来寻找,非得杀掉在场所有人。

    那是因为当时闻人厄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奄奄一息,昏迷着。祭人本身就是神魂不稳,再不用药,只怕就是要死了。

    所以当时无法,只得取了暖玉,然后杀了所有的目击证人。再把杀手干掉,最后没有半点线索。

    而他一回去剑宗,那闻人厄便好的那般迅速。而且神魂稳了那么多,那是有暖玉护着养着他的身体啊。

    这样一来,根本就确认了,杀藤维也全家的凶手,就是炎谷闻人家。不然其他人没有这个动机,也没有这个实力。

    而这个起因,仿佛也是栖梧,若不是栖梧吓了闻人厄,便不会有抢夺灵玉的事情。但是就算没有栖梧,也会有别的事情,也会导致闻人厄魂魄不稳,最后也是要抢夺灵玉。

    正当京坤和叶初霁鲤追满脸惶恐的想着这个事情,栖梧淡淡出声,十分像看好戏的心情的问了句。

    “好了,问你们个问题,他们醒来什么都不知道,而你们,是都知道的。这个用剑的小子,天天在找仇敌,那么,你们会告诉他们吗?”

    说着,异常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笑。

    叶初霁和京坤看着栖梧那盈盈一笑,眼眶里都带着笑意,忽然间满脸是汗,脑袋轰然炸开。

    是啊,以后如何面对他们,如何阻止他们反目成仇,而自己,该站在谁那方?

    如果是别人,他们可以毫不顾忌的说帮你复仇,可是对方是闻人家。

    手心手背都是肉。

    而且他们今后看着他们二人亲密,脑海里时时刻刻想着他们将要彼此仇恨,彼此厮杀。

    可是藤维也寻觅如此之久,就为了个公道,真的要瞒着他吗?

    如此一想,便仿佛什么东西变了,心里堵得慌,不能再回到往常了。不能再如从前那般,是亲密的小团体了。

    栖梧看着他们神情痛苦,心里十分高兴,这一出戏,当真值得。他满脸堆笑,带着满怀的阴狠诅咒道。

    “你们可要活长点,我等着看你们的好戏。你们是好人,对吧,所以你们良心就是要会被这种事情折磨的。活久点吧,我要看着你们日日被这种事情痛苦烦恼,我等着看你们最后的结局。”

    说着,便洒下一道冰桥,横过那深渊断谷。

    那藤维也紧跟在他后面。

    京坤与叶初霁,看着地上睡着的闻人厄,在那漆黑阴森的洞穴里站着,明明没有风,却觉得背后深寒刺骨,他们震惊的久久不能回复,如被雷劈过,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最后的结局?无非就是一人死,一人活。但是无论如何,他们不可能再当朋友了。

    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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