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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道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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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坤年纪很轻,召来的天雷品阶很高,带着因果降下。雷声轰鸣,但是京坤淡然的跪下在沙地里,失魂落魄,十分黯然。

    冯卓已经被京坤拉进雷劫范围内,京坤不动弹,他想逃走,瞬时之间,雷云便锁定了在动着的人。

    曲寒川暗道那京坤十分聪明。

    那白色劫雷,便误以为冯卓要替他挡劫,便加大了力度,一阵闪耀朝着冯卓身上劈。

    那雷带着因果之力,冯卓几千年来造下因果不少,一时之间拿出法宝抵抗,也是于事无补。

    而且他卡在出窍后期几千年,已经行将就木,力量衰弱太多,比起出窍中期尚且不如。

    结雷降下大半,他苦苦支撑之下,法宝破碎,他满口鲜血,最后无力支撑,昏然倒下。

    劫雷最后将他炸的整个焦黑,泛着烧焦肉气息。

    回雪门众人一阵恼怒,只等雷劫一完,找那个小子算账,算起来折了两个长老在他手中,不能善了。

    只是那雷劫还没有完,那雷蛇走势极其密,电光闪耀,轰隆之间,看着冯卓已死,便落到京坤身上。

    曲寒川看着情势不妙,天上雷云浓密翻滚,雷云不断亮起,看着都让人胆战心惊。只是那京坤依旧跪倒在地,在雷鸣电闪之中一脸颓然,不打算抵抗雷劫,急忙关怀出声道。

    “坤儿,雷劫锁定你了,快点运功抵抗啊!”

    说着,安语竹,叶初霁等人也担忧的看去。

    在那大片雷光之下,那人如同木偶一样,静静跪着,那雷如雨丝大片落下,电闪雷鸣间,那人跪立如松,白光将他团团裹住。任凭那雷打在他身上,好似无知无觉,没有丝毫痛感。

    一道雷劈过,他法衣裂开,雷蛇一闪,他肩膀上血肉模糊,一阵焦黑。

    又一阵雷落下,他的整个后背绽开血肉,各种暗黑色的血痕纵横交错。

    他头上的玉冠被雷劈开,头发整个散开,如同个披头散发的疯子。

    那雷的声音打得如此响亮,每一声都带着实打实的声势,那场景,看着都吓人。每个人看的眼里揪心,那气味穿过,都是带着人的肉香,更是让人觉得心都提上嗓子眼。

    可是为什么不躲?明明能躲,明明能抵抗,哪怕拿着一点法宝盖着过去,也能能减缓一分。可是那个人,却满脸颓意,好像眼里没有半点求生的欲望,便只是默然接受这雷云的鞭打。

    仿佛自己是活该受这份罪的罪人!

    这是为何?

    藤维也等人叫的凄凉,仿佛喉咙都叫哑了,他始终没有听到。

    “师兄!你在干嘛!快点抵抗啊!”

    叶初霁与曲寒川,安语竹,看着那人不对劲,奔到雷云下,想帮他抵挡,却被众人拦下。

    最后大地一片焦黑,那已经看不出相貌的人。顶着毛躁的头,终是支撑不住,高高大大的身子倒下,粗喘着气。口里,身体上,大片大片的涌着鲜血,只是眼里不知看着什么,最后满是遗憾的闭眼。

    安语竹看那已经不像人的乌黑一片,哭得花容失色,看着叶初霁他们手忙脚乱给他喂药,嘴里喃喃道。

    “师兄,你这是为何,这是为何啊。”

    曲寒川他们心里一阵难过,也不知道他在里面经历了什么,这道印又是怎么会让这孩子这般伤情,只是心里帮不上十分自责。

    只是看那元婴结的那么漂亮,心里还是扭过了头,一阵酸楚。

    此时,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回雪门的长老威压出声道。

    “潋华剑宗,你们一个小儿折杀我们宗门长老,众目睽睽,不可抵赖。速速交出那小儿,我们宗门才不计较。”

    短短几句话,便犯了众怒,曲寒川哪里是个好脾气的,暴然怒了。

    “贵宗还要不要脸啊,你们一个长老欺负我们弟子在先,怎么有这个脸面敢与我们如此说?好好,我不与你们解释,动手吧。”

    于是手上祭出画卷画笔,灵力暴涨。

    安语竹泪眼汪汪的气愤而出。

    “回雪门真不要脸面了吗?一个长老欺负两个弟子,一来欺负我师妹,二来我师妹当众揭穿你们宗门长老私下欲杀京坤师兄,证据确凿。你们倒敢贼喊捉贼。你们尽管上吧,我轮回剑门奉陪到底。”

    那回雪门长老见安语竹如此说,心里有些退却。

    哪怕五毒堂的人也嘲讽道。

    “哎呀,这回雪门不行了啊,倒比我们魔宗还要厚脸皮。被人揭穿了,要杀人灭口,被人反杀,还敢出来兴师问罪,好厚的脸皮啊。”

    说着,便是一众人等的指指点点。

    廖偌等弟子一阵羞愧,此时本就不占理,这个长老竟然还敢站出身子去,当真愚蠢!可是在众人指指点点之下,他们根本抬不起头了,他们嘴里满是对他们宗门的辱骂谴责。

    最后一般不跟着蹚浑水的正阳宗都都直言道。

    “丢人,真丢人,当初夺宝麒麟丢人,现如今私下杀害弟子丢人。事情破败杀人灭口,半点气度都无,还要被一个金丹小儿杀了,丢人,真是丢人啊。别现眼了,赶紧回去了,我都替你们涩的慌。”

    韶华寺不言不语,只默默的站在曲寒川身后。

    这情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回雪门灰头土脸的,便急忙跑了,只是一路被人指指点点的,很是丢人。

    随之后,浮定山,几个人声名大噪。

    断尘剑藤维也,灵佩乐修叶初霁,长茛仙琴司华年,预灾剑熙苒,避毒圣心静曜。

    因为闻人厄与京坤没有得到什么,反而不那么被人提起。

    之后,回雪门宣布道,避世百年不出。

    便是修真界一阵嘲讽,遇事躲着,道歉没有,真没担当。

    曲寒川等人在京坤床边轮流守着,在韩礼泉治愈下,他伤已经好了大半,没有后患隐疾,直待静养便可。

    曲寒川焦虑道,他吸入那么多劫雷残存没问题吗?

    韩礼泉微微一愣,表示他本就是雷灵根,吸收劫雷能增强雷属性威力,没什么不可。

    曲寒川才恍然大悟的点头。

    众人也才明白那当时的诡异是什么情况。

    只有叶初霁,觉得当时的情况,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当时京坤师兄根本一心求死,带着破败的决意,眼里一点光芒都没有,仿佛内心,什么东西枯萎死去了一样。根本就是真的要求死,哪里是为了吸收雷电威力。

    几个月后,京坤已经完全好转,五人决定去喝酒小聚。便到了潋华剑宗山下最大的酒楼,那里专供修士的酒食,酒楼老板伙计都是修士,也是京坤最爱去的地方。

    因着熟客,便上了最上一层,倚着雕刻精美的栏杆,看着华美的屋檐,可见天上清月,与这城里风光,街道走马。

    叶初霁情难自控,举杯站起来敬道。

    “我们一祝小厄变成正常人,二祝维也金丹,三祝我们获得法宝,四祝京坤师兄康健,元婴已成。五祝我们早日寻得大道。”

    藤维也和闻人厄也喜不自胜,很少喝酒的两个人,频频举杯下肚,不一会就面红耳赤。

    唯有京坤安静,眼里一片失落,空举着筷子忽然淡淡道。

    “我追不了大道了。”

    几人齐齐呆愕回头,几疑听错了。

    藤维也道。

    “师兄你说什么呢?你才几岁变结婴了,师叔都说没见过结的那么完美的元婴。而且你金丹就择了道了,闻所未闻。择了道,修为飞速的涨,你最可能飞升了,怎么可能追不了大道了?”

    京坤眼里忧伤,淡淡道。

    “就是因为这个道,我追不了大道了,我可能择这个道,比所有道都会快增长修为,但是到了大乘期,便会停滞不前了。”

    叶初霁尴尬的站着,举起的杯好像没人应着,便满心疑虑道。

    “与我们宗主一样吗?我们宗主也是择了一样的道,大乘期后几千年都没有进展了,可以方便问下师兄,这个道到底是什么道啊?”

    京坤摇摇头,缄口不言的默默低头喝酒。

    他的沉默,让场上局面又遇冷。

    叶初霁十分惊讶,这怎么与他们宗主的反应一模一样,逢人问起这个道印是什么道,也是这样沉默下来,带着淡淡的忧伤。

    京坤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问道。

    “我记得你们宗主宿千阳,他的道侣是你的族叔爷爷?”

    叶初霁呆愣的点点头。

    “是的,两千多年了呢,师兄何故问起?”

    京坤疑惑道。

    “两千多年?他们感情如何?”

    叶初霁更加疑惑。

    “挺好的,相敬如宾。”

    京坤闻言,眼里浮起薄薄的冷意,好像无意之间,知道一个很大的秘密。

    倒是闻人厄见那么反常的京坤,略有所思,小心翼翼道。

    “师兄,当真没有在浮定山得到什么宝物吗?”

    虽说修为提升了,但是也没见什么宝物拿在手里。自己也说是没有,但是还是有得到魂火相赠。这师兄是不是也藏着掖着呢?

    京坤下意识摸了摸项链,藏住了那仙器灵光,面不改色道。

    “不曾有。”

    倒是藤维也心微微一动道。

    “师兄此道真能快速提升修为吗?是什么道啊,我也要选。”

    京坤微微皱眉,淡淡的看着他道。

    “说了,修这个道可能就寻不了大道了,我如此,宿千阳如此。还可能某天,修为尽散的风险。”

    藤维也不顾那些,毅然决然道。

    “大道又如何,本来就难求,我只求赶紧增进修为。替我一村村民报仇雪恨。”

    虽然还不知凶手是谁,但是他迟早会知道的。在这之前,元婴,出窍,合体,他要赶紧往上走。

    京坤转头,微叹了口气,冷漠道。

    “这道,你修不了的。”

    藤维也闻言,默默放下酒杯,手伸到桌下,慢慢握紧拳头,看着那冷漠异常的坚决口吻,眼里复杂光芒闪烁。

    叶初霁感觉那桌上氛围怪异,便怂恿着举杯道。

    “不管那些了,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举杯举杯。”

    随后每个人笑脸迎上,便好生的痛饮,直到每个人大着舌头,瘫在桌子上。

    月光悄悄爬上半空,光芒散下,蒙蒙的打在几个年轻人身上。京坤悄悄探出了脸,月光照耀着他,那脸色带着酒后的白。

    京坤一脸醉意的看着月亮傻笑,浮现那个人的脸庞,到最后还是见不到他。随着眼里淡淡忧伤,接着又是眼眸亮起,鼓起希望来。

    京坤心里乱糟糟的想起那个人,脑里有很多的想法。

    他还在,在这个大陆的某一方,说不定哪天他们会踩过一样的石板路,哪天就会经过一样的桃花树下,甚至可能与他现在一样,望着同一个月亮。

    他还在,也许就会出现在某一个骚动里,某个大规模杀伤的乱局里,那人得意自在的在后面牵线结网,最后把人都收拾干净。

    哪里有骚动,说不定就能看到他,自己总能看到他。

    等着吧,总有一天。

    等着吧,那天,你终会

    这样痴痴一想,月光打着的脸上一笑,他额头上的金印亮起,修为好像又深一重。

    闻人厄看着京坤一脸温情的看着月亮,十分起哄的说起。

    “师兄,你在想谁啊,笑的那么恶心,老实说,是不是想心上人。”

    京坤满脸痴笑,并不言语,脸上涨得非常红。

    几人起哄起来,灌着酒,非逼着他说起。

    可是喝到最后,那人便抱着酒坛,卧在月光下照拂的红漆的楼阁木板之上,一身的深蓝色衣服乱着,敞着,头上冠松松垮垮,一脸惬意安然。醉言醉语的说道。

    “我不说,我不说。”

    几个人醉意忽然清醒,看着满怀心事的京坤师兄,他们面面相觑,拿着空的酒杯愣了,仿佛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师兄真的有喜欢的人,而且他喜欢的人还不能说,哪怕喝醉了,也下意识的护着不说。

    他们有个预感,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心里藏着的名字,会是个可怕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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