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月华之镜八
眼看着阵法将成,绿幽幽的阴森鬼火冲天而起,映的周围花草建筑尽数绿色一片,本就弱的光线,更加暗的犹如阴曹地府。
而而这九阴地火,与世间火焰不同,它没有给周围的地方提供温度。反而不断夺取周围的热度,而这灰沉沉的鬼域瞬间从盛夏变深秋初寒。
他们几人踏在那琉璃金瓦之上,心里有些不淡定了,脸上不断晃荡着那飘忽的绿色火光。身后更是不知何处忽然涌起的冷风,穿过他们的法衣,刺穿他们的皮肤,瞬间便刺到身体里。
那风不是有多强劲,倒是让人心底发寒,仿佛全身上下都有它能钻进来的地方。
加上在那阴森森的阵法里,这里已经变成一副真正意义上的鬼界一样。也不知道何处发出的阴森窃笑声,此起彼伏,忽高忽低。偶尔一声钻进脑海里,惊震的回头,仔细一听,却毫无踪迹。就在以为是幻听的时候,又是一声捉弄似的渗人笑声钻进耳里,顿时又是一阵心悸。
哪怕见惯惨状的滕维也,也是吓得不轻道。
“太诡异了,很不对劲。”
叶初霁皱起眉头看着那阵法,疑惑道。
“那就是换魂阵吗?有什么办法去阻止吗?”
京坤看着那在阵里挣扎的闻人厄,那阵法将成,阴火烧的老高,可是栖梧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急急迫切上前问道。
“你还不动手?”
再不动手阻止,只怕那换魂阵就要完成了,闻人厄就要死回去地府了。
栖梧面露疑惑,束手旁观的模样,一脸无辜的反问他道。
“阻止?为什么我要阻止啊?”
京坤惊的一时结巴。
“你,你不是,要来阻止他,要杀他吗?”
栖梧摆摆手,面无表情的说。
“没有啊,我只是来看戏的啊,我不是说了我不插手吗?”
京坤顿时好像被雷劈了一下,所有的粗话都堆到了嘴边。可是看着那云淡风轻的脸,一时想不出该骂哪句。嘴都软了,开始泄气。
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急忙一个往下冲,便想赶紧将闻人厄救下。
藤维也和叶初霁急急的一把抓住他,嘴里劝到。
“你看栖梧那么淡定,肯定是有什么计划,既然他不动,我们先别动。”
“栖梧说了是月神的安排,那肯定不会有什么坏结果,师兄先看着吧。”
被两个人拦住的京坤,一个巨力挣扎,还看个屁啊,再慢一步那闻人厄就死了。他们根本不了解栖梧,闻人厄死了也可能只是他计划一环,他根本不会心疼的。可是对京坤来说,死了就死了,就是有个朋友见不到了。
正当京坤冲出去的时候,那阴火冲天而起,直达云霄,那绿光照耀了整个鬼滨城。
绿色火光摇曳在了每个人惊恐万分的脸上。
接着就是一阵狂喜而带着哭腔的笑声。
“哈哈哈哈,我就要成功了,我就要见到你了!”
那人癫狂的笑着,笑的震了整个腹腔,整个人如同风中晃着的芦苇。
最后,火光渐渐熄灭,那人的笑声,也渐渐的低沉下来,那狂喜不已,顿时变得痛苦难当。
京坤已经从楼上飞了下来,此时距离那鬼城城主很近,他下意识看了看那还在阵中挣扎的闻人厄。
他还活着!
阵法没用?!
那鬼城城主近在眼前,而京坤小心的往后退,心中的恐惧战胜了疑惑。
楼上的几人也一起下来站到京坤的位置上,满心戒备,也想着如何从那么一个强者手里夺回闻人厄,只是这个法阵为何?
藤维也心里疑惑,但是眼里激动的光芒闪烁。
“这就是月神大人的安排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到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只看到闻人厄还活着,便觉得是奇迹。
叶初霁心里的疑问到了顶峰,凝望着始终淡定的栖梧道。
“你不解释几句吗?你动了什么手脚让这个阵没成功?”
众人忽然回头,齐全望向他,忽然觉得叶初霁这个解释是合理的。可是明明他一直没有动,是如何办到这件事的。
栖梧看了一眼那还是幼童的小龙,人都喝了忘川水,转世投了胎,这个阵怎么可能还能成功呢?只是和他无关,他只要看着失败就好了,但他没必要解释,于是浅浅笑道。
“我可什么都没做,不过你们觉得现在是谈话的时候吗?”
那盈盈一笑,又戳破他们现今的处境。
那阵边站着的金袍人,一直垂着那阴沉的脸,完全不顾旁边几人的交谈,只是气压不断不断的沉下去。
阴风还在呼呼的吹,头顶之上,乌云不断翻涌,不久便旋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那阴火撤去,那阵阴凉不减,他们才缓缓发现,这股冰寒出自那阵法中间的人。
那强大的力量如同海浪一样拍打着人的身体,他们修为不济,一阵阵灵力波动下不断往后退着走,那身边的花草被摧残寸断飘到远方。屋檐上的瓦片不断下滑,噼里啪啦碎掉了一地,最后那城墙在波动之下渐渐崩塌。
几瞬之间,周边便是一片废墟。
那闻人厄身下的阵法渐渐消失,那朱砂,那鲜血,也仿佛被吸干,只留下那还在挣扎的人,和那干净苍白的玉石地板,不曾留下一丝痕迹。
而那金袍人周围的空气涌动的更加危险,他站着沉默不语,许久的垂头,长久的失落之后,他握紧了手,猛然抬头,眼里猩红一片满是戾气。
周围的温度变得刺骨冰凉,更让人一阵恐慌。
那金袍人狰狞的脸上怒容满面,咯咯咯的凄凉笑道。
“原来,原来,原来连你也放弃我了,原来连你也不原谅我了,连你也不等我了。我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一个会原谅我的人了,我该走了,真的该走了。”
那愤怒的脸语调却说不出的冰凉,仿佛巨大的阴影,巨大的悲伤笼罩着他,无法救赎。
那血红的眼里,一片幽深,仿佛深不见底的漆黑空洞。
他缓缓抬头往上看,眼里的血雾更重,天上出现巨大的金光漩涡,刺破黑暗,那金光模糊了他的身影,缓缓在其中消失。
天空中凌空出现一个巨大的法阵,与正常法阵不同的是,它是逆转而动。巨大的吸力冲天而降,不断的疯狂掠夺着地面的能量。
地面的花草树叶被狂卷而舞,阴风倒流而卷上天际,天上如惊雷般轰然而响。一片天崩地裂的声响响彻鬼滨,每个人脸上带着迷茫和恐惧。
地上的一切渐渐滞空,一开始是落叶,后面砖瓦,泥土缓缓升至半空。而倒地的他们感到身体的灵力在天上法阵的转动之下缓缓逝去,指尖可见气力,灵力,一点点的灵光化成圆点,朝天空飞去。
京坤慌乱的看着身边毁灭性的一切,又看了看身边的栖梧,忽然找到定心骨,问道。
“这是怎么了?这个阵是什么。”
栖梧优美的躺在地上,撑着胳膊半瘫在地上,乌黑的长发直直的垂着,看着那天空中法阵正中的人,淡淡说道。
“这不是很明显?恼羞成怒了呗,换魂没成功,弄了个阵,用上他全部魂魄和灵力,将这里一切摧毁,包括我们。”
京坤听着描述,更是一阵手足无措。
“那你他娘还不快点行动,难道在等死吗?快点破阵啊。”
栖梧一副慵懒,狂风之中淡然看着自己的美丽的手指和指甲,张开手看那金光下洁白漂亮的双手,毫不在乎道。
“这个阵一启动,只有操作者才能停下来,外物是停不下的,只不过停不停的,启动者必须会死的,还不如让那么多人上路啊。”
京坤看那灿烂金光法阵蕴藏的能量,足够让整个鬼滨灰飞烟灭在整个临云界中,他口干舌燥,咽了口口水,看了那栖梧打算毫不作为,气的骂道。
“你他娘真的打算不动吗?有什么计划你赶紧动手啊,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栖梧缓缓张开纤长的手,上面灵光闪耀,只是不是施法,而是流逝,在那灵光下,那手和脸显得更素白优美,他淡淡说。
“我没有计划啊,我和你们一样在等死啊,你没看到吗?”
京坤舌头又再次打结,喉头一酸,他娘的,每次遇到他就没好事!
他心情复杂的看着那人手上轻轻舞动,好像在抓着什么,却一片徒然,那人眼里泛着一片安静的雾气,神情很是认真。
那副淡定从容,仿佛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又好像无动于衷,又好像有恃无恐。
到底有计划吗?有方法让他们逃掉吗?赶紧动啊,这次真的会死!
可是,看那姿态真的完全不打算动,真的在等死。
京坤看那金光更甚,身体里的灵气抽干了,开始掠夺生气了,身体里一阵抽搐的痛苦,就仿佛血抽干了那种虚弱和疼痛。
他虚弱道。
“栖梧,快点,快来不及的,真的会死!”
京坤不信,不信那栖梧打算毫无动作等死,他是那种很旺盛的求生欲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就这样毫无抵抗的等死呢?
栖梧淡然的凝望着自己的手,仿佛透过那双素白的手,看到自己的命运,他人的命运,手上灵活的聚合又松开,脸上神秘而妩媚,声音清冷又蛊惑。
“死?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吗?对那崎岖的命运来说,死难道不是一种解脱吗?我们被活着捆绑,得做好多累人的事情,好多违心的事情。就为那一句简单的活着。而疼痛也多美好啊,让你醒神,让你紧绷,是浑浑噩噩里的一盏明灯,享受吧,那痛苦死亡带来的美好。”
说着他脸上多了一股沉迷其中的笑容,仿佛一阵享受的喜悦。
京坤身子震了好几下,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知道栖梧怪,栖梧疯。没想到他能疯成这样,而自己居然带了一群兄弟赔他疯,把命都搭上了。
真他娘的操蛋!
此时京坤心里也满是荒凉,不抱一丝的希望了,因为那人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只能是说真话。他竟一点不怕死,那么期待死。
京坤默默的躺下身子,往栖梧身边靠近了一些。枕着泥土,转头看了看那妖艳美人,嘴角挑起一道弧度,心里倒是少了恐惧,倒是一片释然的勇气。
和这个人一起死,如此一生,也罢了吧。
只是一阵孩童哭泣,哇的一声响开,穿到天边之外。
那白衣龙角的孩子受不了灵力剥离的疼痛,哇哇大哭起来,看到叶初霁的走近,直接扑到他怀里,抹了一阵眼泪鼻涕。
“阿霁,我们要死了吗?”
叶初霁满口无言,便只能不断抚着那孩子的背,却见他哭得更加凄厉。
那幼童啼哭,传到高空,那法阵之下的人忽然的一个低头俯瞰,地底下哭泣的孩子,穿着白衣,头上带着龙角,满脸泪痕。
而他身上有一个很温柔的人,不断的抚慰,哪怕他自己也面临死亡的恐惧,可是那脸上依旧是一片宠溺笑意。
那金袍人的眼睛挣得老大,缓缓苦笑出声,随后一阵悲凉的叹息。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法阵,那历经沧桑的脸上最终绽放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天上轰隆隆的声音停下,滞空的一切纷纷扬扬的落下,而那法阵却往顺时针迅速旋转,天上一片清凉的灵力如雪花落下,滋润一片土地。
而那金袍人,在那大片金光消逝下,渐渐虚化了身影,最后渐渐化成一片雪花,随风飘扬。
栖梧看着那人最后的脸上,分明是释然的笑容,他垂下眼眸,心里微微动容。
明明可以杀掉所有的人,明明可以把所有的人给他陪葬。
他明知道停下来也会死,也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死亡。
为何呢?
只因为看到那个人已经转世吗?
可是这样一来,这不就代表他心心念念的人已经不想着他了,放下他了。而且这人身边,已经有别的更重要的人了。
不恼怒吗?不伤怀吗?
近三百年的等候,等回来他另觅新欢。
而最后一刻,却选择了成全与释然。选择自己死去,让他们活着。
而最后的那个笑容,带上了多少的温柔啊。
看到最后那个笑容,栖梧才明白,原来一直是自己想错了,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这一场操控好的谋划,原来不是复仇,不是嘲讽。
而那慕容子轩,不是因为无法面对才不去那红枫亭而是他不想让一切结束。
只要他不去,那人魂魄就不去投胎,他还有时间复活心爱的那个人。
而黑曜在黄泉路上游荡了三百年,一直在亭里等待着慕容子轩回来,可是终究没等到,却等到叶初霁。随后,鲤追出世,饮了忘川水,进了轮回台,世上再无黑曜,再无爱着慕容子轩那个人。
如果叶初霁未曾解放那个灵魂,他们可能真的会成功。
但是一切阴差阳错,他们还是没有等到彼此。
这三百年里,这慕容子轩一直躲在这里,癫狂而崩溃的一边责怪自己一边不断的在修炼复活的禁术。以一个行尸走肉的存在,不等有人来救赎。
哪怕已经疯到那绝望气息都已经崩溃,理智已经不剩多少,却还记得复活那个人那件事,可是当发现那个人不等他了,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但见到那人投胎转世,遇到个很温柔,比他更好的人,还是毅然决然的放弃了临死前的杀戮,释怀安然的死亡,放弃而成全。
这不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而是一场苦心积虑的原谅。
月神把他们集合在一起,给京坤与藤维也脑海留下信息,带闻人厄和叶初霁过来。只是为了让他知道,他们如今很好。让他放弃过去,往前走。
不要再折磨自己,不要再在失去理智里绝望。
慕容子轩得到了原谅,来自他伤害的那个神灵,月神原谅了他,帮助他释怀解脱。
这般算计周全,这般对三个人来说最好的结局。鲤追遇到一个更好的人,叶初霁遇到爱情,慕容子轩和过去和解。
月神,一个睿智而慈悲的神。
京坤愕然的看向天空里一片清明,十分十分摸不着头脑,心里十分崩溃,转头看了看从头到尾仪态万千的栖梧。
“你,一直知道这个阵搞不成?”
栖梧优美的晃晃头发,眼里一片坦然道。
“没有啊,我不是和你在等死吗?我怎么会知道怎么回事?”
京坤冷冷一哼,栖梧越淡定,他越笃定就是他动的手脚。虽然确实看似没做什么,说不定放蛇去咬了。
自己有个计划死不松口,害得他喊爹叫娘的,多丢脸啊!
京坤越想越气,看着他淡然的神情恨不得上去手撕了他!顿时破口大骂道。
“鬼信你,呸,什么都不肯说!”
说着捂了捂自信疯狂跳动的小心脏,仿佛还在遭受劫后余生的喜悦感。
栖梧冷冷看着他,觉得这个小子最近越来越放肆了,还敢对着他大呼小叫,当初可是见他一面还吓的噩梦一个月了。
那种好日子去哪里了?
他也不知道这个阵会这样破啊,但是确实也有把握他们会活下来。因为上一世,也肯定月华之镜是在慕容子轩手里,这京坤就拿到了,也没死,这肯定就是一样的场景,只要自己按兵不动就不会改变结局了。
此时天空中忽现一道法宝光芒,金光闪耀,一方金色镜子出现空中。
栖梧一个飞起,便将那月华之镜拿在手中,也幸而自己读过慕容子轩的记忆,知道这启动镜子的法咒,不然这世上无人再能用它了。
但,既然月华之镜已经找到,这闫帝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京坤去查看师弟们的情况,看他们是否安好。
从头到尾云里雾里的叶初霁还沉寂在那法阵破灭的震撼中,木头人一样还抱着那抽泣的背。见京坤师兄一脸关切的过来问道。
“你没事吧。”
叶初霁呆滞的摇摇头,抬头看向那金光法宝与栖梧,许久之后挤出一句话来。
“这到底,一切都是栖梧安排好的吗?完全不知不觉,好可怕,真的,那法宝就是栖梧所行的目的吧。”
他至今不明白,为什么那换魂法阵失效,为什么那掠夺阵法停下来了,但是他知道肯定与栖梧有关,虽然他一切看上去毫无作为,但是那神情那么自信。而栖梧为何来此,从他拿到那个只怕品阶不俗的仙器后,一切都说得通了。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杀人夺宝,那小厄就是那鱼饵。
不过其中太多他看不穿的事情了,更加觉得栖梧可怕无比,审时度势,步步为谋,每个举动都有深意。
京坤抬头看那人飘着,也不理栖梧是要干嘛,也点点头,反正一开始也知道不是为着自己来,反正大家都无事,可喜可贺。
“不管他,那鬼城城主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狗咬狗的,我们不管,活着就成。”
说着又去帮藤维也解开那闻人厄的绳子。
叶初霁只得微微点头,刚才那话话粗理不粗。
栖梧淡淡的看着那人嘻嘻哈哈的,对自己毫无戒备,又想起那人在他伤重时又给自己熬药,心里一阵怒气,罢了罢了,留着他吧。
这月华之镜,还需要炼化,只怕要花上几年,得回合欢宗闭关修炼。
只是,他忽然想到,前世那闫帝对那月华之镜爱不释手,可是他根本没有法决,启动不了。这是要找什么东西,或者找什么人吗?
什么人,值得闫帝去找?
忽然脑海里,又是一道灵光,带着那不急不缓的女声对他说。
“二十年后,清璃境开启,拿到镇灵之剑方可破势。”
栖梧嘴角挑起一阵兴趣,这月神又发了指示,这次会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呢?这个睿智的神,又安排了什么奇妙的计划呢?
看来下个目标就是找莫念真了。
随之栖梧又不想那些了,转身离去,以强大灵力划开一道缝隙,强行离开这鬼滨之域。
藤维也和京坤急忙拿开绳索,移开那堵住的布条,摇晃了一下那傻了一般的闻人厄。
“小厄,小厄,你有没有事?”
闻人厄呆滞之后眼里忽然闪现一片神彩,又精神抖擞的猛然动弹,兴奋的握着拳道。
“太刺激了,真的太刺激了,我现在手还是抖的,心还是跳的。真的太好玩了!”
京坤一脸不成器的看着那小少爷,扶额感叹道。
“你啊,真是心大啊。”
藤维也哭笑不得,疲累的站起身来,看着那栖梧消失在虚无,惊讶道。
“栖梧就这样走了吗?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吗?”
京坤啧了一声。
“打什么招呼,人家拿到东西肯定跑,别和他靠太近,很危险会死。”
藤维也愕然的点头,他早被栖梧的计谋和能力折服,又误以为栖梧救了他们,忍不住下意识的将栖梧看做救命恩人,随即才想起这个人多邪乎。
也刚好他的目的和他们重合,否则死都没地方死。
只是他们也记不起来,那事情本就是栖梧解下闻人厄的簪子才引起的。
京坤神清气爽的叹了口气,看着那高空之上,带着点淡淡的惆怅。
又走了呢,也不知道下次相见,会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