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不过一个理由而已
容逍心里忽地生出一丝不安。
下一秒,就听见坐在对面的女人忽地冷哼一声。
“挺行啊容逍,现在是找到靠山了,翅膀硬了就要飞了。”俞青菀看着他,脸上挂着恶意的笑,“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给你忙前忙后,找了各种方法还收买了人,演那么一场大戏,才让你名正言顺地嫁进唐家,现在倒好了,翻脸不认人是吧?”
容逍说自己没钱,她是绝对不信的。
毕竟再怎么样,把那什么石头拿去当掉了,也是一笔非常可观数字。
不过是不想罢了。
因为他记恨她,占了他妈容家女主人的位置,所以不想让她好过而已。
那好啊。
大家都别想好过。
容逍脸上忽地有些发白,有点紧张地看了身边的奶奶一眼,脑海里还没想到要怎么阻止女人说下去,便听到老太太沉着一张脸,气势威严地冷声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俞青菀轻蔑地笑了一下,“唐老太,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当初在路上遇到的一个什么高人,会对你们家的情况这么清楚,说得出你儿子儿媳去得早,还说得出你家的情况,这些资料只要稍微花点钱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你也是够可笑,竟然还迷信地信了个十成十,老眼昏花地逼唯一的孙子娶个不会说话的小废物,断了你们老唐家的香火,”俞青菀看着反正也撕破脸了,这会儿有种不管不顾的意味,“这事要唐老地下有知,怕是棺材板都要压不住咯。”
唐老太太脸色铁青,一伸手用力拍在身边的沙发上,又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用力弯身下去,用力地咳嗽。
容逍脑海一片空白,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可能遭人嫌,在最开始的几秒手足无措以后,很快就坚定地坐到老太太身边,又是倒水又是顺气,还准备去给老太太找医生。
而就在他刚把手机摸出来的时候,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按在他的手背上。
容逍一愣,很快又听到老太太的声音在耳边施施然地落下。
“不就是演戏,谁不会啊,”
还能演得特别入戏连自己都以为是真的呢。
唐老太太看看身边的青年,这可怜孩子被她吓得眼睛都泛红了,落在对方手背上的手便略帯安抚意味地轻拍了拍,又望向整个人彻底愣住的俞青菀,淡定道,“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别想着真这么容易能算计到我。”
俞青菀知道的事情,老太太活了一辈子这么久,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虽然说她一开始确实是被唬住了,但是后来认真回想一下,尤其是那“高人”还指名道姓让自家孙子娶一个人,怎么想都不大对劲。
老太太正犹豫还不还是算了,而这时候去帮她打听消息的人回来,还给她传了一张青年的照片。
唐老太太不过是在照片上看了一眼,就立刻决定将计就计演下去。
实在是因为照片里的青年长得太乖巧讨喜,眉目精致,气质还特别的干净。
就像是从来未沾染世间的任何污秽。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
唐老太太觉得自家孙子肯定也会喜欢的。
万一两人最后还是没生出感情,那她便放容逍走就是了。
尤其是唐临这都快三十了,身边就从来没有过任何人,就连半点儿绯闻也从来没传过,整天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老太太表示自己实在担心真的就这么一个人一辈子地过下去。
她还曾经听说有个什么女星都已经爬到他床上去,最后被唐临冷着脸直接给扔出门外
该不会真的是那方面不行吧?
老太太非常担忧。
于是赶在两人大婚之前,还特地吩咐柳姨给她的大乖孙准备了很多滋补的东西。
比如早上煮个韭菜,中午蒸些牡蛎,晚上炖各种鞭汤,这么一连吃了好几天。
唐老太太回过神来,看向坐在对面一脸诧异,难以置信神情的俞青菀,又伸手拉过容逍的手,这一副要护着青年的意味是很明显了。
“我需要的,不过是一个理由而已。”
而且相处的时间越长,她也越能感觉到容逍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
要不是今天俞青菀忽然蹦出来提了这一茬,每天都看着自家孙子和孙媳妇儿在甜甜蜜蜜冒粉泡泡,她都快忘记以前还有这么一回事了。
俞青菀挑拨不成,更是彻底和唐老太撕破了脸,这会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有点恨恨地看了眼那边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的容逍,张张嘴还想说点什么。
只不过老太太的声音却比她还要先落下。
“没什么好说了,福叔,帮忙送客。”
这话听着说得客气,实际上跟把人给我撵出去也没什么差别。
俞青菀那已经到嘴边的话,就这么被不留情面地直接堵了回去,福叔客客气气地请她离开,她脸色不善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临走前又是看了容逍一眼。
冷漠的。
一如当时。
俞青菀走了,其他用人从之前就觉得气氛不对,也不敢上前来打扰,把整个客厅都留给了唐老太太和容小少爷二人,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
容逍一直到这会儿,才终于慢慢地回过神来,也有点不是太敢看老太太的眼睛。
老太太微微一笑,又是伸手在容逍的手背上拍了两下,仿佛是在安慰他没事,嘴上倒没说别的什么,只唤过了柳姨陪她回房间歇歇,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容逍又是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大黄晃了晃尾巴,嗒嗒嗒地跟了上去。
容逍回了房间,从衣柜的最底下一层,把自己的小箱子翻了出来。
他本来是想取放在里面的一个本子的,不过手刚刚碰到本子,又正好看见了压在了本子下的那个纸袋。
容逍微微一愣,又跟着了魔似把袋子拿了出来,从里面取出来一件洗得很干净,折叠得很非常整齐的外套是当时那个小哥哥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