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往哪去
早在“人来疯”病毒初露端倪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这只是类似禽流感一样的只在动物之间互相传播的病毒。即便是当病毒开始传染给人类的时候大家也没太当回事。究其原因还在于互联网社交媒体的发展已经完全融入了人类的方方面面。以往靠村头大妈或者菜市场大姐传播各种小道消息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现如今无论在地球的哪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即便是屁大一点的事情,只要被人放在了网上,经过算法的“加持”那就能引发让人意想不到的蝴蝶效应。因此,在无穷尽的各种奇闻异事的长期熏陶之下,人们开始逐渐丧失对真相的渴求。各式各样带有明显错误观点或者纯粹就是造谣的小视频成了骗取流量的不二法门,长期被洗脑的普通人最终成为了这种精神鸦片的牺牲品。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觉得没意思了无聊了,打开手机刷几个“爆炸性”的消息就能满足大脑的需求。深度的思考能力以及十分可贵的带有逻辑性的判断能力都快消失的差不多了。
最终导致在“人来疯”彻底爆发的前夕,人们关注的问题从如何预防和治疗变成了是敌对国还是外星人开发了这种史无前例的病毒。抽烟喝酒哪一样才能辅助身体从而逃过被感染的厄运。这一切看起来就是自食其果的典型。
消失的雇佣兵,裂开的“自在天”的小塔以及突然出现的婉茹,他们彼此之间一定存在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这才是我们当下应该关注的重点。
“婉茹小姐,刚才你说被一阵鞭炮声惊醒,其实应该是我们在楼道里开枪的回声。那你上来之后,有没有看到整个楼道里布满了恐怖的眼睛呢?”anderson所问的问题很重要。
“看到了啊,如此变幻无穷的眼睛和我之前打坐时候出现的幻象十分地相似,所以并不难对付。”
“什么幻象?你之前也看到过这样密密麻麻的眼睛吗?”我问道。
“对啊,躲在寺庙避难的日子里因为无聊所以我和庙里的师父学习了打坐。原本只是想用来消磨时间的,但是后来在打坐的过程中我看到了很多怎么说呢?就是很多不符合常理的现象,比如说天空中出现的大小不一的金属圆球,还有巨大的能把船只卷入其中的漩涡,以及四散奔逃躲避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的黑色爬行物。这其中我也见过类似的不停旋转让人窒息的眼睛。后来师父告诉我说,我看到的这些都是由我内心的恐惧所幻化出来的幻觉,出现了就不要害怕也不要躲避,只要一心念咒很快就能摆脱它们的纠缠。但是类似刚才那样在没打坐入定的情况下能看到幻象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婉茹的话颇有深意。
“刚才你也是一边念咒一边驱散它们的吗?”
“谈不上驱散,因为它们根本不存在,就有点本来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的意思。不知道我这样说你们能不能理解。”作为一个有着佛教信仰的人,她的话我是完全能理解的。但是作为天主教徒的anderson和传教士恐怕就无法参透其中的深意了。
“我来解释一下婉茹小姐刚才的话,她在听到枪声之后便上了楼。随后和我们一样看到了布满整个楼道空间里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猫眼。但是她经过专业的训练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凭空出现的幻觉,所以在经验的帮助下首先她自己先摆脱了这种幻觉所带来的影响,紧接着她让我们闭上眼睛随后将我们带离了楼道。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如果我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婉茹小姐补充。”
传教士和anderson听完我的解释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也明白了不少。
“那她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和我们之前看到的被监测的塔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传教士问道。
“这个问题我认为暂时没必要过于纠结,当下我们应该优先考虑如何先从这里出去,看看是否能找到那些失踪的雇佣兵。”
“不,bill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梵蒂冈的命令是护送这座塔去医院的楼顶然后用直升机将塔送回船上。然而现在它莫名其妙的裂开了,随后便是婉茹的突然出现,作为梵蒂冈的工作人员,我必须把这个事情搞清楚。否则的话即便接到了神父我也无法带他一起回去。”anderson说道。
“那你觉得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我反问到。
“我认为,既然塔还在这里那说明雇佣兵们没有完成任务,那如果不出什么意料的话他们的车应该也还停在外面。我想把它的两半合起来随后开车把它送到医院顶楼的停机坪上,等我们的人过来接走了然后再回崇明的避难所,这样的流程不知道你们是否认同。”anderson的提议我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当下危机四伏作为一个上海人我完全没有理由或者说必要去介入梵蒂冈的重要任务。我只想尽快完事了回避难所和妻女团聚。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说的雇佣兵原本是要将这个“自在天”通过直升飞机运出去?请问要运到哪里?”婉茹发问到。
“我们在吴淞口外的公海上有一艘船,原本是想要把这个塔运到船上的。”anderson回答到。
“那请问,在运输的过程中是否能在普陀山的停机坪停靠一下让我回到我母亲的身边呢?”婉茹和我一样只想尽快和家人团聚。
“这个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因为我现在联系不上雇佣兵。唯一可以和我们总部沟通的设备也在他们身上。而且我也不知道直升机的燃料是否能支撑这段路程。”anderson回答的十分严谨。
“那如果,我和你们一起把这个塔送上直升机,你们是否就有办法联系上梵蒂冈,或许有可能用直升机送我回普陀山呢?”
“我只能回答你有这个可能性,但是送完塔之后我们还要去崇明岛的避难所去接另外一位重要的神父。因此我不能保证在这个时刻可以用直升机送你回家。”
“王哥,我刚才在门口看了一下,雇佣兵们的那辆吉普车还停在老位置没有动过的痕迹。这真是太好了,我们可以开车离开这个鬼地方。”原来传教士在我们交谈的时候已经出去勘察过现场情况了。
那接下来到底谁才能决定究竟要去往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