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信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商缓缓地睁开双眼，此时周围已经是他熟悉的飞船的内部景象了。
“你醒了？”
陈商循声望去，发现莫寒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我昏迷了多久？”
陈商用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大概几个小时吧……”
陈商听后正准备站起身，却突然感到浑身上下无比的疼痛，一时间完全站不起来。
“你那些伤怎么弄的，是被那个俄罗斯人打的吗？”
“恩，当时我们俩打得比较激烈……”
陈商随口附和道。
他感觉体内的时间能量也已经恢复了一些了，于是准备用能力恢复自己的伤势。
“得了吧，什么打得比较激烈，我看就是你被他打吧。”
莫寒说着，朝陈商这边走了过来。
“谢谢。”
陈商看了莫寒一眼。
“你谢什么？”
莫寒冷声问道。
“是你把我拖回了飞船，不然我就要死在那颗星球上了。”
“是啊，你可真沉……”
莫寒说着，突然蹲下身，凑到了陈商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刻意隐瞒我？”
莫寒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陈商。
“什么隐瞒你？”
陈商被她盯得一时慌了神。
“那些黑影并不是什么碰不得的危险物质，它们不过是能将进入其中的人或物传送到另一个黑影所在位置的传送门罢了。”
莫寒说完顿了顿，在注视了陈商了几秒钟后，她继续问道：
“这……你早就知道了吧？”
“是的。”
陈商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怕我说了你不信，索性就不和你说了。”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信不信？”
莫寒的情绪略微有些激动了起来。
陈商想了下，问道：
“在最后一个空间里时，你就不怎么相信我吧？”
莫寒听后愣了一下。
“那是因为……是因为……”
莫寒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过她知道自己那时确实怀疑过陈商。
“没事的，我们认识也没多久，你怀疑我也很正常。”
陈商说着站起了身。
“所以，你早就料到我会不相信你？”
莫寒说完也站了起来。
“我哪有那么厉害？”陈商笑道，“只不过与其让你在那个时候完全相信我，倒不如加深你对我的怀疑来得容易些。”
“难道说，最后连我提出要和你交换位置，也在你的计划之内吗？”
莫寒愣愣地看着陈商。
“你觉得是就是吧。反正现在我们已经活下来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陈商随口说道。
“那如果最后我没有提出要和你换位置，那怎么办？”
陈商想了一下，笑道：
“那我就自己走了。”
“别开玩笑了，你肯定不会那样做的。”
“你现在又开始信任我了？”
“是啊，我还指望你将我带回地球的，怎么会不信任你？”
莫寒见他没有说话，于是继续问道：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和你提交换位置的要求，你一定会在最后关头把我拉过去的吧？”
莫寒试着问道。
陈商没有说话。不过正如莫寒所说的那样，到了那个时候他肯定会这样做。
“你怎么这样，别以为你救过我一次就了不起了。”
莫寒被陈商这种模糊不清的态度弄得有些烦了，她转过身，独自来到了飞船的圆窗前，看向了窗外。
“其实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对我怎么想，也不是为了兑现什么承诺。”
这时，陈商来到了莫寒的身旁。
“那是为什么？”
“我救你，完全是出自本能。”
“出自……本能？”
莫寒困惑地看向了陈商。
“是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觉得我们之间可能存在某种联系。”
“是吗？”
莫寒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你觉得很好笑吗？”
陈商一脸错愕地看着莫寒。
“怎么会？”
莫寒摇了摇头，止住了笑意。
此时，窗外那颗土黄色的星球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两人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飘渺的星光。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陈商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你说的那种联系，是这样的吗？”
陈商的身后传来了莫寒的声音，等他转头看去时，却发现莫寒正将头轻轻地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那两个黑影之间能够相互传送的？”
一段时间后，莫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问陈商道。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被伊万诺夫挡在门外时的场景吗，也就是我们第一次被迫进入狭窄空间进行躲避的时候。”
“记得，”莫寒点了点头，问道，“你是在那个空间里发现了什么吗？”
“我发现地上有一小截铜制表链。”
“铜制表链？那不是那个戴眼镜的俄罗斯人的吗？”
莫寒一下子想了起来。
“是的，就是这个。”
陈商说着，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了那块还沾着甘尼斯克血迹的古铜色怀表，接着又拿出了一小截断掉的表链，放在了手上。
莫寒对比了一下，发现两者的材质是一模一样的。
“这截表链怎么会在那个空间里的？”
“你还能想起来甘尼斯克是死在哪个空间里的吗？”
陈商说着，看向了莫寒。
“我们进入的是二点钟方向的空间，那个俄罗斯人是死在了八点钟方向的空间……”
莫寒边回想边继续说着。
“那两个空间刚好是正对着的……我明白了，这一小截表链是随着那个俄罗斯人被传送过来的那半截身子来到那个狭窄空间的。”
陈商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就是你说的那样。在我看到那截表链的时候，我就猜到那个黑影的真实作用其实是传送。”
莫寒想了想，继续问道:
“第一个死的俄罗斯人不是和我们一样，也被整个人被传送走了，那人怎么也死了？”
“因为与宽阔扇形空间正对着的都是狭窄的空间，被从宽阔空间传送到狭窄空间内，很大概率会被直接传送到狭窄空间的岩石墙壁上。人如果和岩石墙壁相重叠，我猜很可能就直接被岩石墙壁给消化掉了。我们则是从狭窄空间传送到宽阔空间，所以没有这个风险。”
陈商解释道。
“原来如此，所以说……十二点钟方向的那扇石门就是不会打开的吗？”
“是的，我猜在消化掉所有的人前，或者碰上了什么那个生物消化不了的东西，否则那扇石门估计是不会开了。”
“原来如此……所以说我们从里面逃离出来的方法就是唯一的方法吧？”
“应该是的。”
陈商点了点头。
“以后有什么事，你不要再瞒着我了，两个人面对总好一些。”
“我知道了。”
陈商说着看向了窗外。
窗外的宇宙依旧显得那样的黯淡无光，只是相比之前，宇宙之间似乎又多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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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已明确的信息2
——飞船会在任务完成后一个小时内返回任务执行人员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