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九十二集
漪曦点点头, 道:“好,那我们去看看。”
温宪公主边走边道:“四嫂,你给四哥写信了吗?希望四哥不要怪我。”
她亲自写了信给四哥请罪, 希望四哥不要太生气啊。
漪曦笑道:“写过了,放心。你四哥心胸宽广, 大度包容,怎么会怪你?”
才怪,四大爷最是小心眼又记仇。
温宪公主嬉笑道:“即便四哥怪罪, 我也不怕,有四嫂在呢。”
漪曦垂眸, 淡淡道:“公主你高看我了。”
说不定这几个月四大爷又有了心爱的人, 她搞不好又成炮灰了。要是一直在草原,不回去就好了。哎。
她随即转移话题道:“十八爷应该算是痊愈了吧, 华神医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你们的事也许就好说了。”
温宪公主听到这话, 脸慢慢红了起来,娇羞道:“四嫂, 我,我和华神医没有什么的。”
漪曦忍不住噗嗤一笑, 调侃道:“公主,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哈哈。”
温宪公主用拍子掩面, 道:“好啊, 四嫂你欺负我,我呆会写信和四哥告状。”
说完也忍不住笑了,低声道:“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华士珈进了十八阿哥营帐后,就基本上和外界隔离了。
漪曦安慰道:“一会去问问,华神医能不能出来回话吧?”
已经过了潜伏期, 应该可以解除隔离了。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十八阿哥营帐。
侍卫首领过来行礼。
漪曦问道:“十八爷好些了吗?我们能不能进去看看他?”
首领躬身道:“四福晋稍等,奴才去问问。”
漪曦点点头:“麻烦赫里大人了。”
侍卫首领没有想到漪曦能知道他的名字,明显有些受宠若惊,很是恭敬地去了营帐。
温宪公主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睛,看着营帐方向,望眼欲穿。
赫里不一会就出来了,歉意道:“回公主、四福晋的话,华神医说十八爷还没有痊愈,暂时不能见你们。”
温宪公主张张
口,想问问华士珈的近况,可是却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漪曦。
漪曦见状,关切地问赫里,道:“那华神医身体如何?听说先前都晕倒了,如今身子可养回来了?十八爷可全靠他了,他得好好保重身体。”
太医在封建社会地位不算高,即便十八阿哥只是小孩子,他也得小心地叫爷。
相比现代,也不知道华士珈经历了怎样的坎坷心理活动,就像她一样。哎,想要好好活着,有些事情只能慢慢妥协。
赫里想想道:“华神医身子已经痊愈,精神也挺好,福晋放心。”
漪曦微笑点点头,道:“那就好,告诉华神医,四爷来信了,说他尽心尽力他知道了,回去后必有重赏。”
赫里拱手道:“是,奴才定会把话带给华神医。”
温宪公主不甘心的往前走了几步,漪曦拉拉她,微笑道:“我们先回去了,有事让人通知我们。”
赫里称是。
温宪公主只好一步三回首地往回走。
漪曦拍拍她的手,道:“放心,过几天应该就好了。你一会有没有事?不如我们去跑马?慢慢跑,你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射箭现在不方便,又是禁足又是隔离的,她很久没有出来活动了,如今草原上也没有什么人,跑马正合适。
温宪公主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也来了兴趣,道:“好啊。”
又羡慕地看向漪曦,道:“四嫂每天精神奕奕,就是天天这样锻炼出来的吗?”
四嫂的眼神黑白分明,里面好似有一团盈盈春水,又像星辰,光华无限。
每次见到她,看着她健康无忧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心情都好了很多。
这就是三姐、四姐她们天天过去的原因吧。要是她按照自己的意愿,也是想天天和四嫂呆在一起的。
漪曦挑眉道:“对,锻炼使人健康快乐,公主的状态比以前也好多了,听说公主也是每天坚持打拳,怎么样?感觉是不是很棒?”
说完翻身上了马背。
温宪公主也突然充满了豪气,翻身上马,道:“对,我觉得身体好多
了,至少不是等死,得过且过了。”
以前做什么都提不起来劲,不过就是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太过沮丧罢了。
漪曦竖起大拇指,然后扯了扯缰绳,马慢慢小跑起来。
康熙一行走了两天,终于到了布尔哈苏台行宫。
一到行宫,他就把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召集到行宫前,流泪宣布废除胤礽太子位,并垂泪宣布他的罪状。
主要内容是:专擅威权,肆恶虐人,随意捶挞勋贵大臣;穷奢极欲,生活所用已经超过皇帝标准,却仍不满足;恣取国库钱财,遣人拦截蒙古等部入贡使者,抢夺贡品;对亲兄弟无情无意,对病重的胤祄不闻不问,反而面露笑容;结党营私,窥伺皇位,探听皇帝起居动向,行大逆不道之事。
康熙帝最后谕示大臣们说:不能让这样不孝不仁之人为国君,否则,国家必被败坏,人民必遭涂炭。
说完后,康熙帝痛哭倒地。而跪在地上的胤礽麻木不仁,没有任何反应自责的举动。
这让康熙越发的愤怒,忍不住一脚踢了过去。
大臣们忙上前规劝,又趁机拉开胤礽。
如此几次,康熙帝神情才恢复,命诸王勋贵、文武百官发表意见。
众王公大臣面上非常难过,一味的劝说康熙帝保重身体,又道皇上所见,非常英明。其他的话一句都不敢说。
夺嫡之路本来就凶险,一不小心就家破人亡。比如明珠和索额图,先前权倾朝野,可是皇上一句话,说没有命就没有命了,前车之鉴,众大臣谁敢出头?
康熙帝对众勋贵大臣的反应很满意,不过胤礽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实力不容小觑。
为了打击胤礽的势力,康熙随即下令将太子党的格尔芬、阿尔吉善、二格等人立行正法,将杜默臣、阿进泰等人充发盛京,将胤礽即刻拘禁,押解进京。
听到康熙的圣旨,胤礽一下子瘫倒在地,有心说些什么,却摄于康熙帝的威严,只能哽咽道:“儿臣遵旨谢恩。”
康熙帝看着他的样子,一瞬间心里也不好受,胤礽是自己从小亲手抚养
册立的太子。可是想着那夜帐篷外的眼睛,他的心又硬起来,肃声道:“尽快回京,昭告天下。”
接到消息后,胤禛沉默了一会,道:“尽快准备,我要亲迎皇阿玛。”
“另外,通知下老八,问他去不去?”
八阿哥自然去,但是原本他是打算自己去,让胤禛留守的。
不过这会只能苦笑道:“原本我也是犹豫着要不要和四哥商量下,没有想到四哥倒是比我果决。”
九阿哥不屑道:“什么果决?不过是会钻营,会拍马屁罢了。”
八阿哥不赞同道:“再怎么样,四哥没有撇下我,这个人情我得认。”
九阿哥一下子毛了,道:“八哥你就是太厚道了,你本来就打算去的,他不过说一嘴,怎么就算人情了?这人情未免也太好赚了吧。”
十阿哥嘀咕道:“老四本来也是好心啊,九哥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九阿哥一拍桌子,怒道:“老十,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八阿哥忙打圆场,道:“都是自家兄弟,十弟开玩笑呢。如今多事之秋,我们兄弟可不能内讧,否则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说起正事,九阿哥只能作罢,悻悻道:“老十,你要搞清楚你站在哪一边,下次我绝不轻饶。”
又对八阿哥正色道:“八哥,太子废了。可是行宫传来的消息说,大哥在上蹿下跳呢。听说皇阿玛接见诸王大臣都把大哥带在身边,这是不是表示皇阿玛看好大哥啊?要是真让大哥当上了太子,我们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以皇阿玛好面子的性子,他也不可能废了太子,再废一个太子,所以下一任太子的位置肯定稳固得很。
要是皇阿玛真的立了大哥,他们在背后出这么多力,总不能只是为了当个贤王吧,而且大哥就是一个莽夫,他可不愿意拜他。
八阿哥眯眯眼睛道:“我们不要着急,皇阿玛即便是立太子,也不会这么快。”
他要亲自去看看,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而且废太子真的认命了吗?
虽然皇阿玛杀了不少太子党的人
,可是废太子经营了三十多年,怎么可能只有这几个人,他要是真的反扑,大哥能否挡得住?
九阿哥点点头,道:“八哥说得也是,那我们先回去准备吧,明儿一早出发。”
八阿哥点点头,温和地笑道:“辛苦九弟和十弟了。”
出了八阿哥府,九阿哥正想让十阿哥去他府上,他要好好问问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怎么能身在曹营心在汉呢。
再说老四有什么好的,值得他为他说话?
十阿哥一看九阿哥的脸色,忙道:“九哥,我舅舅找我,我先去看看什么事。”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九阿哥:……………
他咬牙切齿道:“最好真是阿灵阿有事找你,否则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阿灵阿还真是有事,他是向十阿哥打探康熙帝的,作为康熙帝的儿子,他觉得十阿哥不说特别了解他皇阿玛,至少他能够猜出一二。希望他可以给他一点提示,让钮祜禄家能够站对,最好能有个从龙之功,到时候钮祜禄氏家族说不定能够重现辉煌呢。
听到阿灵阿的话,十阿哥斜瞥道:“阿灵阿,你胆子够大的啊!你知道上一个窥视帝心的人怎么样了?被废了!”
“太子可是皇阿玛的亲儿子,说废就被废了。你觉得你有太子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高?你想作死吧!”
阿灵阿被说得满头大汗,忙道:“奴才不敢,只是奴才怕钮祜禄家卷入了阴私之中,所以才想请十阿哥指点指点,奴才不胜感激。”
又试探道:“皇上废太子后,也不知道再会立哪位皇阿哥?后宫妃嫔中,位分高的宫妃中都有皇子,那也就是说都有机会,圣心难测啊。”
诸位皇子中,除了太子以外就属十阿哥出身最高。废了太子,其实十阿哥有最大可能上位。
而他们钮祜禄家乃是满族八大姓之一,出过皇后和贵妃,族人遍布朝廷,要是十阿哥愿意的话,他们定会竭尽所能帮他上位。
越想心里越发激动,于是期待的看着十阿哥。
十阿哥嗤笑道:“阿灵阿,天黑没有
黑就开始做梦了?你敢插手夺嫡?你有几个脑袋?”
“我最后警告你,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忠君再忠君,别的别插手,也千万别连累到我,否则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们。”
十阿哥一席话像一盆冷水,一下子把阿灵阿浇得个透心凉。
他苦笑道:“是,奴才遵旨。”
如此大好的形势,十阿哥不愿意,他能怎么办?以前十阿哥是个混不吝的,以贵妃之子的贵重身份跟在一个辛者库贱婢之子的后面,鞍前马后。他都觉得丢脸,但皇上的血脉,谁敢不敬?
现在他把话说的明明白白的了,他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再说多了,就得罪他了。到时候真出事,以十阿哥的性子,他还真做得出来视而不见。
只能哄着敬着这个祖宗了。
十阿哥出了阿灵阿府,满意地摸摸怀里的银票:他又可以浪一阵了。
十天后,胤禛和胤禩在承德行宫和康熙帝一行碰面,但是康熙帝脸色很不好,还没有说两句,康熙帝就警告他们:“谁也不许为废太子求情,否则视作同党。”
两人噤若寒蝉,只能恭恭敬敬说起差事。
汇报完后,两人去见直郡王并几个兄弟。
直郡王得意满满道:“老四,老八,虽说老二被废了,可是都是自家兄弟,你们也去看一看他吧,以后不一定有机会能看到呢。”
话里的内容让胤禛和胤禩心里一咯噔,只能垂首称是。
废太子神色灰败,头发也半灰半白,额头上的皱纹如同沟壑,相比出京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模样,如今他就是垂垂老矣的暮年人了。
胤禛大吃一惊道:“二哥是病了吗?怎么没有让太医看一看?”
胤礽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闭上眼睛,一个字也不说。
直郡王大怒道:“胤礽,你都已经被废了,还要摆太子的谱吗?兄弟们好心好意的过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难怪皇阿玛说你不仁不义,一个字都没有错。”
胤礽终于挣开了眼睛,阴恻恻地看着他,道:“老大,真以为我被废了,你就能上位吗?呵呵,我会
等着你的。”
直郡王就是一个火爆脾气,听到胤礽咒他,他哪里还忍得住?跳起来就要打他,嘴里还道:“我这是老大教训小的,可不是我故意欺负他!”
胤禛立即抢先拦住他,劝道:“大哥息怒,大臣们看着呢,万万不能兄弟相残。”
直郡王反射性的扭头去看,果然看到大臣们窃窃私语,只能住手,咬着牙道:“胤礽,这次算你好运,我看看你的运气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好。哼”
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剩下几个阿哥面面相觑,胤禛劝慰了一会,胤礽也不听,只能各自散开了。
胤禛看着十四阿哥在八阿哥旁边说说笑笑,垂眸道:“老十三在哪里?”
高无庸忙道:“主子,奴才刚刚去打听了一下,十三阿哥在竹逸轩,主子这边走。”
竹逸轩在承德行宫最角落的地方,从外看来就一片荒芜,胤禛皱眉道:“怎么没有人收拾一下?这些奴才未免太胆大了。”
正要吩咐,正门吱呀一声开了,十三阿哥喜道:“四哥来了?快进来坐一坐。”
等胤禛进来,他又一些不好意思道:“四哥,屋里过于简陋,还请四哥不要见怪。”
实际上这幅干净的样子,还是他和十三福晋收拾了一天一夜的结果。开始进来的时候,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胤禛毫不介意的坐下,十三福晋忙亲自上茶,福福身道:“四哥赶路辛苦了,不如晚上在这里用膳?”
胤禛点点头,温和道:“那就麻烦十三弟妹了。”
十三福晋抿嘴笑了笑,就退出去了,把空间留给兄弟俩。
胤禛看向十三阿哥的腿,皱眉道:“腿病又复发了吗?”
他刚刚看到老十三走路一瘸一拐的。这病是以前和他下江南的时候受到刺杀时留下的隐患,在华神医的医治下应该已经痊愈了,怎么现在又复发了呢?
十三阿哥不欲多说,只是敷衍道:“前几日夜里着了凉,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
胤禛半分不相信他的话,可是华神医没有一起回来,他
就寻思着请个太医过来看看,总不能托成大病。
他道:“不管什么原因,总归是病了,我让人来看一看。”
十三阿哥只好小声道:“四哥,不用,太医不会过来的。日后再说吧。”
这句话透露的信息太多了,让胤禛惊呆了。皇阿哥请太医怎么可能请不到?除非是皇阿玛不愿意。
他五味杂陈的看着十三阿哥,道:“老十三,你一向机灵,怎么这次?”
十三阿哥苦笑道:“四哥,你别问了,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只是日后我帮不了四哥了,还请四哥见谅。”
他野心勃勃,只怕皇阿玛和其他兄弟早就看出来了,可是只有四哥一个人劝过他,而他却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中了别人的圈套,惹皇阿玛疑心和冷落,是他自己活该。
可惜他还没有摸到夺嫡的门,就被皇阿玛踢出去了。
愿赌服输吧。
见他绝望沮丧,胤禛不赞同道:“男子汉大丈夫,一时挫折岂能就折腰?你即便不是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十三弟妹和孩子们着想啊,难道你想他们以后就比别人差吗?”
十三阿哥沉默了一会,难受道:“四哥,不是我不想振作,是皇阿玛已经对我失望了。”
本来皇阿玛已经打算把他圈禁在夹峰道,如今能跟着回京,只是让他不准进宫,不准见圣,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胤禛反问道:“皇阿玛亲口这样说了吗?要是弘昌他们惹你生气,你说了重话,就真的恨不得他死吗?”
“你是什么样的心情,皇阿玛就是什么样的心情。”
说到这里,他心中突然一动,皇阿玛和二哥也是亲父子啊,皇阿玛真的对太子没有半分父子之情了吗?
十三阿哥怔然了一会,道:“弘昌到底是我儿子,即便犯错,我也不会让他死。”
思及此,他眼睛亮了起来,道:“四哥,我知道了,我会努力赎罪,让皇阿玛重新认可我。”
胤禛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就该这样。”
十三阿哥郑重地对胤禛行了一
个礼,道:“多谢四哥,以后四哥但凡有吩咐,我莫敢不从。”
他没有资格夺嫡,可是四哥有啊。而且四哥是端方君子,重情重义,还能审时度势,又得皇阿玛信任,他的机会可不比老大少。
要是四哥上位,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他家里人和两个妹妹应该就不会受苦了。
越想越激动,可是总算是经历过大事,吃一堑长一智,他压抑着心里的想法,对胤禛越发恭敬。
胤禛不理他话中话,不在意道:“都是亲兄弟,不用太客套。”
然后状似无意问:“你四嫂在草原怎么样?”
天知道他接到消息,说他的福晋要留守草原的时候,他是多么的生气,恨不得立即派人去把她抓回来。
传染病是好玩了吗?她怎么这么能逞能呢?
十三阿哥忙把漪曦在草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很是敬佩道:“多亏四嫂,温恪才没有受辱,如今跟着四嫂这几个月,性子都改变了不少,再回翁牛特部,我也放心多了。”
胤禛心里酸溜溜地想:福晋出去后生活倒是多姿多彩了。
面上却是一派正经,道:“都是一家子,十三弟别客气。”
十三阿哥又拿出一叠银票,道:“这是走时,四嫂让人送过来的,我也来不及还,四哥拿回去吧,我们有用的。”
胤禛看着简陋的竹逸轩,心里叹了一口气:恐怕是福晋听到老十三遭难了,这才派人送了银票,让他们路上好过点。
他不接,道:“这是你四嫂的心意,放心,你四嫂每季度的出息挺多的,别替她省。”
这是她私房钱吧,难为她想得这么周到。过几天补给她吧。
十三阿哥的确缺钱,于是不再推辞,感激道:“四哥四嫂高义,弟弟真是……无以为报。”
自从皇阿玛明确表示了厌倦之后,不知道有多少落井下石之人。在路上甚至热汤他们都喝不上。他一个大男人无所谓,就是福晋太受苦了,他看不过去只能用银票开路。
一路上带过来的银子基本上都花光了,昨夜都没有钱让人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