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小丑竟是我自己
白□□球在身后弹跳，陆淮语追逐着那轨迹看了一会儿，沉默几秒，转身看向黎殷，扯了下嘴角，说：“恭喜。”
“侥幸。”黎殷微微颔首，神色淡定从容。
陆淮语暗暗咬住右边脸颊肉，很快又放开，迈步越过她往球场外走，擦肩而过时道：“但我不会放弃的。”
“请随意。”黎殷微笑。
“呵。”陆淮语冷笑一声，把网球拍抗在肩上往外走，路过程阙时揉了下她脑袋，嘴角扬起一个略带痞气的笑，问道：“好久没来家里吃饭了，我妈有点想你，周末有空吗？”
程阙立马捂住了脑袋，瓮声瓮气道：“周末我们社团要去义演，没空，还有不要摸我头了！会长不高的。”
“怕什么，你还没有分化呢。”陆淮语非但没有放手，反而还弄得更乱了点，“白天没空的话晚上了也可以，反正我妈又不介意你留宿。”
此话一出，所有听到的人都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哦豁有情况啊，还留宿？
“不行，女女授受不亲。”程阙一脸严肃的拒绝她，“你不要再说了，我下周再去拜访伯母。”
“哦，那好吧。”陆淮语环视一圈，原本关注这里的同学在对上她的视线时纷纷心虚的移开眼，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笑容下暗藏的得意，只有黎殷收到了她投来的挑衅眼神。
黑发少女微微眯眼，心底嗤笑了一声。无聊的争宠戏码，谁会看得上程阙那个表面清纯内里恶毒的家伙。
未来的黎殷：小丑竟是我自己。
然而凡人总是不能预料未来之前的，就像程阙知道接连在成绩和运动上击败不败神话陆淮语的黎殷会火，但没料到这两件事结合会造成如此巨大的化学反应。
仅仅一夕之间，她好像……多了很多情敌？
“黎，黎殷同学，这份巧克力是送给你的。”身量不高的omega红着脸递出了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眼神期盼地望着身前长身玉立的俊俏alpha，这画面看起来还挺唯美的。
在暗处盯着这里的程阙却差点气炸了，手指紧紧的抠在了门框上，“哼！”
“老大。”后面的小跟班们苦口婆心地劝她，连最呆板的陈漫曼都瞄了那门框好几眼，“就算您不心疼咱们班的门，也小心着您的手别被碎屑伤到了吧。”
“闭嘴。”程阙气的鼓起了包子脸，指着跟黎殷递礼物的omega问：“那人谁？这么没眼力见的？”
“没记错是五班的同学，好像是班花。”柳双扒拉扒拉记忆。
“班花？就这？”程阙不屑，还扯了下自己的小嫩脸做对比，气鼓鼓道：“有我万分之一好看吗就班花？哦？”
“哎呀，普通omega哪里比得上老大你天生丽质呢，那叫什么来着？哦对，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周黎立马上去拍马。
程阙顿了顿，狐疑地看过来，“我怎么觉得这话哪里不太对劲儿呢。”
“……哪里不对了，老大的颜值本就无人能及啊。”
程阙想了想，然后暂时放弃了思考，又继续“暗戳戳”盯着那俩人。
omega少女的眼神含情脉脉的，巧克力包装也很精美，黎殷却觉得有些那礼盒烫手。她瞄了眼不远处那几个好像生怕自己不会被发现一样并排往这瞅的小脑袋，心下无语几秒，低头拒绝了omega的礼物。
“谢谢你的礼物，但很抱歉。”她微微抿唇，低垂着眉眼，鬓边的碎发垂落下来，为她本就清冷忧郁的气质增添了几分若有似无的破碎感，连那浅淡的笑都让人无端心疼起来，“你应该知道的，我现在学业繁忙，暂时没有心思考虑其他的。”
委婉的拒绝非但没有让这omega生气，反而激的这多愁善感的姑娘瞬间把巧克力盒子捂到了胸口，“不用道歉的黎殷同学，是我打扰了，你你你，你加油，我们会永远支持你的！”
“谢谢。”黎殷微微颔首，嘴角的笑恰到好处，完美糅合了疏离与温和这两种极其矛盾的气质。
遥遥看着这一幕，程阙捂住了胸口，嘶了一声说：“有没有觉得……她有点好看诶。”
小跟班四人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
好吧，这家伙还真的有一手。
拒绝了示好的同学，黎殷擦着手缓步走回教室，就见那边五个人嗖的一下窜了回去，隐约还听到了谁在哀嚎撞到了疼疼疼什么的，她嘴角微勾，面上不动声色。
从后门进教室，顺手扔了垃圾，黎殷抬头就见程阙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但程阙没有明说她也就不管，面无表情地回到座位上坐下，直到程阙露出了明显的不悦表情时才淡淡抬眸，“怎么了。”
程阙戳戳她，“你干什么去了。”
“上厕所。”黎殷道，“需要跟你报备吗？”
这话还挺夹枪带刺的，程阙哼了一声，凶巴巴道：“不准收别人的礼物！”
“哦？”黎殷挑眉，“什么礼物？”
“不要跟我装傻，就刚才那样的，不准收！要我知道了你就完啦！”程阙瘪瘪嘴，又做出了凶巴巴的表情。
这小姑娘意外的有点可爱，黎殷轻笑一声，促狭地弯起眉，“你这不是知道我刚才干什么去了吗？”
“啊额，这个，我听别人说的不行吗！你动静那么大谁不知道啊。”程阙还心虚了一下，扭扭捏捏地对了对手指才找到个合适的理由，再雄起时就完全没有刚才那凶巴巴的味儿了，反而像是一只外强中干的大喵。
然而黎殷依旧静静的看着她，甚至还托着下巴，手中转着一支笔，姿态从容优雅极了，“嗯，你听人说的。”
反而程阙被她看的紧张起来，慌不择言开始结巴，“当当当当然了，不然谁会那么关注你啊。”
说完她又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明明以前被父母带出去待人接物的时候都那么顺畅，怎么一对上她就这样了。丢人，太丢人了。
反思完自己，程阙勉强镇定下来，问道：“对了，晚上你还会去的吧。”
“去，答应了的事我从不食言。”
“那好。”程阙喜滋滋地应下，“那我们一起过去吧，那离这还挺远的，你家里应该也没车接你？”
“嗯。”黎殷低低应了一声。
倒是前面的张若若好奇地看过来，问道：“去哪里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出去玩，黎殷不是帮我月考考了个好成绩嘛，怎么说也要报答报答人家。”
“哦。”张若若点头，想说要不要一起的，可触及到程阙喜滋滋的笑容时想起来她的目的，便把这个念头按了下去，只是：“那你们好好玩，注意安全。”
“嗯嗯，知道的。”
她们的话没遮掩什么，很多人都听了进去，登时看两人的眼神就不对劲了。晚上一起出去玩？
结合最近的流言，她们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两人不会是在一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