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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事态严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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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怒自威的薛老爷子神情严肃,一双精神矍铄的眼睛炯炯有神,难以遮掩其中的怒火,转头看向他的大儿子,嘱咐他加快速度,就算没有得到当年想要的水落石出的结果,也有把里面的阴谋诡计查个一清二楚,容不得他们弄虚作假搬弄是非,挑拨离间陷害他人,义正言辞道:“时间紧迫,要尽快,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楚里面暗暗晻晻见不得光的东西,将它们提到明面上扼杀掉,不管结果如何,阿逸该好好敲打敲打了,省得他日后无法无天不知所谓。他跟依茹丫头走不到一块早有迹象,是他自己作出来的,怨不得别人,如今,他能胆大包天的做出害他人于不仁之地,不顾念昨日的种种,说明已下定决心,既然他已经决定了,没有后悔可言。依茹丫头离开他反而是件好事,重新找一个全心全意对她好有作为的青年才俊,忘记这烂心烂肺的不值得托付的负心汉挺好的,以后将她当作干孙女,等她结婚时送她一份丰厚的嫁妆,做她的娘家人,做她强大的后盾,替她遮风挡雨。”

    薛明善有些怂他父亲,身上的疤痕在火辣辣的痛,对于父亲的嘱咐连忙保证,但敲打阿逸就较为艰难了,他根本不理睬他们,固执己见,像一块硬邦邦的臭石头,希翼的看向辈分大的父亲,以孝压人这招会管用一些,“我会的,爸,阿逸那边到时可能需要您出面,他现在都不听我们的话了,管不了。”

    薛老爷子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锋芒锐利的眼睛里露出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身为父亲居然被儿子拿捏住,真是没用,不由分说的埋汰讽刺道:“哼,作为老子居然管不了自己的儿子,要你何用。”

    接二连三被骂要你何用,薛明善不由得麻木了,他真的有那么差吗?

    首要任务是处理紧急的事情,那些爱恨情仇可以先缓缓,先处理迫在眉睫使公司处于生死攸关时刻的事,不祥预兆的感觉,政府派人秘密调查搜集官员违法犯罪的证据,说明已是铁板钉钉的事,他们现在需要知道那个项目跟腐败官员有没有牵扯?牵扯有多大?能不能疏通?或者后期能不能继续执行开展项目?或者需等多长时间才能解决等等,他们需要做的事太多了,时间不等人,黄金时间不容错过。

    薛老爷子要发动全家人的力量去处理此事,儿孙惹的祸,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他们没有教好他,使他铸就大错,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是依茹丫头谋杀他,报复他们全家,那蠢才,脑子被屎填满了,看谁都觉得是谁在害他,因为长得帅就有理了,呸,到时他一定将他抽筋剥皮,吊起来打三天三夜,矍铄的眼睛扫向在座的众人,强大的气场随之而去。

    薛老爷子谈论自己的一些看法,千叮万嘱道:“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寻找方法解决那个项目的问题,得先要查清楚它的拍卖流程是否干净,他们有没有提前做了什么手脚,拍买成功的公司与两位官员之间是否存在不正的勾当,那块地干不干净,如果地皮干净,就有解决的方法,如果地皮不干净,项目必停,需等到新上任的官员和政府之间的沟通、讨论、核实等,多方面结合分析,公司开发项目的策划书是其中一项,周围地区的经济也是一项,多方面考察,如果可行,项目能继续进行,反之亦然。事权轻重,情况紧急,政府部门正在调查腐败的官员,我们需赶在前面理清楚其中的弯弯曲曲,看看影响有多深,你们找一些有关系的朋友问问,探探风声。”

    “爸,我明白,我晚点就找朋友问问。”正襟危坐的薛明善点头道。

    就算父亲不说,他自己也会去调查的。

    “好的,爸,我这几天把工作重点放放,专心调查。”薛灏的父亲薛明德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不敢耽搁,之前知道阿逸的一二事,谁曾想造成如今让人难以接受的局面,当初以为他们会结成亲家,现在,一个弄不好,结成仇家,唉,事情变化无常让人无法猜测,多事之秋被借以顺势而设计,伤人伤己。

    错过了一个三观相合又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人,以后再也找不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心里空落落的,可能会后悔,也可能不后悔,谁知道呢。

    “那我这几天多点去探探其他夫人的风声,了解她们家是否也收到风声,看反应如何?”端庄优雅落落大方的姜冉雅微蹙着细眉,对于父亲的安排她没有异议,反而赞同,不论依茹是否是阿逸的女朋友,她都非常欣赏她,她挺喜欢依茹的,人情世故方面无可挑剔,待人有礼,通情达理,优雅大方,举止有度,从不贪恋不属于她的东西,也不借势谋取利益,平时与他们来往礼貌又有分寸,恰到好处,出差到其他地区购买当地的特产也考虑到他们,在行为处事方面同样考虑周全,他们两个甚是般配。

    事到如今,难说,依茹是一位清醒、果断、坚强的孩子,拿得起放得下,她同样爱得起,放得下。

    薛筱赞同爷爷的做法,为今之计,就是先调查清楚,解决项目的问题,“我也去问问那些小姐妹,看有没有相关的八卦。”她的客户也有一些是有家庭背景的,接触层次不一,应该有人知道一些详细的内情,她再发动男友那边的人脉关系,人多力量大,不管是官场还是她哥外面那个女人的信息都能查到蛛丝马迹。

    夏兮心事重重的唉声叹气道:“感觉这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生怕来不及,唉,生了一个棒槌,一点用也没有,反而害人,如果真的发生,我该怎么面对依茹,面对她的家人,依茹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冯家夫妇更是书香儒雅之人,人家会干出那样的事吗?那混账眼睛真是瞎的彻底,不要眼睛就捐出去,省得出来祸害人。”越说越生气,内心的愤怒完全克制不住,那儿子是没用了。

    想到这些糟心的事情,夏兮的眼眶忍不住泛红酸涩,泪光闪闪,毋容置疑此事对她的打击颇大,难以置信,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她知道儿子对依茹存在某种解不开的结,推迟他自己早已规划决定好的结婚计划,两人的感情由此发生变化,当时令她不解的是,儿子为何如此做?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他说他跟外面的人没有关系,有事情,只是暂时不想结,原来当初就有预兆了,特意拖这么久,就是为了设计一个周全紧密的计划,好一网打尽,好得很啊,玩起屈辱潜伏的游戏是吗?牺牲如此大,真是伟大啊,她这个当妈的都甘拜下风了。

    薛老爷子非常理解大儿媳妇的内疚之心,愧对依茹一家,难以释怀,他何尝不是,他也有同样的心理,对不起他们,他羞愧,到时负荆请罪赔礼道歉请求他们原谅也磨灭不了给他们带来的伤害,事后的道歉有什么用,就一个马后炮,装疯卖傻威逼利诱强逼别人原谅,拍拍屁股走人,留给别人满地狼藉,哀嚎伤痛,保持和善,自觉遵守,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伤痛。

    岁月的褶皱因紧皱眉头而加深,满脸的愁容、凝重,一直以来挺拔的脊梁不知何时已经弯下,已没有当年雄姿英发的模样,岁月不饶人啊,薛老爷子语重心长的安慰道:“老大家的,现在就算是骂他个狗血淋头也没有用,除非那天他自食其果吸取教训悔之莫及才能有效,他自己能深刻明白到自己的错误,才能有救,现在他满腔都是叛逆之心,被仇恨蒙蔽双眼,不撞南墙不回头,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折腾没了就没了,旁人不是神,帮不了。”

    对于父亲所说的她了然于心,清清楚楚,问题是此事如十万火急般太严重了,稍有不慎,朝不保夕,一切回到原点,如此结果对谁都不好,“爸,你说的话我都明白,我知道,但此事非同小可,已是严重到不能再严重了,骂他只是出一口有什么用,我担心的是冯家和依茹,他们不应遭遇此难的,我恨不得自己来承受。”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脾气臭到十头牛都拉不回,别把事情都揽着自己身上,别气坏身子了。”薛明善一手扶着夏兮的肩膀一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关心安慰道。

    这安慰好像是安慰到又好像是没有安慰到,怎么听都不对劲。

    夏兮一时间被自己丈夫的话哽噎到了,什么她自己的儿子,他没有份吗?儿子那脾气肯定是他遗传的,那只眼看到她将责任揽着自己身上,会不会说话啊,真是无语,生气,侧目怒视他,干净利落的将他的手甩开。

    薛明善讨好的笑了笑,老婆那手劲他感受到了,立马坐好,他已经预见他接下来的日子了。

    心情格外沉重的薛灏认为此时的重心不应在调查理清事件了,而是重中之重商量如何解决面临的风波冲击,神情非常认真,逐一叫人后,郑重其事道:“爷爷,大伯大伯娘,爸妈,堂姐,可能没那么多时间给我们调查,路先生说已经太迟了,箭在弦上一触即发,是必定发生的事情,他的态度十分肯定,好似即将来临,只差临门一脚,我们再怎么折腾,好似都在做徒劳无功之事,根本阻止不了。他提议道,稳固才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挽救现有的资源、合作项目,确保它们不出状况,冯家公司就不会破产,休养生息几年才有可能重回最佳状态。他是京都路家的人,从他口中说出的话,相当于已被证实,因不可抗拒的原因,这事将临。”

    薛明德眸光微闪,惊讶、诧异,他儿子说的路家,是他理解中的那个路家吗?祖上有人从政从军,一直到现在,他们仍然有后代从政从军,他们一手教出来的兵个个能力非凡,着重培养、调教出来的兵现在在不同职位上发挥他们的才能,镇守疆土,为国效力,更在科研方面致力科学研究等,奉献他们的一份力量。

    就算威望最高的路家领导退休了,他们的影响力依然是强大的,其一跟他们路家在枪林弹雨战火纷飞的战乱年代一步一脚印用血汗建功立业打出来的,人丁旺盛的路家一脉如今变得凋零,为了祖国,路家满墙的荣光。如今,可能是伤痛太大了,这也可能是路家孙辈不愿走从军从政道路的原因,其二很多人敬重路家,有如桃李满天下的盛况,不止从军从政,各领域的人多多少少都跟路家有点关系,长期积累,底蕴深厚,所以他们的人脉关系网不是一般的强大。

    但是路家讲究以自身实力打拼为主,靠个人的实力决定自己能走多远,从不借助外力行便利,但凡事有例外,是其他人看情况会透露一些风声给他们知道,因为他们知道,路将军就算不在战场上大刀阔斧为国效力,他依然心怀国家大事,关心人民百姓。

    再次告知事态紧急严重,争分夺秒才是关键一步,薛灏不含糊其事接着继续说道:“查肯定要查的,但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如何跟冯家叔叔阿姨依茹姐他们说起这事,如何让他们相信我们说的话,如何让他们确信所说的内容是正确的。他们这个项目的投资非常庞大,合作的公司企业不乏有老牌的实力代表,还有近几年混得风生水起的公司,每家公司的实力都相当不错,他们未能及时获取相关信息,一是消息滞后,说明堂哥肯定防止消息泄露,就算有也会混淆视听,我们得要从多方面入手,拿出证据,致力于说服冯家叔叔,让他相信我们。”

    薛灏突然停顿一下,目光凝重的看向他们,“还有,解释原因的时候不能直截了当的带上堂哥,说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堂哥,不然前功尽弃,冯家反而认为我们不安好心居心叵测,前有毁他们的堂哥,后有帮忙的我们,图谋不轨的是自家人,坦白帮助的也是自家人,白的黑的都是我们,所以,怀疑大于信任,需慎重行事。”

    薛老爷子转头看向一旁的孙子,眼里有诧异、疑惑,路家?是他猜想的那个路家吗?如果是,那便八九不离十,求证道:“是京都那个路家吗?”

    薛灏坚定的目光直视薛老爷子,无比肯定的说道:“是的,爷爷。”路泽渊是京都路家的人,是堂哥的朋友,同时也是林清芊的哥哥,而且,他没必要骗他。

    得到准确的答案后,薛老爷子的心完全沉下来了,心里已然没有底,茫然、无力、沉重庞大的集团有再大的实力、丰富资源、复杂的人脉,在这一刻,自诩榜上有名的薛氏集团象征是毫无关系的一根线,对接不上另外一根线头,有力无处使,甚至一点作用也发挥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项目从兴起到马上黯然落幕,时间太仓促,他们恐不能及时想出万全的办法让冯家退出来。

    再者,他们现在不知道与冯家公司千丝万缕的项目是何项目?已渗透到何种程度?能不能在短时间内做到全身而退?虽然说时间紧急不可能,但他们至少也要尝试,只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能如他们所愿。

    骤然变化,事情的紧急程度已到某种界点,涉及的领域不同,已不是人为可控。

    一个已带着危险气息的项目,不是说脱离就能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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