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不见的挠痕
送到医院后,医生检查后没什么大碍,只是说是低血糖加上有点惊吓过度造成的晕厥,具体情况还要等抽血检查结果出来。几人这才放下心来。
几人坐在病房门口,都沉默着没有说话。本来就安静的医院显得格外空旷 。
沉默间,张维远缓缓开口:“是不是我害了他?是不是我不提议去老校区冒险,马谦就不会出事?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们?是不是我”
“够了!别说了!”徐强出声阻止,“和这个没关系,都是我们自己吓自己!今晚的事,不要再提了!”
“你们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柳开口问道。
他不知道他们听到没有,刚才马谦晕倒前的那一声叫喊中,白柳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一道刺耳的叫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张维远手肘放在腿上,双手捂脸:“我,我们”话还没说出来,他的身体就已经不由自主的在发抖,徐强将手放在张维远的肩上:“还是我来说吧。”
“我们走到老校区楼下的时候,刚好遇见了其他系的同学探险回来,他们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面破碎的镜子,是之前舞蹈系学生用来练舞的。看着比较吓人而已。”
在那几位同学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教学楼前,拿着手电筒照过去,墙面已经有些开裂了,因为没人打理的缘故,爬山虎已经爬到了二楼。
“嘶~我们真的要上去吗?”
马谦看着眼前的教学楼,打了个冷颤,明明是夏天,但是就是感觉阴森森的,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当然了,都到楼下了,总不能白来”张维远其实心里也有些害怕,但是这是他提出来的,总不能他也跟着退缩。
徐强胆子倒是挺大的,在他老家,因为大多数年轻人在城里买房的缘故,乡下好多老房子都废弃没有人要了,也是阴森森的毫无人气。
那些地方,他和村里的小伙伴比胆子大的时候进过不少,现在区区一个舞蹈室对他而言,和乡下那些黑漆漆的老房子也没什区别。
“就是,都到楼下了,你不会想临阵逃脱吧,这样的话,这衣服可就是两个星期的了。”
“没错没错,还要加一个星期的袜子,我都攒了好久了,就差一个人帮忙洗。”
“怕?怎么可能,走走走,休想让爹给你洗那破袜子。”
三人还是选择进入探险,毕竟学长也说了里面除了一面镜子以外什么都没有,何况还有一个赌约在。
舞蹈室在四楼,可就在几人上到四楼的时候,却发现有好几个舞蹈教室,根本分不清闹鬼的是哪一个,只好站在走廊上,准备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看过去。
马谦和张维远一人一边,死死地拉着徐强的手,巴不得整个人贴在徐强身上。
“不是,我说你俩不是不怕吗?”徐强好笑的看着俩人。
“怕?开玩笑,我张维远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就是就是,我上学那么多年,直到现在,我的语文老师就没有教过我怕这个字。”
徐强:
“胆子不大,嘴还挺硬。”
“砰!”“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巨响从第三个教室里传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吓得几人惊声尖叫。
“我擦我擦,吓死我了!”马谦被吓得还惊魂未定。
“什么东西啊我靠!”
“嘶~去看看不就行了吗两位祖宗!”徐强咬牙切齿的说道。
张维远马谦二人扭头看向徐强:“你不是不怕吗?你跟着叫什么?”
徐强继续咬牙切齿道:“你俩要不要看看,你们那纤细的的双手在我满是男子气概的双臂肌肉上做了什么!”
俩人低头一看,原来刚刚受到了惊吓,本来拉着他胳膊的手过于紧张,变成了掐。
于是两人讪笑,不停地在他手臂上来回抚摸:“嘿嘿,抱歉抱歉,来,爸爸给你吹吹,不痛不痛哈。”
徐强无奈的看着两人:“行了行了,走,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张维远马谦一人一人拉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摊开往前:“来来来,强哥先请,我们当保镖在后面保护你。”
徐强:有你们是我的福气。
几人走到发出声响的舞蹈室前,咽了咽口水,踏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了倒在地板上的挂画装饰,刚才,应该就是这个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奇怪,这风又不大,这么挂画会突然掉下来?”徐强看这掉下来的挂画,不禁问道。
马谦拿着手电筒看向其他的挂画:“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地方都废弃好久了,上面的钉子肯定早就生锈了,掉下来也不奇怪。”
“那个,我刚刚把这画拿下来过,可能放回去的时候没放好,所以才会掉下来。”
一道甜美的女声突然从门口传来,几人回头看去,一个身穿运动服的女生站在门口。
长相清纯可爱,头发也只是随意的绑了个半丸子头,只是女孩睫毛很长,远看像是画了眼线,再加上眉心上有一颗红痣,又给人一种妩媚的感觉。
清纯和妩媚,根本不相干的词语此刻同时出现在女孩的身上,居然毫无违和感。
“你是?”
“哦,我叫代娇,是你们之前来探险的,我有东西掉了,所以回来找找。”
女孩长得本来就好看,大方的态度更是令人增添好感,何况面前这几个男孩都是单身,面对这样的女孩,态度自然温和起来。
“你丢了什么,我们帮你找吧。”
“项链,一根项链。”
“确定是在舞蹈室掉的吗?会不会掉在路上了。”
舞蹈室很空旷,要是掉了什么,应该很容易找才对,可是几个人来来回回找了很久,连个影子都没有看见。
“不会的,就在舞蹈室里面,你们再帮我好好找找。”
代娇很肯定项链就丢在舞蹈室,这让徐强感觉有些不对劲,从新校区到老校区有些距离,她这么那么肯定就是在舞蹈教室丢的呢?而且既然确定是在舞蹈教室丢的,可是又无法确认是在那个教室。
徐强抬头看向马谦和张维远,发现张维远也在看他,明显也是觉得不太对劲。
“你怎么这么确定是丢在教室里,你知道掉在哪里吗?知道为什么还要找呀?”
张维远随即问了这几个问题,可是代娇却背对着他们一言不发。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会在耍我们吧?”
徐强刚问完这句话,旁边的马谦就颤颤巍巍的扯了他的袖子,眼神惊恐的看向他,示意他看向旁边。
马谦的旁边是镜子,舞蹈生练习的时候对着练用的,只是此刻已经有些破了,那马谦是要他看什么呢?
“!!!”
是看镜子里的他们!准确来说是看代娇!明明面前的代娇是背对着他们的!但是镜子中的代娇却是面对他们,还在笑盈盈的看向他们,最重要的是,镜子代娇的脚,是脚跟朝向他们!
张维远随着他们的视线,也看到了这一幕!
“啊啊啊啊啊啊!!!!!!!”
“所以,你们看见了鬼?”
徐强无奈的自我嘲讽道:“你会不会觉得我们疯了?这个世界这么可能有鬼,对吧?”
“不,我信。”白柳道。
白柳当然信,因为在他小时候,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自从那晚以后,宿舍晚上十二点以后总是会响起敲门声,可是壮着胆子打开门,却什么都没有。
他们问过其他宿舍的人,都没听见这个声音。
那个时候,他们就知道,那个东西,跟着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敲门的声响越来越大,几人的精神越来越差,几乎每晚都睡不着觉,所以马谦直接向辅导员请了假,回家休息去了。而张维远则是独自找了个酒店,不敢再回来。
宿舍里,目前就剩下白柳和徐强两个人。
夜晚到了,宿舍开始变得阴冷。马上就到十二点了。白柳看着大门,一股阴寒的气息猛的传来。
它,来了。
“嘭!嘭!嘭!”
十二点一到,敲门声准时响起。
两人目光紧盯着大门,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咽了咽口水,动也不敢动。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敲门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大。
白柳死死地抓着被子,听着这力度,白柳甚至觉得下一秒,门外的东西就能破门而入。
人是抱团取暖的动物,聚在一起,比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有安全感的多。
徐强实在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了,掀开被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上白柳的床。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挨着,随手拿起手边的书本,当做武器。
许久,敲门声越来越弱,渐渐没了声息。
呼~那个东西,终于走了。
“啊!”
然而就在白柳以为门外的东西走了的时候,突然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
白柳猛地捂住耳朵,可是这道声音就像脑电波一样,根本无法物理防御,死死地朝白柳的脑子里钻。
白柳心想:这个声音,不会是再用指甲挠门不去?小心指甲都给你挠断!
外面的东西仿佛听见了白柳的心声一般,挠的越来越用力,频率越来越高。
白柳的五脏六腑就像洗衣机甩衣服一样,把他的器官甩来甩去,才仅仅几秒,白柳就已经开始恶心想吐。
“呃”白柳难受的一只手抵住额头,另一只手捂住胃部。
徐强看白柳的样子不对劲,连忙问道:“白柳,你没事吧,怎么了?”
白柳摆摆手,没说话。就在这时,外面的声音终于停了。他的症状也有所好转。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不舒服。”
白柳看向门口,那股阴寒的气息已经消失,那个东西走了。
徐强顺着白柳的目光看去,虽然什么都没有,不知道白柳经历了什么。
白柳冷静了一会,深呼一口气,对徐强说道:“把门打开吧。”
什么?把门打开!徐强震惊的看向白柳,要是那东西没走,他们岂不是,但是看着白柳认真的表情,他还是同意了。
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向门口,互相对视了一样,猛的打开了门。
和之前一样,什么都没有,也幸好,什么都没有。
不!多了些东西!门上多了好多抓痕!密密麻麻!刚刚,那个东西居然真的在挠门!
徐强刚松了一口气,就注意到白柳的目光:“怎么了白柳,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你看,门上这些!”
徐强看着光洁的门面,有些疑惑:“门上?门上有什么吗?”
他看不到?这些抓痕,是只有自己才能看见吗?